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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經被整的一點脾氣也沒有了。

“我用北王府跟你換。你去北王府住著吧。玉兒喜歡這裡,我們暫時不搬。”水溶說著,一邊坐起身來,先拉過一條毯子把黛玉裹好,又拿過衣衫披在身上,下榻後走出臥室門口,一邊係著衣帶,一邊往樓下走去。

“憑什麼?我不喜歡你那王府,空蕩蕩的,有什麼意思?”南宮傾城不樂意的跟在後麵,下樓時依然不忘回頭看看那掛著煙紫色撇花門簾的屋子,無奈的搖頭,一步步跟在水溶的身後下樓。

出了這座小樓,南宮傾城跟在水溶的身後,走在曲折的遊廊裡,忽然間南宮傾城抬手拉住了水溶手臂上的衣衫,水溶身形一頓,立住腳,回頭看他。

“老太太沒有離京。而且,我父%e4%ba%b2也來了京城。”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你有事要我辦?”江水溶皺起了眉頭。

“我父%e4%ba%b2應該活不過這個月底了。”

“今天已經是二十六,活不過月底?難道還有四天……”

“不,這個月到二十九,沒有三十。確切說,他還有三天的時間。”南宮傾城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罕見的悲傷。

“你也治不了他的病?”

南宮傾城搖頭。

“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要讓他見一個人。”“

“見誰?”水溶的聲音一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秘密要從南宮傾城的口中說出來。

“見黛玉。”

“……”水溶保持沉默在他看來,南宮傾城的話還沒說完。

“讓他在離開這個人世之前,了卻一樁心事。”

“我必須在她身邊。無論她見誰。”

“這是上一代的恩怨。”

“你叫我出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水溶皺眉。

“還有三天的時間。我不想再等了。原本,年前在姑蘇的時候,我就應該想辦法讓他們見一麵。”

“你保證她的安全?”水溶盯著南宮傾城,他是植得信任的人,這一點水溶清楚。但來去的路上,誰也不敢保證不會有意外發生。不待南宮傾城說話,水溶又問道:“要不,把你父%e4%ba%b2接到這裡來見,不好嗎?”

“也好。”南宮傾城淡淡的一笑,京城都來了,難道還在乎這幾步路嗎?“走吧前麵那個人,似乎也不簡單呢。”

“真有人要見我?我還以為你隨便我的借口。”

“我是那種隨便瞎扯的人嗎?”南宮傾城在一瞬間又恢複了他玩世不恭的妖媚模樣,對著水溶拋了個眉眼。

“你不應該隻跟毒藥打交道。應該有更精彩的事情可做。”水溶眼睛看著正前方,正色說道。

“哦?是什麼?”

“去勾引那些有斷袖之癖的達官貴人。保證你比解毒配毒更嫌。”水溶說完,腳上加快了速度,往前衝去。

“你給我站住——”南宮傾城長喝一聲,旋即追去,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如風一般從長廊裡穿過,如勾魂的黑白幻影一般,讓人炫目。

“咦?這是北靜王嗎?怎麼能把咱們主子給惹得這麼生氣?”兩個小丫頭抬著一桶水從茶房裡走出來,被麵前飄過的水溶和南宮傾城嚇了一跳。

“除了這一位,恐怕也沒人敢得罪咱們主子了。”另一個小丫頭吐吐%e8%88%8c頭,一臉天真的笑容。

“瞎說,望月樓上住著的那位郡主,這些日子以來哪兒給過咱們主子一絲好臉色?咱們主子不還是儘心的調湯配藥的照顧她?”

