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頁(1 / 1)

就沒辦法動彈。

“不要想著掙紮。在這三根的銀針沒有拔出來的時候,你的身體根本就動不了。”南宮傾城看穿了他的想法,笑著說道。

然後,南宮傾城開始數數。

一,二,三,四……

一直數到了三十。

南宮傾城轉身看著南天,微笑著說道:“不錯,你已經堅持了三十下,這一盞茶一一再有三十個數,我便可以喝完了吧?。”

那一刻,南天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他已經覺得如一個世紀般那麼漫長,原來隻是堅持了三十個數字,半盞茶的時間?還有三十個數字?還有……

腦海裡存著這樣的念頭,南天就有種崩潰的感覺。

獄卒甲的臉色蒼白,冷汗濕透了衣衫,一雙%e8%85%bf不停地打顫,幾乎要站立不穩,癱軟在地上。

“我的娘啊,我的姥姥一一這是什麼手法?如此輕而易舉的把人折磨成這個樣子,這也……太可怕了!”獄卒甲哆嗦著嘴%e5%94%87,連自己說話出聲都沒意識到,他全部的意識,幾乎要跟著南天所受的痛苦一起崩潰了。

夜景闌則對這個十分的感興趣,不僅僅興奮地看著,且近距離的觀看欣賞著,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七竅流血!”夜景闌抬手拍了一下大%e8%85%bf,驚訝的問道,“舅爺,真的是七竅流血,可為什麼他還能不死?通常情況下,這樣子他早就應該一命嗚呼了。”

“死?還早著呢。”南宮傾城轉身,接過獄卒甲遞過來的半盞茶,又淺淺的呷了一口,問著南天,“還能堅持多久,如果堅持不住的話就眨眼睛。那樣的話,我就撥掉你手指上的銀針,讓你立即解除這樣的痛苦。”

半盞茶的時間,要在平時,這很短暫,轉眼即過。

可是,對此時受刑的南天來說,那完全是讓人放在油鍋裡炸放火上烤一般的痛苦。

不,要比那個還要痛苦百倍千倍。

哐……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裡霍然倒地一般,他拚命的眨動著眼睛。

南宮傾城丸藥快速出手,一把拔掉那根施刑的銀針,“誰指使你勾結南宮金羽,謀害與我?”

“南疆……蠱王……”南天虛弱的說道。

“蠱王段淩霄?”南宮傾城皺起了眉頭,蠱王遠在雲南大理,與南宮世家無冤無仇,為何非要自己的性命?

“呃……”南天忽然悶哼一聲,頹然倒在地上,嘴角滲出黑紫色的血漬。

“舅爺一一他服毒了。”夜景闌皺著眉頭,有些後悔自己沒有時刻注意他。

“死就死了吧。他背叛了蠱王,也活不了幾天的。蠱王一定在他的身體裡中了蠱毒,不然的話,他絕不會為了他如此拚命。”南宮傾城長出了一口氣,心道,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個段淩霄富有大理一國,如何對南宮世家趕儘殺絕?

回府時,南宮傾城沒有騎馬,他真的很累了,身心疲憊。靠在車裡閉目養神,臉色蒼白的令人擔憂。

夜景闌把他送回房裡,便叫人去找大夫,卻被南宮傾城製止。

“不用了,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找了大夫來也沒什麼好辦法。你忙你的去吧,讓我睡一會兒。”南宮傾城在阿靖姑娘責備的眼神下,靠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

“尊主,先喝點水再睡吧。”阿靖見到南宮傾城這副樣子,很想殺人。但又舍不得離開這裡,心中的牽掛糾結著她的情愫,讓她的心陣陣的絞痛。

“阿靖,是不是很想罵人?”南宮傾城澀澀的笑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但愛情這東西,從來都沒有公平一說。他理解她的心情,所以這一刻裡,二人到成了知音。

