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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折磨的筋疲力儘。水溶抱著黛玉,讓她靠在自己的%e8%83%b8`前,下巴抵著她散亂的發髻,閉上眼睛便進入了夢鄉。悠長沉重的呼吸聲中,黛玉的眼皮也越發沉重,亦跟著他一起入夢。

走了不遠,坐在外邊車轅上的紫鵑聽不見裡麵有什麼動靜,忙轉身掀開車簾看時,卻見二人相擁而眠,便忙從一邊拉出一條毯子,輕輕地蓋在二人身上,

馬車從北靜王府的側門進去,一直穿過二門,從東麵的穿堂一直到內書房門口方停了車。水溶天生警醒,車一停便睜開眼睛。

“紫鵑?”水溶知道紫鵑就在外邊,所以輕聲喚她。

“王爺,奴婢在。”紫鵑忙從車轅上下來,答應道。

“什麼時辰了?”

“回王爺,四更天了。”

“嗯。”水溶看看懷中依然沉睡的黛玉,低頭在她額上輕輕地一%e5%90%bb,然後抱著她下車,一直送到臥室去。又囑咐紫鵑等黛玉醒了,記得讓華先生來給她把脈。然後方換了朝服,上朝去。

不管如何,無論如何,縱然有再多的借口來敷衍,李雲綿這通敵的罪名是坐實了的。因為三箏等人雖然沒有捉住賀蘭臹,但卻在簡郡王府後花園的湖心亭裡捉住了兩個隻會說回紇話的胡人,並且還有幾身錦衣衛的衣服。人證物證俱在,就算李雲綿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水溶毫不隱瞞,據實上奏。

皇上聽水溶說完之後,真的很想對天長笑,擺酒慶祝個三天三夜。

李雲綬和李雲綿這一對兄弟,是先帝膝下最有作為的兩個皇子,一為太子,一為郡王。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先帝還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但年齡都還小,三皇子李雲緙今年十一歲,四皇子才五歲,不成什麼氣候。

三個女兒長女嫁給了燕王為妃隨著燕王鎮守燕地;次女因臉上長了一顆淚痣,相士說此女在家克父母,出嫁克夫君,若想保住%e4%ba%b2人的平安,必須嫁給天下第一家。此言一出,愁壞了先帝,除了皇家,誰家還敢稱‘天下第一家’?後來多虧丞相進言,說齊魯孔家,乃孔子嫡係子孫,孔子所創儒教,指儒家學派。又稱孔教。中國曆史上把孔子的儒家學派視同宗教,與佛教,道教合稱三教。所以,孔家可稱‘天下第一家’所以先皇次女嫁給了孔家的長子為妻,當朝孔家地位非比尋常;而三公主如今隻有六歲,隻隨著其母妃在後宮居住,不問世事,將來也無非是和%e4%ba%b2的結果。

所以一直以來,李雲綿就是太子李雲綬的眼中釘肉中刺。

“皇上?”水溶把李雲綿的事情在朝堂之上說完之後,卻良久聽不到皇上出聲,於是又試探著叫了一聲。

“哎!”李雲綬終於回神,把心中沸騰的興奮壓製下去,麵做悲戚之狀,歎了口氣,連連搖頭,對著龍座下整整齊齊站立的文武群臣歎道:“簡王真是另朕失望啊!眾卿說,這事兒該怎麼辦好?”

“簡王私通敵國,論罪當淩遲處死。有道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請皇上無比秉公執法,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也要殺%e9%b8%a1儆雅,給那些亂臣賊子敲敲警鐘。”簡王雖然善於籠絡人心,但朝臣之中,依然有人站在他的對立麵。這不,吏部的一名司法主事,聽了皇上的話,立刻站出來,要求把簡王淩遲處死。

這得多大的仇恨啊!水溶自然明白此人乃邀功之輩,隻是這事兒跟自己無關,他便不言不語,隻站在原地,麵色平靜無波。

“皇上!簡王不過是一時糊塗,才被賊人利用,這件事情尚未審訊,若冒然判罪,隻怕不能服眾,還請皇上把這件案子交給刑部和大理寺會審,審訊出幕後主使,再根據我朝曆法定罪,方能彰顯我天朝天子威儀!”戶部有位官員站出來,恨恨的看了吏部那名主事一眼,說了一句自以為很公道的話。

“皇上!無論怎麼說,簡王也是皇上的%e4%ba%b2兄弟,若處以極刑,恐怕有人會借機生事,詆毀皇上的盛名,還請皇上三思!”