“那怎麼一樣呢?你個笨丫頭。那是郡主啊。”

“可北靜王還是%e4%ba%b2王呢。不時啊,咱們主子何時屈尊權貴了?記得上次那個什麼簡王來,主子不是晾了他半天?最終那人還是灰溜溜的走了。”

“傻丫頭,說你傻,你還不服氣,聽說,老夫人要把這郡主求了來,給咱們主子做夫人呢。”

“這話你也信?依我看,咱們主子看那位郡主,倒是純淨的很,就像是——哥哥看妹妹。可時那位王爺,嘿嘿……”

“死丫頭,你滿腦子都是那些齷齪事兒,瞧我不回了管事,把你賣到青樓裡去。”

“哈哈,我要是去青樓,那也是替公子做事,用得著被誰賣嗎?京城哪家青樓不是咱們家的?

“少胡說吧,這等機密事也是隨便說的?”

“怕什麼,這兒又沒外人。”

……

兩個小丫頭一路走一路說,抬著那通熱水往望月樓上給黛玉送去,不想二人說的悄悄話,儘數被暗影處的一個黑衣人聽見。那人眉頭一皺,見那兩個小丫頭走過了那道小石橋,便轉身往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第02章 再探虛實步步相逼

東平郡王能找到這裡來尋水溶,的確是不容易。水溶和南宮傾城從後麵趕到前麵花廳,看見東平王薑黃色織錦箭袖長袍的身影時,心思一沉,暗暗地起了戒備之心。

南宮傾城在水溶的目光掃視一下之後,便自動閃身去了另一邊,沒有跟著水溶進屋。二人之間越來越默契,相互交流已經不需要語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水溶進屋,時著東平王抱拳笑道:“不知王爺大駕,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王爺客氣,北靜王爵位在小王之上,此話真是不敢當啊。”東平郡王溫和的笑笑,對著水溶一抱拳,算是還禮。四郡王之中,他年齡最大,按說曾經和水溶的父%e4%ba%b2共事於先皇駕下,若是單論年齡,他卻比水溶長一輩。無奈朝中司殿為臣,卻論不得那此,自從水溶父%e4%ba%b2亡故後一年,襲了這爵位之後,水溶便跟他平起平坐了。

如今水溶為%e4%ba%b2王,他為郡王,自然又比水溶矮了一等。水溶敬他年長,所以不過是嘴上客氣客氣,另外,眾所周知東平郡王是皇上的娘舅,皇上時他十分的倚重,乃是真正的心腹之臣。所以眾人看在皇上的麵子上,又禮讓三分。

“來人,怎麼不給王爺上好茶?”水溶一搖手,一邊的小丫頭趕忙轉身去泡茶。這些丫頭都是南宮傾城的人,平日裡沒招待過這些達官貴人,個個兒都傲氣的很,所以沒人把東平部王當成一碟菜。再者,剛剛南宮傾城隻吩咐丫頭們看住了他,不許他到處亂走,並沒有吩咐看茶,所以這倆小丫頭一直守在屋子裡沒敢走開,也是情有可原的。

“王爺何必這般客氣。”穆千尋笑笑,轉身在客座上落座。其實心中已經把此處猜測了好幾遍。想這裡若是水溶的外宅,也未免太小氣了些。況且根據自己的耳目得到的消息,水溶在京城內除了王府之外,沒有任何產業,這所小院子,按道理不是他的房子。但從水溶吩咐下人的神情來看,這兒分明就是他的外宅似的。一時間,穆千尋的心裡來來回回想了好幾遍,終於下了結論——自己的耳目不夠,這樣的消息都探聽不出來,真真該死。

二人落座,小丫頭奉上香茶。水溶一臉的沉靜,一如平日和同僚們在一起的表情,不悲不喜,沉靜如水的表情。

“王爺,這次北疆之事,想不到這麼快就解決了。”穆千尋溫和的笑著,溫和的小臉一向是他的招牌,朝中大多數官員都喜歡東平王,無論是否東平王的嫡係,直係,甚至旁係,十有八九都被東平王這儒雅和藹的笑容打動過,甚至數次。

