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罵罵他,但臉上卻不能露出任何不快,水溶隻好淡淡一笑,說道:“皇上又取笑微臣。微臣那怪癖,皇上也%e4%ba%b2眼見過。這美色和性命之間,臣還是選擇保命要緊。至於那些姹紫嫣紅,臣這輩子恐怕是無福消受了。”

“哎!也難為你了。簡郡王呢,是天生喜好男色,而你呢,卻是迫不得已。好吧,難得你開口求朕一次,朕若駁了你,也於心不忍。隻是這南宮世家的老太婆這次對朕實在是不恭,你回頭帶個話兒給她,讓她最好識時務一點。朕若是翻了臉,你說,還有她的什麼好事嗎?”皇上笑得更加猥瑣,儼然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是,皇上的聖命,臣一定轉達。”

“也不是什麼聖命,你就隨口一說也就罷了。你也是我天朝堂堂的%e4%ba%b2王,何必對一個商家低聲下氣?哎一一還有,晉陽郡主的事情,你就交給朕吧!一一反正你對女人也沒什麼興趣,朕喜歡晉陽郡主,也絕不會虧待了她。朕知道,還有幾天就二月十二了,她十五歲及笄之禮,朕一定下旨讓禮部的人好好操辦一下。等她及笄之後,朕自會下旨詔她進宮。”

水溶的手在衣袖內,緊緊地攥著,指甲掐入手心的肉裡,依靠著這樣鑽心的疼痛,方能保留心中的那一絲理智,忍著上去給皇上迎麵一拳的衝動,慢慢的站起身來,對著皇上跪下去。“臣謝皇上隆恩。”謝你的恩,是因為你答應我放了南宮傾城。至於晉陽郡主的事情,等你有本事救她出來再說吧!

水溶也沒聽清楚皇上回了一句什麼話,隻聽得一句:你退下吧。便謝恩起身,拖著沉重的腳步出了禦書房。

皇上雖然答應了給水溶一個麵子,但依然沒有即刻放出南宮傾城,他愣是逼著南宮老夫人答應出糧出銀子,且有四十萬兩銀子交到了國庫,才肯把南宮傾城放出來。

南宮老婦人的馬車在刑部大牢的門口,接著病態懨懨的南宮傾城回家的時候,南宮傾城靠在老夫人的懷裡,隻說了一句話:我要立刻把南宮世家掌握在手中,請祖母務必幫助我。

南宮老婦人淚流雨下,摟著心愛的孫子,哭著說道:“龍兒放心,祖母就是拚著老命,也要滿足你的要求。……”

卻說水溶當晚離開皇宮後並沒有回北靜王府。而是直接去了南宮傾城的小院。小院裡死去的人已經被清理出去,南宮傾城進宮後,便有官兵接到報案,前來勘察,小院裡自有南宮傾城的手下趕來料理後事。官府的人走後,小院裡上上下下被打掃乾淨,隻是淡淡的花香中,依然有幾分血腥的氣息。死者的血已經染進了泥土磚縫,用水衝洗不掉,要靠時間的流逝慢慢的衝散。

夜風蕭蕭,落光了花瓣的玉蘭樹枝頭隨著夜風搖搖晃晃,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失去%e4%ba%b2人的人在夜裡傷心地哭泣。

水溶立在玉蘭襯下,慢慢蹲下`身子,撿起一朵沾染了血跡的花瓣,輕輕地捏在手中,攥入手心,然後用力,花瓣攥成粘稠的汁液,一點一滴,順著他手指的縫隙滴下來,淡淡的芬芳從指間飄散。

寂靜中,有某種細微的聲響在樹技間傳來。

“出來!”水溶猛然抬頭,看向聲響傳來的方向。

“主子。”三箏墨色的身影一閃,便站在水溶麵前。躬身行禮,“找到了!”

