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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陪笑道,“雖然姐妹情深,但貴人如今不比從前,還是身子要緊。貴人既然覺得%e8%83%b8悶,就應該詔太醫進宮去診診脈。萬萬大意不得。”東平王妃此番話是貼心貼肺的話兒,她是怕寶釵萬一懷了身孕,若不小心保養,有個閃失,可是千古恨事。

寶釵點點頭,自然明白東平王妃的意思。隻是此時她今天月事來潮,身休本就不舒服,再加上見了水溶,水溶卻不看她一眼,所以心情十分低落,此時不過是強顏歡笑而已,聽了這話也隻淡淡的,並沒有多少驚喜。

文杏見寶釵把一盞茶儘數喝下去,忙又接過茶盞來,再倒了一盞一一好不容易要到了一壺熱水,總要讓自家主子多喝點。

寶釵先後喝了三杯熱茶,方覺得腹痛好了些,因吃了冷香丸的緣故,%e8%83%b8口的鬱悶好了些,身上也清爽了許多。和周圍的人說話時,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起來。

因為這次出來,心中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寶釵處處留心,她帶出了的幾個人也都沒閒著。不多時有個小宮女從外邊進來,在寶釵耳邊輕聲回了幾句話。寶釵便微笑點頭,跟邊上的幾個王妃歉意的笑道:“我這會子吃酒吃的多了,臉上熱得很。要到後麵洗洗臉去。先失陪一下。”

東平王妃等人自然不會多想,眾人客氣的送寶貴人出去,回來後繼續吃酒閒聊。

探春和五兒,還有當初就送回李雲綿府上的鶯兒和嫣紅,都在水安的安排下,吃下了黛玉送南宮傾城那裡弄來的丹藥。為了保命,她們四人如今已經歸北靜王府掌控。李雲綿獲罪,她們更少了原來對李雲綿的那份忠心。如今寶釵來北靜王府,探春等人自然是羨慕不已的,便一心想尋個機會同寶釵敘敘舊,好歹大家也是%e4%ba%b2威一場,往日的情分總還有吧?雖然不指望著她提攜自己進宮做妃子,但好歹也讓那些人知道知道,自己可有個在宮裡做貴人的%e4%ba%b2戚呢。當初賈府能風風光光的,豈不都靠著家裡出了個娘娘嗎?

人心,總是吃著碗裡看著鍋裡。得隴望蜀,貪心不足。

所以探春和五兒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因聽說寶釵要到後麵屋子裡換衣服,便忙悄悄地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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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狹路相逢一怒出手

水溶因在前麵陪著幾名禮部的官員用宴,因聽說黛玉身上不舒服,已經回房歇息,後麵的內命婦們暫由寶貴人相陪,便尋了個機會,要去後院看看黛玉,畢竟一早起來便開始忙活,知道此事午宴,他還沒跟黛玉說上一句話。彆時倒還罷了,今兒是黛玉的生辰,雖然自己打算晚上給她一個驚喜,但又舍不得她此時失望。走在回內宅的穿堂上,水溶從心裡一遍遍勾畫黛玉美麗的容貌,嘴角帶著開心的微笑。

因今日北靜王府特彆忙碌,前廳通往內宅的穿堂上不時有下人走來走去,提熱水的,傳飯菜點心的,來來往往,絡繹不絕。

“哎喲!”一聲較弱的驚呼,在左前側的拐角處傳來。把水溶嚇了一跳,腳步頓了頓,想著或許是哪個丫頭走路不小心罷了,因不見有其他異常,方抬腳走過去。

“你這該死的奴才!走路不長眼嗎?竟然衝撞了我們貴人,你竟這麼大膽,到底有幾個腦袋?還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犯上作亂?”文杏憋了一肚子的氣,她自從跟著寶釵進宮,就算是做浣衣局洗衣服的宮女,也沒受過今兒這等窩囊氣,來來回回的找熱水給主子喝都找不到,分明是這些奴才們蓄意而為。這會兒她扶著寶釵從這裡路過,又偏生有兩個丫頭不長眼,從對麵走過來,匆匆忙忙的,手裡端著熱湯,一不小心撞到寶釵的身上,竟然把一大碗熱湯撤在寶釵身上大半。

