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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有心事。

三日之後,柳府大少爺柳軒之成婚。這個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快的傳遍了大街小巷。知府謝維帶著愛女謝茹%e4%ba%b2自蒞臨捧場,幾乎整個江都府都驚動了,那些官吏之家、豪門貴族也忙著奉承巴結,拎了各式各樣琳琅滿目的禮品前去湊熱鬨。柳府大門外一時之間人聲馬喧,格外熱鬨,管家領著幾個活絡的小廝站在門口,迎接這南來北往的客人。

霜劍這些天不知是貪涼還是如何,感覺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不敢大意,連忙躺到床上捂著被子發汗,捂了一個下午,再加上路顏蹩手蹩腳的照顧,總算是感到身子沒那麼沉重了。路顏見狀不由得鬆了口氣,忙端過來一杯熱水,讓霜劍捂在掌心處取暖:“霜劍姐姐,可大好了?”

“嗯,好多了,”霜劍感激的接過,任由水霧熏蒸模糊了自己的視線,“上回也收了人家柳府的帖子,柳大少結婚咱也不好不去,這就收拾收拾出發吧。”

路顏點點頭,隨即去收拾了一下要送的禮品,扶著霜劍起身。霜劍走出門,被微微泛冷的風一逼,神智稍微清明了些許,於是便也不要路顏攙扶著,順帶從路顏手中接過部分禮品拎在自己手裡,幫她減輕一部分負擔。

夜幕降臨,圓月高懸,疏星點點,處處成了一片流瀉的光輝,像是氤氳在不真實的夢裡。雖天色已晚,然而這江都府的夜生活卻是異常的豐富。有打杆兒的,有算命的,有夜行遊玩兒的,人聲沸天,甚是熱鬨歡騰。

此時柳府門口之人已經寥寥無幾,裡麵觥籌交錯之聲卻是喧天。有個小廝探頭過來,見是上次詩詞大會來的兩個姑娘,連忙畢恭畢敬的將她們迎了進去。霜劍和路顏將禮品交由他手,於是便在他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上次隻是一時興起,這第二次來,霜劍便發現了這柳府同彆處的不同來。隻見柳府的府內建築大多秉承對稱結構,左邊一間房子,右邊也來一件同樣的房子;前邊一道回廊,後邊也要整出一道同樣的回廊。這樣嚴格秉承對稱,卻不是是個什麼緣故。難怪柳府的下人整日忙上忙下的給人帶路,可不是麼,這一不小心就不知道是走到哪處迷宮裡去了。

大堂之內設了幾十桌宴席,此時有男有女,不過女眷並未同男眷坐在一處,而是有屏風相隔,另設雅間。華燈流轉,燭影晃動,一個個丫鬟穿梭席間,托盤,手端各種不時的添酒上菜。還有三三兩兩的小廝站在席邊,以備客人們的隨時傳喚。

路顏走在霜劍身前,正欲去那女眷所待的宴席那邊,忽然迎麵走來一人,腳步踉踉蹌蹌,渾身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酒氣。他腳步極為不穩,走到路顏身邊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下子就摔了過來,整個人頓時趴在路顏身上,半天直不起腰身。路顏嚇了一跳,連忙跳開一邊,紅著臉又羞又惱的啐道:“乾什麼啊你!”

霜劍眉頭一挑,伸手將那醉酒男子扶穩,這才使得他離了路顏。

那男子略一抬眸,看清楚了路顏的長相,臉上的表情似笑似哭:“原來是路小姐,請恕在下……在下唐突……”

“得了得了,你彆說了,”路顏掩了掩口鼻,似乎很是聞不慣這刺鼻的酒味,不情不願的遞過一隻手幫助霜劍將其扶到就近的椅子上坐下,開口道,“你就乖乖的坐在這兒罷。”

待到轉入屏風,霜劍順利地尋了椅子坐下,這才望向路顏道:“方才那人是誰?你認識麼?”

“自是認識的,他是柳軒之的好哥兒們侯中景,”路顏解釋道,“霜劍姐姐可知為何這侯中景今晚喝的這麼酩酊大醉麼?”

“哦?你就彆賣關子了,究竟是何故?”霜劍隨意拿筷子挑了一下,往碗裡夾了菜,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路顏湊過來小聲道:“侯中景一直很喜歡南宮婧呢,今夜柳軒之同南宮婧大婚,他自然是傷心得不得了,所以借酒消愁。”

原來個中還有這等事。霜劍不置可否,眼眸下意識的瞟向屏風那邊侯中景所坐的位置,淡然來了一句:“隻可惜,借酒消愁愁更愁。”

路顏於詩文不通,隻是覺得這句話格外意境深遠,於是便笑了笑,拿起銀勺舀了一碗湯。由於那湯太燙,所以她難得斯文的小口喝著。喝了之後,她又嚷著這湯有點鹹,於是端過一杯茉莉茶,一鼓作氣全部都灌下去了。

“吃點菜吧。”霜劍給路顏夾了好些菜,心疼的勸她彆喝嗆著。

路顏吃了幾口,結果由於水喝多了,忙忙的又跑出去上廁所。

霜劍暗笑,卻不好表現出來,隻是叮囑她快去快回。

路顏應了一聲,去了不久很快回來,繼續吃吃喝喝,同旁的女眷聊些最近江都府的流傳八卦。霜劍坐在一旁,也不吭聲,任由她們這些女人在耳邊聒噪。

“聽說了沒,那個侯公子確實是對南宮婧愛得深沉……”八婆之一道。

“此事整個江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不知的人,要麼是瞎子,要麼是聾子……”八婆之二道。

霜劍聽到這裡,%e5%94%87角有些抽搐,卻依舊是不動聲色。她一直低聲默念“她們說的不是我”,念了幾遍,覺得舒服多了。於是稍微收斂了神思,繼續聽下去。

“這南宮婧,怎麼可能會看上侯公子?柳公子才是人中翹楚,若是娶了我,嘿嘿,我一定……”八婆之三道。

這話聽著就有些重口味了。霜劍忍不住低低笑了一聲,正要出去透透氣,忽然從大堂外傳來了一個驚悚的叫聲,劃破了這漫漫夜空,顯得尤為毛骨悚然:“不好了!大少爺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期末考試到了,7月7日~10日,連考四天,中間也不帶休息的。真是苦逼啊~~~嗚嗚嗚,老師也不劃考試範圍,害得我們複習的時候完全找不著北,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祈禱考試人品爆發!