“在哪兒?!“水溶的雙目立刻瞪了起來,張開五指拍掉手中的花泥,

夜風中陡然多了一份肅殺之氣,直衝雲霄。

“郡主很安全。劫持郡主的人是回紇王子賀蘭臹。他們現在都在簡王府後花園的湖心亭裡。”三箏簡潔明了的回複了水溶的話。

“帶人,跟我走!”水溶轉身便往外走,出了小院的門,卻與匆忙而來的夜景闌撞了個滿懷。

“呃,主子……”夜景闌忙後退一步,給水溶行禮。

“跟我走!”水溶來不及多說,隻不聽腳步的往外走。 “主子,那個內奸……”

“是誰?!”水溶猛然止步,這個問題很重要,水溶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叛。叛徒比敵人更可惡!

“是夜妖手下的一個護衛。這幾天一直負責郡主的安危。”

“留著他!回來我要%e4%ba%b2自處置。夜妖呢?”水溶點了點頭,繼續往外走。

“他已經挑了此人的手腳筋,在外邊跪著,等候主子發落。”夜景闌的聲音很平淡,背叛在斷魂崖裡,可不僅僅是挑斷手筋腳筋那麼簡單。

“先把他送回王府交給水安,叫上夜景闌跟我走!”水溶二話不說,出院門從下人手中接過馬韁繩,飛身上馬,一路疾馳,往簡王府而去。

簡郡王府。

一切都是那麼安寧,與平時沒什麼兩樣。簡王李雲綿依然樓著最寵愛的小戲子雅官兒坐在寬大的羅漢床上,對著一桌子珍饈佳肴瓊漿玉液,醉生夢死。

在座的還有幾個人,都是生麵孔。雅官兒從來沒見過,不過李雲綿對他們都很客氣,連連舉杯想讓,言語之間,也儘是讚揚之意。

席間觥籌交錯,琥珀美酒夜光之杯,管弦絲竹聲聲悅耳,歡聲笑語此起彼伏。眾人興致正濃的時候,管家從外邊悄然進屋,走到李雲綿的身邊,悄聲叫道:“王爺!”沙啞的老男人的聲音和屋內的場景十分的不符,李雲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什麼事?你越來越有眼色了,這個時候,裝神弄鬼的,是不是打量著我不會揭了你的皮?”

“王爺恕罪,北靜王到訪。奴才不敢不報。”管家小聲回道,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誰都知道李雲綿玩起來誰也不許打擾,但這回來的人非比尋常,自己若不進來回話,恐怕外邊那位冰山王爺手中的長鞭,就要抽到這大廳裡美嬌娘的身上來了。

“這麼快?”李雲綿詫異的看了看身邊的管家,把懷中的雅官兒輕輕地推開。

“王爺,您不嘗嘗這梨花落?”雅官兒用白玉牙簽挑著一塊沾滿了濃樒汁的香水梨,送到了李雲綿的%e5%94%87邊。

李雲綿勉強笑笑,拍拍雅官兒濃妝豔抹的臉蛋,輕聲哄道:“你替本王嘗嘗吧。本王有貴客來了,要出去迎一下。”說著,他起身離座,直接往門外走去。

屋子裡的樂師忙停了演奏,中間的舞娘也住了舞姿,連兩邊的幾個客人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麵麵相覷,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管家擺擺手,讓樂師和舞娘都退下去,又對著幾位賓客拱拱手,尷尬的笑笑,匆忙跟上李雲綿的腳步。

水溶這次來北靜王府,乃是兵分三路。他帶著六名隨身護衛從大門進去,直接敲開簡王府的大門,衝進去。裡麵有家人上前來搪塞阻止的,水溶毫不客氣,揮手甩鞭子,把人卷起來扔到一邊,再有羅嗦的,便直接罵道:“狗東西,本王有公事來找你們家王爺商議,耽誤了國家大事,你們縱然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是啊,水溶這是故意的,當時他聽說簡郡王拿著馬鞭要抽水安的時候,他就在想,早晚有一天,自己要狠狠地抽幾個簡王府的奴才才行。不然李雲綿果然要騎到自己的頭上拉屎了。而今天,正好是個機會。所以水溶一路走來,抽了八九個奴才,踢了兩個二等管家,方到了正房正廳。

李雲綿從裡麵一路笑臉相迎,待到了正房廳時,看見一臉冰冷的水溶,因心中有鬼,也先怯懦了幾分,忙對著水溶抱拳笑道:“溶弟,這麼晚了來愚兄府上,可是有什麼急事?”