“原本這就是一場坐山觀虎鬥的好戲,隻是他們不該借道我們的領土而已,小小的懲罰一下就好了。若是滅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就不好對付了。”水溶的話簡潔明了,十分清楚地告訴了東平王他的真實想法。是的,水溶之所以不把北蕃徹底降服把他們感到極北苦寒之地,就是因為北蕃在北疆邊境也是對西疆的一種製衡。他們都是遊牧民族,對草原有著特殊的感情。所以經常會因為一塊水美草肥的草原而掙來搶去。牽製了雙方大部分的兵力。所以這幾年北疆和西疆都沒有太大的戰爭。

“哈哈……北靜王真是少年老成,頗有幾分老謀深算的意思。”

“沒辦法,誰讓咱們皇上每次欠缺糧草總是欠著北疆的兵士的呢。沒有足夠的糧草,誰也不敢挑起大的戰爭。畢竟,我們都不能拿著國土做兒戲,成為天朝曆史的罪人。”水溶的目光有些冷,因為他已經知道,南宮世家原本計糞內的糧草已經成了泡影,而自己籌集來的糧草已經有一半送去了東海,還有四分之一要送到西疆。而剩下的那點兒,估計就是預防今年春旱和夏澇災區的救濟,至於南疆,皇上早就從兩廣一帶調動了糧草過去,惟獨沒有考慮在內的,還是北疆的十萬大軍。

這些年,水溶已經習慣自給自足了。他手下的兵勇,馬匹戰備,大部分都要從敵人的手中繳獲,而糧草,一部分憑借北疆牧民們的支持,另一部分,除了搶來的,便是水溶自己想辦法另外征集來的。也正因如此惡性循環,北疆越是能夠自給自足,皇上便越不願意撥糧草給他們,偏偏水溶又從來不抱怨,北疆的軍務也從沒出過紕漏,所以,北疆十萬軍隊是皇上唯一難以控製的軍隊,也是皇上的心腹大患。

“也就是你北靜王能有這樣的本事啊,向我們這些人都隻知道伸手跟皇上要糧食要銀子的人,這不,今兒皇上又把我們給罵了一頓呢,說若朝廷多幾個水溶,朕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們這些人,整天就知道要錢要錢,一點都不能體諒朕的苦楚。”

“諸位王爺幫皇上打理朝政,水溶都與朝政上無所作為,也隻有這點蠻力罷了。”

“哎!能弄來銀子和糧食,就是有本事啊。這一點,我們誰也不如你。”穆千尋歎了口氣,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來,又對水溶討好的笑笑,繼續說道:“王爺也知道,南宮世家的老夫人來跟皇上提%e4%ba%b2,說要聘晉陽郡主給她們家的長孫為妻。皇上回絕了她,不過是因晉陽部主才貌出眾,又是北靜王府的人,不能隨意嫁入商人之家的意思。誰知如此一來——哎!”穆千尋說到這裡,便不往下說,隻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怎麼了?皇上不應這門%e4%ba%b2事,難道南宮世家要造反了不成?”

“這倒是沒有。隻是皇上原本計當內的那一百萬擔糧食和一百二十萬兩銀子,可就泡了湯了。”穆千尋十分無奈的歎息。

“這可真是匪夷所思了。他們不過是一介商人,怎麼也可以不把皇上放在眼裡嗎?皇上一道聖旨下,南宮世家又能如何?”南宮世家司皇上之間的事情,水溶不願多嘴,但事情牽涉到黛玉,他卻不高興了。感情還有這麼一回事?幸虧皇上沒答應,若真是答應了,水溶指定要跟南宮傾城翻臉。

水溶暗暗地咬牙,從心裡罵了南宮傾城一句混蛋。說來說去,這家夥還是在打黛玉的主意,這都他媽的什麼時候了,彆人不知道,他還裝的哪門子糊塗?湊什麼熱鬨?!

穆千尋瞧著水溶臉色不快,心中暗道,這個小王爺真真不好應對啊。看樣子,外人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