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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張無忌,關切地說道。

“對不起,三師伯,我昨兒個就該過來看您的。”張無忌滿臉歉意地向俞岱岩說道。

“不要緊的,你自己身子也不好…。”俞岱岩牽起嘴角,淺淺地笑道。

“無忌還沒見過程姑娘吧,趕緊過來見見,你三師伯的傷能好可是多虧了她呢。”殷梨亭見難得出來一趟的張無忌今日過來,又正巧程靈素也在這裡,便立刻趁機想讓張無忌向程靈素示個好。

“無忌見過程姑娘。”張無忌飛快地看了程靈素一眼,似是有些心虛又像有些忐忑地低頭問安。

“嗯。”程靈素隻是輕輕點下頭,卻沒有打算與張無忌多說半句的意思,轉頭對其他幾人說道:“我先回院子去了,要是俞三俠還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隻管派人過來叫我一聲。”

“唉!程姑娘,那個無忌他…。”殷梨亭慌忙地叫住程靈素,然後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張無忌,又看著程靈素。

“六哥,你吞吞吐吐的做什麼,不就是一句話而已嘛!程姑娘,妳還是堅持不肯替無忌看看嗎?”莫聲穀見狀,忍不住跳起來說道。

“哦?張無忌,你希望我現在替你診治嗎?”程靈素也不管莫聲穀如何地暴跳如雷,反而轉向張無忌,從容地問道。

“我…能不能讓我再想想?”張無忌聽出了程靈素的話中含意,卻是有些不安地回道。

“無忌,你在胡說什麼啊?!”莫聲穀恨鐵不成鋼地怒斥道。

“莫七俠,即使無忌隻是個孩子,我卻願意尊重他的決定,他既然都說了要再想想,你又何苦強求?”程靈素一臉彷佛早知道張無忌會這麼回答似的,淡定地說道。

“哎!?可是!”莫聲穀抓頭撓腦地不知該如何解困。

“你慢慢想吧,想好了就自己來找我。”程靈素對張無忌拋下一句話後,便轉身徑行走出房門。

“你真是太老實了,我們在這裡幫著你,你為何不讓她替你看看你的寒毒究竟能不能解?況且把個脈也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那女人怎麼如此固執,對一個孩子居然這麼心狠殘忍。”莫聲穀憤憤不平地道。

“無忌,你是不是早就見過程姑娘了?”俞岱岩卻是聽出了一些訊息,他輕聲地訊問張無忌。

“我…是,昨天晚上我本來要來探望您的,結果半路上遇見程姑娘,那時她說您可能已經歇下,還勸我彆來打擾您休息。”張無忌頓了頓,才點頭應道。

“她大概和你說過些什麼話,對吧?”俞岱岩了然地說道。

“你們之間有了什麼約定嗎?”殷梨亭聽俞岱岩這麼一說,便立刻意會到張無忌或許已經答應程靈素什麼事情,程靈素也願意在張無忌做到之後為他診治。

“你不會把自己賣了吧?!那女人心計挺多的,彆以為你年紀小就沒事呀。”莫聲穀緊張地拉著張無忌的手臂,問道。

“七師叔,你誤會了,程姑娘隻是問我…問我到底有沒有心想活下去…。”張無忌情急之中,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什麼叫你想不想活下去?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你好歹也想想你爹呀。”莫聲穀又一次地跳腳了,

“無忌,你真的那麼想過,是嗎?”殷梨亭把張無忌從情緒暴躁的莫聲穀手中救出來,溫聲地問道。

“我、我爹娘已經不在啦,我又中了寒毒,何時會死都不知道,我不想拖累太師父和你們,我害怕…。”張無忌頓時紅了眼眶。

“真是傻孩子,你怎地就會拖累我們呢?我們與你爹爹情同手足,他的孩子便是我們的孩子,誰會想著自己孩子死的?你這番話要是讓你太師父和大師伯二師伯他們知道了,他們會有多傷心?”殷梨亭無奈又憐惜地拍拍張無忌的背,歎道。

