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關雎宮換個衣裳的。誰知竟會驚動了李懷玉?
其實也不怪那些侍衛,聽說掉進湖裡的是珍修儀,這般大事,他們自然不敢自專,隻好上報。
一行人匆匆的回了蓬萊洲。慧淑容在路上打發了她的宮女去請太醫,珍修儀瞧著倒還好,那蘇敏還沒醒呢!
蓬萊洲裡暖意融融,才一進門,林清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般忽冷忽熱,隻怕真要生病了。
李懷玉瞧見她狼狽的模樣,不由皺眉,“珍修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竟會掉進湖裡去?”
“回皇上的話,臣妾不是掉進去的,是自己跳進去的。”林清低著頭答道。
她幾乎可以想象李懷玉聽到這話的表情,所以根本不抬頭去看。隻是將自己想說的話一股腦兒說了出來,“臣妾與慧淑容出去散步,誰知碰巧聽見了些了不得的事……阿嚏……”
這個噴嚏一打,李懷玉的臉色更是難看,“來人,去給朕將太醫請來!”“皇上……”慧淑容此時超前跨了半步,躬身道,“嬪妾已經派人去請太醫了,請皇上放心。珍修儀才泡了冷水,如今身上的衣裳還是濕的,皇上容她先換一件衣裳才是。”
她指著一旁昏迷著的蘇敏,“再者說,珍修儀跳下水去,是為了救這宮女,怕是要讓太醫給她診治一番才好。”
李懷玉這時候才瞧見地上還躺了個人,不由越發的不悅,淡淡道,“那珍修儀就先去換件衣裳吧!叫太醫也給這小宮女瞧瞧,等她醒了,再說不遲。”
林清感激的看了慧淑容一眼,謝了恩,這才領著春凝去了偏殿換衣裳。
春凝摸著她冷冰冰的手,不由抱怨道,“奴婢雖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娘娘也太不當心了。這大冬天的,那湖水可是能隨意碰的?任是那宮女再怎麼重要,可怎麼比得了娘娘?”
“是我糊塗了。”林清認錯態度良好,“我也不是發了善心要去救她。我自己都沒弄明白呢,回過神來,就已經在水裡了。下回必定要好好考慮一番的。”
她渾身冷冰冰的,便是換了新衣裳,也仍舊不舒坦。其實這時候,最好是回去喝一大碗驅寒的湯藥,再泡個熱水澡。然而林清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外頭還有那麼多人等著呢!
伸手揉了揉額頭,她又檢視了一遍自己身上,沒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這才道,“走吧。”
進了正殿,太醫已經來了,正在給蘇敏診脈。林清找了個地方坐下,請太醫過來看診。
“娘娘並無大礙,回去喝點兒驅寒的湯水就是了。”那太醫道,“臣也開兩貼藥,娘娘看著吃。”
這種事可說不好,現下看來並無大礙,但說不定過了今夜就會發起燒來,所以太醫才這般謹慎。
而此時,另一個太醫也給蘇敏紮了一針,成功的讓她醒了過來。
“現在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懷玉坐在上首,似乎十分不滿的開口問道。
皇後尚在休養之中,今晚隻來露了個臉便離開了,而太後坐在一旁,一直都市諸事不理的樣子,所以也沒人開口勸一勸李懷玉。
林清緩緩道,“臣妾本來是和慧淑容出去透透氣,誰知說著話兒,就不覺走遠了。等臣妾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沉香亭附近。本打算回來的,誰知卻聽見了兩個宮女在說話。”
“就是這兩個?”李懷玉指著蘇敏和另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宮女問道。
林清點了點頭,道,“本來非禮勿聽,隻是臣妾恍惚之中,聽得她們言語中提到了大皇子,是以……”
她抬頭看了李懷玉一眼,見他點頭,似乎並無不滿,才續道,“這兩個宮女,言語之間的意思,那日大公主和大皇子吃到的有毒的點心,竟是她們放在那桌上的。”
“胡說!”彆人都未開口,符昭容便第一個跳了出來,“蘇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敏抬起頭來,看了符昭容一眼,似乎有些激動,動了動%e5%94%87,卻仍是什麼都沒說。
林清垂著眼,淡淡道,“輻照儀娘娘,此事是臣妾與慧淑容%e4%ba%b2耳所聞,難道還會有錯?”
這麼一來,殿裡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符昭容身上。李懷玉這才開口問道,“符昭容,這是你的宮女?”
符昭容方才一時著急,直接衝到了蘇敏麵前,此時聽得李懷玉問話,忙轉身回道,“回皇上,這宮女是臣妾身邊的。可是臣妾今晚並未帶她赴宴,不知她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李懷玉微微沉%e5%90%9f,便指著另一個小宮女問道,“那她呢?也是你宮裡的?”
“不是,臣妾從未見過。”符昭容連忙否認,“臣妾也不知道蘇敏到底是怎麼認識她的。”
“皇上問你話呢!你是哪個宮的,負責做什麼的?”李懷玉不方便,郝佳德便代為開口,問那個小宮女。
那小宮女似乎被嚇壞了,顫唞著道,“奴婢……奴婢在內務府,並無固定的宮殿。哪處缺了人,便去幫忙。”
“這麼說,那日抓周宴,你也是去幫忙的?就是趁著幫忙的空兒,將那盒子放在桌上的,是吧?”林清問。在那裡幫忙做事的小宮女,的確是最不惹人注意的。
小宮女連連搖頭,“皇上饒命,娘娘饒命,都是蘇敏姐姐讓奴婢做的。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李懷玉聞言大怒,舉手就將旁邊放著的杯子摔了出去,“放肆!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謀害皇嗣?”
