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1 / 1)

吭聲了。

那小巷子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有一道疑似夏侯語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匆匆走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5 章

“她怎麼會在這裡?”月鉤麵色微變,稍稍擰起了眉。說起來,她對這夏侯家的大小姐並沒什麼印象,僅僅感覺她像是一個頗不好相處的主兒,所以平日裡和她也基本來往為零。現在乍一看到她的身影急匆匆地奔入那小巷,月鉤一時半會兒還未完全反應過來,暗覺驚奇的道。

“跟上!”夏侯誼待看清楚了那巷子名之後,明顯有一道詫異之色在他眼眸中清晰地閃過,不過他也並未過多耽誤,很快沉聲道。

月鉤連忙推著夏侯誼跟著進了那巷子。那裡麵重重疊疊,跟個迷宮似的,房舍交錯密布,直走得月鉤想罵人,可又不敢放肆,隻得耐著性子推著夏侯誼緊緊地跟在夏侯語身後。那夏侯語一路上行走得甚是匆忙,不知道是想見什麼人還是有什麼急事,所以並未回頭,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身後跟蹤之人。

越往裡走,這巷子越是僻靜少人。隻有一個戴著草帽推馬車的人在慢吞吞的走著,邊走邊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還有一些雜耍的小兒,你來我往的追逐嬉戲,甚是自得其樂。

夏侯誼眼見得夏侯語的身影停在了一處府院前,立即出聲阻止月鉤道:“我們不必追了,就在旁邊的大樹後躲躲罷。”

月鉤心生納悶,卻並未出聲探詢,隻是順遂了夏侯誼的命令,趕緊推了輪椅迅速地閃避到那大樹後麵,仔細而又謹慎的觀察。隻見夏侯語走到房門邊,重重敲了幾下,門很快應聲而開,露出一個年輕男人的臉來。夏侯語一見那男人,表情立即變得歡喜異常,二人打情罵俏一番,隨即關了門走進去。

“那男的是誰啊?”月鉤托腮而立,若有所思,“我怎麼沒見過?”

夏侯誼牢牢地盯著那個房舍的方向,目光沉沉,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此人是劉氏之內侄劉子林。”

大夫人劉氏?月鉤很是吃了一驚,難以置信,於是將視線轉移到夏侯誼那邊,忍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夏侯語她怎麼同劉氏內侄打得火熱?”

夏侯誼原本劍眉緊鎖,聽到那句“打得火熱”,不由得“撲哧”一樂,麵色緩了緩:“此事我也不知。”

“既然我們都不知,那我就去一探究竟。”月鉤頓時躊躇滿誌了起來,伸手拔出自己的索魂鉤,正欲走人,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關切溫柔的聲音:“注意些,彆被他們發現了,實在不行就出來。探聽他們的事,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月鉤回眸衝他甜甜一笑,點頭應道:“我明白的,你就放心吧。”說完之後,她立即使輕功飛簷走壁,還好這邊路人不多,反應慢的根本未注意,反應快的也隻感覺到似乎有一陣風從自己身邊刮過。

夏侯誼緊緊地盯著月鉤離去的方向,心頭卻是難以安定下來,擔心她會出事。他的位置後正巧在大樹後,避開了那些行人的視線,卻是可以觀察那邊房舍外的動靜。

正在這時,有人從身後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夏侯誼立即警覺的回頭,還未等他驚呼出聲,迎麵就有一個棍子掄了過來,他眼前一黑,頓時就失去了知覺。那偷襲之人得手之後,將棍子藏好,隨即掏出一個大麻袋,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夏侯誼藏在內裡,然後奔上不遠處的停著的馬車,迅速地撤離了現場。

卻說這邊,月鉤伸手拋出索魂鉤,試了試韌度,隨即一個翻身,整個人輕盈地飛掠至牆頂。她心頭一喜,正要為自己輕功歌功頌德一番,沒想到樂極生悲,險些一個不穩栽了下去。月鉤連忙用手撐著牆沿,這才終於穩住了身子。她心有餘悸,正要探頭去瞧,沒想到一陣清晰地說話聲從下麵傳來,她嚇了一跳,連忙縮了縮腦袋,隻露出一雙眼睛,仔細的盯牢下麵的動靜。

劉子林一見到夏侯語,那叫一個乾柴烈火,連忙摟著%e4%ba%b2了幾口,說道:“我的小心肝兒,你總算來了,可叫我想死了!”

夏侯語欲拒還迎,聲音不知不覺也帶上了嗲聲嗲氣:“討厭,才幾天不見,你就成這樣兒了,真沒出息。”

月鉤聽得不由得大大惡寒了一把,隻覺得頭皮發麻,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受不了。可為了探聽他們究竟要說何事,隻得暫時強壓下心頭的極度不爽,耐著性子聽那二人郎情過來妾意過去的。

劉子林和夏侯語一邊說話一邊穿過院子,走到一處房門前,推了門走進去。

月鉤氣得七竅生煙,這下可是什麼都聽不到了。她伏在牆頭,等到幾個下人丫鬟走過去了之後,立即從牆頭跳下。眼錯不見,裝作府裡下人的模樣,不疾不徐的朝劉子林他們剛進去的房間那邊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正好看到一個小丫鬟端著一個托盤過來,上麵擱著紫砂茶壺和茶杯。月鉤一見,連忙走了過去,換上一副%e4%ba%b2切自如的表情,開口招呼道:“你這是要送茶水給少爺麼?”

