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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更彆說昨日的晏亭與遊龍生了。

那麼,同理,今日的遊龍生捕魚也捕的很是艱難。

何止困難,簡直是要扒了遊龍生的皮了,他累得幾乎沒了力氣,才捕了三條魚上來,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算小,可就是這三條魚,讓武林的新秀吃了大虧,比不過旁邊那常年捕魚的漁民。

晏亭誇讚道:“如此,午時便吃這些罷。”

他捕魚不想捕,做魚他還是可以的。

隻不過,另有人候在一旁,先開了口:“晏先生,城主有請。”

這人看了看遊龍生,恭順地低下頭繼續道:“城主說了,遊先生可一同前往。”

晏亭倒是不意外,隻是:“管飯嗎?”

侍從眼皮一跳,差點兒便要抬眼了,連忙壓下:“自然,您是貴客。”

遊龍生倒是也有些興奮,說到底他也是個劍客——雖然是個並不高明的劍客——他們定在這裡也有要見識一下劍仙的意思。

……

那廂葉孤城思考了半晌,忽而發覺自己實在是燈下黑,左右這平南王世子腦子也不甚聰明,短時間內那些東西他便是連夜轉移都要幾日,何不請人過來一同探討?

彆人不知,他卻是知道金鵬王朝那事,更知曉某位神醫參與其中,神醫的態度自然也能從這件事,還有之後去京城醫治兩位名人的事情中能看出。

況且葉孤城誆騙了平南王世子,說自己不會說出去,平南王世子道行尚淺,現在不覺得有問題,等到他回了家,平南王也會發覺此事的,很快就會被發現。

他不過是打了個時間差罷了。

更早些時日,展昭與白玉堂還有四大名捕中的無情,跟隨包拯處理那陳州案子。

包拯著人斬了龐太師的兒子安樂侯龐昱,把他的罪行昭告天下,幾位原本的江湖人做了收尾的工作,連那些貪/汙的銀兩等物他們都親自去查驗入庫過,但也正因為如此,如今展昭才會愁眉不展。

“喲,這不是展老弟嗎?”

追命向來好酒,自然是酒葫蘆不離身,他瞧見展昭的眉頭輕輕蹙起,半晌不見鬆快,也不見展昭動彈,便知曉有大事了:“緣何如此煩憂?”

展昭見來人是他,心下放鬆,苦笑出聲:“原來是崔大哥……”

他歎息一聲:“是那陳州案。”

追命自然知道陳州案有冷血跟著,他奇怪道:“有何不妥?”

“此時冷賢弟也是知道的,不過他那性子,大概沒來得及與你分說,現隻報給了神候……盛賢弟恐怕也知曉……此案中被貪/汙的銀子,有一半都不知去向。”

在追命催促的目光下,展昭握緊了腰間巨闕,心中的確無比煩亂,況且追命若是自己想知曉,回去問諸葛神侯便是了,消息隻封鎖在高層的這幾位裡,便是六扇門都不知曉。

因此他還是據實以告:“已過了許久,痕跡很淺,追查不到,又是下雨的季節,實在沒有頭緒。”

什麼人會需要大量錢財,還要隱瞞起來?

追命在這一瞬間隻覺得透心涼,平時話很多的他此刻也沉寂下來,訥訥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第53章 存活+53

葉孤城的考慮自然不是不無道理的。

找司空摘星那可還要很久, 這幾日這個偷王之王又不知道躲哪裡去了,與其花那些時日精力與錢財,倒不如直接與晏亭分說, 這位也是前不久見過官家的人——

葉孤城的情報自然也很出色, 他畢竟在邊境海域, 這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總是很擔憂何時就成為了彆人的絆腳石。

地方很小,相對於朝廷兵力又不強, 他的保命手段自然要多那麼一點,況且這幾個釘子,是直接放於官家眼皮子底下的。

沒錯,他們所知道的情報,是官家能夠讓他們知道的情報, 也算是雙方互相給予的信任吧。

我知道你知道, 你也知道我知道你知道,表麵的平和維持著,這種無關緊要的情報葉孤城會知曉也是平常。

因此,葉孤城此時邀請了晏亭與遊龍生過來, 也是情理之中。

而且不得不說,這簡直是再好不過的棋了。

既然他本來的計劃之中, 司空摘星從到達白雲城再回去皇宮,倒是不如拜托這位從北到南也不過需要半個夜晚的神醫,這樣即便是神醫因著那位什麼叫牛肉湯的少女所求再逗留三日, 也還是晏亭會快上一步。

畢竟這位連帶著一個人都能半日趕到, 他也沒什麼可不信任的, 況且他行得正坐得端, 他年少便撐過白雲城, 如今十年有餘,自然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官家隻會發落平南王。

水至清則無魚,馭下之術還是官家最明白了。

“城主大人,晏先生與遊先生馬上到了。”

聽著下人稟報,葉孤城站起身迎了出去——雖說他是城主,還有著宣節校尉這樣有品級的職位,但他畢竟有求於人。

……然後他就看見遊龍生手中提著三條魚過來了。

葉孤城:“……”

他的養氣功夫自然是到家的,受過良好教育的城主眼睛略微偏移,示意下人幫遊龍生提,自己口中也道:“且放我這裡存著,待你們走了再交還於你,這樣著實是不太方便。”

晏亭沒說好與不好,遊龍生立刻伸出手把魚遞出去:“給你了,他們說城主這裡管飯,我便帶來了。”

葉孤城眉頭一挑,哪裡還不知道他的意思?

