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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一愣了當場,似乎還沒明白自己怎麼就被人偷襲了。星鞭正欲衝去追,轉眼看到張天一氣息甚微,連忙又疾步走回來,急聲問道:“究竟是誰要殺你?”

張天一用儘最後一口氣,拚命的道:“王……”說完這個字之後,便脖子一歪,咽了氣。

“王什麼?喂喂喂,你彆死啊。”董雲淵急得都快抓狂,伸出手使勁搖晃張天一的肩膀。這個死鬼掌櫃的,多說幾個字會死啊。

“彆搖了,他已經死了,”星鞭麵無表情地站起來,眉頭狠狠地絞在一起。王……王什麼呢?張天一臨死之前唯一提到的姓王的就隻有那個名喚“王信”的店小二,莫不是……心臟猛地跳漏了一拍,星鞭立即回眸,冷靜的分析道,“說不定……那個王信還曾有個哥哥或弟弟,那人同此案亦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是麼?”董雲淵聞言,眼前不禁一亮,不過很快又重新黯淡了下去,“不過,這十幾年前的事,該去向誰打聽呢?”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今天也累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星鞭難得展現出溫柔的一麵,直叫董雲淵看傻了眼,嘴裡不受控製的吐出無意識的幾個字:“好好好……”

星鞭熄了燈,合衣睡去。大概是最近過於操勞的緣故,她很快就感覺上下眼皮直打架,沉沉困意襲來。漸漸地,感覺意識有些不清,整個人似乎陷入了無窮無儘的幻夢之中。

夢裡眾生顛倒,全部都是一些淩亂的片段。記憶有些迷蒙混亂,老是沉浸在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仿佛自己仍舊扒在青樓的窗棱邊,眼一閉心一橫,倏地跳了下去。結果,身體落在尖銳的巨石之上,那一刹那間的疼痛,讓她這輩子都難以忘記。恍若無邊無際的夢魘,將她死死地困在裡麵,永遠也無法掙%e8%84%b1開來。

門口微微一動,有人在撬門栓。

那人將手中的迷香從窗縫中抽出來,很滿意這迷香的效果。他的手勁加緊,那門倏地就開了。腳步聲逐漸響起,卻被那人控製的恰到好處。他走到床邊,手中瞬間就多了一把折扇!原本裹夾著濃濃書卷氣的折扇,此刻,卻煥發出令人心悸的殺意重重!

他的%e5%94%87邊多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手中折扇病一轉,從扇柄裡立即飛射出來五排銀針,直直逼入床上之人!

在這黑夜裡,銀針周身閃爍著刺目的寒光,招招奪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 章

床上蒙著被子那人倏地一滾,險險避過那閃著奪目寒光的銀針,整個人登時抖開被子露出臉來。

偷襲之人見星鞭並未被傷到,麵色驟然一寒,手中扇柄一抖,機關錯動,立即現出三隻小巧的利刃,從上、中、下三個方向,直直往星鞭處撲來。星鞭側身閃過,右手一抓,將最上方的那個利刃牢牢握在手裡。左手一撈,將直直逼入她心臟處的利刃劈在地上。與此同時,伸%e8%85%bf一踢,那個下方的利刃也被踹開。星鞭目光清冷得令人心悸,她右手一揚,那柄利刃徑直奔向偷襲之人!

那人也並不是吃乾飯的,此時一見,閃身連躲,正要接連發動攻擊之時,卻聽得那個站在自己麵前的少女冷然啟%e5%94%87:“扇離魂!”

蘇無雙一怔,手勢一頓,表情有刹那間的失神。星鞭抓緊時機,卻不容他再次進攻,手中無聲無息的多了一條七節鞭,瞬間就如毒蛇般纏繞在蘇無雙的脖頸之上,隻要稍稍用力,那被鞭梢纏上之人便會立即命喪黃泉:“說吧,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你方才不也說了麼,”蘇無雙很快鎮定下來,溫和的笑出了聲,“我是江湖上‘扇離魂’蘇無雙啊。”

“我要聽真話,”那少女的聲音恍若終年不化的積雪,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暖意,“你的真實身份,應該是王信的兄弟吧。那晚混淆視聽的灰衣人是你,殺害張天一的人也是你,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蘇無雙這下是徹徹底底地笑得直打跌:“不錯,不愧是江都女捕。你如何得知我是那晚的灰衣人?”

星鞭騰出一隻手,“唰”的一下將蘇無雙一隻袖子撕開,露出皮膚上的鞭梢擦過的紅痕,隱約有結痂的趨勢:“這個,就是證據。”

蘇無雙目光一震,很快明白過來,無奈的搖頭道:“輸給了你,我並不後悔,也算值了。”

“先彆說這些,”星鞭絲毫不放鬆手勁,纖細的手臂依舊纏在蘇無雙的脖頸上,手指大力的收攏,死死地攥緊手中的七節鞭,冷然低聲喝道,“你的目的,究竟在何?十幾年前風雨交加的那個夜裡,陳謐上吊之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無雙隻覺得那少女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耳朵旁,甚是□難耐,情不自禁的有了片刻的失神。稍一怔忡,他極力揮開這些亂七八糟不該動的情思,腦海裡登時現出另一個女子的臉來。那個女子,生性柔弱,即使麵對丈夫的不解暴怒,依舊是不敢為自己發一言,隻知道默默承受,讓人一見就頓時激起了保護欲望。當時,哥哥一見她,不也正是被激起了這種欲望麼?

