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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將玉扳指隱入袖中,返回到大廳。大廳眾人隻知道柳軒之死了,具體什麼情況卻是不明所以,此時人心惶惶,說三道四,議論紛紛,講啥的都有。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柳軒之之死就已經被渲染出了許多異彩紛呈的版本來,那叫一個愛恨情仇糾纏不已,死都剪不斷卻理還亂——

“估摸著是南宮婧紅杏出牆被柳軒發現,那女人惱羞成怒便要殺人滅口……”說這話的那位大概對“小三論”頗有深研。

“不會吧,我猜應該是侯中景見心愛女子嫁作他人婦,心有不甘,於是就跑去橫刀奪愛……”這位仁兄約摸是狗血YY小說看多了,陷入自己的意%e6%b7%ab中無法自拔,邊說邊還砸吧了下嘴,不知道思維已經馳騁到何處去了。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覺得應該是有采花賊來了,見到了美麗的新娘子起了色心,柳軒之不忿同他打起來,就這麼被打死了……”這個大神的思路……額,怎麼說呢?頗無厘頭了點。

霜劍的耳朵裡自動過濾掉了他們那些有的沒的猜測,直截了當的掏出玉扳指,沉聲問道:“這個東西,你們誰見過?”

話音落地,一片詭異的靜寂。緊接著,就有竊竊私語之聲響起。

“咦,這個不是侯中景侯公子之物麼?”“對呀,他那麼喜歡,天天不離手的!”“這玉扳指怎麼會出現在霜劍女捕手中?真是奇怪!”

霜劍敏銳的捕捉到了從群眾口裡透露出來的信息,於是便轉了目光,望向坐在牆角的侯中景道:“這個玉扳指是你的麼?”

“是我的倒沒錯,”侯中景承認得很爽快,他瞬間換上了一副訝異的表情,開口探詢道,“隻不過為何會在你手裡?”

霜劍走到他身邊,目光牢牢鎖定在他的臉上,刻意壓低聲音,語氣裡有種莫名的迫人之意:“這個玉扳指是我在新房裡拾到的,就在死者身下床邊,你說說,你準備給我一個什麼合理的解釋。”

侯中景絲毫不閃躲,掃了一眼霜劍手中的玉扳指,複又轉回視線道:“我不知道,今晚這玉扳指還在我手上,不知怎地就不見了,我還覺得奇怪呢。”

霜劍見他眼眸中未有一絲一毫心虛的表情,心頭也暗暗打起了鼓,不知道這侯中景究竟是問心無愧還是太能裝了。轉念一想,她忽地憶起了今晚的一個並不起眼的小小細節,心房不由得一凜,眼眸中厲芒清晰地一閃而逝。略一沉%e5%90%9f,她轉過身,大聲道:“侯中景的確有重大嫌疑,現在將其單獨關在一個房間裡,與其他人隔開。”

眾人一聽,看向侯中景的眼神裡都多了些莫名的懼意,趕緊跟躲瘟疫似的呼啦啦避過一邊,使得侯中景的周圍登時空出老大一塊地來。

侯中景的臉色登時漲得通紅,像是從未遭到這麼大的屈辱誣陷一般,怒得牙齒都在咯咯打戰:“你說什麼?我不服!我沒殺人!”

“我沒說你殺人,隻是說你有重大嫌疑,”霜劍糾正他言辭之上的錯誤,隨即給他使了個眼色,“那就暫時委屈一下侯公子了。”

侯中景絲毫沒明白霜劍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隻是覺得心頭的怒火快衝破了青天,還未等他開罵,幾個小廝就走來將他押下去了。

霜劍看似盯著他的背影出了神,眼角餘光卻一直在注視著路顏那邊的動靜,隻見路顏表情平靜,細看之下,還帶了些於己無關的冷漠。霜劍忍不住輕微的皺起了眉,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此事與路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是這件殺人嫁禍的事情,究竟是不是路顏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2 章

再次把玩了下手中的玉扳指,霜劍微微眯起了眼。適才想到的那個不起眼的小細節,正是今晚路顏同侯中景“不小心”相撞的細節。當時,侯中景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路顏身上,路顏趁此慌亂之際很有可能就順手牽羊的把侯中景的玉扳指給摸走了。

接下來的一切便順理成章了。路顏殺了柳軒之,趁機嫁禍給侯中景。因為侯中景有作案動機,再加上這玉扳指的無聲指證,似乎一切就已經板上釘釘了。

所以霜劍假意將侯中景送入彆房關押,就是為了試一試路顏的反應,可沒想到的是,那路顏壓根就沒啥反應。

但是還有幾件事不明。為何路顏要殺害柳軒之呢?因為情殺麼?若是因為情殺,那為什麼將他的血也全部抽乾呢?

莫非,將柳軒之身上的血抽乾的另有其人?

想到此處,霜劍不由得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她返身走到一個椅子上坐下,正要來好好的理順思路,沒想到一個小廝忽然大呼小叫的奔進大廳,麵無人色:“不好了,不好了,侯公子自殺了!”

啥?霜劍心一沉,立即趕往那關押侯中景的房間。隻見裡麵一片混亂,侯中景掏出了束發之簪,割開了自己的手腕,血流如注,他的呼吸愈發微弱,眼神也開始渙散起來。在他身後的那堵雪白的牆壁上,赫然被人用鮮血蘸著寫了一個極大的“冤”字!霜劍隻覺得心頭跳得飛快,像是被人狠狠地扼住了嗓子一般喘不過氣來,一陣莫名的負罪感襲上心頭。她用力地將思緒收回,連忙命人快去喊大夫,經過一番手忙腳亂之後,這才險險的保住了侯中景的一條命。

“我隻不是說將你暫時關在這裡,又沒怎麼著你,你至於麼你!”見到侯中景的血逐漸被止住,霜劍這才放下心,忍不住惡狠狠的埋怨道。她沒好氣兒的瞪著眼前那個虛弱的躺在床上的男子,那人腦子裡難道全部都塞得是草料麼!

