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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向裡,把一個後背留給水溶。

“我不過是勸你成家立業,你為何生這麼大的氣?”水溶耐著性子,轉身坐在椅子上,靜等他的回答。

“王爺雄心萬丈,外邊有江山尚未一統,家中有嬌妻幼兒,也該忙的很了。何必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心思?”南宮傾城冷冷的說道。

“你不成家,難道要這麼孤獨一輩子?”

“那是我的事情,與王爺何乾?”

“你這個樣子,讓玉兒怎麼想?她整日為你擔憂,你這做哥哥的,也該為她想想。”

南宮傾城忽的坐起來,直視著椅子上的水溶,半晌方道:“我可以為了丫頭舍棄生命,但卻不會為任何人放棄自己的感情。如果王爺嫌棄我在此礙眼,那我消失便是,何必非要看著我跟彆的女人進洞房,才能甘心?”

“快三十的人了,怎麼說這些小孩子家的話?”水溶無奈的笑,這個家夥,還真是個難纏的主兒。

“王爺請回,我要睡了。”南宮傾城說著,自己解開衣衫的帶子,雪白的軟緞長衫慢慢從肩膀上滑下來,露出大片白玉般的肌膚,他忽然媚惑一笑,對水溶說道:“不過如果王爺喜歡看,我到不介意%e8%84%b1給你看。”

水溶大刨,恨恨的看了南宮傾城一眼,起身奪門而去。

南宮傾城看著門口激烈晃動的珠簾慢慢的歸於平靜,珠簾上紅色的珊瑚珠子間雜在白色的玉珠之間,穿成一多豔麗的牡丹花,花開富貴,極好的兆頭。

南宮傾城慢慢抬手掩好衣衫,係好衣帶,收起笑容,臉上恢複了平日的冷清。

“阿靖!”低聲的呼喚,卻因聲音夾帶了內力而傳出很遠。

“尊主,屬下在。”阿靖姑娘忙起身,兩步躍到廊簷下。

“收拾東西,通知下屬,今晚我們離開這裡。”南宮傾城狹長的桃花眼輕輕眯起——相守的日子,到此也該結束了。

第16章 舊友相逢%e5%94%87槍%e8%88%8c劍

鳥語花香,溫香在懷,軟玉相擁,一個美好的早晨。

水溶伸了個懶腰,捏了捏身邊軟軟的手臂,輕聲笑道:“玉兒,起床了。太陽曬到%e5%b1%81%e8%82%a1了。”

“唔一一胡說!”黛玉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了看身邊的水溶,又倒頭睡去,“彆理我,你有事去忙你的,隻管擾人家的好眠。”

“如今天氣暖了,你也該早起走動走動,舒活舒活筋骨,隻管睡,身子總不能強壯。”

“以後你彆在我這兒睡覺,我保證早晨都能早起。快走吧,彆煩我了。”黛玉推開水溶騷擾自己的手臂,拉過被子把自己裹緊。

外邊有急匆匆的腳步聲,然後是碧落的聲音,“紫鵑姐姐,主子還沒起床嗎?”

“你這死蹄子,越來越長進了。什麼時候,你這般風風火火的?”紫鵑低聲的罵著。

“什麼事?”黛玉皺起眉頭,提高了聲音問著。

“主子,舅爺……舅爺走了!”

“什麼?!”水溶一愣,噌的一聲從床上翻身下去,隻穿著中衣便掀起了門簾,“你剛才說什麼?”

