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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嬰,便讓人抱去給林如海看了一眼,林如海心痛不已,無奈之下命家人抱出去扔掉。

有道是天無絕人之路,偏生這晚南宮雅軒就在這座莊子裡住著,原是得知心上人嫁到了林家,心中鬱悶煩躁,出來散心的,夜裡睡不著覺出來隨便溜達,恰好遇見了抱著小嬰兒欲出村丟棄的林家下人。南宮雅軒問明原因後,知道這是賈敏所生之子,便上前從家人手中抱過孩子,隻說自己恰好出村,不如就幫忙帶出去扔掉。原也不過是南宮雅軒心中一絲情緣未斷,也合該這孩子命大不死。

南宮雅軒看著繈褓中的嬰兒,月色下蒼白的毫無生機的小臉隱約帶著幾分賈敏麵容的輪廓,一時間心中酸澀不已,坐在路邊默默地流淚。不想懷中孩子許是憋悶久了,忽然間咳了一聲,吐出了一口帶著血絲的粘痰之後,竟然哇哇大哭起來。

南宮雅軒抱著孩子驚喜的歎道:“這是上天憐憫我,把敏兒的孩子送到了我的身邊。好孩子,從今以後,你便是我南宮雅軒唯一的孩子。今生今世,我就是傾儘所有,也要把你培養成人!”

當晚,南宮雅軒便花錢買了兩個奶水很足的奶媽子喂養這孩子,為了讓這孩子名正言順的成為南宮家的人,他讓人暫時瞞下此事,又托朋友尋了個中等之家的女子,聘為妻子,也不跟家人商議,便在這村子裡拜堂成%e4%ba%b2。又過了半年後,方帶著妻子孩子一起回景德鎮南宮世家老宅,見南宮老夫人說這是自己在外邊娶得妻子生的孩子。

南宮老夫人知道自己的兒子素來不是胡來之人,又見兒子帶回來的媳婦雖然容貌平平,倒也懂得大家的規矩。也就勉強認下了,而對於這個孫子,南宮老夫人則是越看越愛,便做主改了南宮雅軒原來取得名字,%e4%ba%b2自取名‘皓龍’抱在身邊精心教養,一心要把這孩子精心培養成南宮世家下一代的掌門人。

以後發生的事情,前麵已經交代過了。南宮傾城離家出走,改了自己的名字,並對外聲稱自己跟南宮世家毫無乾係等話,南宮老夫人和南宮雅軒從未當真,隻當他是小孩子鬨鬨眸氣,等人再長大一些便會好了。

南宮傾城原本懷著用南宮世家全部家產助水溶一臂之力的心思,答應了南宮老夫人回家見南宮雅軒,陪著他走完他生命中最後的一段路。

如今,南宮雅軒在黛玉的出現和那枚祖母綠戒指的幫助下,多年的宿疾竟然好轉了大半。心智也明朗了許多,求生的欲望也十分的強烈。所以南宮老夫人才答應他,今日帶他來見一見賈敏女兒一麵,以了卻多年來的一段心願。

“傻孩子,當時你若是跟娘說實話,娘才不管什麼公侯還是商賈呢,沒有我們商賈,連皇帝老兒都不好過,娘最厭煩那些整天打著詩書的名字往自己臉上貼金的人了。仿佛他們祖宗上出了個讀書人,便全家上下都是讀書人了,連他們家看門的狗也認字似的。商賈怎麼了?商賈也是憑著自己的本事活在這個世上,沒有商賈,南邊的稻米絲綢,還有西邊的鋼鐵煤炭,北麵的戰馬皮革,哪一樣東西能自己長翅膀飛到他們眼前去?”南宮老夫人不屑的說著,把手放在竹椅小轎的扶手上,對前麵的婆子叮囑道:“麻煩慢著些。”

“娘,您老都自己走,兒子卻坐在這轎子上,真是讓兒子汗顏。”