“我的確是冤枉地……”即使在這個時候,侯中景還是開口為自己辯解,虛弱地掀起眼瞼,那眼眸裡透出一股堅定之意,“我沒殺人……”

“好好好,你沒殺人,這總行了吧?”霜劍覺得自己跟侯中景簡直無法交流,於是一跺腳,便離開了這個房間,剛邁出,她忽然又記起了什麼事來,眼光停留在那個還沒走的老大夫身上,語氣極為客氣有禮,“大夫,你能給我幫一個忙嗎?”

送走了大夫之後,霜劍特意摒退全部閒雜人等,隻是靜靜的倚在門邊,看向那個孤單的坐在椅子上的少女:“若是我沒猜錯的話,你腹中剛滿兩個月的孩子,是柳軒之的吧?”

路顏隻是端坐在那裡,視線無意識的投向一旁精致的紫砂茶壺,她並未吭聲,仿佛霜劍在同不相乾的旁人說話一樣。天色已經亮了,初秋煦暖的陽光輕輕地打在那個還未出閣的少女的臉上,忽然就有了一種難言的生動。

霜劍似乎已經猜到了她會一個字都不說,倒也不介意,隻是自顧自的說下去:“莫非,這就是你殺掉柳軒之的理由?難怪,心儀之人另娶她人,任是誰都無法做到淡定如初的吧。隻不過,你選擇了一條最慘烈的方式,竟然沒有給自己留下絲毫退路。”

路顏依舊是那副表情,隻是指尖在微微顫唞。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你能告訴我,你的作案工具的那個匕首被丟到了哪裡?還有,為何你殺了那個負心漢之後,又要將其的血抽乾呢?”霜劍循循善誘,心底忽地就湧起了一陣難言的悲傷,它來得那麼猛烈,幾乎未給人絲毫的喘熄機會。

“如果我說,我沒有抽乾他的血,你會相信嗎?”路顏終於開了口,語氣裡有一絲似有若無的惆悵與悔意。是悔意麼?待到霜劍想仔細聽時,路顏又忽然不說話了,氣氛頓時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凝滯。

霜劍深深地吸了口氣,點頭:“我信。我願意相信,一個女子愛極恨極了一個男子,她會恨不得殺了他,但是她不會將他的血抽乾,除非心理變態,而且一般人也沒這麼大耐心。而你,明顯還算是正常人邊緣化的範疇。”

“霜劍姐姐,”路顏重新拾起了這個熟悉的稱呼,不知為何,心底卻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無奈的搖頭苦笑,果然,她們回不到從前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殺了柳軒之嗎?不僅僅是因為他要了我之後又狠心拋棄了我。”

“難道還有什麼彆的原因?”霜劍神思一凜,屏氣凝神,側耳細聽。

路顏抓住了那個紫砂茶壺,手指大力的縮緊,素日活潑的大眼睛裡,此刻卻充斥著無窮無儘的恨意,看上去是那麼的陌生:“我弟弟路明在一次救人的過程中不慎摔斷了%e8%85%bf,從此之後,那個和我弟弟有婚約的女孩便決意悔婚,趁機攀上了彆家大少爺的高枝。霜劍姐姐,你說說,這個女孩可不可惡?”

霜劍第一次聽路顏提起自己的家裡事,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下意識的開口道:“這個女孩是……南宮婧?”

“除了她還能有誰呢,我弟弟得知了她要嫁人的消息,日夜消沉,悶著頭不說話,我做姐姐的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路顏的%e5%94%87邊浮起了一抹蒼涼的笑意,是那麼的刺痛人心,“更可惡的是,柳軒之那個混蛋明明知道我弟弟和南宮婧有婚約,卻還是大操大辦的將其迎娶進門!霜劍姐姐,你覺得那柳軒之到底該不該殺?”說到此處,一大滴眼淚順著路顏的眼角流下,晶瑩剔透,漫延開來的卻是痛徹心扉的絕望。

霜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正要開言安慰,卻見路顏毅然決然的擦了淚,那絲脆弱在她的臉上瞬間褪得一乾二淨:“殺人的凶器被我扔到彆苑的小荷塘裡去了。我的確是趁著南宮婧去廚房端醒酒湯的時機,進屋殺人的。”說到這裡,路顏沒什麼征兆地換了一副語調,靜靜的抬眸望向霜劍,“抽乾人血是很費時間的,如果你記得的話,我似乎隻有中間借口上廁所的時候出去會兒,剩下的時間可全都跟你在一起,哪有時間一點一點的抽血?”

若說原本霜劍對路顏還有一絲懷疑的話,那麼這時可就完全煙消雲散了。的確,路顏是殺了柳軒之,可究竟是誰,在路顏之後,溜進了新房將柳軒之的血一一抽乾抹淨呢?

路顏說的有理,這件事實施起來的確需要充足的時間。難道那個南宮婧去端個醒酒湯就端了這麼久麼,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

莫非,這個抽血之人是南宮婧麼?而她,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魔教成員麼?

如果不是南宮婧,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作者有話要說:  %e4%ba%b2們,總算考完試了,累瘋了。這兩章是熬夜打的,可能質量不高,明早起來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