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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看出的?”

“你雖然穿著打扮不俗,但是你的日常行為習慣還是暴露出了你不是豪門公子的事實,”風刀的%e5%94%87角勾了勾,頗為打趣的道,“貴公子平常養尊處優,是不會乾活的,可你的手卻是一雙常年勞作的手。你在飲茶的時候,姿勢不對,一看就是個外行,而且喝茶也是一飲而儘,這和飲馬飲牛有何區彆?”

“除此之外,你還忽略了一點,”星鞭的目光由上而下,最後定格在那錦衣華服男子的腳麵上,補充道,“拜托你下次扮富家子弟的時候,能不能穿一雙好的鞋子來?”方才那男子一直是坐著的,所以星鞭未能發覺,眼下這男子一站,頓時就露出了他那雙似乎有著磨破痕跡的鞋麵來。

從頭至尾,小桃紅的孿生妹妹柳青一言未發,隻是淡然旁觀。

“二位果然明察秋毫,不過你們卻還是未能明白真相,”那男子未有絲毫窘態,隻是從容笑道,“你們以為方才那個黑衣男子,花重金求得小桃紅,是為了自己快活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額,每次一給青樓女子取名,第一反應都是“小桃紅”……瀑布汗,取名無能的孩紙傷不起

☆、第 40 章

風刀一聽這話,心念一動,覺得大有文章。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站起身來,斂了嬉皮笑臉,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抬眸望向他:“你這話,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勞煩實言以告。”

“我隻是點到為止,彆的就不多說了,”那錦衣華服的男子似乎想來嚇一嚇風刀,於是便不懷好意的湊過來,故意用一種滲人的陰惻惻語調,悄聲道,“有些話,說多了可是要殺頭的。”

風刀見其靠的如此之近,一股清冽的男子氣息大片大片的籠罩過來,不由得稍微皺了皺眉。她雖然平素不拘小節,對男女之情也看得極淡,到底還是一個尚未出閣的姑娘家,見此情景還是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儘量和他保持正常的距離。

那男子倒也不過多糾纏,見到風刀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戒備,他展顏一笑,絲毫不介意,低低的吐出一句,聲音小得隻有他們二人才聽得到:“要想查明真相,你%e4%ba%b2自前去探一談,豈不是比問我要來的真實?”

這倒也是,風刀細不可查的點了下頭,也沒說什麼。那男子這才轉過身,笑嘻嘻的朝老鴇的房間裡走去,大概是去要自己的那一份應得的分紅銀子去了。

星鞭見風刀眼眸有意無意的掠向二樓,正是方才那一對鴛鴦去的房間,心頭也差不多猜出了她的意圖,於是就走到她身邊輕聲道:“大姐,看來今晚你是無意離開煙雨樓了。也好,那我先回,明日清晨再過來看看是否有什麼異常情況。”星鞭的性子一直是極為清冷型的,此刻女扮男裝,勉強在這裡看了一出“搶花魁”的戲碼。表麵雖然依舊是淡淡的,但是心內卻很是不耐,巴不得早早逃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

風刀對星鞭的性格自然是了如指掌,她見其不願多呆,便溫和的囑咐道:“好,那你先回,路上小心。”

星鞭點了下頭,隨即緊了緊身上的七節鞭,轉身離開。

她出了煙雨樓之後,頓時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像是要把剛才在裡麵吸進去的濁氣全部排出。看看外麵,近乎是午夜時分了,與裡麵的夜夜笙歌形成了鮮明對比,大街上此時卻是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無。空氣中醞釀著一絲詭異的氛圍,像是要有什麼不尋常之事要發生一般,隱隱約約透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星鞭不由得提高了警惕,小心翼翼的順著返回府衙的那條路走。不料還未走遠,這夜裡黑咕隆咚的,她不妨頭踩到一塊尖銳的石頭,整個人重心不穩登時便摔下地去,尾骨脊椎倒還好,沒怎麼傷著,可她的腳徹底崴了,坐在地上半天都掙不起來。

該死地!居然又是石頭!星鞭想起那個煙雨樓下麵的那塊巨石害得她終身不得懷孕,不由得怒從心起,拾起身邊的這個使得她崴腳的石頭,忿忿的甩出老遠,這才稍微緩解了一下心頭的悶氣。

奇怪,方才的那塊石頭並未如星鞭料想的那般落在地上,而是砸中了一物之後這才緩慢的滾落在地。她一怔,一雙寒星目在這漆黑的夜裡顯得格外炯炯有神,似乎要劃破這重重黑暗,尋找那一絲僅留的清明。

腳步聲逐漸近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冷峻邪魅的響起,在這寂靜無聲的街道上顯得甚是清晰:“不知在下做了什麼錯事,公子要如此對待,不惜拿石頭砸人?”

星鞭乍一聽他喚自己為公子,很是詫異了一把,後來才反應了過來自己此時是女扮男裝的身份。依她的性子,本來不欲搭理,可到底還是自己有錯在先,於是便冷淡的說道:“天黑誤傷了公子,的確是在下之過,特此致……”那個“歉”字還未說出口,就被她果斷的吞回肚子裡。她抬眸望向那個同自己已經近在咫尺的黑衣男子,麵色微變。此人,不是剛才那個花一千二百兩買下小桃紅初夜的那人麼?他此時不應該正在同小桃紅在鴛帳之內翻雲覆雨麼?怎麼會孤身一人出現在了這裡?

