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終於想通了,之前說‘上官飛燕不是個好人’的話都感覺空泛,即便他理解了,也未曾真的感到戒備,因為沒有距離感,但此刻,他用生命感受到了這句話的真實!

他以後不會對女人避如蛇蠍,卻也不會放鬆警惕,更會恨著上官飛燕,時不時要想一想她,讓自身保持清醒。

他對上官飛燕不是全無愛意,也許會在她死後為她可惜,認為她是一抹不敗的月光,不過經此一遭,他心如止水,情緒平複,反倒是讓毒/素擴展的還慢了些。

晏亭扶了扶自己黑色的狐狸麵具,從暗處飄然出現:“讓開。”

他走近霍天青,又在隔著一米多的地方半蹲在那,隻有胳膊伸得很長又很平,完全是奔著哪裡最短便向著哪裡伸手的態度去的,他抿著嘴的模樣看起來小心翼翼:“不過是毒罷了,這世上還沒有我解不了的毒。”

霍天青看清了他,頓時發覺他是晏亭,整個人的表情更加輕鬆,甚至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由愛生恨,瞪視旁邊的上官飛燕,眼中滿是挑釁。

上官飛燕躺在地上,渾身發冷,又全然沒有辦法,隻能咬牙切齒地看著霍天青:“該……”死的。她已沒有力氣了……那是她的飛燕針,毒/性自然也是極大的,她曾經為它驕傲,因為它幾乎無解,見效很快,可如今它在她自己身上起作用了!

她如何能甘?心中又如何能不憤慨?

可惡!憑什麼上官丹鳳出生便什麼都有!不過是差半條血脈,我擁有什麼便要自己去掙!為什麼上天如此不公!霍天青你又憑什麼能被人救,我明明那麼努力,為計劃花費了多少心力!

為什麼……是我還不夠心狠嗎?憑什麼你活著,我要死去?為什麼,殺了我的是他……

在失去意識前,她居然奇異的覺得,身體霎時間暖和了。

而她閉上眼的一瞬間,麵前出現了兩個縹緲的影子。

其中一個影子道:“我自問待你不薄!飛燕,你為何——”

——人在做,天在看,這可不是什麼哄人的笑話。

之前他們便知,罪魁禍首是山西富儒霍休,不如說,是被上官瑾頂替了的上官木的表麵身份,他還接手了上官木的青衣樓。

閻鐵珊如何能不後悔?他若不與上官木醉/酒,上官瑾又怎能殺了上官木?練童子功的上官木又如何能輸掉?

因而在他與獨孤一鶴獨自見過後,他們立刻便做出決定,獨孤一鶴埋伏在暗處,等計劃結束,便一同去捉這位膽大包天的叛徒!

不過現在計劃擱淺,倒也不用在意圍剿的事情了,獨孤一鶴頓時在拜托晏亭後飛掠出去,去追那位同樣武功高強的人。

那定是上官瑾!

上官瑾原本不在他的那棟小樓裡,而六扇門的眾位在追命去了趟、亮出腰牌後,與他配合,著一捕頭率領其他巡捕暗中圍起小樓,更是派遣了一位擅長追蹤之術,輕功卓絕的捕快,蹲守‘霍休’,保證‘霍休’抓不到這位捕快,還甩不掉他們,也彆想逃出這地界!

然而為了不被發現,這位捕快跟得很遠,不敢靠近,自然沒能阻止毒/針,他甚至都隻看到‘霍休’有個揚臂的動作!

但他立時便意識到了他跟蹤的人要逃跑,也跟了上去,給身後人在各個地方留標記,耽擱了一會兒的獨孤一鶴也正是因為這些標記,才順利跟上。

他還在從這位捕快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對被嚇到應激的捕快點點頭,然後提著他的武器發力,衝上前去,活像是尋仇的。

也確實是尋仇的就是了。

“上!官!瑾!”

隨著他的叫喊,前麵的人像是知道已無處可逃,便停了下來:“你這是何必呢?”

聞言,獨孤一鶴的憤怒都是一滯,須發已白的老人家是峨眉掌門,卻也在之前是一個沒落王朝的家臣,而他當年的小主人,並未因彆人尋仇而死,更不是被新的國家皇族趕儘殺絕……

——因家人背叛而死!

他死之前,該是多麼難以置信與絕望啊?

這叛徒居然還敢如此說話!

“便讓你領教領教我的功夫!”他的七七四十九式絕學,他要在這個叛徒的身上一個一個的用過!

第20章 存活+20

不提那邊的大動乾戈,這邊的霍天青被治好後,還會有彆的想法嗎?當然不會。

他利索的謝過晏亭,又問他需要什麼報酬,晏亭卻知,他這堅定的眼中,也含著些微的後怕,他在後怕著自己的瀕死,卻也思考著:晏亭的診費向來難以捉摸,他要怎麼付上這筆診費?

閻鐵珊武功也並不低,隻不過他便是不忍,最多也隻是看著,他一直在暗處,才是最忍得住的那個人,可他也著實不希望霍天青會被要高額的診費。

理智上知道要遠離,不要再去想,可情感是說割舍便能割舍的東西嗎?

他皺緊眉頭,甚至想要為霍天青出這一份可能會有的巨額診費:聽說晏亭的診費不菲,天青實在應該留著那些錢財去光複他的天禽派。

便是花滿樓和陸小鳳,也不免略微緊張,遊龍生卻很信任晏亭,也不覺得信任毫無道理。

因為在他看來,晏亭的確是個很溫柔的人。

銀白色長發的青年退後幾步,似乎是很認真的在思考報酬,然後便也很鄭重的說:“報酬便是,你永不為惡。”

“竟——!”霍天青愣住了,唰的一下抬起頭,可他看到對方金色的眼眸,便知曉晏亭是認真的。

他同樣鄭重回答:“好!”

