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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惑不解。

“……先回去再說吧。”張鬆溪回過頭看了程靈素一眼,平靜地對莫聲穀說道。

“哦!”莫聲穀見張鬆溪一副不願多說的神情,心中頓生一陣驚悸不安之感,他想四哥該不會被誰騙了,以為那個什麼程姓的姑娘真能治好三哥的傷,才興衝衝地去把人請回來武當,可惜半路上就已經發現那位姑娘根本不懂什麼醫術,隻不過無法在對方麵前說起這個秘密…所以有些心情不好了?!

莫聲穀越想越覺得事實應當是如此,但他有些想不透的是:為何那位姑娘要騙四哥呢?而且四哥怎地還那麼好心,明知道她不能救三哥,卻依舊帶她回武當山來,莫不是兩人之間…可是那姑娘的樣貌一點都不如峨嵋的幾位師姐妹,四哥的眼光有這麼差嗎?若真是如此,早就能成家了呀…。

程靈素用著極不美觀的姿勢趴在車內,透過車簾的細縫觀看莫聲穀一直不停撓頭弄耳的背影,好奇地想著他究竟是哪裡不對勁,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地把頭伸出了車簾外。

“進去坐好,要是不小心跌下去,可彆怪我不出手救妳。”張鬆溪瞪著不知安份的小丫頭,冷冷地低斥一聲,語氣中彷佛多了一絲這段日子以來已經許久沒曾出現過的疏離感。

程靈素吐吐%e8%88%8c頭,聽話地縮回原本伸長的脖子,隻是心裡有些驚訝地想,張鬆溪的心情怎地突然變很差的感覺?她應該沒做什麼讓他生氣的事吧?還是剛剛那位莫七俠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咦?!難道說…可是那幾個女人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超過他們的腳程呀,而且依她那點本事,等她們想明白情況不對勁的時候,都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以後的事了。

程靈素既是一時之間猜不透張鬆溪心情突然轉變的緣由,便也就不願再花心思去揣測那位大俠在想什麼了,反正她早知道他願意對她好隻是因為她能救俞岱岩而已,所以無所謂啦!等俞岱岩的傷好了,大概也沒什麼事需要她了,她可以繼續打醬油看戲,順便看心情決定要不要改變某些情節走向,這樣的日子想著就覺得挺悠閒的,啊~多麼美好的人生!!

張鬆溪一臉看似平靜的模樣,旁人都未曾知曉他此刻內心的那一陣波濤起伏,程靈素一直在莫聲穀身上盤旋不去的目光,竟讓他心底悄然升起一股猶如驚慌失措又似黯然神傷的情緒,來不及細想其中緣由,他們三人已經來到門派大殿之前,趕忙上前問安的道童打斷了他的思緒。

“程姑娘先隨我等入內拜見師父,晚些時候再讓人帶妳去客房休息。”張鬆溪躍下馬車,轉身又掀開車簾,說道。

“哎呀!總算是到啦,唉~這趟路果然夠遠的。”程靈素很快地跳下馬車,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叫張鬆溪看著忍不住啞然失笑,無奈地搖搖頭。

一旁的道童接手將馬車駛向他處,張鬆溪還不忘吩咐他們把馬車內的東西先放到客房去,然後領著程靈素和莫聲穀一起踏入大殿。

殿內裡早有幾個人在那裡坐立不安地等著他們,尤其是座上那個白胡子老爺爺更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

“師父,弟子回來了。”張鬆溪匆匆地向張三豐跪拜請安。

“好好好,快些起來說話,鬆溪,你之前傳信回來說已經找到能治好岱岩的人,是真的嗎?那人呢?可有請來了?”張三豐似有些失望又有些焦急地問道。

顯然張三豐覺得站在張鬆溪身後那個看起來才十來歲模樣的程靈素不可能會是張鬆溪於日前在信中所提之人,故而有此一問,便是其他幾人也微露一絲大失所望的表情。

“晚輩程靈素見過張真人。”程靈素見著眾人相差無幾的神色,暗暗地翻了白眼,心想人哪…總是喜歡看表麵上的東西,早知道她該等個十年二十後再來治俞岱岩的傷,況且有張無忌這個主角在,金手指自然也是無所不在的,她即使先攬了這個活兒,讓武當眾人記下她這個恩情,卻對她沒什麼大用,何必呢…。