殷梨亭從來都知道張無忌心裡其實挺苦的,偏偏他什麼都不肯說,他們做長輩的也就不敢貿然地刺激他的情緒,如今誤打誤撞地讓這孩子發泄一番之後,他覺得張無忌的未來似乎出現了一道曙光。

“無忌,但凡我等此刻問你答應過程姑娘什麼事,想來你也不願意說的,我們更不會讓你做有違承諾之事,隻是想告訴你,你父翠山與我們師兄弟自小一同習武、一同讀書,彼此情誼絕不差於%e4%ba%b2兄弟,所以不管什麼事,隻要不是為非作惡的,我們都會支持你去做,你可明白?”俞岱岩讓清風扶著他半起身,靠在床邊,他緩緩地對張無忌說道。

“三師伯放心吧,程姑娘真沒有要我做什麼壞事,就是問了些我的想法而已,再說,我便是再不懂事也知道害人之事絕不能做。”張無忌給了在場眾人一個撫慰的笑容,坦然且堅定地說道。

“那就好,桯姑娘說她相信你,如此我們也該相信你才是。”俞岱岩已經甚少一下子說這麼多話,若非擔憂張無忌行錯了前路,他也不至於勉強自己打起精神勸戒幾句,一聽到張無忌再三保證的話之後,才深感疲累地閉上雙眼,不多久就沉沉睡去。

殷梨亭見俞岱岩已然熟睡,仔細叮囑了清風明月好生照料之後,才叫上莫聲穀與張無忌一同離開俞岱岩的住處。

三人走在回廊上,殷梨亭見時辰尚早,且張無忌氣色看起來頗佳,便提議到後山去走走,莫聲穀自是連連點頭應允,張無忌不好拒絕他六師叔的一番好意,隻得隨同前往。

一路上,莫聲穀仍想著不知張無忌究竟答應程靈素什麼條件,程靈素才肯為這個師侄治療,便幾回張口欲言又止地在那裡繞前繞後的,直到殷梨亭說了一句:“無忌總要學著長大,哪能一直被我們護在身後?程姑娘的話必然有她的涵意,隻要對無忌無害,你又何必非要追根究底?”

莫聲穀這才不情不願地歇了探究的心思,隻是暗地裡決定要好好盯住程靈素和張無忌的動靜,便是他現在不再質疑程靈素有什麼心術不正之處,可總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而之後他們幾人也不曾再提起過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18第十七章 興師

來到武當山剛足一個月的這一日,程靈素獨坐在屋裡翻著書本,清波突然跑來向她說道:“程姑娘,峨嵋的紀師叔上山拜訪,還直說要找您,大師伯請您去前頭大殿和紀師叔見個麵。”

“紀曉芙?!她來的還真快!”程靈素沒想到紀曉芙這麼快就找上門了,還以為她要等到自己離開武當山之後,才會發現問題呢。

“程姑娘真的認識紀師叔啊?那您一定知道她是六師叔的未婚妻,對不對?是不是您也治過她的病?不然她怎會知道您在咱們武當?”清波好奇地連聲問了好多問題。

“清波,我跟你那個什麼紀師叔其實一點也不熟,所以你不用多問了,走吧。”程靈素收拾好桌上的淩亂,然後隨著清波一起往大殿走去。▼思▼兔▼在▼線▼閱▼讀▼

程靈素與清波來到三清殿內,隻見殷梨亭正和多日前和她有過一麵之緣的紀曉芙說話,殷梨眉眼含笑,眼眸中滿滿的柔情蜜意及紀曉芙分明是若即若離的強顏歡笑兩相對比,竟叫程靈素突感一陣心酸…。