那小丫鬟下意識的道:“是啊。”這倆字說完之後,她才回過神來,詫異的盯著麵前這個略顯單弱的陌生女子:“你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我是少爺新買進來的丫鬟,露麵不多,你沒見過也是正常的,”月鉤信口胡謅,說的煞有介事,跟真的一樣,“你辛苦了,不如由我來端進去罷。眼下少爺有客,有些不方便,我進去了隨機應變,免得少爺一個不爽把氣撒到你身上。”

那小丫鬟自然知道此時夏侯語在內,自己進去的話免不了一頓訓斥,於是便伸手將托盤遞給了月鉤,麵露感激之色:“那就勞煩姐姐了。”

“沒事兒,舉手之勞嘛。”月鉤見她這麼容易就答應下來,不由得心花兒那叫一個怒放,連忙接了過來,衝那小丫鬟得體的笑了一笑,光明正大的端了托盤走向那房間。

甫一走近門口,月鉤情不自禁的皺起了眉頭,耳邊極力忽略掉那些亂七八糟的%e4%ba%b2%e5%90%bb聲,她靠在門邊端著托盤靜立,終於成功的捕捉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劉子林壓低了聲音,對夏侯語道:“漱玉居那場大火之事,可否了了?”

夏侯語咯咯的笑了一陣,這才接著道:“當然了了,不然還能怎麼樣?放心,沒人知道我們的計劃。那次一舉兩得把那個礙事的纖羽也除掉了,真是少了一樁心事!”

月鉤一聽,頓時訝異的咬住了雙?%e5%94%87。難道,那場大火和纖羽之死,都是劉子林和夏侯語做的麼?腦海中閃現出那日喜宴之事來,月鉤忽然一拍額頭,渾身不由得一激靈,頓時想明白了很多事來。

她去了新房之後,感到有些口渴,就喝了幾口水,當時也並未在意這個細節。現在想來,她喝完水之後,就覺得頭腦昏昏沉沉,於是便坐在新房裡麵睡過去了。一定是有人趁這個時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纖羽的屍體弄進來,然後又若無其事的出了新房。

可是,為何當時漱玉居靜悄悄的,一個下人也無呢?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好姑媽有主意,提前將漱玉居的丫鬟們都安排了事情做,才使得我們有機會把纖羽的屍體運到新房裡去。”劉子林補充道,語意難掩得色。

“纖羽這丫鬟實在是礙事,天天被哥哥派來監視我們的異動,真是死有餘辜,”夏侯語恨恨的聲音傳來,“隻可惜沒有一舉除掉夏侯誼和月鉤,以後再找機會隻怕就難了。”

“無妨,總會有機會的,”劉子林說著,語氣忽然換上了誠摯溫柔的意味,“姑媽和你對我真心的好,我劉子林未有一日敢忘。總有一天,我會將你風風光光的娶來,讓你名正言順的站在我的身邊,讓姑媽頤養天年。夏侯家的財產,足夠我們幾輩子花了。”

夏侯語聞言,大概也是感動不已,訥訥難言。

月鉤在外偷聽得怒火萬丈,直恨不得衝進去把那兩個人渣撕成碎片。不過還沒等她付諸行動,身後已經傳來了炸雷般的怒喝:“你這個小丫鬟,怎麼不奉茶,在外麵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月鉤嚇得險些把那托盤直接甩在來人的臉上,回頭一看那人是管家模樣,正不知該如何開口,裡麵已經傳來了劉子林驚怒的聲音:“誰在外麵?”緊接著,腳步聲急促的響起。

沒時間了!萬萬不能讓他們發現自己在這裡,這是月鉤此時唯一的念頭。她迅速地一指不遠處:“咦,那是啥?”趁那個管家轉臉的功夫,月鉤立即掏出索魂鉤,死命一甩,整個人飛掠至屋頂,伏在青瓦房簷上,心跳如雷,半天感覺都還沒回魂。

“嗯?那小丫鬟呢?”管家隻覺得像是一陣風拂過,轉眼間一個大活人就在自己眼前不見了,他費解的瞪大了眼睛,還是沒有發現那個大活人究竟在哪。

此時劉子林和夏侯語已經齊齊走了出來。劉子林盯著管家,喝道:“你在外麵大呼小叫什麼?”

“方才有一個丫鬟,轉眼間就不見了……”管家徒勞的解釋道,可是連自己都覺得這話沒什麼可信度,隻得訕訕的住了嘴。

夏侯語心知不妙,便不欲在此多呆,於是看向劉子林道:“事情蹊蹺,我必須回去一趟,免得有什麼風吹草動。”

“那好,你快些回去吧。”劉子林雖然戀戀不舍,卻也不是那等沒眼色之人,見此情景也不敢多留,隻得讓夏侯語走了。

月鉤%e4%ba%b2眼看著夏侯語的身影逐漸在劉府消失,這才稍微活動了下酸麻的%e8%85%bf,勉強撐起身子向下張望。劉子林又訓了管家幾句,便重新回到了房間內。管家雖然委屈,卻也不敢過多分辯,隻得頷首稱是,隨即也諾諾離開。

月鉤見底下安全了,趕緊飛速躥了下去,又重新恢複了丫鬟的身份,不疾不徐的走到牆邊,利用索魂鉤逃離了劉府。

她急急忙忙的奔向夏侯誼所在的方向,卻隻是發現了一個輪椅靜靜的留在那裡。她心頭突地一沉,一陣不好的預感升了上來,她呼吸有些紊亂,極力平複了下心情,走到輪椅邊。的的確確是沒人,她用力地揉了下眼睛,還是沒有發現夏侯誼的蹤影。莫名的情緒醞釀在喉間,她不由得哽咽,手指大力的攥緊了輪椅扶手。隨即,她跌跌撞撞的在這周圍奔走,極力想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然而,卻是白費力氣,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