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1 / 1)

誠心前來武當向妳道歉請求,妳卻還如此不依不饒,怎不想想萬一因此驚動家師,家師必然會憤怒地將妳斬於劍下,屆時妳又將如何自保?!我想武當張真人應當不會隻因妳治好俞三俠的傷,便能為了妳與峨嵋對立。”絕曉芙聞言不由得憤然起身,一雙杏眼惡狠狠地瞪向程靈素。

“虧你們自稱什麼名門正派,可怎麼一個個都要喊打喊殺地威脅我?我這條小命又值不了多少錢,隻不過妳要的解藥還當真沒有,相思之毒是我昔日閒來無事而一時興起之作,那時因看它毒性不強又傷不了人命,便懶得研究解藥,反正也不過忍上十天半個月的時間就會沒事,何必多此一舉?至於妳說的…想是她們自己胡亂吃了什麼藥吧?”程靈素彎起手肘撐著下頜,一臉平靜地說道。

“怎麼可能?!妳不要藉詞推托責任,這事終究是因妳而起,怎地竟變成是我師妹們的錯?”紀曉芙惱怒地斥責道。

“怎麼不是?要不然為何同樣的藥、同樣的份量,她們有事,妳卻無事?難道說妳和她們有什麼不一樣?”程靈素瞇起雙眼,意有所指地打量著紀曉芙。

“妳!是妳拿走的?!快把東西還給我!”紀曉芙頓然心頭一驚,猛地想起她暗尋多日都不見蹤影的鐵焰令,一時又驚又怒地道。

“紀姑娘在說什麼呢?我哪裡就拿走妳什麼重要東西?要不妳就說明白一點哪,我這個人哪什麼優點沒有,隻有一顆好奇心,喜歡撿些東西回來,指不定剛巧就真被我‘撿’到了也難說。”程靈素猛然起身,一邊說著一邊就打算走出三清殿,一席話說的隨意極了。

程靈素越來越覺得和這些人說話真的很沒趣味,而且讓她非常失望的是,自從遇上這些書中的人物,她就沒有過好心情,這些人一個個表麵上好似俠義心腸,可惜說到底仍然是自私自利。

隻不過他們自私自利的範圍比老百姓大一點,大約可以擴展到同門中人或對他們沒有危險的普通人,剩下的一旦禍及與其切身相關的人事物,他們照樣可以不管對方的死活。

“程姑娘!那個東西對我很重要,若是真在妳手上的話,能不能請妳立刻還給我!?”紀曉芙見她的目的尚未達成,程靈素便要離去,隻得著急地喊道。

“對不起,辦不到!”程靈素笑%e5%90%9f%e5%90%9f地說了這六個字之後,立刻頭也不回地離開三清殿。

紀曉芙見程靈素驟然離去,卻也不敢在武當的地盤上對人家的客人動手,隻能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懊惱地跺著腳,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琢磨著對方說手上無解藥或許是真的,而且她們三人身上的奇癢也確實越來越緩和,甚至她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她擔心的是楊逍交給她的鐵焰令,原本她以為那信物被她遺失了,卻沒想到竟是在程靈素手上,也不知道程靈素打算用來做什麼,萬一使楊逍有了性命之危,她豈不是難辭其咎?不行!一定要想法子拿回來,而且要越快越好。

隻是紀曉芙在那裡想了半天,一直到殷梨亭回來之際,她還是想不出辦法把鐵焰令要回來,隻是越想越感到心中無比焦灼,思緒異常混亂。

“紀姑娘,妳的臉色怎麼變得那麼蒼白?是不是程姑娘說妳身子骨哪裡不好?她是不是不肯替妳看病?”殷梨亭以為紀曉芙是私下來請程靈素替她診脈,於是見到她彷佛沈痛無比的神色,立刻忍不住著急地關切道。