“聽說峨嵋的紀女俠想要見我?不知可有何事?”程靈素冷冷地出聲打斷了殷梨亭的話。

“程姑娘,我竟不知妳和紀姑娘見過一麵,剛剛還一直跟她說妳救了三哥的事,她就說有事想要找妳。”殷梨亭不明究理,隻是笑瞇瞇地走過來,說道。

“我倆確實有過一麵之緣,隻是…好像當時並沒有建立起什麼交情?”程靈素略略打量了紀曉芙一眼,平靜地說道。

當日程靈素不滿趙靈珠與貝錦儀的處處針鋒相對,趁著夜裡在她們三人的房間裡下了一種需潛伏多日才會發作的毒藥,而且發作之時會不停地長出許多小小的紅疹子,隻要忍住不癢不抓,幾天之後就會無事,此時程靈素細看著紀曉芙露於衣外的皮膚,隱約還能看到幾處紅點,想來這毒已經發作有幾天了,卻不知她來此的原是因為早已懷疑她呢?還是來救助於她的。

“殷六哥,我有些話想私下和程姑娘說,不知道是不是能夠…。”紀曉芙眼眸中劃過一絲驚慌,她似乎有些緊張地對殷梨亭說道。

“這樣啊…既然如此,那我先避開好了,還是妳們要到偏殿去?”殷梨亭頓時有些失落地往程靈素那裡看了一眼,片刻後才詢問她們一句。

“就在這裡說吧,反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不能讓殷六俠知道的事。”程靈素一點也不害怕地回道。

“殷六哥還是先回避吧,我要向程姑娘問的可是些女人家的事,怎麼好意思叫你聽見呢?”紀曉芙無措地看著程靈素,目光裡帶著些許祈求的意味。

“哦!我、我先去看看三哥,妳們到那裡坐下慢慢聊,我讓人送茶點過來。”殷梨亭聽到紀曉芙的話,不知是想到哪裡去了,頓時紅暈飛上雙頰,疾走出大殿的腳步看起來有些淩亂糾結地叫人直想搖頭歎氣。

直到殷梨亭的身影已經遠的看不見之時,紀曉芙才開口說道:“那日和程姑娘偶遇之後,我們師姐妹三人本打算儘早回去峨嵋,卻沒想到半路上就先後患了病,看過幾位大夫,他們都說我們幾人的症狀似病非病,或者說更像是中了毒,因這兩日我的情況已經稍緩,便思索著我等這一趟從出門到回山,並不曾得罪過什麼深諳此道之人,唯獨……程姑娘,那天兩位師妹出言莽撞是她們的不是,可這罰也罰過了,還請程姑娘大人不計小人過,替我們師姐妹解毒?”

“紀姑娘如此肯定妳們都沒得罪過其他人嗎?而且妳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是我對妳們三人做過下毒之事?”程靈素從容地笑問一句。

“古有雲醫毒本一家,程姑娘既是習醫之人,亦必然懂毒,張四俠當日肯請程姑娘上山,自是相信妳的本事,而且我剛剛聽殷六哥說,如今俞三俠經妳一番診治,情況已然大有起色,故而才得以肯定我們身上所中的毒與程姑娘有關。”紀曉芙用著極為斷定的語氣,向程靈素說道。

“便是如此,妳又怎麼會覺得我對妳們下毒就是要害妳們?若真是這樣,妳以為妳還有性命上武當山向我興師問罪?”程靈素輕蔑地冷笑一聲,接著反問一句。

“程姑娘,這幾天兩位師妹全身奇癢難耐,不小心抓傷就許久不能愈合,妳雖無心害我等性命,卻差點讓她們留下傷疤,程姑娘難道會不知容貌對女子是何等重要?”紀曉芙心知程靈素的容貌遠在她們之下,加上那日的情況,未必沒有因妒忌而起了壞心思,也必然是清楚對一個姑娘家來說,毀其容貌比奪其性命更加狠毒,否則又怎麼下這般毒手?

“我當然知道啊,可是那又如何?就算叫妳們怨我心狠手辣也沒什麼,至少我是裡外一致,不比有些人雖有一身漂亮的皮囊,心裡卻藏了一堆肮臟事。”程靈素不以為然地說道。

“程姑娘說這句話未免太過了,我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