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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穆太妃年輕的時候,曾經被先帝寵愛過,但好景不長,還沒等她生下李雲綿,先皇就移情彆戀了。所以李雲綿從小就沒有父愛,而且因為穆太妃的受冷落,先皇甚至不曾正眼看過這個兒子。

身處深宮之中,母子相依為命活過這些年,李雲綿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事情便是先帝駕崩,因為隻有先皇死了,他才可以把母妃接出來在自己的府上居住。

也正是因為從小缺少父愛,所以他對男女之事有著異於常人的癖好。他不喜歡女人,不願去承擔做父%e4%ba%b2的責任,他喜歡男人,喜歡看著男人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的樣子。隻有這樣他才有成就感,才有抱負的筷感。

而如今,雖然黛玉隻是請穆太妃用飯,並順便留下穆太妃在北靜王府住幾天,可在李雲綿想來,憑著如今雙方的關係,這就形同軟禁。而且認定了白己的母妃在北靜王府會受到虐待。

所以,送見麵禮的人不是管家,也不是那些婆子丫頭們,而是李雲綿自己。

他就是要%e4%ba%b2自去北靜王府,要接穆太妃回府。

北靜王府的人早就拭目以待。

水安帶著府裡的管事們在二門口迎接李雲綿,那規矩是做足了的。就算是李雲綿怒火衝天而來,愣是沒挑出一點紕漏。但李雲綿的脾氣還是不小——在沒見到他老娘安然無恙之前,他肚子裡的火氣是不會降下去的。

“水安,你們北靜王府也歁人太甚了吧?把你們郡主請出來,我有話跟她說!”李雲綿站在院子裡,不進門,也不落座,隻是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水安。

“喲,王爺息怒,我們郡主正在待客,客人乃是穆太妃和南宮世家的老夫人,這二位貴人都是王爺的至%e4%ba%b2,慢待了她們二位,王爺臉上也不好看啊。王爺有什麼吩咐,隻管指使奴才,奴才定竭儘全力,為王爺效勞。”水安打了個千兒,和顏悅色,笑嘻嘻的說道。

“怎麼?我來了,你們郡主連麵兒都不露?那好,你帶本王去見她。本王有事要跟母妃商量。”李雲綿狠狠地瞪著水安,恨不得那這個老不死的雜毛狐狸給生吞活剝了。

“王爺息怒,我們郡主吩咐了,南官老夫人和穆太妃幾十年沒見麵的姐妹,這會兒正在一起說知心話兒呢,本來,南官老夫人要請釋太妃,自有南宮家的宅院。就是因為南宮老夫人喜歡我們王府的幽靜,又覺得隻有在這裡,才能安心的與太妃敘舊。所以才煩請我們郡主做東,把相聚的地點定在了我們王府。所以請王爺見諒,奴才不能帶您去。”水安的腰依然躬著,看上去是一個十分儘心儘力的家奴的樣子,但隻有李雲綿才知道,這個老東西是在跟他玩兒太極。

“水安,你到底什麼意思?按說,你是水溶的家奴,水溶是%e4%ba%b2王,但本王是郡王。就算本王的爵位沒有你們主子的爵位高,但我想我一句話,水溶也保不住你。你信不信我這會兒就把你綁起來,扔到西郊亂墳崗子上去喂狼?”

“是是是,老奴身家性命還有全家老小都是北王府的奴才,主子要老奴的一條賤命,那是一句話的事兒。王爺隻要發話,不用人綁,老奴自己去西郊亂墳崗子上喂狼,還能給主子省下一根兒繩子。”水安的態度依然謙恭,但說出來的話卻硬氣的很,頗有幾分當年在戰場上的風範。——老當益壯啊,終於逮住一個表現的機會,千萬不可錯過了。

“你這個狗奴才!”李雲綿憤怒之極,揚起手中的馬鞭便要抽水安。水安一動不動,身子依然有些佝僂,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個做錯了事的家奴,任憑主子懲罰一般。

“啪”的一聲,不知馬鞭抽在什麼東西上了,總之沒有像預想中的一樣聽見水安的沉%e5%90%9f,而李雲綿卻感覺手上的馬鞭一下子不聽使喚,一個分神,手中的馬鞭便%e8%84%b1指而出,飛出一丈多遠,落在了地上。

“誰?!”李雲綿的心中一怔,這些人要是反了。膽敢跟一個郡王動手?