“我、我沒事,殷六哥,我還有其他事要辦,就此先行告辭了。”紀曉芙勉強打起精神對殷梨亭一笑,卻已無心思與他周旋,便匆匆向他辭彆下山。

“哎!紀姑娘!”殷梨亭總覺得今天的紀曉芙有些奇怪,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他想要追上去問個明白,卻又擔心她心中不喜,自己在那裡猶豫不決地想了很久,不過最後仍然沒有追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19第十八章 問罪

程靈素走到半路上,忽然聽見後麵有人叫住她的聲音,她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頭一看,卻是俞蓮舟緊繃著臉向她走來,一直到她跟前三步遠的地方才頓住。

“程姑娘,雖說俞某很感激妳願意大老遠的隨四弟來武當山為三弟治療,但是妳的行為實在令俞某無法苟同,想來妳的心思倒是藏得頗深,竟是連四弟都被妳蒙騙了。”俞蓮舟臉罩寒霜,語氣冷冽地說道。

“俞二俠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我又怎麼騙了張四俠?是騙了他的錢還是騙了他的人?說起來當初我本不願意前來武當,是張四俠再三懇求,我才勉強答應的,可是來到這裡之後呢?卻處處受你和莫七俠的刁難,我倒想問問,你們可是與俞三俠有仇?否則怎麼感覺上不希望他快點痊愈的樣子,淨是為難一個能救他的大夫?”程靈素環起雙手,一臉狐疑地反詰幾句。

“真是信口雌黃,俞某幾時阻攔過程姑娘救治三弟的事?七弟性情耿直又甚少踏入江湖,言語上有失也屬情理之中,程姑娘何以如此咄咄逼人?原先聽四弟說妳為人雖然冷漠,即使為了自保不免做些不合常理之事,也算不得心思狠毒之人,至少對住在莊子附近的百姓,仍然懂得扶窮救傷之道,平日不會主動出手害無辜百姓,可是妳這一路下來,卻已三番兩次為難武林正派弟子,若非俞某湊巧聽到幾句剛剛妳與紀姑娘的對話,豈不是也要被妳蒙混過去?俞某雖不知當日紀姑娘她們師姐妹如何得罪了妳,然以妳的處境,萬萬得罪不起峨嵋派卻是實情,所以還請程姑娘儘快將解藥交與紀姑娘帶回去救她兩位師妹,否則紀姑娘有句話說的不錯,便是妳治好了三弟,武當也不可能因為妳與滅絕師太撕破臉麵,何況兩派還有六弟與紀姑娘的婚事牽絆,更不會做出顧此失彼之事。”俞蓮舟此時的心情異常憤怒鬱悶,若不是因著眼下俞岱岩的情況已經大有好轉,程靈素確實是武當的大恩人,便是%e4%ba%b2自將之縛到紀曉芙她們麵前請罪也不為過,可惜啊~他竟是絲毫動不得程靈素。

“說完了?要是說完的話,就恕我不奉陪了,因為我剛才也跟紀姑娘說明白了,她們身上的毒算不得什麼要人命的毒,所以不會有解藥,便是你把我抓到她們麵前,恐怕你還得先祈求上天保佑我不會再次下另一種會要了她們性命的毒,俞二俠,你們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不是嗎?”程靈素聽著俞蓮舟長篇大論地說了一堆之後,隻是冷笑一聲,便要轉身離開,連與他辯解的意思都沒有。

“妳!站住!”俞蓮舟見程靈素對他的好心勸解如此不屑一顧,頓時心中大怒,提氣欲上前攔住程靈素的去路。

“勸你最好不要碰到我唷!否則出了什麼事可彆怪我沒事先提醒,俞二俠,不是什麼人都能靠近我的。”程靈素忽然又停下腳步,回頭嫣然一笑,拋下一句彷佛警告的話之後,才又回頭漸漸遠離俞蓮舟的視線。

“真是…妖女!”俞蓮舟憤憤不平地甩袖,轉身往另一邊離開。

俞蓮舟心中憂憤不已,當年五弟翠山若不是被殷素素那妖女所騙,他們師兄弟幾人又怎麼會匆匆分離十年,爾後才相聚不過短短數日就從此陰陽兩隔?如今那件事才過去一年多,四弟又遇上這麼一個性情孤傲且是非難分的女子,頭一日上山就敢對七弟下毒,焉知不會是第二個殷素素?

