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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天成 衣青箬 4287 字 3個月前

允許她生下孩子。既然如此,就讓她將小公主養在身邊好了。

林清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虛偽,但……或許也算是間接的,向李懷玉表示了自己的妥協。

其實若不是慧淑容太過分,她也不願意站出來趟渾水。

慧淑容曾經說過一次,讓她先暫時撫養大公主。所以林清聽到這裡,立刻警覺,根本沒給她說出來的機會。

從蘇敏一頭碰死開始,她就有些怔怔的。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還是她%e4%ba%b2自從碧荷池裡撈出來的。

然而如花的性命,就這樣輕易的凋謝。讓她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無常。也是因此,林清的心才會有些微的鬆動。不然,她是絕不會對李懷玉示弱妥協的。

而慧淑容開口說話之後,林清便明白了今夜這一番折騰,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也真是難為了慧淑容了,先是將自己引去,聽見了蘇敏和那小宮女的對話。然後又在李懷玉審問的時候,爆出大公主之事。她怕是打定了主意,一次將符昭容置之死地了。

可惜她大約沒料到,蘇敏竟然能夠這般決絕,死了一次沒成,竟又死了一次。

如此一來,符昭容再有嫌疑,沒了證據,也隻能徒呼奈何。所以慧淑容隻能退而求其次,絕了符昭容撫養孩子的可能,以圖後事。

林清倒沒有想到,慧淑容麵上一副感激的模樣,利用起她來,卻一點兒都不會手軟。

隻是,她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自己,莫非真以為自己是麵捏的人兒,不會反抗的麼?

還是她認為,在看完了今夜這場戲之後,自己還能和顏悅色的幫她養孩子?

所以她一開口,就是要求李懷玉將大公主抱給皇後,這樣一來,不論慧淑容將來多有能耐,爬到什麼樣的位置,除非她能將皇後拉下來,否則她永遠也不可能要回這個女兒!

而且林清很有把握,李懷玉會同意自己這個提議。補償也好,作秀也罷,他總要表現出姿態來。

如果李懷玉對她說的都是真的,那他一定不會輕易讓皇後被彆人除去。這樣一來,慧淑容要做什麼就更難。

想到這裡,林清微微睜大了眼睛。就在剛才,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想明白了自己之前並未發現的事。

這樣重要的事,李懷玉甚至連否認都沒有,就那麼告訴了自己。

當時林清沉浸在憤怒之中,並未深想,然而如今想來,那何嘗不是代表了李懷玉對自己的信任?

林清比任何人都知道,要一個皇帝敞開心扉去信任彆人有多難。也因此,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幾乎不敢相信。隻是再三回想,都隻有這樣一個解釋。

她氣自己從未了解過李懷玉的這一麵,卻對李懷玉敞開的心扉視而不見。多可笑!

而自己這幾日的擔憂忐忑,現在看來,也全都是多此一舉。

想到這裡,她的視線不由變得柔和起來。與她對視的李懷玉微微一怔,毫無遺漏的接收到了她的示弱,眸中露出一絲笑意,繼而移開視線,“珍修儀說得有理,那就將大公主交給皇後教養吧!”

不說記在皇後名下,隻是抱過去教養。這其中的差彆可就大了。若是記在皇後名下,那就是正經的中宮嫡女,身份比如今要高。可是隻是教養,便沒有母女名分了。

如此一來,慧淑容百般算計,到底還是兩頭空空。既沒有要回女兒,也沒能讓大公主跟著更有前途的養母。

林清心裡忍不住有些想笑。他大約也瞧出了自己對慧淑容的不滿吧?不然不會如此促狹。

然後李懷玉又轉頭去看符昭容,“符昭容怠慢大公主,又縱容貼身宮女謀害皇嗣,德行有失,降為婕妤。從明日起,你就呆在怡心殿為大公主和大皇子抄經書祈福,什麼時候抄夠了一百卷,什麼時候出來!”

說完了又覺得不解氣,又道,“惠妃,符昭容是你宮裡的,你也該好生教導才是!”

遭了無妄之災的惠妃,卻是什麼也沒說,淡淡的福身,“臣妾遵旨。”

倒是林清有些過意不去。惠妃到現在還幫著她抱著大皇子呢!她急忙走過去,一邊接過大皇子,一邊壓低聲音道,“讓姐姐無故受了連累了。皇上也是心裡不痛快,姐姐彆往心裡去。妹妹那裡得了一盆梅花,趕明兒送去給姐姐賠禮。”

她說起李懷玉的口%e5%90%bb太過%e4%ba%b2近隨意,惠妃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笑著表示不在意。

好好的除夕宴,到最後又變成了這個模樣,李懷玉失了興致,便讓散了。

林清心裡也有些犯嘀咕,這年年大小節日,都要辦一回宴會,可是這些宴會上,偏偏又是最容易出事的,真叫人提心吊膽,偏偏又不能不來。

李懷玉見她乖乖站在原處,並未離開,走過來,低聲笑道,“朕以為你打算一個人回宮去呢?”

