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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去洗洗吧,彆在這抱怨了,不知情的人瞧見了,還會笑話我們夏侯府沒有教養。”語畢,便給月鉤遞了一個眼神,月鉤會意,繼續推著夏侯誼進去。

纖羽站在原地幾乎氣得內出血,眼中漫延出熊熊怒火,恨恨地盯著遠去的二人,在心內暗暗發誓:好你個月鉤,總有一天我會把你死死地踩在腳下!你就等著瞧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6 章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周末,打字打的多,所以就更新了兩章。

進了內苑之後,月鉤近乎貪婪的打量這周圍的景致。遊廊畫意,花草繁密。曲徑通幽,亭台怡情。有假山,有清泉,水聲從石縫裡叮咚落下,在泉內濺起水花,煞是好聽。羊腸小道上鋪著的是上等鵝卵石,每處樓閣都是青瓦白牆,平添了一絲江南水鄉的清韻。

夏侯誼頭也不回,淡淡吩咐了一句:“帶上門。”

啥玩意兒?青天白日的這個家夥想要做什麼?月鉤一愣,心裡飛快的閃過了無數個念頭,眼睫眨巴著正在思考對策。沒想到夏侯誼大概已是猜出了她的心思,%e5%94%87角不禁多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冷笑:“放心,你引不起本少爺的絲毫興趣。”

月鉤氣得在他的輪椅上踹了一腳,沒想到他輪椅的質量還真是好,倒把自己的腳趾搞得生疼。於是忍著疼一瘸一拐的返回去,“咣當”一聲將門大力合上,“撲啦啦”落下了好些灰,兜頭而下。還好她素來反應敏捷,倏地往旁邊一跳,這才使得自己成功擺%e8%84%b1了變成灰人的厄運。

夏侯誼沒有回頭,便大致已經猜出了她在背後折騰了個翻天覆地,他也不點破,隻是搖了輪椅轉過身,看向那個衝自己咬牙切齒的羸弱少女道:“幫我更衣。”

月鉤一嚇,從上到下來來回回打量了他好幾眼:“怎麼幫?”

“就是像彆府丫鬟伺候少爺那般,”夏侯誼清淡的開口,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你現在既然是我的丫鬟,可就要做好丫鬟的本分。”

月鉤這才暗暗後悔了起來,早知道剛才就不得罪纖羽了。她慧黠的眸光一閃,整個人已經迅速地往門口撤去,陪笑著說道:“那啥,小婢想著纖羽一定很樂意做這件事,不如……”

“彆拿她做擋箭牌,就是你了。”夏侯誼仍舊擺著那張死人臉,麵無表情地吐出這幾個可惡的字。

月鉤頭皮一麻,無奈隻得撤了回去。好吧,看在他是我哥哥的份兒上,我忍!於是繞過那個可惡的人,徑直來到衣櫃旁,在裡頭東挑西撿一番,“唰”的甩出來一件黑得像塊炭的長衫,皮笑肉不笑的道:“二少爺,這件如何?”

“本少爺又不是七老八十了,穿那麼老氣橫秋做什麼?”夏侯誼臉不變色心不跳,淡淡回了一句。

切!你這衣櫃裡原本就有這件衣衫,又不是我塞進去的,關我什麼事?月鉤忿恨的將那黑不溜秋的長衫給揉成一團甩了回去,順手又拿出一件雪白雪白的衣衫,上麵並無任何紋樣,素淨得不禁讓人肅然起敬:“二少爺,那這件呢?”

“那是吊唁穿的,”夏侯誼隻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複又收回視線,“如果哪天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穿給你看,專門為你而穿。”

夏侯誼這個毒%e8%88%8c!月鉤氣得將這件也扔了進去:“那穿什麼?”

“就那件淡青色的便好。”夏侯誼這才不疾不徐的道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那件。

月鉤耐著性子在裡頭翻找了半天,總算成功將其刨了出來。她拿著衣衫走到夏侯誼身邊,先將他身上月白色的%e8%84%b1掉,因為他行動不便,沒想到這麼難弄,折騰了好久月鉤才勉強將衣衫給他換好。這一來不打緊,熱得她滿頭大汗,幾乎要癱坐在地上,而%e5%94%87色愈發顯得泛白了。

夏侯誼見她如此,心頭也起了些許憐憫之意,於是自己推著輪椅,拾起一把木梳開始笨拙的梳起頭發來。

月鉤見了覺得好笑,方才一肚子的怒火頓時消散了個無影無蹤。她恢複了些許力氣,走過去一把奪過梳子,細心地為其梳好頭發,隨即又用一條絲緞束起,餘下的披在肩膀上。這麼一弄完之後,夏侯誼這才滿意的一點頭:“馬上的茶話會,你就同我一道吧。”

“……好吧。”月鉤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隻得又推著他走出漱玉居。

茶話會設在夏侯府花園旁邊的空地上。這裡此時已經擺了幾十桌,來人全是江都府有頭有臉的人物。人聲鼎沸,人來人往,甚是熱鬨非凡。

說是茶話會,到底也不過是借茶之名來閒談品評,附庸風雅罷了。

月鉤剛推了夏侯誼來到會場,還未喘口氣,隻見有一男一女向這邊走來。那兩人身著華服,品貌舉止不俗,長相也有幾分相似。夏侯誼一見,立即在輪椅上頷首施禮,語氣不卑不亢:“原來是大哥,大姐,小弟多有來遲,還請無須怪罪。”

“怎麼會怪罪?二弟身子不好,來得遲了也是情有可原的。”那被夏侯誼喚作大哥的男子正是夏侯文修的長子夏侯訣,他麵貌端的是可比潘安宋玉之流,長得極為瀟灑風流,說起話來也是溫文有禮,叫人拿捏不到一點錯處去。

“二弟,你就不要在這裡酸文假醋了。”說這話的便是夏侯文修的長女夏侯語,她比夏侯誼大不了多少,相貌雖不差,卻是一副飛揚跋扈的性子,一看就是那種被溺愛久了的大小姐之輩。

夏侯誼淡然一笑,卻並不答言。

夏侯訣眸光一閃,很快注意到了推著輪椅的那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不禁來了興趣:“二弟,那個丫鬟是新進府的麼?”