“姑娘姓程?妳與那程大夫是…。”張三豐聽得程靈素自報姓名,想那四弟子在信中確實曾說他所尋得的醫者是位程姓大夫(?),心中又升起一絲希望。

“很抱歉!晚輩家中如今已無其他%e4%ba%b2人在世,”程靈素平靜地看著眾人變了變的表情,然後才又接著道:“張四俠之前與張真人說過的那位能診治俞三俠的人,便是晚輩本人。”

“什麼?!” “啊?!!”張真人聞言,立時一臉驚疑不定,宋遠他們幾人更是一副下巴將要落地的驚愕模樣。

“怎麼?張真人似乎不相信晚輩可以做到這件事?”程靈素淡然地一笑,從容地望著張三豐。

“並非老道不相信程姑娘的本事,隻是程姑娘看著實在太過年輕,老道不由得感到有些驚訝罷了。”張三豐隻是拂著長須,一片平和慈善,展眉舒眼地回道。

“張真人會有疑慮也是理所當然的,晚輩若憑一己之力,或者真不能辦到此事,不過先祖父早年遊曆各地之時,曾經有緣得到一個治傷良方,據先祖父對晚輩所言,那個方子專治因外力所致的筋骨內傷,湊巧張四俠尋上門,晚輩才想著故且一試。”程靈素心無愧疚地坦言道。

“所以當初程姑娘才會同四弟說妳無法治療無忌的傷?”一個淩厲的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來,似有些不善之意。

程靈素聞聲望去,卻是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麵容嚴肅,叫人有種不寒而栗之感,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思索著該如何應對才好。

“蓮舟,程姑娘或許真是力有未逮,隻要她能治好岱岩,便已是咱們武當派的大恩人,其他的還切莫強求才好。”張三豐未等程靈素想好說辭,就已經先替她開口安撫了那個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正是張三豐座下的二弟子俞蓮舟,因著至今未曾娶%e4%ba%b2生子,是以對於兩位師侄頗為疼愛,當日知悉程靈素雖答應治療俞岱岩的傷,卻再三拒絕替師侄張無忌看病,心中大為憤憤不平,因此今日才會出言相激。

倒是張三豐心%e8%83%b8廣闊又兼識人無數,初初或者也曾對程靈素不願救治張無忌一事頗有些不悅,但是今日卻聽她已然事先言明俞岱岩之傷可治的緣由,便立刻放下了原本的那點遺憾,轉而幫著她開解諸位弟子們心底對她的不滿。

“二哥,師父所言甚是,無忌的傷…咱們可以再另尋高人相救,程姑娘絕非見死不救之人。”張鬆溪亦是急急地出聲附和道。

“四哥,我倒覺得你現在的話也不能完全相信,畢竟你們兩人相識已久,未必沒有私心向她之意。”莫聲穀有些唯恐天下不亂地立刻%e8%84%b1口反駁道。

莫聲穀身邊那個不過年長他幾歲的清俊男子旋即眉頭微蹙,語氣略帶責怪地拉著他,然後喊了一句:“七弟慎言!”

