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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曾回頭。仿佛剛才那一幕,隻是女子自作多情的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是“血濺青樓錄”~~~明天接著碼字去,感謝讀者大大的支持,麼麼噠

☆、第 39 章(捉蟲)

弱水三千巷,煙花舞朦朧。

夜晚的煙雨樓格外熱鬨,雖然已經時令深秋,但是這裡卻是一片盎然春意。門口的燈籠已經掛起,形成了一片奪目的大紅河流;人來人往,形形色色,熙熙攘攘,歡聲笑語。老鴇林媽媽站在門口,一臉得意的笑容,招呼這南來北往的客人。今夜的狎客尤其的多,都是為了一睹醉香樓最新花魁小桃紅姑娘的絕代風致。

暖意融融的琉璃花燈下,鶯鶯燕燕陸續登場,尋了自己的客人之後,便推杯換盞,言笑晏晏。然而,這眾多的人物隻是陪襯,今晚真正的主角,是屬於小桃紅姑娘的。

若說這位小桃紅姑娘,那可是當之無愧的煙雨樓頭牌。然而,卻絕少有人見過她的真麵目,凡是見過她的,都隻剩下一句話來形容她的美貌:“驚為天人。”

她是最近才來到江都的,所以除了那些有關“花魁”、“美貌”之類的爆炸性傳聞外,至於她的身份來曆地位的傳言可就少之又少。由此可見,這是一個神秘莫測的美貌女子。

台下各種人都有,有的在對姑娘們上下其手,有的在聆聽姑娘們唱小曲兒,還有的端坐在一旁,手托酒盞,饒有興致的作壁上觀。這最後一種人嘛,說的就是一個人默默地坐在牆角的風刀。她今年十九,卻是還未嫁人,身著月白色公子服飾,女扮男裝而來。秉承著“有熱鬨不瞧白不瞧”的原則,也來這青樓逛逛,準備大飽眼福。此時,她一個人閒得無聊擺弄著掌心處精致的酒盞,不時地打量一眼坐在她對麵的女子。那女子不知是何身份,一身白衣,微微垂了眼睫,像是在想什麼心事。

從風刀的這個角度來看,這坐在她對麵的女子相貌極為出眾,她盤著時下最流行的流雲髻,斜插素雅質樸的梨花簪,耳邊的琥珀耳墜輕微晃動不已。風刀看了一眼之後,那叫一個嫉妒啊,連一個路人甲女子長得都能這麼好看,這還叫不叫她們這些相貌中上的人活了啊。

舞台上,氤氳著淡蒙的薄霧,空蕩蕩的卻沒有一個人。就在底下眾人按捺不住性子大聲叫嚷之時,林媽媽這才眯著眼笑著走到台上,抬起手一揮,底下頓時靜悄悄一絲聲音也無了。

林媽媽哈哈一笑,望著這台下雲集的眾人,不由得喜上眉梢,聲音也甜的發膩,幾乎可以掐出糖汁兒來:“各位公子,承蒙今晚蒞臨煙雨樓。不瞞大家說,老身近日得了一個女孩兒小桃紅,年二八,然而其麵色才藝俱佳,是個不可多得的妙人兒。請問哪位公子今晚願意抱得美人歸?”

“本公子願意出一百兩!”人群中忽然傳出一個冰冷的聲音,語調裡充滿了冷峻陰颯的感覺。風刀順著聲源望去,隻見報價那人穿著一身冷峻的黑衣,麵上露出一副桀驁不馴的表情,劍眉微挑,頗有氣勢的開了價。

風刀平素對這些吃喝嫖賭的公子哥兒甚為看不上眼,此時也並未多說什麼,隻是撇了撇嘴,正要收回目光,不料卻瞥見斜刺裡另一道熟悉的身影。那身影顯然是個女子,也是女扮男裝,雖然長相清秀,然而卻麵色無波,寒星目流轉,顯示出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冷厲寒意。

風刀見了那人之後,立即麵露歡愉之色,揚聲喊道:“星鞭,這裡!”

來人果然是星鞭。她習慣性的緊了緊腰間的七節鞭,秀目微抬,便步履沉穩的朝這邊走來。待落座之後,她柳眉一挑,頗有些無奈的看著風刀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還未啟%e5%94%87,隻聞得坐在她倆對麵的那個白衣少女開口道:“適才聽得你們喚出‘星鞭’這個名字,二位莫不是聞名江都的女捕?”

星鞭眸色瞬間犀利,她不置可否,隻是冷冰冰的打量著對麵這個陌生的絕色女子。風刀懶洋洋坐起,麵色雖然溫和無害,然而心內也同樣多了一絲戒備之意:“這位姑娘,咱們不過是過往路人,萍水相逢而已,至於身份之類的問題,在下就不便多回答了。”

那女子盈盈一笑,像是春風吹皺了一江水,並未現出絲毫的不悅之色:“即使如此,那就是小女子唐突了,二位勿怪。”

卻說這老鴇林媽媽聽到下麵有人報價,笑眯了眼,幾乎都成了一條縫兒:“這位公子果然大手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也難怪她如此高興,僅僅是一個花魁的初夜,就賣到了如此高價,若是有人幫小桃紅贖身的話,那還指不定會抬出怎樣的天價呢!