“我叫王為,是王信弟弟,”他終於平靜的開口,波瀾不驚,“至於真正的‘扇離魂’蘇無雙,已經做了亡魂。這柄扇,是我從他那兒拿過來的。”

星鞭見蘇無雙之死與本案無關,便也無意去追究,隻是一味的糾纏那個話題不放:“接著說!”手指稍稍一動,靈巧的打了個活結,她用右手牢牢地攥住鞭梢一頭,目光清冽。

王為澀然一笑:“還需要我交代什麼?哥哥喜歡陳謐,我同樣也喜歡。她那一晚欲上吊自縊,是我將她救下的,她的孩子也是我抱走的,就擱在客棧門口。今晚,我見張天一劫了陳謐而去,又見你和董雲淵從地道追去,所以急忙出來混淆你麼的視線,好給他們二人以藏身的時間。”

“那你為何要殺張天一?”這句話甫一問出口,星鞭就立即意識到了這句是不折不扣的廢話,張天一殺了王為的哥哥王信,王為當然要為其兄長報仇了。但是話已出口她也懶得收回,於是便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繼續道,“張天一臨死之前有句話格外耐人尋味,說是‘沒想到那個王信竟然是……’竟然是什麼?”

“我哥哥王信曾經入宮當過宦官,後來因犯了事而被打了出來,什麼好處也沒撈到,”說到此處,王為頓了頓,苦笑著補充道,“現在,你該明白張天一的內心有多悔恨了吧?”

星鞭乍一聽聞這個消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原來,事實竟然是這樣!王信曾為宦官,自然並無生育能力,由此可見,陳謐生的那個女兒就是張天一自己的無疑了。可他偏偏疑心生暗鬼,懷疑來懷疑去,將王信殺死,將陳謐逼迫的無奈自縊。自己出家做了方丈,大概就是向用餘生為自己所做的錯事贖罪。而王為對陳謐亦是心生愛慕,見其自縊,心頭不忍,便去將其解救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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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信的屍體如今在何處?”星鞭眸光一閃,緊接著問,“陳謐如今的下落在哪?”

“哥哥的屍體就在地道裡,是被張天一給扔進去的。對我而言,報仇才是主要的,我一直準備報仇之後就將哥哥入土為安,”王為冷哼一聲,“至於陳謐的下落,我是絕對不會透露一個字的。她苦了一輩子,神智已然失常,即使裝鬼將那三個人嚇死勒死,也是無心之舉,我不想讓她被官府之人折磨。”

星鞭的神色稍微緩了緩,放低了聲音道:“你放心,我們江都府衙是不會虐待犯人的。”

王為大力的搖了搖頭,滿臉不信之意,冷蔑輕嗤:“你的鬼話,我一個字都不會相信,你還是彆白費力氣了。”

“那好,我就不問這個了,”星鞭用腳一撥,將不遠處結實的鐵鏈撥過來,趁機將王為就著柱子捆了個結實,然後將自己的七節鞭抽出來。而王為,似放棄了任何的抵抗一般,兩眼無神,絲毫沒有焦距。星鞭也不去管他,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陳謐的女兒,是誰?”

“女兒?”王為大力一怔,像是沒明白星鞭在說些什麼,下意識的低低吐出一句,“不是兒子麼?”

什麼?這下輪到星鞭心內暗驚,陳謐所生的,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四周鄰裡傳言張天一夫婦生的是兒子,而張天一本人說陳謐生的是女兒,現在王為又蹦出一句說生的是兒子。星鞭頓時感到自己的腦袋幾乎成了一團漿糊,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惡作劇般的念頭來:莫不是,陳謐生的是一個雙性人?額,這也太詭異了吧。極力摒除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星鞭重新恢複了那一慣的清冷,開口問道:“究竟是兒子還是女兒?無量法師前去客棧探秘,應該是發現了鬨鬼之人正是陳謐,正欲殺了她為民除害,正在這時,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將無量法師殺害。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個不速之客,就是陳謐的孩子,對麼?而你本人,即使沒動手,也就在附近觀望,對麼?”

王為索性一句話也不說了,任憑星鞭再怎麼詢問,他也咬緊牙關不鬆口,寧死不肯透露出一個字。

星鞭見其軟硬不吃,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招兒,隻得就將他暫時鎖在這裡,待天明時再來審問。隻不過,現在自己的房間裡多了這麼一個中年男子,星鞭自然也是無法再睡,隻得悄聲一合了門走了出去。

話說,這還是董雲淵第一次見到星鞭這麼深更半夜裡來尋自己,忍不住心下喜滋滋,腦海裡登時自動渲染出了N個旖旎版本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麵前清冷卓絕的少女,幻想著若是她肯主動開口說喜歡自己,自己應該如何應對呢?

是欲拒還迎?還是喜不自勝?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他猛地一個激靈,忽見發現麵前的少女不見了,讓他好一陣失落。目光下意識的在門周圍張望,隻見那少女在靠在一旁的牆壁閒閒抱臂而立,口中雲淡風輕:“你打算就這樣一直對著我發呆麼?”

董雲淵的臉頓時漲得通紅,趕緊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態之舉,伸手拽過星鞭的衣袖,將其往門裡拉:“進來吧。”

星鞭沒想到他會來拉自己,一個不妨頭腳下踉蹌了下,整個人失去重心撲進了董雲淵的懷裡。兩人都是一愣,不過愣的內容卻是大不相同。星鞭俏臉一紅,沒好氣的想要掙%e8%84%b1開他的懷抱。而董雲淵卻是死都不放手,自然不肯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