然後舉起手立起三根手指:“我發誓,我永不為惡。”

在他本就不打算繼續那些不好的計劃的時候,他便已經不會懼怕這樣的約定,如今不過是這樣小小的要求,便讓他還掉一條命的恩情,他怎會不願?

上天見證,契約已成。

晏亭收回折扇點點頭,很是滿意方才那個由小世界見證的誓約,他也知道,這便是極限了。

閻鐵珊更是恨不得出來感謝晏亭,忽而又察覺此舉毫無必要,他便順著之前獨孤一鶴走的方向,沿著他所做下的標記用起輕功飛奔而去。

要他說,這最後的複仇怎麼能落下他?這可是他藏了一輩子的秘密!這筆錢財他也保管了一輩子,如今竟……

他如何能甘心?

於是他便趕到他們動手的地方,力求能趕上這一次的圍剿!

晏亭已在方才遠遠望到霍休背影一眼,覺著他大抵不會是他的機緣——以他們一族愛美的看臉,師父如果掐算出他的機緣是一個皮相不夠好的人,定是不會放他下來和他的機緣相看兩相厭的——因而對追不追全然沒有興趣。

花滿樓從來不願意見到生命在他麵前流逝,不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就是如此溫柔的一個人。陸小鳳也因此沒有提他,隻是道:“我跟過去看看。”

追命對此事顯然十分關注,不如說他更關注他們戰鬥之後的那些財寶,即便知曉與北邊戰事沒什麼關聯,可如此龐大的數在眼前晃,他若上報後,免不得要被皇帝問責。

他見這有晏亭和遊龍生,想著大抵不會有危險,便打過招呼,一雙腿在瞬間就舞得隻能看見殘影,人更是遠去,可見其輕功高深,更能窺探到其腿法之精妙。

霍天青猶豫一秒,還是沒有跟上,從旁邊退走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遊龍生實在是好奇,留在原地也忍不住張望,可見花滿樓與晏亭立在原地,也便裝作自己十分沉穩的模樣,看得怪好笑的。

“便去一看吧。”花滿樓失笑,如此道。

所有人又都聚在一起——司空摘星見沒了生意,已然跑掉了,他還是不想乾白工的,更彆說,麵前還有追命這個捕頭——圍觀這一樁甚至不能說是私人恩怨的尋仇。

為什麼不能說是私人恩怨呢?因為這牽連到一個覆滅了的小國皇族,但這兩位要清理門戶的老臣,也是親自要解決這個叛徒,這意味著,金鵬王朝這個盛極一時的國家,在之後便會隻有一位皇族了。

便是那位十二三歲的上官雪兒。

她此刻還住在大金鵬王原本的住址,恐怕還不知曉此番變數,還沒見識到自己的親姐姐與爺爺到底有多麼的狠心,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她呢?

話又說回來,獨孤一鶴武功的確高強,他的劍法刀法也著實精妙,他的確是一個天才,一個能在壯年時候學習新的劍法還能與之前學過的刀法相結GV網 址扣九二四零二八五二五合的武學天才,因而他所教導的弟子,實際上根骨也是不錯,天賦也很好,隻不過這些青年是被他當做孩子在養的,成就定是很難有他這樣高。

——這也便意味著,獨孤一鶴的實力雖稱不上是天下第一,卻已是頂尖的水平。

然而,他對麵的霍休的武功竟然不在他之下,與他打得有來有往,甚至還隱隱有要壓製他的感覺,獨孤一鶴知曉,如果這個上官瑾所扮演的霍休一心要跑,他沒有辦法阻攔!

但上官瑾不知因為什麼,反倒停下來與他打起來。

如果是打著能夠殺掉他們所有人的主意來掩蓋自己的秘密,那果然還是太異想天開了!

上官瑾忽而大聲道:“你難道不奇怪我為什麼要和你打嗎?!”

獨孤一鶴動作一滯,他說:“不好奇。”

不能好奇,這位上官瑾在幾十年前便是一個能夠隱忍的人,嘴皮子向來很厲害,是能夠舌戰群儒的狠角色,他實在不應該因為對方的一句話而分心。

可這一瞬間,便足夠這位上官瑾逃脫了!

他竟然是以和獨孤一鶴一戰而放鬆對方的警惕,假意自己並不會走,反倒是要孤注一擲,然後在對方鬆懈的一瞬間喊出一句用來迷惑的話,從而讓自己脫身!

獨孤一鶴氣得差點把刀當小李飛刀丟出去,他又在地上留了標記,飛快地追上去,不過耽誤的這段時間也足夠閻鐵珊追上了,他墜在獨孤一鶴身後十尺處一同追趕,而地界的邊緣,有不少會武功的衙差在,他們隻求能阻擋一時便可,並未要求阻攔住。

以他們的實力也不足以阻攔住,但的確給上官瑾造成了乾擾,上官瑾腳下一錯,一個個淬了毒的針在他的發力下,進了那些人的脖頸、手臂、腿部,甚至還有人的眼睛被他戳瞎了!

後出發但已然追上的追命憤恨不已,腳下一震,飛起幾塊碎石,他一一踹起,奔著上官瑾身上各種%e7%a9%b4位弱點而去!

陸小鳳和花滿樓遊龍生他們,也是看得心驚,遊龍生更是氣得運氣重了,腳下踩碎了一根樹枝,摸著自己的魚腸劍,恨不得現在就給對方捅個透心涼。

晏亭、晏亭他本質是個劍修,但的確是個醫者。

而且這些衙差的身上……他想了想,能參與如此機密任務的,都是身家清白沒有案底的好人,隻辨善惡,恐怕都是好人!

晏亭一看這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