“皇上,簡王罪大惡極,不但通敵賣國,還栽贓嫁禍給錦衣衛,就算是五馬分屍也不為過呀,皇上……”

“皇上,案子還未審訊,不能請一定罪,使%e4%ba%b2者痛仇者快,請皇上三思……”

“皇上……”

“皇上……”

“夠了!”李雲綬越聽越生氣,說來說去,這李雲綿倒是成了燙手的山芋,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這爭來爭去,他倒成了熱餑餑,皇上呢?有誰再替皇上著想?李雲綬啪的一聲拍了一下龍案,太和殿裡立刻安靜下來,人人屏息凝視,個個戰戰兢兢,畢竟坐在龍椅上的那個人才握有決定權,而站在下邊的臣子們,隻能在皇上授意之下發表所謂的自由言論罷了。

“水溶?!”李雲綬此時此刻,還是覺得水溶比較好用。TMD,這麼著滿朝文武就沒一個人能像水溶這麼懂事,在這種時候保持沉默,隻聽皇上一人的呢?

“臣在。”水溶忙上前一步,朗聲答應。

此時此刻沒有誰比水溶更清楚皇上有多恨李雲綿,皇上恨不得把他五馬分屍挫骨揚灰。但這話皇上卻不能說出來,說出來,皇上變成了不顧手足之情的禽獸。

“這件事情交給你了。務必給朕一個滿意的結果!若是能捉住那個賀蘭臹,朕要%e4%ba%b2自審訊他!”李雲綿恨恨的說道。

“臣遵旨。”水溶躬身答應,嘴角彎起一抹冷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隻有把李雲綿攥在自已的手裡,這口氣才能儘數發泄出來。若不然,水溶心中的怒火肯定要把他的被燒成內傷不可。

北靜王真是天子寵臣啊!

皇命一下,滿朝文武不無唏噓。皇上的%e4%ba%b2兄弟犯了事,皇上一句話就把他交給了北靜王,嘖嘖……滿朝文武誰不知道,簡郡王那可是家資千萬啊,這件事乃是肥的流油的差事,隻要北靜王拿捏好了,把簡王處置的合了皇上的心思,這以後的小日子就越發的舒服了。

能在朝為官的人,個個兒都是人精。不信你問問,曆朝曆代的廟堂之上,哪個傻子曾經傲視朝堂?就連太和殿門外掃地的太監,那都是水晶心肝兒玻璃人。

眾人都在心中感慨之際,皇上已經甩袖子說了一聲水溶你到朕的禦書房來,便起身退朝。

皇上轉身在文武百官的跪拜山呼聲中離開了太和殿。大殿之中有熱鬨起來,有些按耐不住的朝臣們,紛紛上前同水溶搭訕,水溶隻是冷笑置之,擺擺手,說了一句:“諸位請回,本王還要去禦書房同皇上商議簡王之事。”

有句話說:後宮亦是朝堂。

此話真真乃是至理名言。

水溶在太和殿同眾位大臣們告辭,隨著太監往禦書房來,剛到禦書房門口,恰好與太後萬壽宮裡的總管太監撞了個對麵。

“皇上!奴才參見皇上。”那太監見了水溶,隻拱手笑笑,便轉身先一步進了禦書房。

“什麼事?”李雲綬的心情不錯,看見萬壽宮的太監,便樂嗬嗬的問道:“母後有什麼話跟朕說?”