“簡郡王,彆來無恙。”一道雪白的身影從天而降,衣袂飛揚,如世外謫仙,輕如鴻雁,落地無聲。

“南宮傾城?”李雲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一身白衣,純淨無暇,卻有著一張妖眉麵孔的男子,頗為意外。這應該是自己的盟友,怎麼此時卻出現在北靜王府?難道他已經背叛了自己?

“簡郡王好。或者,小侄應該叫你一聲:表叔?——”

“胡說八道!”李雲綿漲紅了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自己貴為皇%e4%ba%b2宗室,如何能讓一個江湖人攀%e4%ba%b2戚?

“嗬嗬嗬——”南宮傾城開心的笑著,白皙的麵孔泛著微紅的光澤,狹長的鳳目輕輕眯起,饒有興致的看著李雲綿,手中一支紅杏輕輕地旋轉著,半掩著如花的麵孔,微微一笑,“穆太妃跟我的祖母是姐倆,這層關係怎麼論?難道我不應該叫你一聲表叔?”

“你的祖母?你——是南宮世家的人?”

“雖然不是所有姓南宮的都是南宮世家的人。但不幸的是:我的確是南宮世家的……下一任當家人,南宮皓龍。”

“你……”李雲綿立刻感覺到有一種挫敗的感覺。南宮傾城是南宮世家的人,這一點李雲綿其實是知道的。但他得到的情報是,南宮世家把他趕出了家門,並立誓永遠不許他進家門。而南宮傾城自己也一再否認自己跟南宮世家的關係,所以李雲綿才自信的以為,南宮傾城跟南宮世家是對立的。就是算不上仇人,但也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關係。還有自己的母妃跟南宮世家的老夫人那層姐妹關係,幾十年不聯絡的堂姐妹,乃是可以忽略不計的%e4%ba%b2人。

所以當時才會選擇跟南宮傾城聯合在一起。而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

一切,都因為這個晉陽郡主的參與,而不一樣了。

“王爺放心,太妃很安全。晉陽郡主怎麼可能會威脅到太妃呢?一個是太妃,一個是郡主。若果然如王爺所想的那樣,恐怕朝廷也不會坐視不管吧?”南宮傾城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對著簡郡王淡淡一笑,“王爺若是有時間,不如進屋去吃杯茶。若是想見晉陽郡主,或許我能幫你傳句話。”

“不必了。傳話,本王還是有人的。不敢勞動南宮家的大公子。”李雲綿環視左右,見自己帶來的幾個人都站在自己身後,而北靜王府的管家下人們都環繞著自己,這一種氣勢,就好像是自己來鬨事而人家一家子都拭目以待一樣。

“水安,本王把太妃給晉陽郡主的見麵禮%e4%ba%b2自送來了。就憑這個,我想見見你們郡主,都不行嗎?”李雲綿換了一種說話的口氣。雖然心中的惡氣越發的強烈,但自己的老娘在人家的手裡,南宮傾城如今立場不鮮明,不能信任。所以還是先忍了吧。

有些時候,鞭子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最有效的辦法,還是談判。

這次水安還是比較配合的。反正郡主也有話吩咐下來,等簡郡王來了,便去回她,但要先吊足了胃口再回。水安是拿定主意把李雲綿激怒了,哪怕自己吃點虧也認了,隻有把他激怒了,怒到忍無可忍,才是談判的最佳時機。因為郡主說了,人在激動地時候,腦子都不大好使。