那黑衣男子並不清楚星鞭的身份,也不知道自己方才在青樓的那一幕儘數被眼前之人看到。他聽了星鞭的話之後,見其嗓子婉轉清麗,似乎是個假冒男兒的女子。不過,他也並沒點破,隻是微微躬身,注視著星鞭被崴的右腳,冷冽的目光裡忽然多了一抹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憐惜之意:“你的腳,是不是不能走路了?”

“嗯。”清清淡淡的一個字。其實星鞭真正想說的是“廢話”這兩個字,不知道是為了節省唾沫星子還是彆的什麼緣故,她曼啟櫻%e5%94%87,油然而生出一股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之意。

那黑衣男子見眼前之人防備之心有增無減,於是便湊了過來,一把將星鞭抱了起來,結實有力的臂膀牢牢將其護在懷裡,臉不變色心不跳的開口道:“你住在哪兒?我可以送你回去。”

星鞭猝不及防身子騰空,臉一下子漲的通紅,可轉瞬又變成令人心悸的蒼白,聲音像是磕著冰渣子一般:“放我下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無人注意到這裡。況且你又不能走路,我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謝我。”那男子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似乎有些譏嘲的意味蘊含在裡頭。

星鞭不再開口說話,手肘猝然發力,直搗男子的心臟處,使出了八成的功力。那男子沒想到懷中人兒相貌清冷冰豔,出手卻是如此的果決無情,心頭被重擊的地方猛地一顫,一股血腥氣直抵喉間,他抑製不住登時便吐出一口血來,%e5%94%87邊綻開了一朵甚是妖嬈的血花,映襯著那堅毅剛棱的下頜,倒添了一絲莫名的悲涼之意。他絲毫未鬆手,相反還加緊了手臂的力道,咳了一聲仍舊道:“不知姑娘究竟家住何方,在下願意送姑娘回去。”

星鞭見自己使力過大,不由得心生不安,見其絲毫不為所動,還猜出了自己是女兒家的身份,又有些惱意。她通過那場“搶花魁”的鬨劇以及那錦衣華服男子留下的意味不明的話語,隱約猜到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貓膩。潛意識裡她不想他知道讓自己是女捕,以免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便硬邦邦的道:“放我下去。”

那男子見對方也是一個倔脾氣,於是也不再多問,直接抱著星鞭去了附近的一家正要打烊的客棧。待到付完錢將星鞭安頓好了之後,他已經是累得滿頭大汗,方才星鞭那一擊的後勁隱隱湧了上來,令他不可抑製的又吐了一口鮮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星鞭靠在床頭,見他那副模樣,有些心生不忍,於是便在懷裡摸索了一陣,掏出一個玉色的小瓷瓶,“啪”的甩了過去:“用溫水送服,再用熱水敷一敷傷口,應該會好些。”

那黑衣男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見一個不明物飛來,下意識的伸手接過,道了一聲:“謝謝。”他端了杯水,將瓶中之物倒出幾粒討來攤在掌心,隨即一仰脖喝了下去。他從小二那裡討來兩盆熱水,利落的將自己上半身的衣衫一%e8%84%b1,用毛巾蘸著熱水擦拭傷口。

星鞭早已扭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看見。待到那個男子擦完之後,她這才稍微側過身,揉了揉腳腕。

那黑衣男子見星鞭的表情實在是痛苦,連忙丟了毛巾掩了衣衫大踏步走了過來,目光沉沉的坐在床頭。他伸出手,不顧星鞭的反對,溫熱的掌心緊貼在她的傷口處,手指忽然發力,隻聽得星鞭腳踝處的骨頭發出毛骨悚然的“咯咯”響聲,甚是淒厲可怖。

星鞭痛得冷汗都給逼出來了,卻還是咬著牙一聲不吭,那雙清冽的寒星目裡,似乎連一絲情緒波動也無。

黑衣男子不由得肅然起敬,他活著這麼久,第一次見到如此堅強的女子,堅強得讓人心痛。仿佛,這天下沒有任何事情能使她動容,更不要說使她流淚了。“你……叫什麼名字?”這句話似乎還沒經過他大腦的篩選就%e8%84%b1口而出,他驚覺自己出言冒昧,卻也不想收回,隻是定定的望著那個女子的眼睛。

星鞭不答,隻是大力的喘了幾口氣,將剛才遭受的巨大痛意給慢慢逼出。她妙眸流轉,隻是不動聲色的將話題給踢了回去:“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是當今聖上%e4%ba%b2妹懷玉公主之子,”黑衣男子有條不紊的一一道來,“建安王蕭月明。”

什麼?星鞭一愣,沒想到此人果然是皇室中人,他今晚出頭花重金抱走小桃紅,而並未在青樓同其顛鴛倒鳳。那此時在青樓裡和小桃紅在一起的人,隻可能是……她趕緊止住這些胡思亂想的心緒,換上一副淡漠的表情,其實心內早已風起雲湧,沒有片刻的安寧。為了轉移這個念頭給她心上帶來的重重壓迫感,她隻得沒話找話道:“當今聖上無子,說句大不敬但卻是事實的話,將來的皇位少不了是由你來坐了。”

“天下的事哪有這麼簡單?”蕭月明對星鞭的說法微微一哂,冷峻的下頜略抬,犀利的眸光中清晰的閃過一道不明的意味,讓人捉摸不透,“隻怕到那時,還指不定會掀起什麼波瀾呢。”說完這句話之後,他離開床,走過去將另一盆熱水端來:“你的腳踝處也需要敷一敷,這才好得快,要不要我代勞?”

“不用,我自己來。”星鞭一邊心不在焉的熱敷,一邊想著煙雨樓那邊的情況。不知今夜會不會有異動,若是真有,風刀該如何應對呢?

卻說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