“回皇上,太後娘娘早起%e4%ba%b2手做了皇上愛吃的椰蓉糕點,說請皇上過去嘗嘗,太後娘娘說,好幾天沒見著皇上了,心裡想得慌。請皇上下了朝便去萬壽宮。”

“哦!好啊,椰蓉糕點,是朕最喜歡的點心啊!”李雲綬說著,便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欲往外走的時候,卻見水溶已經進門。於是擺手笑道:“罷了罷了,叫你來也沒什麼話,還是那句,務必把真相查出來,朕可不想當個糊塗皇上。你去吧,傳太醫院的太醫,給晉陽郡主好好地把把脈,調養好了身子,今兒——初七了吧?還有五天,就是晉陽郡主十五歲生日了。到時朕讓華貴妃%e4%ba%b2去北靜王府,主持晉陽郡主的及笄之禮。”

水溶來不及回話,皇上便出了禦書房的屋門,隨著那太監往萬壽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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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一抹明黃色繡九龍的織錦龍袍,水溶恨不得上前去,連這條惡龍一起撕爛。

北靜王府內書房的臥室裡。

黛玉靠在床上,一口一口喝著紫鵑喂過來的湯藥。終於喝了半碗,便伸手推開,歎道:“偏偏是我命苦,一年到頭跟這些苦藥汁子做伴。”

“主子這幾天受了些惡氣,又吹了涼風。身子便有些受不住了!還是把這藥吃了吧,養幾日就好了。等身子大好了,自然就不用吃這些東西了。”紫鵑勸說著,又要喂她。

“不要了,吃來吃去也不過是這樣。你倒是去問問,南宮公子從牢裡出來了沒有?”黛玉再次推開紫鵑的手,自己轉過身子,又躺倒靠枕上,仰著臉,看著帳子頂上繡著的折枝蟲草。

“聽說南宮老婦人答應給皇上提供四十萬兩銀子的軍餉,他們才把南宮公子放出來。”紫鵑把藥碗放在一邊,輕聲歎了口氣。從來都以為那個長得跟女人一樣好看的邪氣公子是個玩世不恭的人,不想他竟然可以為了主子獨闖皇宮,連殺二十多個大內侍衛,一直逼近皇上身邊,真真是個男子漢呢!可惜好人命不好,偏生這位公子得了不治之症。若不然那晚估計都把那狗皇帝給殺了。

紫鵑想著想著,忽然噗嗤笑出了聲。

黛玉便瞥了一眼紫鵑,生氣的問道:“你笑什麼?這事兒很好笑嗎?”

“主子恕罪,奴婢不是笑南宮公子。奴婢是笑那位寶貴人。聽說南宮公子闖入皇上的正清殿時,正好是寶貴人侍寢,南宮公子長劍一揮,那位寶貴人都嚇得尿了皇上的龍床……”紫鵑說著,又捂著嘴笑起來。

黛玉也被她逗笑了,抬手拿著帕子甩了紫鵑一下,笑罵道:“你這促狹鬼小蹄子,專揀這些沒用的亂說。”

主仆二人正笑著,忽聽門口有人說道:“你們說什麼體己的笑話兒呢?也說給本王聽聽?”

紫鵑忙離座起身轉過去對著水溶福身行禮:“王爺安。”

“嗯,說什麼呢,這麼開心?”水溶看著黛玉因笑而緋紅的臉,心中比抹了蜜還甜。

“她哪有什麼正經話?還不快去換下這身朝服?”黛玉說著,瞪了紫鵑一眼。紫鵑忙吐吐%e8%88%8c頭,轉身下去取水溶的家常衣裳。

水溶方在床邊坐下來,又定定的看著黛玉,半晌兒方道:“你還是笑起來好看。”

黛玉原是見他很認真的看著自己,半晌不說話,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或者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便一直耐心的等著,不想等了半天,卻等來了這樣一句話,先是一愣,立刻便覺得渾身暖暖的,仿佛沐浴著和煦的陽光一般的舒暢,一時微笑著,又瞪了水溶一眼,嗔道:“你再不學好。”說完,便轉身向裡,歪在靠枕上。

水溶見她欲笑還嗔的嬌羞模樣,心中一陣激蕩,忍不住撲上去把她摟進懷裡,輕聲問道:“玉兒,你在簡郡王府,沒受什麼委屈吧?”

“那些事兒,算不得什麼委屈,隻是你卻一直欺負我,讓我受了許多委屈,這帳可怎麼算呢?”黛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