“你身子不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等你好了,可要每天多給娘請幾次安才罷。不然娘可不饒你。”南宮老夫人開心的笑著,愛憐的看了兒子一眼。在這個世界上,什麼都是假的,隻有自己的%e4%ba%b2生兒子才是最貼心最真實的存在。

“嗯,兒子一定每天都陪在娘身邊,給娘捶%e8%85%bf揉肩,把這些年的孝道,都儘了才行。”南宮雅軒忽然間紅了臉,仿佛一個未經世事的小孩一般不好意思起來,輕聲問道:“娘,為了兒子,您把南宮世家的家私儘數孝敬給了北靜王府,是兒子的不孝。”

“傻瓜,難道娘在你的眼裡,就是個守財奴嗎?”南宮老夫人轉頭看看四周,無奈的笑著。誰也不願意把自己畢生的心血白白的送給彆人,南宮老夫人更不願意。可是當下局勢,南宮世家得罪了皇上,接下來會有好果子吃嗎?放眼朝野,皇上唯一忌憚的人隻有北靜王。與其等著南宮世家任由皇上欺淩宰殺,還不如把她交給北靜王府。最起碼,北靜王和晉陽郡主還能保住南宮世家上上下下數千條人命。而且,最重要的,是晉陽郡主救了自己兒子一命。彆說南宮世家的家產,就是那老太婆自己的命,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娘當然不是守財奴。娘不會是任何人的奴隸。”南宮雅軒十分了解自己的母%e4%ba%b2,她能把整個南宮世家都交給北靜王府,這個北靜王便一定不是尋常之輩。南宮雅軒想到水溶的時候,便想起了當初拿著那枚祖母綠戒指告誡自己的男子。那人眉宇之間儘是傲然之氣,帶著俯瞰世間的豪情。他絕非一般的英雄,而是應時而生的難得一見的人中之龍。

南宮雅軒母子說著話,便到了黛玉坐在的水榭之外。紫鵑早已經等在外邊,見竹椅小轎在麵前落下,忙上前給南宮老夫人行禮,微笑道:“郡主吩咐了,老夫人和老爺來了,隻管請進去。”

“紫鵑姑娘,多謝了。”南宮老夫人含笑點頭。轉身看著兒子在兩個粗壯婆子的攙扶下站起來,邁動著還有些僵硬的雙%e8%85%bf,慢慢的往前挪步。

“二位請。”紫鵑在前麵帶路,緊走兩步掀開水榭的門簾。

南宮老夫人在前,南宮雅軒在後,二人慢慢的進了水榭,在黛玉身後,恭敬地跪下,齊聲道:“奴才給郡主請安,都主萬福金安。”

黛玉忙放下手中的瓷罐,起身上前,攙扶著南宮老夫人起身,歉意的笑道:“我不過是為了家母的名聲,才答應幫老夫人救人的,至於老夫人說的那些話,儘可收回。”

“郡主恕罪,恕我老婆子放肆直言。如今的形勢十分的緊迫,也十分的敏[gǎn]。若郡主和王爺不收留南宮世家,恐怕南宮世家會在一夜之間消失。到時候,我們母子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所以為了南宮世家上上下下幾乾條人命。還請郡主不要再推辭了。今天我帶著我的兒子來見郡主,一來是謝郡主救命的大恩大德,再者呢,就是把這些田產地契,還有生意鋪子的契約都給郡主帶來,請郡主收下。還有一些南邊的田產地契錢莊店鋪一應財產,要等老奴回南邊去整頓之後,方能儘數給郡主送來。請郡主見諒。”

“老夫人這話說的十分懇切,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不過黛玉尚有一言,請老婦人三思。在京城內,老夫人儘可對外說南宮世家因報答救命之恩,已經合家為奴,給北靜王府當差。但為了生意上的方便,和王爺行事的需要,這件事情不宜張揚。隻要北王府不出事,南宮世家便不會有事。這一點王爺已經說過,至於其他場麵上的話,我以為,咱們還是不張揚的好。若有人問起,也保持沉默。能給外人模棱兩可的猜測,其實就是最好的保護色。老夫人意下如何?”