“我想殺人。”低低的聲音,蘊含著無限的委屈。

“嗯,你的性格,罵人是不會解氣的。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沒事,你若是不願離開,就守在我身邊坐一會兒,等我睡醒了,再聽你嘮叨。可以嗎?”南宮傾城無力的微笑宛若懸崖上迎風顫動的白色薔薇。

阿靖的鼻子一酸,眼淚沒有忍住,悄然滑落。於是她忙轉頭,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沉聲說:“誰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尊主請休息,屬下去外邊守著。”說完,也不等南宮傾城允許,便逃也似的奪門而去。

“嗬嗬,傻丫頭,給你機會你不要啊,可彆怪我。我總比那個人好多了……”南宮傾城看著阿靖的背影消失在光影裡,淡淡一笑,眼前浮現水溶冷漠的背影。

黛玉的屋子裡,水溶剛從外邊回來,便聽夜景闌彙報了大牢裡的事情,當他聽到段淩霄這個名字時,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再次眯起來,看著窗欞繁複的雕刻,良久不語。

黛玉對夜景闌點點頭,讓他先退下,方從榻上下來,走到水溶身邊,輕聲問道:“很棘手嗎?”

“段淩霄一一也算個人物。”水溶轉身,臉上的陰鷙一掃而光,依然深情款款的看著黛玉,“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們認識?”

“老朋友了。他對付南宮世家的主要目的,定是為了對付我。”水溶伸手,把黛玉擁進懷裡,“這一次,卻是我連累了你跟傾城二人。”

“夫妻一體,為什麼還這樣說話?”黛玉輕輕搖頭,“該來的總會來,能為你分擔一點,我也是高興地。”

“那我們一起去瞧瞧傾城吧?”水溶攬著黛玉的腰,低頭%e5%90%bb住她的耳垂。

“好,彆鬨了,再鬨索性連晚飯都耽誤了。”黛玉扭著身手,躲開他的侵襲,拿過一件杭綢夾袍,為水溶穿好。自己也拿了一條軟緞披帛披在肩上,二人攜手,往南宮傾城的屋子走去。

第14章 黯然傷情覆水難收

南宮傾城沉沉的睡著,雨過天晴的軟煙羅紗帳裡,病態的容顏越發的妖媚動人。就連那輕如蝶翼的睫毛,都似乎帶著無限心事。

黛玉悄聲看過他之後,便放下帳子,輕歎一聲走到外邊,和阿靖對視一眼,無奈的抿了抿嘴角。

“怎麼樣?”水溶輕聲問道。

“他累了。”黛玉輕聲說道,“叫人把燕窩粥用文火燉著,等他醒了,再喂他吃吧。”

“嗯,我說叫你放心,你偏不放心。他是聰明人,那兩個蠢東西不是他的對手。咱們走吧,他這身子都要以靜養為主,不能勞累。”

“我自然知道,我不過是怕南宮金羽口不擇言,傷了他。”黛玉不舍得看了看臥室門口低垂的石青色撒花門簾,無奈的搖頭。

“不會的,放心好了。這個世界上能傷了傾城的人,少之又少。有勞靖姑娘了,傾城就交給你了。”水溶輕笑,衝著阿靖點點頭。

阿靖忙點頭答應道:“王爺放心,阿靖自當竭儘全力照顧好尊主。”

“好,那我就放心了。沒事的時候,多陪他出去走走,散散心。”水溶自然不好同阿靖開玩笑,但言語之意,已經十分明了。

“咱們走吧,隻管在這裡說話,吵到哥哥休息。”黛玉同水溶一起出門,阿靖一直送出院門,望著二人相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方羨慕的歎了口氣,轉身回來。⊕思⊕兔⊕網⊕

南宮傾城早就醒來,隻是聽見黛玉和水溶說話,假裝依然睡著。阿靖進門後抬頭忽見他自己坐起身子,靠在床邊,便驚訝的問道:“尊主竟然醒了?”