他竟然感到有些許的好笑,便點頭擺手示意下人接走:“那午時便加上這幾條魚好了。”

白雲城的廚師那手藝可也是不錯的,這種海邊的東西,哪裡還能有比海邊的人做得更好更得心應手的呢?

那宮中的禦廚,可也有不少來自邊疆的人呢。

沒曾想這位如此跳脫,仿佛與江湖上的傳聞並不太相符,不過葉孤城也未多想,他屏退了身邊那幾個伺候的人,在四麵沒有遮擋物的湖中的亭子正中接待他們,並且言說了他請他們過來的緣由。

遊龍生:“……這是我可以知道的東西嗎?”

晏亭遲疑了一下:“……應該可以吧。”

反正你該不該知道,如今都已經知道了,又怎麼能夠抽身?

看懂了晏亭的目光,還有葉孤城那邊略微的壓迫感,遊龍生再一想想家中老爹那對他去忠君報國殷切的希望——雖然絕大部分時候都是對他實力和處事的嫌棄——便安靜地點點頭,還把右手食指豎起放在自己嘴前,表示自己絕不會多說。

葉孤城轉而提起了另一件事:“你們可還記得那偷盜了大量錢財的繡花的盜賊?”

遊龍生與晏亭一同頷首。

晏亭捋著扇子,還順手捋了捋下麵的兩顆鈴鐺:“是有什麼進展嗎?英萬裡那邊似乎並無動靜?”

少年凝神傾聽。

葉孤城道:“的確還未曾有動靜,我隻是覺得以那一批錢財的量,一般的勢力很難吃下,總要有合適的、用錢的地方,或者是洗錢的渠道。”

遊龍生一針見血:“時間太久,很難再探查了。”

線索基本已經斷掉,而且他與晏亭的身份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貿然插手又是否會毀壞友軍的布置?這都不好說。

“的確如此。”

葉孤城也未曾否認,反而輕輕頷首:“其一,當時消息被防守的十分嚴密,隻有幾位六扇門的人和參與的人知曉,而劫走錢財的是兩方人馬;其二,那裡距離平南王封地這裡還算遠,況且他們從一開始便沒有什麼私自建造軍隊這樣的想法,所以這實在不是個好消息。”

晏亭蹙眉:“所以,想要……的不止是平南王。”他把中間的內容含糊的帶了過去。

葉孤城:“先生所說,也是我的猜測。”

遊龍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想了又想,表情透露出他的苦惱,引得葉孤城看向他:“遊少俠可有話要說?”

“……”

又一陣子的沉默之後,少年皺著眉開口了:“如今這內憂外患的,外患還不止一方,他們怎麼都上趕著去受罪啊?”

“?”

短暫的疑問後,這個過於質樸而現實的問題讓兩位劍客冰山般的臉都有所融化——他們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看向他的目光也變得壓迫感沒那麼強了。

晏亭語氣冷淡,可細聽還多了些許平日裡不會有的微妙的複雜:“因為有些人就歡喜給自己找罪受。”

葉孤城倒是在眼中閃過笑意後,回答得很是正經:“在他們看來,閒散的富貴王爺哪裡有發號施令的帝皇來得有價值呢?”

晏亭也附和道:“事實便是如此,他們更享受支配,況且都是皇親國戚,難道在血脈上還差些什麼嗎?”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頓了一頓後他才涼涼道:“‘他能登基不過是因著他有個好父親’‘他當年能當上官家也不過是我父親沒有爭奪’這類的想法,總會有的。”

他們都覺得‘我上我也行’‘我爹當年行,我怎麼不行’,並且距離皇位不過一隻手掌那麼遠罷了。

遊龍生:“……當今的皇叔,還是挺多的吧?”

葉孤城:“有民心還有名的就有三個。”

晏亭:“……”

遊龍生忍不住道:“還真是挺多的……”

兩人一狐一時陷入了沉默。

半晌,少年打破了沉寂:“那個,當今能坐穩皇位,也是很不容易呢哈哈哈。”

葉孤城意味深長的簡短道:“是很不容易。”

晏亭此刻正在懷疑,自己來小世界到底是乾什麼的,怎麼每次都被牽著鼻子走還沒什麼不願??

這麼想著,他的目光下意識就挪到了遊龍生臉上,看著這張俊俏的臉,他陷入了沉思。

該不是因為有遊龍生的存在,他才不會有不願意這樣的想法吧?

晏亭覺得太離譜了,可他仔細想想,又不覺得不對: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啊。

他脾氣不算很好,可也絕不算是差,可在這邊,他看待一切全都是用新奇的目光看待,導致他的容忍度變得非常高,再加上那時候碰見的第一個有意思的、看上去不是平麵的人是遊龍生,他會優待這個人也是理所當然了。

畢竟隻有這個少年敢於在認出他是晏亭後對自己實力那麼囂張的上前找茬,況且也不是個壞孩子,在之後的上官飛燕掀攤子的事件中就表現得很好……也隻有這個少年見過他的真顏。

就如同雛鳥情節一般,總會有些在意的,而在意的越來越多,也就變成了如今模樣,開始自然而然的往遊龍生身邊湊,他最開始的冰山臉也維持不住,頂多是冷漠了,就連嘴也漸漸恢複了以往在修仙界的狀態,能夠吐露真實的自我了。

心也自然而然的往遊龍生這邊偏了。

不過……

有一件很重要的,並且跨越不過的事情。

晏亭道:“報酬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