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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你小時候父母沒教過你麼,要有同情心!”

“好好好,算是我多嘴多%e8%88%8c了,”那少女吊兒郎當的笑道,麵色上卻並未現出一絲一毫的道歉之意,“原本見你可憐,還想幫你來著,沒想到你態度這麼惡劣,還是算了吧。”

陳子夜原本也心不在焉,一聽這話,忽地麵上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怎麼幫?”

就在這時,蘇無雙已經不敵下台,麵色一片灰敗,腳步也有些踉蹌。他也不要人攙扶,一個人靜默的離開,背影有些寂寥的蕭索。

“讓杜小姐出來給大家見個麵唄!”“就是就是,雖然沒福氣娶得賢妻,見一下也好!”台下眾人此起彼伏的起哄,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混亂不堪,人人都想一睹杜絮清的芳容,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可人兒,能被那個單弱的後生挑走。

陳子夜顯然也來了興趣,脖子伸的老長,入目處皆是一片黑黝黝的後腦勺和亂七八糟飛舞的長發,千篇一律,看得他隻想罵娘,於是使勁踮了踮腳,生怕遺漏了這難逢的勝景。

站在他身邊的那少女哈哈一笑,對他這種行為感到頗為有趣:“你先去瞧瞧那杜小姐的長相,待滿意了,我再來幫你不遲。”

陳子夜含含糊糊的隨口支吾了一聲,根本沒聽她究竟說了什麼,雙眼緊緊地盯著逐漸從幕布後麵出來的佳人。先是一雙精致小巧的繡花鞋,緊接著便是一條湖水藍長裙,襟邊繡著團簇夕顏花紋樣,再接下來……

“唉……”“真他媽掃興!”“要不要這樣啊,真是!”

陳子夜有些不甘的收回了目光,一臉想死的表情,渾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大叫著掃興:“這杜家小姐果然不愧是大家閨秀,出來見個人居然還蒙個麵紗,有本事她把全身也蒙著!”

那少女笑得直打跌,一邊笑一邊拍著陳子夜的肩膀:“你……咱能彆這麼猥瑣好不?”

陳子夜惡寒的哆嗦了一下,肩膀一抖,將那少女的手震開:“喂,我們好像還不怎麼認識吧,你怎麼這麼奔放啊。”

那少女絲毫不介意,仍舊是笑意盈麵:“那不妨來認識一下,畢竟多個朋友多條道嘛。我叫雪弩。”

“雪弩?”陳子夜明顯吃了一驚,瞬間往後退了一大步,詫然開口,“江都女捕?”

“對啊,”見對方聽過自己的名頭,雪弩很是滿意,點頭含笑,“不錯不錯,你還算有點見識,比那些鄉野村夫強多了。”

陳子夜悻悻然,滿臉黑線,正要辯駁幾句,忽見那杜家小姐含羞帶怯的已從那幕布之後轉了進去。杜管家見狀,忙邀張君言前去商討婚嫁事宜。張君言也不推辭,目光有意無意的往台下的人群中一掃,似在尋覓著什麼,%e5%94%87角一勾,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閃現在他臉上,可又很快消失,仿佛根本沒有存在過。

圍觀的人群見比武招%e4%ba%b2已完,也就沒了興致,一邊談論著天南海北的奇聞軼事,一邊三三兩兩的散去。

陳子夜這才打起精神重新審視了一下`身邊的少女。隻見其二八妙齡,青春逼人,腮邊一對梨渦,爽朗可%e4%ba%b2。心下莫名的多了些好感,將方才那點不快都丟的無影無蹤:“你倒說說看,若是我果真看上了這杜府小姐杜絮清,你該如何幫我?”

雪弩笑眯眯地伸手一指,又迅速地縮回:“方才混在看客中的一位姑娘,就是那人,你可否注意到?”

陳子夜莫名其妙的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看到大概的背影,正麵不知什麼長相:“那姑娘怎麼了?”

“她可是江都知府謝維之女謝茹,素日高傲的很,一般男子沒有能入得她的眼。她曾經放出話來,要嫁就嫁這世間難得的好男兒,父母為其安排之人一律靠邊。”雪弩一氣嗬成的說完,樂嗬嗬的瞧著陳子夜的反應。

陳子夜也不是笨蛋,腦子裡飛速的轉了幾個圈兒,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你是說,姓張那小子此回出風頭不是為了得到杜絮清,而是為了趁機引起謝茹的注意?”

“沒錯,”雪弩難得正兒八經的點了下頭,神色稍微斂了斂,“我剛才一直在底下觀察。發現那張君言原本也隻是在人群中看熱鬨,並無出手比武的念頭。後來,那謝家千金來了,張君言見到之後,這才決意上台比武。在杜管家邀請其去杜府內詳談婚嫁事宜之時,張君言的目光明顯在台下搜尋著什麼,依我看,就是在暗中觀察謝茹究竟注意到自己沒有。”

“這哥兒們出此一招真是絕了,吃著碗裡的惦著鍋裡的,真是個花心種子,”陳子夜冷冷笑出聲,一臉鄙夷之態,“既然想攀附知府大人的高枝,既不該拿人家杜府小姐當猴耍!”

“所以說,我才告訴你我可以幫你得到杜小姐啊。那張君言看似超%e8%84%b1物外,實則心機深沉,實在不是杜小姐的良配。”雪弩做出一副成人之美的月下老兒表情,眼眸裡滿是誠摯。

陳子夜這時卻有些猶豫起來,不確定的道:“你就那麼肯定姓張那小子會被謝茹勾走啊?”