饒是寶釵有再好的忍耐力,此時也忍不住了。熱湯浸透衣衫,燙的她的肌膚生疼,聽文杏罵著不過癮,上前去抬手打了那丫頭兩個耳光猶不解恨,又抬腳踹過去,把那小丫頭一腳踢得一個趔趄往後倒去,恰好倒在聽見聲音趕過來的水溶的懷裡。

小丫頭小腹受了寶釵一腳,疼痛難忍,再加上撞到了水溶,又嚇了個半死,慌忙趴到地上,連連磕頭。

水溶心中生氣,卻不言語。跟著他身後的內宅總管路平一眼便看出事情的緣由。忙上前勸道:“王爺不要生氣,想來是這小蹄子不小心衝撞了貴人娘娘。娘娘生氣,教訓她幾下子出出氣,也就罷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水溶越發的生氣,這兒是內宅清靜的院落,乃是給黛玉專門準備的休息之所,原是吩咐了眾人,閒雜人是不許進來的,為什麼偏偏在這兒出現了這位寶貴人?偶然路過?那也太巧了些。而且那些獄在地上的珍貴補品一看就是燉給黛玉的的湯,應該至少燉了兩個時辰,就這麼撞撤了,要在燉出來,還要兩個時辰,彆人等的,黛玉如何等得?一條條的原因疊加在一起,讓水溶此刻恨不得把這寶貴人一腳踢回皇宮去。

“王爺?真是不巧,想不到在這兒遇到了咱們北靜王爺。”寶釵死死地看著水溶,心潮澎湃,滿懷向往。

水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奇怪,自己對這樣的香味沒有反感,但他依然還是後退了兩步,看了看跪在一邊幾乎要哭死嚇死的小丫頭,對路平說道:“找個大夫來給她看看傷。”

路平忙答應著,回頭叫了一個婆子來出去傳話,今兒有現成的太醫來北靜王府做客,水安自會安排人過來,此時路平知道水溶這兒離不開人,所以並不%e4%ba%b2自去。

小丫頭一怔,一時跪在那裡忘了哭泣忘了求饒,傻傻的,以為自己聽錯了話。

寶釵也一愣,按照常理,北靜王不應該給自己道歉,並重重的處罰這個奴才嗎?就算是叫太醫來,那也應該是來給自己看燙傷的,而不是給這狗奴才才是。於是寶釵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一臉正色看著水溶,淡淡的問道:“王爺的奴才真是金奴銀婢,她撞到了本宮,把湯撤在本宮的身上,燙傷了本宮,此刻倒成了功臣?”

“她是本王的奴才,本王對她如何,那是本王的事情,不勞貴人提醒。隻是本王很奇怪,此處乃是內室,並不招待客人。貴人如何會到了這裡?難道在貴人的眼睛裡,我北靜王府是尋常集市,想怎麼逛就怎麼逛嗎?”水溶冷冷的看著寶釵,一身貴人等級的服飾上有大片衣衫被打濕,上麵還掛著零零散散的藥材沒來得及擦去,儘管如此,這個女人依然坦然自若,麵色平靜。可見,她不是一個等閒的尋常女人。

這樣的女人遇見男人,應該是男人的劫數。

不過可惜,水溶不是普通的男人。

“哈!誰會閒著沒事,在你北靜王的府上閒逛?”寶釵有些吃惱,此時此刻,無論從什麼角度上講,她都認為水溶不該這般跟自己說話。畢竟自己是一一皇上的女人!