南宮老夫人聽了黛玉的話,頓時明白,此時乃是藏拙的時候,北靜王府的動靜太大了,很多事情也不好辦。也罷,亂世將近,隻要能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其他也無所謂了。

事實證明,南宮老夫人的眼光遠見的確非同凡響,這個亂世,也的的確確很近了。

南宮雅軒自從被下人攙扶起來,隨著南宮老夫人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便默默地注視著黛玉的一舉一動。此時此刻聽了這番言辭,南宮雅軒方深信這個小女子,果然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敏兒。當日的敏兒驕傲弱弱,哪裡有如今她女兒這等果敢?

而事實上,南宮雅軒卻不知道,麵前這個堅強的小女子,曾經也是那種柔柔弱弱,風一吹就倒了的小美人,隻是,時勢造英雅,當今的實事,把黛玉心底深處的堅強給激發了出來,使得女兒比母%e4%ba%b2強了幾分罷了。

黛玉因見南宮雅軒呆呆的看自己,便輕聲一笑,對邊上的紫鵑道:“去把我平日用的點心取幾樣來,給南宮叔叔嘗嘗。隻撿著咱們南邊口味的即可。”

紫鵑答應著正要下去,又聽黛玉吩咐道:“叫人把大公子也請來吧,有事沒事的,一個人躲在樹上吹笛子,有什麼趣兒?不如一起過來說說話兒。再吩咐廚房準備家宴,王爺上朝回來,咱們便開宴。”

“是,奴婢記下了。”紫鵑微笑福身,然後退出去。

北靜王府與原來想比,竟是換了一種景象。這一點連新來不就的紫鶥都能感覺到,何況王府的老人?眾人請說郡主中午要宴請客人,一個個立刻精神抖擻起來,上上下下的忙碌著,準備豐盛的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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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鴻門宴賀蘭臹臹求婚

今日水溶回來的很晚。午宴時黛玉和南宮老夫人母子還有南宮傾城一起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他回來。後來跟著水溶出門的一個暗衛送消息回來,說皇上今日招待貴賓,留王爺作陪,所以要晚上才能回來。

黛玉聞言心中一陣驚跳,半晌方遣退了那暗衛,吩咐開宴。

南宮老夫人看著黛玉心神不定的樣子,又勸了許多話,不便多留,飯後便同南宮雅軒一起離開,先回南宮傾城的小院去了。

閒雜人等都下去後,屋子裡隻剩下南宮傾城和黛玉二人。

“丫頭,彆擔心。我已經派我的人去打聽消息了。”南宮傾城見黛玉一直食不知味的樣子,心中不忍,少不得也勸她。

“會是什麼貴賓呢?”黛玉靠在太師椅的後背上,雙手交疊在一起,不停地絞著手中湖綠色的帕子,擔憂的問道。

“按照常理,若有外邦使者來朝,北靜王留下作陪也是說得過去的。但最近沒聽說有什麼外邦使者進京啊。”南宮傾城亦有些擔憂,畢竟皇上和北靜王的關係十分微妙,二人就差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了,一捅開,戰爭就勢不可擋,但因為雙方都沒有勝算,所以二人暫時還都能隱忍一步。一旦忍不住了,那可就是牽一身而動全發了。

“會不會是鴆門宴?”黛玉最擔憂的,就是根本沒什麼貴賓,這是皇上故意設的圈套。皇宮是皇上的地盤,水溶再有本事,也不能翻出他的手掌心。

“我這就調人進宮去。”

“那是皇宮,不是彆處。”黛玉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心中驚慌的要命,臉上卻儘力掩藏。她知道,就算讓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很擔心也沒用。如今最重要的,是如何探聽到水溶的真實消息。

“大不了我再闖一次皇宮。”南宮傾城心裡也煩躁的很,但他知道,若是他也不能保持鎮靜的時候,黛玉會越發的沒了支撐。

“你去沒用。”黛玉說著,把絞著帕子的手放開,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外邊叫了一聲:“紫鵑!叫人把路平找來。你進來給我更衣,我們進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