“沒錯,”夏侯誼不瘟不火的道,“她雖單弱,卻是伶俐,倒可以隨侍一二。”

於是眾人無話。夏侯訣告辭之時,還特意向月鉤投去略有深意的一瞥,勾魂奪魄。看得月鉤渾身止不住的一個激靈,惡狠狠的一抬眸,回了一個“看我乾嗎”的眼神。那夏侯訣倒也不甚在意,仍舊溫雅一笑,不動聲色的轉過頭去。

“大哥如今正在逐步接手夏侯家生意,大姐也幫襯些許,”不知為何,夏侯誼盯了會兒夏侯訣的背影,忽地開了口道,“隻有我,廢人一個,不受待見。”

月鉤幾乎沒怎麼聽進去夏侯誼究竟在說什麼,腦海裡一直在回想方才夏侯訣給自己拋的媚眼,文不對題的來了一句:“二少爺,大少爺他娶%e4%ba%b2沒?”

夏侯誼劇烈的咳嗽了幾下,眉毛幾乎都絞在了一起。這個丫頭還真是沒心沒肺,自己在跟她說這事,她怎麼一心隻想到彆處去了?心念及此,不由得愈發煩悶起來:“娶了,不過已經去世了。你若是嫁過去,應該隻能當個妾吧。”

月鉤抬腳將他輪椅一推,磨牙霍霍:“二少爺說什麼呢,小婢怎麼會有那等心思?”話雖這麼說,月鉤心裡到底還是咯噔了一下。難道,自己也像那些庸脂俗粉一般,終究是難過美男關麼?哇呀呀,真是要命啊!

不過平心而論,那夏侯大少長得的確可人意,就算是意%e6%b7%ab一下,隻要不說出去,應該也就沒啥人知道吧。

月鉤正在腦海中美滋滋的構想,沒想到身旁之人忽然現出了異動。她急忙低下頭,隻見夏侯誼麵色發青,額前豆大的汗珠流下,渾身冷如寒冰一般,牙齒咯咯的作響。她不禁嚇了一跳,心知可能是夏侯誼毒發了,當務之急是立即將其推回漱玉居,喚大夫前來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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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做到,月鉤成功的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夏侯誼帶離了茶話會。

那夏侯府素來請的老大夫姓石,他很快就趕了過來。待到診斷之後,他又是針灸又是煎藥,幾欲忙活了個四腳朝天,累得動彈不得。經過這一番驚天動地的折騰之後,天色已經漸晚,躺在床上的夏侯誼的麵色這才稍微好了些,虛弱地頷首道謝。

“二少爺不必多禮,救死扶傷乃是老夫之責。”石大夫抹了把頭上的汗,有禮貌的道。

月鉤的眼光依次掃過夏侯老爺和那幾房夫人送來的慰問品,冷笑了聲,又將目光對準石大夫,沉聲道:“二少爺中的,究竟是什麼毒?”

“冰蠶毒,”石大夫未及絲毫猶豫,立即篤定回答道,“有人在二少爺的飲食中加了冰蠶毒,此毒雖不至於要人命,然而會使得身體一天弱似一天,終究還是免不了……”說到此處,他意識到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好,便果斷的住了口,訕訕的清咳了幾聲,掩飾尷尬。

夏侯誼心知肚明,臉色微變,很快恢複到了淡定如常,似乎方才之言,不是在為自己定下死刑期限。

月鉤慧黠的眸光中清晰地閃過了一絲危險信號,她沉%e5%90%9f片刻,方凝視著屋內的二人道:“從此以後,二少爺吃飯飲食均由小婢一人照管,旁人不得插手,如何?”

夏侯誼似乎已經從方才的陰霾中走了出來,聽了月鉤這大義凜然的表決心之後,忍不住“撲哧”樂了:“你會做飯?”

“二少爺可不要小瞧小婢,雖然不會但是可以學的。”月鉤蒼白的臉色在燭光的照耀下倒多了幾分瀲灩之色,笑得如同一個狡黠的小狐狸。

“如此這般甚好,使得那些心懷叵測的下毒之人沒有可乘之機。”石大夫點頭讚同。

夏侯誼見二人都這麼說,隻得再無異議,略一點頭便確立了月鉤的禦用廚子地位。

隻是大家都沒看到,在房間外,一道人影飛快的掠了過去。再細瞧之時,廊下寂靜無聲,仿佛方才根本沒人來過。

☆、第 17 章

月鉤忙活了半天,累得腰酸背痛%e8%85%bf還抽筋,總算將夏侯誼給服侍睡下了。心頭暗暗納悶,為何兒子中毒,做母%e4%ba%b2的卻一眼也不來看望?反正從頭至尾,除了劉氏、李氏、丁氏派了丫鬟前來看望,夏侯誼的%e4%ba%b2生母%e4%ba%b2林氏連門檻也沒跨進來,不知是個什麼緣故。

扭了扭酸乏的肩膀,月鉤輕輕的咳了兩聲,小心的插好門走向下人的房間。白天夏侯誼已經將這些雜事跟她普及過了,所以她知曉自己同纖羽睡一個房間。這麼一想便又覺得頭痛,那丫鬟跟自己八字兒不合,還指不定想出什麼損招來禍害自己呢。

走近一看,果然見門不懷好意地虛掩著。月鉤心下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