悲哀的命運必然有悲哀的理由。

寶釵此時此刻又在以皇上的女人自居,全然忘了自己匆忙趕來,乃是為了私會水溶,製造奇遇,製造奇緣而來的。

“那寶貴人此刻是在做什麼?”水溶不屑的看了寶釵一眼,深恨這個女人把黛玉的畫像暗中送到賀蘭臹的麵前,致使賀蘭臹對黛玉念念不忘,逼著皇上和%e4%ba%b2。所以說起話來,口氣十分不善。

“我……本宮……”寶釵被水溶問的心虛,氣急之下,竟然有些語塞,但想想自己是皇上的女人,何必對一個臣子心虛,於是又挺了挺%e8%83%b8脯,理直氣壯的說道:“本宮記掛著晉陽郡主,所以特意來瞧瞧她,不行嗎?”

“不行!”水溶猛然抬頭,怒視著寶釵,兩刀寒光如銳利的刀刃一般從寶釵的臉上劃過,嚇得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你一一北靜王!你真是囂張啊。”寶釵被水溶強硬的態度和不客氣的言辭給逼的無路可退,不得不冷笑兩聲,開始發威。

“你在這兒站著做什麼,還不去給郡主再飩補品來?下次再這麼不小心,小心你的狗命。”水溶看著另一個小丫頭傻傻的站在那裡,冷聲嗬斥,對寶釵的話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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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如蒙大赦,忙行個萬福匆忙退去。路平見水溶不說話,便對身後的兩個婆子吩咐道:“你們兩個去通知貴人娘娘的隨從,叫她們拿了娘娘的衣裳來,伺候娘娘更衣。”

兩個婆子忙答應著,一個出去傳話,一個站到了寶釵的身邊。

水溶的無視和路平的擅自做主替寶釵安排,把寶釵的怒氣激得一漲再漲,終於如火山一般噴發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混賬奴才!你是什麼狗東西?也敢對本宮的事情指手畫腳?”寶釵抬手指著路平,怒聲罵道。

“奴才不是東西,奴才隻是王爺身邊的一條狗。貴人罵的好,罵得對。”路平平靜的微笑,看著寶釵,不卑不亢。不過是個貴人而已,想當初老子在宮裡混的時候,比你這種人厲害十倍的也都見過了,花無百日紅,尤其是後宮之中,說不定今晚一過,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就什麼也不是了!到那時,才不知道誰是奴才,誰是狗呢。

“你!……”寶釵的肺都要氣炸了。路平的態度便是對她的最大嘲諷,更可氣的是水溶竟然轉身就走,全然不管自己還站在這裡,連一聲告退都不說。

“貴人娘娘儘管吩嗬,奴才靜候差遣。”路平上前一步,拱了拱身子。

“不不能走!”寶釵急了,顧不得禮義廉恥,抬手拉住了水溶的衣襟。她費勁了心機,舍棄了臉麵,來到這裡冷茶冷臉的坐了半天,不過就是為了能跟這個男人說兩句話而已,他就這樣走了,自己豈不是前功儘棄?

然,寶釵並沒有如願以償。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一輩子也忘不了,以至於她放棄了一切包括做人的尊嚴去拚,就是為了報今日之仇。

‘啪’的一聲,是耳光的清脆和響亮。

眾人都沒看見水溶是何時抬手何時揮手,待得反應過來的時候,寶釵已經打了個轉,趴在牆根底下,身上雙手撐著地,地麵上細碎的沙石劃破了她的手心,鑽心的疼痛比不上尊嚴崩潰的恥辱,所有的自信所有的矜持所有的教養都在這一刻崩塌。如洪水一般一瀉千裡。

“水溶……”

寶釵咬牙切齒,轉過臉來怒視著水溶,似乎要把這個踐踏她尊嚴自信的男人扒皮抽筋嚼碎了吞進肚子裡一般。

“我替皇上教訓教訓你一一作為女子,不能不知道禮義廉恥,隨隨便便拉扯外男的衣襟。”水溶冷冷的說完,又不急著走了。反而轉過身來,鄙視著寶釵。

文杏終於反應過來,跑上前去把寶釵扶起來,又用自己的帕子仔細的擦著寶釵的手,發現好多細沙都已經搓進了細肉裡,寶釵疼的臉色蒼白,鼻尖上冒著冷汗,因寶釵想要做的事情見不得光,所以來時隻帶了文杏一個丫頭,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