“在下姓蕭。”那黑衣男子麵無表情的吐出了這四個字,再無下文。

聽到這個姓氏之後,風刀和星鞭的臉色都變了變,不過卻是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蕭”姓雖然貴為國姓,但是除了皇室之外,民間亦有很多此姓之人存在。所以,這個姓“蕭”的男子不一定就是皇室之人。

“二百兩!”坐在風刀和星鞭身旁不遠處的一個男子接著報價道。他錦衣華服,似乎也是哪個大家出身的高貴公子,視金錢如糞土。周圍仆役小廝環繞,似眾星捧月一般。

“二百兩?”風刀似笑非笑的瞅著身旁那位富貴公子,開口道,“二百五吧。”

“二百五十兩不是整數,還是要湊個整數為是。”那公子說了一半,這才回過神來,明白自己遭到了戲弄,卻也不甚介懷,微微一笑便將這個尷尬的處境給輕描淡寫的帶過去了。

林媽媽樂不可支,差點失態的叫出聲兒來。努力穩了穩心緒之後,她這才接著道:“還有沒有人出更高的價?”

二百兩對普通人家來說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夢想了,所以老鴇的聲音落地之後,半天都沒有人應聲。雖然能夠和絕色花魁度過一夜確為美事一樁,但是為此而搞得傾家蕩產那可就不劃算了。所以台下眾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不時地東瞅西瞄看熱鬨,看一看究竟是哪個有錢公子會一擲千金,去享受那一夜的銷魂呢?

“五百兩!”那個黑衣男子見有人和自己抬杠,不由得劍眉一聳,繼續抬價道。

“七百兩!”那錦衣華服男子絲毫不甘示弱,越發激起了好勝之心,揚聲開口。

“八百兩!”

“一千兩!”

這倆人像接竹竿似的還接上癮了,等到那個石破天驚的一千兩喊出口,全場鴉雀無聲,陷入了沉沉的死寂。那華服男子見自己報完價格之後,無人再敢接話,不由得麵露得意之色,斜睨著眼去瞧那個黑衣男子。

“一千二百兩!”黑衣男子緩慢啟%e5%94%87,冷厲的眼神像是浸透了霜雪一般,沒有一絲的溫度。

那錦衣華服的男子瞠目結%e8%88%8c,沒想到那人居然這麼鍥而不舍,自己隻得甘拜下風,擺了擺手,皮笑肉不笑的比了一個“算你狠”的手勢。

老鴇林媽媽見那錦衣華服的男子已經放棄了這場美人之爭,於是便笑眯眯的一錘定音,將小桃紅的今夜歸了那位黑衣男子。

底下眾人開始喧鬨起哄起來,紛紛要求見這位傳說中傾國傾城的小桃紅姑娘一麵。也是,進了這個地方都是花了大銀子的,不僅沒有抱得美人歸,連美人一麵也沒有看到,實在是掃興得緊。

林媽媽見眾人呼聲太高,隻得答應了下來,命人去請小桃紅姑娘,自己扭著肥碩的腰肢下了台。反正一千二百兩銀子已經到手,她才不管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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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的絲竹管弦之聲一齊響起,隨即舞台上煙霧大盛,宛如一片朦朧的仙境;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從台頂降下,手抓著兩條素白絲絛,在空中借絲絛之力翩翩起舞。如仙子淩波,似魑魅飄蕩,腰間的素色絲帶亦隨著她的動作輕舞揮灑。她盤著流雲髻,烏發堆雲,斜插梨花簪,耳邊的琥珀耳墜輕微晃動不已。她的妙眸略掃,玉足沾地,雪色的肌膚在燈下煥發出惹人心動的色澤,整個人似乎是九天玄女下凡來,如同是花王牡丹幻人形,讓人驚歎不已。

台旁坐著的歌妓曼啟朱%e5%94%87,和著樂聲開始%e5%90%9f唱:

“蒹葭蒼蒼,

白露為霜。

所謂伊人,

在水一方……”

隨著歌聲的緩緩停止,那位名喚小桃紅的美人撐著絲絛帶降落在台上,衝台下已經看呆了的眾人深施一禮。薄霧漸散,此時小桃紅的五官已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麵前。她白衣雅致,翩然而立,襟邊鑲著一圈白牡丹。柳葉眉顰蹙,櫻桃口微閉,臉上的脂粉痕跡清新淡雅,幾乎像沒有畫過妝一般,清雅%e8%84%b1俗。

風刀一見到小桃紅的真實麵目,不由得大吃一驚,隨即將目光調轉,對上自己對麵的那個白衣勝雪的女子:“你……難道同小桃紅姑娘是雙生子?怎麼會長得如此之像?”

星鞭略略掀起眼瞼,淡然開口:“何止是長得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那女子微微頷首:“不錯,小桃紅的確和我是一母同胞,她是我姐姐,我叫柳青。”

美人傾城一舞,眾人幾乎都看得呆了,待到反應過來之時,紛紛鼓掌喝彩,大聲叫好。那個冷峻邪魅的黑衣男子抬腳走上台,胳臂一伸,便結結實實的來了一個公主抱。小桃紅嬌呼一聲,雙靨赤紅,伸出如蓮藕般白嫩的玉臂勾住了那男子的脖頸,含情脈脈而又嬌羞無限的瞅著他。兩道一白一黑身影交相輝映,視線反差之下,倒是一道動人的風景。

黑衣男子抱著小桃紅,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離開此處,去了二樓。

大家見好戲已完,紛紛失了興致,自取尋找美嬌娘取樂。

那個錦衣華服的男子雖然沒有抱得美人歸,然而麵色卻是怡然閒適,一絲遺憾的意味也無。他站起身正要離開,不料風刀忽然開了口,使得他的腳步再也邁不出去:“不知道這位公子同老鴇裡應外合,究竟會拿多少回扣?”

他倏地回頭,麵色微變:“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其實公子也是窮苦人家出身吧,今晚的報價一千兩,不知道你究竟拿不拿得出呢?”風刀不疾不徐,娓娓道來,“你同老鴇將小桃紅的身價一路抬高,不過是為了使得那個黑衣男子上鉤罷了,以賺得更多的錢,我說的可對?”

那個錦衣華服的男子不由得麵露讚賞之意:“你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