考完試之後,我會恢複更新,當天就更新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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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整個大廳內一片嘩然,眾人麵麵相覷,皆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

霜劍神色一凝,頓時飛奔出去,正好看到侯中景跌跌撞撞的奔進來,麵色大變,她不由得一怔。這家夥不是在外間椅子上坐著麼,啥時候眼錯不見又跑出去了?沒待她問出口,侯中景已經結結巴巴的顫聲道:“那邊……柳軒之……好恐怖……”

霜劍顧不得理他,急忙衝了出去,路顏也緊趕慢趕的隨她一道出來。外麵月色似失了先前的光澤,變得迷蒙幽遠,整個柳府上下一片惶然,人喊喧天,火把燈籠齊齊上陣,將這裡照的如同白晝一般,甚是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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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劍隨後抓過一個小廝,沉聲喝問:“怎麼了?究竟出了什麼事?”

“大大大……大少爺……死了,死在了新房裡,嚇死人了……”那小廝麵色慘白,像是%e4%ba%b2眼目睹了什麼驚怖之事,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磕磕巴巴幾不成句。

路顏聞言麵色明顯一變,渾身都在微微顫栗,霜劍回頭瞥了她一眼,並未多說什麼,隻是快步奔向新房所在之處。在途中她遇到了柳府管家,於是吩咐其將全府上下所有之人一概不許放出,待到查明真相之後才可走人。

南宮婧淚流滿麵,伸手扶了一個小丫鬟,這才勉強站穩了身子。柳師爺已經氣急攻心昏過去了,柳品之還勉強撐著,低聲勸慰著嚶嚶哭泣的南宮婧。南宮婧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絹帕,一邊拭淚一邊哭訴道:“夫君醉酒臥床,我隻不過是出去端了碗醒酒湯,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就……”她在那裡“就”了半天,由於傷心過度,還是沒能將餘下的話補充完整。

卻說這南宮婧一身新娘子裝扮,大紅的嫁衣上繡著吉祥金線繞成的鳳紋,雲鬢花顏,即使現在哭得梨花帶雨,依舊是不減那份天然柔媚的風致。

霜劍此時沒什麼心情來欣賞眼前的美女,隻是細不可察的點了下頭,走進新房裡,刹那間就被這屋內奪目喜慶的大紅掠去了心魂。還沒等她說些什麼,眼光一下子掃到了床上的那具屍體。

是屍體麼?

這個念頭僅僅隻在霜劍的腦海裡閃過了那麼一會兒,就立即消失不見。她不用走上前,就能確定床上的那個人的確是已經沒氣了。

柳軒之臉色慘白,一絲血色也無,%e5%94%87色幾近透明,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見到了驚悚之事一般,平躺在床上。霜劍慢慢靠近,待瞧清楚了之後,終於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柳軒之渾身上下的血像是被人吸乾了一般,手腕處、脖頸處的血管被人劃開,臉色皺巴巴的,乾癟得讓人頓生拔%e8%85%bf欲逃的欲望。

人血!這種慘絕人寰之事,除了那變態的魔教,還會有誰做得出?

霜劍深吸了一口氣,在屍體上粗略檢查了下。屍體衣冠齊整,臉上手上胳膊上並無任何抓痕,由此可見是熟人作案,所以死者沒有防備。即使死者醉酒,有人害他之時他還是會有些反抗的,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死者根本就沒有反抗,所以熟人,尤其是死者%e4%ba%b2近之人作案的機會很大。柳軒之死因是有人用匕首戳進了他的前%e8%83%b8,血流過多而死。令霜劍有些想不通的是,如果是背後偷襲還好,就這麼正麵大喇喇的插進來一個匕首,柳軒之怎麼會毫無防備呢?

霜劍收回目光,細細沉思,正要準備走出,腳下忽然絆倒了一個東西。她一愣,連忙低下頭,在床邊的地麵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玉扳指。這玉扳指做工甚為精巧,通身煥發出瑩潤的光澤,一看就是上品。而且直徑有些寬,霜劍試著戴了下覺得尺寸偏大,應該不是女子所佩之物。霜劍仔細回想了一番上次詩詞大會所見到的柳軒之,他好像當時並未帶什麼玉扳指。

這可就奇了怪了,新婚之夜,在新房裡出現了這麼一個來曆不明的玉扳指,很是可疑。

等到霜劍將這個玉扳指拿出去給南宮婧和柳品之看時,二人皆一致搖頭說並未見過此物,霜劍懷疑她們事先串通,於是隨即抽查了幾個柳軒之身邊的貼身丫鬟,結果眾人紛紛表示沒有見過柳軒之佩戴過此物。路顏盯著那個玉扳指瞅了半天,提建議道:“霜劍姐姐,不如把這個東西讓今日參加喜宴之人一一辨認,不就可以省了許多事情麼?”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霜劍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