“皇上說笑了。”林清雖是打算示弱了,然而心裡到底還梗著如更衣的事,還有些不情不願的,聽了這話,有些忿忿的,“今日是什麼日子?皇上總該帶著天賜去瞧瞧木蘭才是。可憐他生在這個日子,年年生日,怕是都沒人記得了。”

李懷玉聞言,臉上也流露出些許的傷感,伸手握住了她的腕,“清兒,彆與朕置氣。咱們一塊兒去。”

林清想了想,終究沒有掙開他的手,就這麼由著他牽著自己往前走。

走了一會兒,李懷玉見林清格外的沉默,便問道,“你在想什麼?怎的不說話?”

“臣妾在想今晚的事。”林清小心的斟酌著措辭,“雖然那蘇敏的確是符昭容的貼身宮女,她自己也認了罪。可是臣妾總覺得,這其中似乎還有些地方不對。”

“哦?怎麼不對了?”李懷玉見她說起這個,想了想,也道,“那蘇敏的確做得太過刻意了。她隻需死咬著是自己做的,朕也不能給符昭容定罪。倒是她這麼一死,符昭容反倒%e8%84%b1不去這嫌疑了。”

“不止如此。皇上可知臣妾為何恰好能聽見蘇敏與那小宮女說話?”

“不是說是無意之間走到那處的?”李懷玉有些驚訝,“莫非還有內情?”

林清忍不住冷笑,“是慧淑容拉著臣妾去的。沉香亭黑燈瞎火,地處偏僻,若非如此,隻怕那兩人也不會選在那裡了。這樣一個地方,怎麼就能‘恰好’走到了?”

李懷玉聞言眼睛微眯,“慧淑容如何知道此事?”

“臣妾不知。今日之事,處處透著古怪,臣妾總覺得,似乎後麵還有個人,推動著所有的事情。”林清說著搖了搖頭,“隻是實在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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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2 奉先殿訴情

聽了林清的話,李懷玉似乎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卻仍是道,“宮裡的事就是如此,或許後麵不止是一個人在使力。【ka"朕也是後來才知道,木蘭出事時,宮裡有能耐的人,幾乎都伸了手。哼,當朕是傻子呢!”

林清輕輕的回握他的手,李懷玉頹然道,“朕雖是一國之君,卻時時都受製於人。竟連處理這些傷害過木蘭的人,都做不到。清兒,你說,朕是不是很沒用?”

林清這才知道,原來對木蘭,李懷玉除了深情之外,還有這樣的愧疚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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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了動%e5%94%87,最終卻什麼話也沒說出來。說什麼都是錯,他是一國之君,這時候需要的不是安慰。

夜已深,懷中的大皇子發出淺淺的呼吸,顯見得是睡熟了。林清便也默默地跟著李懷玉往前走,恍惚之中,生出一種“執子之手”的荒謬感來。隻是暗夜之中,前路渺茫,她自己也不知道,能走到何時?

李懷玉的腳步忽然頓住,將她從萬千思緒之中重新拉了出來。

“到了。”他輕輕的開口,然後放開了她的手,往裡走去。

林清心頭微黯。說到底,她還是比不得衛木蘭,他甚至不敢在木蘭麵前牽起自己的手。

罷了,又計較這些做什麼?她自嘲一笑,抱著孩子,跟了進去。郝佳德站在門口,將跟來的人攔在外頭。

奉先殿裡常年都點著燈燭,不明不暗,微微的火光被門口卷進來的風輕輕拂動,顫了起來。

林清一進門,便瞧見李懷玉被燈光映照出來的巨大陰影,在牆上猛烈的動了一下。晃得她有些頭暈。

而她就站在這陰影之中,仿佛從不曾存在過。

忍不住的,就屏氣凝神,似乎也害怕驚擾了什麼似的。林清自己都覺得有些神經質。

“木蘭,我們來看你來了。”李懷玉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無聲的大殿裡,帶來微微的回響。

李懷玉忽然回頭,朝著林清招手,“你過來,和她說幾句話。她想來也願意瞧見你。”

林清便抱著大皇子,一步一步,從李懷玉身影的籠罩之中走了出來,走到了那光亮的旁邊。

奉先殿供奉著的,是曆代帝王後妃的畫像。衛木蘭的那一幅,紙張都還是新的,位置也最靠前。林清隻要微微抬頭,就能夠對上那畫中之人的眼睛。

“木蘭,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就是一年了。我帶天賜來看看你。哦,你還不知道,你的兒子,現在%e4%b9%b3名喚作天賜,大名叫李謹宣。都是皇上賜的。木蘭,你看,他生的很好,眉目像你,總算我沒有辜負你的托付。”她開口,慢慢的說著。

李懷玉就在一旁,注視著她和她懷中的孩子。聽著林清說,“不是我不想讓天賜與你打招呼,隻是他已經睡熟了。你不知道他脾氣多大,若是沒睡足被人叫起來,必定要發脾氣的。他嗓門大得很,哭起來誰都哄不住……木蘭,這是你的兒子……”

她的神色是柔和的,嗓音也是柔和的,似乎就是一個母%e4%ba%b2,在描繪一個最美的幻夢,所以不敢大聲,生怕一點兒異動,就驚醒了這一場夢。

李懷玉覺得,自己似乎也沉浸在這一場夢之中了。夢裡又他和木蘭,還有他們的孩子。

他忍不住伸出手來,想要撫上了林清的側臉,“木蘭……”

然而下一刻,林清轉過臉來,他的眼睛又恢複了清明。“不,你不是木蘭,你們都不是……朕的木蘭不見了!”

他的聲音帶著無儘的淒惶,林清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