“水韻拿著一封書信,在院子門口急的直哭,說一大早便不見了舅爺。”碧落說著,便遞上一張素色信箋。因沒有信封,上麵清瘦的字跡人人都能看見,水韻乃是水溶書房裡伺候的小廝,自然是識字的。

吾妹:

兄從小遊蕩於江湖山野之間,素喜隨意,不願被世俗束搏羈絆。

原一直不舍妹柔弱多病之身,是以一直隨行,以便宜湯藥之事。

如今天下大定在即,世事太平。王爺對吾妹十分疼愛,有過於兄。

兄亦無遺憾之事。

今日作彆,一來為了疏散心情,二來去山野間尋找醫己身之藥餌。

妹放心勿念。

兄,傾城留字。

水溶隻覺眼睛裡澀澀的,心中不知是何等滋味。拿著這張信箋,眼前便浮現出一幕幕那個白衣男子不顧自己生死,一力回護自己和黛玉的情景,一點一滴,直到昨晚,他一氣之下推開自己端著藥碗的手,把那隻藥碗打碎。

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一直以自己的意願為己願,一直以自己的利益而奔波。

而如今,卻孤獨的走開,竟走的如此絕然。

黛玉已經披上衣衫,走到水溶近前,見他呆呆的站著,便抬手拿過他手中的書信,看完之後,奇怪的問了一聲:“好好地,為什麼就這樣走了?”

水溶回神,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空氣竟是冰涼冰涼的,連心肺也冰冷起來,忍不住咳嗽兩聲,啞著嗓子說道:“這個人,是生我的氣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看也不披件衣服,著涼了吧?”黛玉說著,轉過身去給水溶拿衣服,回來踮著腳尖給他披在肩頭,雙手卻被水溶猛然握住。

“玉兒,彆傷心,我叫三兒他們去找。”水溶抬手擦掉她腮邊的淚水時,黛玉才覺察原來自己已經哭了。

“是不是我逼得太緊了,哥哥不願成婚,所以才離開……”黛玉被水溶樓進懷裡,索性放聲哭了起來,一直習慣了身邊有個哥哥今兒突然不辭而彆,自然是受不了。

“玉兒,不要傷心,許是他知道哪兒有奇藥,便帶著阿靖姑娘他們去尋了。他生性隨意慣了,不喜歡被束搏,這也是常有的事情。不過你放心,你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絕不會放下你不管。”水溶沒有更好的言辭,隻好隨意編著借口開解。

黛玉終是不信,隻是黯然傷神。

紫鵑和碧落二人的婚事,也因南宮傾城的忽然離開而變得靜悄悄起來。

五月初五,雲廷翼的船隊抵達金陵,雲廷翼無需下船,水溶早早名人在夢湖上鏈接數艘樓船,把樓船連接成一片屋舍,並在水上搭建了戲台,準備了很多節目,慶賀幽王和北靜王的會晤。

而黛玉,卻因為南宮傾城的事情,而變得對一切都淡淡的,提不起興趣來。也就在看到自己的一雙兒女時,有幾分笑臉.

幽王來訪,自然少不了女眷,黛玉作為北靜王妃,自然也少不了同水溶一起,招待賓客。

南宮輕羽已經被水溶認作義妹,享郡主之體,幽王來訪之日,要陪同黛玉一起,出席筵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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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就起來梳妝,真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南宮輕羽在睡夢中被紫鵑叫起來,拉著她起床,然後交過梳妝丫頭來給她梳頭,又叮囑著兩個婆子,細心服侍她換衣服,鞋襪,頭麵首飾一樣不許有差錯,然後方轉身離去,給黛玉回話。

幽王果然氣派,此一行,動用了樓船三十二艘,單隻帶給北靜王的見麵禮,就裝了慢慢的一艘船。

民間傳言,幽王和北靜王是總角之交,穿開襠褲子時就一起玩的好朋友,此時雖然各自為王,但小時候的情誼還是有的。

更有傳言,北靜王乃五百年一見的真龍降世,就算幽王富有東南五省,見真龍也要拿出點誠意,不然北靜王一動怒,發兵滅了幽國,不在話下。

還有傳言,說北靜王有個國色天香的妹妹,幽王此番前來,乃是提%e4%ba%b2來了,那一船的禮物,乃是聘禮。

不管民間傳說如何,黛玉和輕羽二人在數十名江南內命婦和宮女丫頭的環繞下,於內院接見幽王帶來的一眾女眷。幽王帶來的女眷,以湘雲為首,一共九人,個個都是侍妾的身份,惟獨湘雲被幽王村為霞妃,享王公側妃俸,是以湘雲見了黛玉,隻以姐妹之禮相見,而其餘八名姬妾,則以主仆之禮給黛玉和南宮輕羽請安。