隻是沒想到南宮傾城來了,讓水安免了一鞭了的苦。

黛玉一臉微笑,扶著紫鵑的手,慢慢的出了杏樹林裡的茅屋,站在早春的微風裡,略一抬頭,夜景闌便閃身出現,恭敬地回道:“郡主,一切郡布置好了。”

“好。除了李雲錦和太妃,老夫人之外,有外人進入者,殺了。”黛玉的眼睛裡陡然間閃出一絲寒光。帶著濃濃的恨意,有人要置自己於死地也就罷了,若還要加上水溶,那他就是找死了。

“是。修羅陣本身就是一個極慘烈的件,就是刻意減少它的熬氣,亂闖者,不死也是重傷。”夜景闌點頭,然後隱入杏林從中。

黛玉又回頭看了看那座茅屋,睹暗地歎道:“但願你兒子能夠理智一些,不要把我逼上絕路。否則,也隻能是這樣的結果了。”

李雲綿在前院正廳裡喝了兩杯茶,黛玉才從側門的屏風_後麵轉出來。

“簡郡王,久等了。黛玉深表歉意。”黛玉對著李雲綿輕輕一福,然後又慢慢起身,那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

李雲綿的腦子一片空白,他甚至連黛玉穿的什麼顏色的衣裳,頭上戴的什麼簪環珠翠都沒看清楚,腦子裡便回旋起這樣一句話。〓思〓兔〓網〓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世上竟有這樣的女子?李雲綿驚訝的看著黛玉,再三回想年前在姑蘇見到水溶和黛玉的那晚的情景,卻已經十分模糊,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她原來就是這樣子的嗎?為什麼自己一直都沒有發現?是那次自己太緊張而疏忽了這個女子,還是這半年來這個女子變化太大?

“簡郡王,可是在生黛玉的氣?”黛玉見李雲綿有些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心中覺得好笑,但臉上去不好帶出來。隻好板起臉,輕移蓮步,坐在主位上。

南宮傾城自始至終都坐在李雲綿對麵的客座上,一言不發,隻是把玩著自己手中的一把三寸長的小小匕首。

“郡主乃天子跟前的紅人,我李雲綿在沒眼色,也不敢生郡主的氣。”

李雲綿回神之後,心中又惱又氣,暗暗地罵自己無能,麵對一個小女子,竟然亂了方寸。

“既然這樣,為何王爺氣勢洶洶而來,還要拿馬鞭抽我的管家?”黛玉卻絲毫不客氣的看著李雲綿,淡淡的問道。臉上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李雲綿你沒事兒找抽呢?竟然跑到北靜王府來欺負人?

“抽郡主的管家?我不過是替北靜王教訓教訓奴才罷了。”李雲綿想起水安那副死德性就來氣。

“哦?替北靜王管教?”黛玉聲音微微上揚,臉上帝著嘲諷的微笑,“北靜王府何時由簡郡王當家做主了?”

“哦,是啊。是本王錯了。原來北靜王府是晉陽郡主在當家作主。隻是可惜啊,殺父之仇不報,卻暗度陳倉以身相許,做了人家的妹妹,還想著當人家府上的女主人。本王真是替底下的林大人惋惜啊。”李雲綿不怒反笑,臉上還帶著幾分稍顯瘋狂的得意。

“王爺今兒是怎麼了?說話著三不著兩的。可是有什麼事情把王爺給氣糊塗了?”黛玉不屑於跟李雲綿爭執這件事情。但卻把目光在南宮傾城的身上掃了一下。

南官傾城的臉色驟然凝重,把玩著小匕首的修長白皙的雙手也突然停下來,一雙寒潭般的墨色瞳眸緊緊地盯著李雲綿,仿佛是擔心,又像是憤怒。

“是嗎?那郡主何不看完這個東西再下結論?”李雲綿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本子樣的東西,錦緞封麵,似折扇一般折疊起來,用明黃色絲帶係著。

黛玉雖然身為女子,看一眼也知道那是天朝臣子用來上奏政事的奏折。

“奏折?”黛玉不解李雲綿的意思,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