“六哥!”莫聲穀豎眉回望殷梨亭一眼,又見座上恩師的眼中亦有些不虞之色,才悻悻然地閉上了嘴。

“程姑娘已奔波多日,不若就暫且休養兩天,後天再去看看岱岩的情況如何。”張三豐看向一旁垂頭不言的程靈素,極是%e4%ba%b2切和善地說道。

“晚輩謝過張真人,隻是這一路上都多虧了張四俠的照顧,倒也說不上何等勞累,不過休整一日仍是必要的,還請張真人容晚輩先回客房休息,另外,若是方便的話,可否給晚輩一個獨立小院,也讓晚輩有地方為俞三俠煉藥。”程靈素笑盈盈地福身回道。

“那是自然,程姑娘若有什麼需要我等協助的地方,隻管讓道童來稟報一句就成,或者妳與四弟比較熟悉,也可讓他來跟我說。”一直沒有開口的宋遠橋,此時才主動開口應道。

“那就先多謝宋大俠了,張真人,晚輩先告退。”程靈素又一次福身向眾人行禮,然後轉身走出去,叫來門外的道童領她去客房。

眾人待程靈素離開之後,才向張鬆溪問起這段時間的情況,張鬆溪自是一一向恩師與幾位師兄弟說明,便是連半路上遇見紀曉芙等三人之事也略提了幾句,不過言詞之中倒未有偏向任何一方的傾向。

作者有話要說: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10第九章 暫居

程靈素隨道童來到宋遠橋吩咐人為她整理好的小院子,她從院子看進去,麵前是三間相連的廂房,幾步大的前院還擺上幾盆花卉,看著甚是彆致,走進正中央的正房裡,她從杭州帶來的幾個大小包袱都安放在小廳中央的那張大桌上,一架山水畫的圍屏簡單地分出了內外間。

程靈素走到桌邊,從一個小包袱裡找出一個深藍色素麵的香囊,招手將站在門邊那個半大的道童叫過來,說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清波,今年九歲了。”那道童略帶誠惶誠恐之色,恭敬地回道。

“真是個好孩子,你可知道這兩日是誰在打掃這個小院子的?”程靈素笑%e5%90%9f%e5%90%9f地拍拍清波的小腦袋,又問道。

“都是清波一個人做的,因其他師兄早有差事在身,隻有清波剛上山不久,尚無差事可派,所以掌事師兄便讓清波負責這個院子的灑掃。”清波垂著頭,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樣,大概是以為程靈素嫌他做的不好。

“這樣啊…那也就是說,便是往後我住在這裡的日子裡,應當也是由你來伺候我了,對嗎?”程靈素了然地點點頭。

“嗯!”清波連忙點點頭,又遲疑了一會兒,才道:“姑娘可是覺得清波做不好?要是覺得哪裡不妥當,姑娘還請指點清波,隻彆叫掌事師兄曉得了,不然他會責罰清波的。”

程靈素見清波漲紅著臉,一雙手垂在腰際,手指不停著急地扭動著,便笑道:“我沒說你做的不好呀,隻是本來有些事想麻煩你的,不過既知道這就是你的工作,自然也不必再找彆人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擔心姑娘不滿意,因為平日來武當山的客人很少有長住的,而且我聽他們說,您是要來救三師伯的,將來是武當的大恩人,掌事師才再三交代千萬不能怠慢您,要不…萬一您一生氣,不肯救三師伯的話,清波可會變成大罪人了。”清波見程靈素一臉和善的笑容,心中的攤子落下,突然就多話了起來。

“我答應的事自然是說到做到,你擔心什麼?不過現下我說的話,你可要牢記在心,不然哪日出什麼事情,彆怪我沒來得及救你一條小命。”程靈素笑了笑,隨即換了臉色,慎重地說道。

“請您儘管交代,清波絕不敢忘記半個字。”清波聞言,連忙垂手站長身子,認真地看著程靈素。

“這個香囊給你帶在身上,可以做為解毒防身用,若平時去到其他地方做事,你戴不戴它都無所謂,唯獨來我這裡的時候,一定要時時刻刻不能離身,你最好牢牢記下了,還有我帶來的任何東西一律不能徒手去摸,不能好奇地湊近去聞,因為便是一朵不起眼的小花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