“若是我的猜測沒錯的話,”雪弩眸色一閃,瞳孔裡盛滿了溫溫的悲憫,“這杜府,平靜的日子將一去不複返了。”

果然不出幾天,知府大人謝維便向杜府老爺杜文峰施壓,要求其終止杜絮清與張君言的大婚。杜文峰吃了這麼一個啞巴虧,心緒難平,便壯了膽子詢問為何。誰知這謝維明顯已有準備,當下不慌不忙的掏出一份不知從哪偽造的婚約,甩在杜文峰麵前。杜文峰無言以對,隻得宣布自家小女同張君言的大婚取消。

當下一片嘩然。張君言從頭到尾沒有什麼表示,倒是杜絮清哭得死去活來。經曆了比武招%e4%ba%b2之後,她在心底已經認定了張君言就是自己攜手一生的夫婿,眼下突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叫她如何承擔得起?當下她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選了一個月黑風高之夜,收拾了一些金銀細軟,悄悄離府出走,來到了這雲山腳下的水鏡庵出家,妄想以此來抗議,祈求爹爹幫助自己和張君言重修秦晉之好。沒想到……

“小姐還在想那些舊事麼?”箏兒心疼的為其添了一層衣,勸慰道,“那些傷心過往,越想越添堵,倒不如不想的好。如今天寒,小姐也要好生保重自己的身子,若是這身子垮了,那什麼都沒有了。”

杜絮清手指無意識的撫著桌上的佛經黃卷,麵色淒哀,並未回答。

箏兒見自家小姐不聽勸,忍不住在心內歎了口氣,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得施禮退下,自去了不遠的外間,洗漱睡了。

杜絮清見箏兒已走,愈發感到孤獨難耐,心痛如絞,於是又灑了幾滴殘淚,正欲安寢,忽然聽得門口傳來了低微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是誰來找?況且自己如今漂泊無依,姥姥不疼爹爹不愛,怎麼會還有人來找?

杜絮清苦笑著搖搖頭,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於是打算置之不理,慢慢站起身往床鋪走去。

“咚咚咚……”這下的敲門聲比剛才稍微清晰了些,再次傳入杜絮清的耳朵裡。這下,她可是結結實實的大吃一驚。心頭莫名的有些不安之感襲來,讓她渾身一陣哆嗦,臉上也出現了害怕之意。慢慢踱步至門口,她手握門閂,抖個不停:“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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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 章

正午時分,陽光卻依舊很微弱,雲層厚重,雪已經停了。處處銀裝素裹,積雪反射出耀眼的明輝,煞是好看。

一品軒茶樓,建在人流量極多的天露街。古香古色的建築,幾乎全是用最上等的竹剖製而成,紋理細密,連結緊致。偶爾有身穿統一灰色衣衫的小二穿梭其間,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茶香氛圍熏染,連人也變的不急不躁了起來,動作不疾不徐。

雪弩麵前擺著一個精致的碧色茶盤,上頭擱著一盞碧螺春,散發出嫋嫋怡人的清芬,沁人心脾。她本來是見這一品軒茶樓新開,今日開業大吉,所有東西一律免費,便想著有便宜不占是傻子,進來瞧瞧世麵。便沒想到冤家路窄,正好遇見了陳子夜也跑來附庸風雅。兩人一見,不禁也感歎這地方真小,真是倒了狗屎運,走哪兒都能遇上。

陳子夜偷眼覷了雪弩,見其神色自若,淺笑嫣然,忍了片刻終究還是先開口道:“雪弩,你聽說了沒,那杜小姐今日被人發現死在了水鏡庵裡。”

“我還當你定力有多高呢,沒想到也不過爾爾,”雪弩笑著歎氣,抬手晃了晃手中的茶盞,“我自然聽說,而且不光聽說,今天還專門跑過去看了一看。”

陳子夜聽了她的前半句話,極力忍住了想打人的衝動,聽了後半句之後,又立即來了興趣:“怎麼樣?可發現了什麼?”

雪弩思索片刻,忽又警覺起來,有意想逗一逗他:“你這可就算是僭越了啊,我江都府衙門的事情,你一個江湖人士知道這麼多乾嘛?”

說到此處,正好有一個小二過來端上茯苓糕點,後又收起托盤退了下去。

陳子夜麵色訕訕,順手拿起了一個茯苓糕,“撲”的一下丟進嘴巴裡,“吧唧吧唧”嚼的很香:“你管我,直接說唄,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出主意。”

雪弩聽後,笑著搖頭,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見陳子夜麵色一下子變得青紫,看上去像是中了什麼毒一般,吭哧的咳個不停,似乎想把那茯苓糕給吐出來,卻又像嗆在了氣管裡,無論如何都吐不出來。雪弩一愣,瞬間明白過來,趕緊伸出自己的食指伸入陳子夜張開的嘴巴裡,觸及他柔軟的喉管,幫助他催吐。陳子夜原本沒反應過來,見到雪弩這奇怪的舉動,正要躲閃開來,沒想到雪弩用另一隻手固定住他的頭部,使得他不能亂動,那隻食指仍舊牢牢地插在他的嘴裡。

周圍之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呆了,一時之間有呆在原地發愣者,有哭爹喊娘跑出去者,有漫不經心看熱鬨者,各種者,什麼都有。

陳子夜又急又怒,下死命的把雪弩的手指拔開,然後俯身而吐。由於發現及時,且又立即吐出,雖然他中了少量毒,但是性命好歹無虞了。陳子夜一把抄起身邊的茶壺,不管不顧的就往嘴裡倒。沒想到剛喝了一口,他立即“劈裡啪啦”的將茶壺扔了,嘴%e5%94%87被燙的跟香腸似的:“我今天是倒了什麼血黴了啊,比竇娥還冤,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