黛玉久聞湘雲之事,而湘雲也對黛玉的境況了如指掌。二人都不是糊塗人,很多話也便不多說,湘雲隻撿著一些開心的場麵話說,而黛玉也閉口不提當年,隻以當時的心境招待湘雲。

初時幾人說些客套話,還猶可敷衍,然後再點評幾句戲台上的戲曲,也還算湊合,但坐的時候久了,黛玉難免不耐煩,況且心中又有南宮傾城的事情正不痛快,臉上便帶出懨懨的神情來。

湘雲悄然察言觀色,見黛玉有些不耐煩,還隻當是她眼高心空,瞧不起自己,心裡邊堵了幾分氣。隻裝作不在意,一邊吃點心,一邊看戲,都與邊上的南宮輕羽說話。

“郡主今年多大了,瞧這如花似玉的模樣,真是越看越叫人喜歡。”湘雲拉著輕羽的手,好像個賢惠的妻子要給自家男人納妾似的,把輕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個遍。

“夫人才是花容月貌,輕羽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南宮輕羽不知為什麼,看到湘雲便不喜歡,初時礙於黛玉在側,不敢放肆,這會兒黛玉靠在椅子上看戲,不在意這邊的情形,她便不再陪著笑臉說話,隻淡淡的,撚著瓜子兒磕,不看湘雲一眼。

湘雲聞言一愣,自打她被幽王封了霞妃,上上下下無人不稱她一聲:王妃。可偏偏到了這裡,黛玉稱她為妹妹,這也沒什麼,原本黛玉就是北靜王正妃,如今放眼天下,沒人敢瞧不起她,她叫自己妹妹也是念著舊日的情分。而這個什麼郡主,竟然突然叫自己一聲‘夫人’?

這是個很諷刺的稱呼。

輕羽明擺著否定了湘雲的身份,諷刺她不是幽王正妃,與此同時,也有些瞧不起幽王的意思。

這不由得讓湘雲心裡不痛快。

輕羽倒很滿意,不經意的一瞥,看見湘雲的臉色白了又白,心中暗笑,叫你再拉著我的手評頭論足,自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便覺得了不起了?我家姐姐不跟你一般見識,那是她自持身份尊貴,你到底也不算什麼正經王妃,安安分分的倒也罷了,偏生要高我一頭,難道我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郡主這話怎麼說的?我家王妃乃是我王%e4%ba%b2封的霞妃,如何能以‘夫人’相稱?”湘雲不說話,可她身後的一個姬妾卻忍不住了。畢竟人家是一夥兒來的,都在同一個男人身下承歡,到了外邊,自然要統一戰線。

“是嗎?可這兒不是幽國領地。天朝也隻有一個君主。天朝天子不封,這妃子的封號,又從何說起?”南宮輕羽淡淡一笑,把話題一下子點到了最敏[gǎn]的那一處。

“喲,這北靜王也不是一朝天子,如何他封了你這個商女為郡主,您就是郡主了呢?”那姬妾毫不相讓,冷笑著看南宮輕羽,有些洋洋自得。

商女。士農工商,三教九流中,商人乃地位低下之人,商女自然也不是什麼尊貴的主兒。

“商女也是正經人家的女兒,清清白白為人,總比青樓出來的妓女尊貴千百倍。”輕羽到底年紀小些,不肯受氣,冷冷的看了站在湘雲身後的那名姬妾一眼,不待她回話,接著問道:“你又是什麼尊貴的主兒?這兒連你的座位都沒有,你還敢這樣跟我說話?難道幽王的府邸裡,連點規矩都沒有嗎?”

前麵一句話,看上去是諷刺那姬妾,實則是指摘湘雲的汙點,後麵的那句話,明著是責問下人,實則是責問湘雲。畢竟這一行人中,都以湘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