“早就醒了。”南宮傾城看著晃動的燭光,淡淡的說道。

“王爺和王妃剛走,二位聽說尊主今天去大牢了,不放心尊主,特意過來瞧瞧。”阿靖見南宮傾城的狀態依然不怎麼好,便撿著開心的話隨意說說,原本是想用黛玉的%e4%ba%b2情感染他,讓他高興些的意思。

南宮傾城不語,剛才水溶的話他都聽見了,他說,這個世界上能傷了傾城的人,少之又少。是啊,何止是少,而是隻有一個。那個人不經意的淡漠,都令人神傷。

“尊主,天氣暖了,您的身子好的也快。隻要鬼醫能找到那一味奇藥,定能治好您的病。“阿靖一邊勸著,一邊捧了燕窩粥過來給南宮傾城。

“尋到了奇藥,還要情人的心頭血。我這病一一怕是醫不好了。”南宮傾城輕歎,情人的心頭之血,就算是活下去,也是生不如死。

“尊主,會有辦法的。您彆灰心。”阿靖的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這樣一個男人,仿佛輕煙一般,稍不留意便會在眼前消失。單想想,便令人心痛不已。

“嗯。”南宮傾城隻好應著,慢慢的吃了那燕窩粥,把碗還給阿靖,轉身又躺在床上,麵向裡,半晌方道:“阿靖,你去休息吧。把水韻留下值夜即可。”

“是,尊主。”阿靖深深地看了一眼橫躺在水藍色棉綾錦被中消瘦的背影,忍著心中的痛楚,慢慢的退下。

“阿靖,心很痛吧?其實……我跟你一樣。”南宮傾城閉著眼睛,卻聽見阿靖的腳步越來越遠,然後在廊簷下消失,無奈的呢喃。

阿靖站在後樓上,靜靜地看著院內的一樹瓊花,潔白的猶如未染塵的瑞雪。似瓊如玉,高潔%e8%84%b1俗,雨帶啼痕,白妝素繡,天界遺香,人間奇葩。著雨的花瓣顯得格外清絕,素素地搖曳在春風裡,不時送來陣陣冷香。一個人默默地賞花,直到花影漸沒,才發現:夜,已經輕柔地撫上了她的長發,默默地%e5%90%bb上了我的衣角。

漫步走在長廊裡,不遠處便是寥廓的秦淮河。不管歲月流逝多少年,秦淮河依舊用一種被世人遺忘的語言,哼唱著古老的民謠。阿靖心頭閃過一個念頭,突然好想好想依偎在某個人的身邊,這是一種莫名其妙、油然滋生的期盼。不願抗拒,也無法抗拒,就讓她放縱一次,隨心而已。嘴角揚起,飛身而去,撫過涼涼的瓊花,指尖染上了淡淡的馨香。

換了幾口氣,輕輕地落在江亭之中。倚著柱子,幽幽地凝望著暗色的河水。

秦淮河,又稱脂粉河。為何得名?是美人清晨濯麵,對碧波含笑梳妝,香豔的胭脂彙入了滔滔的江河?還是千百年來,無數歌姬憑欄遠望,點點相思淚凝成了這一川碧水?

任思緒隨著風兒暢遊天際,麵頰染風。仰頭望去,隻見月華開夜霧,風影碎池星。香滿亭,花滿蔭,清風織畫屏。

暖風吹過蔥蕪的春野,這是撩人的仲春之月。

楊柳依依,鵜鴃低鳴。

麗日遲遲,風送花信。

又是一年青草綠,雲知道,春曾經在這裡停棲。

幽王雲廷翼定於五月初五端陽節這日,帶著手下文臣武將及身邊的美人姬妾一同來金陵,拜見北靜王及王妃。水溶下令,隆重迎接——整個金陵城便陷入一片繁花錦繡之中。

夢湖,作為北靜王招待幽王賞龍舟,過端陽的主要場地,早早的就圍起了帷幄,由當地官員負貴,修建高台,準備歌舞,屆時,賽龍舟,飲黃酒。

兩王相見,必是曆史性的會晤。

春光太撩人,一年中難得有這樣舒心的時光,實該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