俞蓮舟越想越覺得心驚,當年五弟攜殷素素回山,若非那妖女已生下無忌,他們怎會願意接受她為五弟的妻子,倘若四弟也遇上這樣的女子,無非是武當派未來不可預知的一樁隱憂,他隻慶幸如今四弟還不知曉自己心思,他正好能早早將他們二人分開。

俞蓮舟抱著不希望武當派的名聲再次被人破壞的心思,窺知程靈素既非名門正派出身,為人還有些睚眥必報的小心眼,他心以為程靈素無論如何都配不上他的四弟,於是臨時找了件差事讓張鬆溪不得不離開武當山一段時日,又想著待程靈素治好三弟的傷,他就立刻安排她離開武當山,等張鬆溪回山之後,隻要見到他三師兄已然痊愈,必然心中大喜,到時也不會再記得程靈素了。↘思↘兔↘在↘線↘閱↘讀↘

程靈素自然不會明白俞蓮心中的糾結,就是知道了也隻會覺得更加鄙夷而已,便是當年張翠山與殷素素意外成為夫妻,以致引來後續不少難解的問題,她卻覺得未必都是殷素素一個人的錯,倘若張翠山自己懂得辨明情勢,不為美色所動,又何以有後來的那些麻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日後才來反駁說一切都是對方的錯?!簡直是連鬼都說不通的%e5%b1%81話!

程靈素回到小院子裡,清波已經替她準備好晚飯在桌上,她忍不住舒心一笑,還是單純的小清波惹人疼惜,比他那幾個師叔伯好多了,可惜因為太過實誠,如果他這輩子都要待在武當山的話,注定隻能做打雜的道士,沒辦法有機會入那些內門弟子的眼,正式拜師學藝,習得武當派的武功。

“程姑娘,妳在屋裡嗎?”院門外突然傳來殷梨亭的叫喚聲,讓吃飯才吃到一半的程靈素頗為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那麼難侍候。”程靈素惱怒地起身走出去,一邊還低聲嘀咕了一句。

殷梨亭拘謹地站在院門外,心裡掛記著紀曉芙來找程靈素的目的是什麼,於是在猶豫不決一小段時間之後,他便匆匆地跑來這裡想要打聽點消息。

“殷六俠有事找我?”程靈素站在門邊看著一副惴惴不安的殷梨亭,淡淡地問了一句。

“程姑娘,紀姑娘剛剛是不是叫妳替她看診?她、她身子沒什麼大問題吧?”殷梨亭低頭問完之後,一抬頭就看見程靈素似笑非笑的臉,突然覺得自己莽撞了…。

殷梨亭就是這般實誠善良的人,或許在未與紀曉芙成%e4%ba%b2之前,他們兩人也有幾次友誼性的會麵,單純的孩子未必想得到什麼男女情愛之事,但是在定下%e4%ba%b2事之後,殷梨亭卻是那種一門心思鑽到底的傻子,滿心滿眼隻有紀曉芙是他的未婚妻這樣的想法,不過畢竟多了‘未婚’兩個字,當然還不是真正的夫妻關係,像這樣直白地關切姑娘家的身子好不好,當真有些踰矩了,於是殷梨亭的臉頓時暴紅了。

“紀姑娘~~怎麼跟你說的?”程靈素故意拖長了那三個字,滿是捉挾的意味。

“她什麼也沒跟我說,跟妳說完話之後就跟我辭彆了。”殷梨亭有些委屈地回道。

“哦?”程靈素卻不覺得意外,她想來紀曉芙的反應也是如此,除非紀曉芙願意向殷梨亭坦白一切,否則除了落荒而逃,紀曉芙彆無他法。

“程姑娘!妳隻要跟我說她好或不好就成了,我也不問旁的。”殷梨亭明明窘迫到不行了,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一句。

“這種問題難說呀…不過大致上嘛,是還過得去。”程靈素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好不好,反正那女人中了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