“水溶冒昧,打擾簡王爺行樂了。天大的事情,也不用瞞著簡王。晉陽郡主被人莫名其妙的劫走,皇上龍顏大怒,要掘地三尺把郡主救出來。水溶才疏學淺,特來向簡郡王討個主意。”水溶坐在椅子上,淡淡的看了李雲綿一眼。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什麼?”李雲綿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連聲問道:“這是何時的事情?怎麼本王一點消息也沒聽到?”

“為了郡主的安全,皇上下令封鎖消息。但簡王不是外人,自然不會有人瞞著。想必是王爺公務繁忙,簡王府的下人還沒來得及跟王爺說起此事?”水溶說著,目光冷冷的掃過李雲綿身後的管家。那位四十多歲,一臉白肉的管家便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暗暗地吸了口氣,心道:這位冰山王爺,如何目光如此犀利?莫不是這件事情走漏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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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怒闖王府一舉破敵

李雲綿細細的看水溶的臉色。隻品出了兩個字——冰冷。除此之外,他看不透水溶的任何心思。一時間不由得有些緊張。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這般怯懦的緊張。

“如此說來,北靜王是奉旨來我府上尋找晉陽郡主?”這原本是一句理直氣壯的話,畢竟水溶是強行闖入的,作為家主,李雲綿應該很生氣,說起話來就算不跳腳罵娘,也應該有咄咄逼人的氣勢。然壞就壞在李雲綿的心虛上,——是的,他這會兒很心虛。因為賀蘭臹的錦衣衛服是他想辦法弄到的,水溶暗衛裡的叛徒也是他使人收買的。所以此時此刻麵對如此平靜冷漠的水溶,李雲綿心虛了,即便隻是瞬間,他那心虛的眼神也被水溶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水溶抓住他一瞬的心虛,成績追問道:“簡郡王,你在想什麼?”

“呃,我能想什麼?晉陽郡主可是溶弟心尖子上的人,溶弟莫要著急上火,來來來,快請屋裡坐,愚兄一定把我王府的人都差遣出去,全城搜尋晉陽郡主。”

“不敢有勞簡王。”水溶嘴上拒絕著,人卻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細細的品著簡王府的丫頭們端上來的茶。茶是好茶,雨前龍井,十分難得的茶。隻是此時再好的茶,水溶也吃不出滋味來。他在這裡等消息,等從後麵分兩路進簡郡王府的人的消息。

簡郡王趁此機會穩了穩心神,終於回味過來,今晚水溶怒闖簡王府,還沒給他一個交代。於是輕聲咳嗽兩聲,把手中茶盞往桌子上一放,開口問道:“溶弟,晉陽郡主的失蹤,你著急上火,這愚兄理解。可你也不能拿著我的家人撒氣啊!畢竟本王根這事兒沒關係。”

“啊,簡王恕罪,本王剛才進來時,那幾個狗奴才著實不懂事,不但阻攔我不讓進府,還說些不三不四的混賬話。本王想著,簡王乃天子胞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人,哪裡容得這些狗奴才敗壞了王爺的名聲,所以替王爺教訓教訓他們,以免將來這些人出了簡王府的大門胡作非為,壞了簡王爺的名聲。”水溶信口撚來,說的頭頭是道,比當時李雲綿要抽水安時找的理由強多了。

李雲綿有吐血的衝動,幸虧他很能忍,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終於把這口氣忍下去。原來聽說水溶這廝向來護短,今日終於領教了。

“當然,簡王爺治家有方,水溶今天是有些冒昧了。”水溶見李雲綿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又不冷不熱的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