於貴妃卻在此時盈盈起身道,“皇上息怒,這小宮女固然可惡,卻也不過是受人指使罷了。那指使之人著實可惡,如今還是要將她查出來,才能讓宮中諸位心安。”
說著眼角橫了符昭容一眼,敢背叛她於貴妃的人,怎能不讓她付出代價?
李懷玉聽了,果然指著符昭容罵道,“她已經承認了,是你的宮女指使的。符昭容,你還有何話可說?”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情啊!這蘇敏雖然是臣妾的宮女,但確實入宮之後,才在臣妾身邊服侍的。誰知道她背後還有些什麼人?大宮女是臣妾的女兒,臣妾怎麼忍心會去害她?”符昭容哭求道。
慧淑容卻在這時候突然跪下,也跟著哭道,“皇上,求皇上為大公主做主!”
“哦?”李懷玉撩了撩眼皮,至此才重新將今夜之事瞧在了眼中,“你又有何事?”
“回皇上,嬪妾瞧著大公主身子不甚強健,便私下問了太醫。誰知太醫告訴嬪妾,說大公主從前喝了太多藥,身子已然虧損了。大公主才多大點孩子,沒病沒災,為何會喝多了藥?從前是符昭容照看大公主的,求皇上為大公主做主!”慧淑容哭著道。
她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自己也掉下淚來,由不得眾人不信。
“竟有此事?!”李懷玉十分震驚,將給大公主診脈的太醫宣來問過。其中不免又將符昭容給孩子灌安神藥之類的事牽扯出來。李懷玉忍不住怒道,“好啊!符昭容,朕將大公主交給你照看,你就是這般照看的?”
“皇上,臣妾不知道,這件事真的不是臣妾做的。是……是蘇敏這賤人做的,是她自作主張,和臣妾毫無關係啊!”符昭容見李懷玉動怒,不由有些慌亂,竟是胡亂攀扯起來。
蘇敏這時卻看了符昭容一眼,磕了個頭道,“都是奴婢做的,與娘娘無關。”說著一扭身子,竟是朝著殿中的石柱上撞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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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1 符昭容被貶
眾人一時反應不及,竟是眼睜睜看著蘇敏一頭撞在了那石柱之上,血濺當場。【。!
整個蓬萊洲似乎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下一刻眾人猛然反應過來,李懷玉有些氣急敗壞的道,“太醫!快去瞧瞧,還有氣沒有?”
太醫過去檢查了一遍,隻是搖頭,“回皇上,已經沒氣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都隱晦的瞧著符昭容,方才她們可都聽見了,符昭容將什麼事都推到了那宮女身上。偏那宮女自己認了罪,還一頭碰死了。
如此一來,眾人反倒更加相信,這事兒是符昭容所為了。而這蘇敏,不過是為了自家主子抵罪罷了。
隻是如今死無對證,倒也不好就說是符昭容指使的。
眾人又都轉頭去看李懷玉。他也十分頭痛,想了想,道,“既然這宮女已經認罪了……”
慧淑容卻在這時候突然高聲道,“皇上,那蘇敏不過一個宮女,如是無人指使,怎敢謀害皇嗣?她是符昭容的貼身宮女,如今又當著眾人的麵自儘,可見此事的確是符昭容指使的!請皇上為大公主和大皇子做主!”
眾人便都忍不住偷覷李懷玉的臉色。皇上在說話時被打斷,隻怕要發怒了。
誰知李懷玉隻是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那蘇敏已然認罪,並無證據證明此事是符昭容所為。”
“那蘇敏不過是替自己的主子受過罷了。何況符昭容苛待大公主,總是事實!這事佳宜宮中許多人都是知曉的,皇上隻需傳了他們過來問話就知。”慧淑容急急道。
符昭容此時似乎終於將今晚發生的事情理清了,開口道,“慧淑容,雖然本宮不大願意你來怡心殿看大公主,但你也不能就這般汙蔑本宮!大公主身子不好,夜夜啼哭,本宮為了能讓她睡得安穩,才喂她和安神茶,有何不妥?你在皇上麵前搬弄是非,是何居心?”
一番話立時便將情勢逆轉過來,慧淑容辯解道,“太醫都說,那些東西對孩子身子有害。符昭容你竟不知?”
“本宮不過是略有疏忽罷了,並非有心,你說本宮害了大公主,證據何在?”符昭容厲聲道。
慧淑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證據。想了想,隻能不甘心的道,“大公主金枝玉葉,符昭容娘娘這般疏忽,難道不怕皇上責罰嗎?想是符昭容不曾撫育過皇子皇女,嬪妾請求皇上,將大公主交予……”
“將大公主交予皇後娘娘撫養。”林清忽然開口道,“皇後娘娘自從流產之後,便精神不濟,若是能夠將大公主養在身邊,想來也能稍微慈母心懷。”
她抬起頭來,與李懷玉對視。眸中的情緒,隻有李懷玉能夠看懂。
何皇後不會有孩子,李懷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