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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嗎?有毒藥啊?”南宮傾城故意瞪大了眼睛,邪氣的笑著。

“那不是給你的。”黛玉繼續低下頭,細細的吃著自己碗裡的雪梨香米粥。

“丫頭。有個人想見你。”南宮傾城對黛玉的冷淡絲毫不放在心上,待紫鵑拿了碗筷放在他的跟前,便拿起筷子,抬手夾了一隻%e9%b8%a1%e8%85%bf兒放在自己的碗裡,大口的吃著。

“誰?”黛玉抬起頭,看著這不雅的吃相,瞥眼看了一下紫鵑,紫鵑忙轉身從小丫頭的手裡拿過帕子,放在南宮傾城的手邊。

“你不願意可以不見。我沒彆的意思,就是傳個話而已。”

“你替誰傳話?”黛玉索性把手中的銀質湯匙放在碗裡,直起身子往後靠在椅背上,平靜的看著對付那隻%e9%b8%a1%e8%85%bf的南宮傾城,“李雲綿苛待你嗎?飯都給你吃不飽,你怎麼替他做事?”

“呃……咳咳……”南宮傾城愣了一下,不小心被鹹津津的%e9%b8%a1%e8%85%bf兒肉汁兒嗆了一下,忙扔下%e9%b8%a1%e8%85%bf,拿起湯匙,伸手在大湯碗裡舀了一口湯,顧不得燙嘴的溫度,便一口喝下去,又輕聲咳嗽了兩聲,拿了帕子擦拭著手指上的油漬,嗬嗬一笑,看著黛玉說道:“你知道,女人太聰明了,會讓男人壓力感很強。”

“你們男人都喜歡笨女人嗎?”黛玉細眉一挑,頗有幾分水溶的滋味,眉目間嘲諷的表情十分的神似。

“最起碼女人笨點會給男人多一點成就感。”

“無聊。”黛玉淡淡的瞥了南宮傾城一眼,又拿起銀湯匙繼續吃粥。

南宮傾城抿嘴一笑,也拿起湯匙來,吃著紫鵑給自己盛的粥,點點頭,側臉仰頭對紫鵑笑道:“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粥甜而不膩,細軟適中,還放了薄荷和銀耳,很好,正適合你們郡主的脾胃。不過下次也可以試著把薄荷換成川貝,對她的身子更加有益,她原本就體涼,薄荷可以少用點。”

“囉囉嗦嗦的,你到底是男是女?”黛玉不屑的說道。

“是男是女,有一天你會知道,不過哥哥我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征服聰明的女人,會讓男人更有成就感。”南宮傾城也不生氣,反而開心的笑笑,看了黛玉半晌,直到黛玉感覺到他的目光而無法平靜的吃粥時,方得意的挑挑眉毛,低頭去吃自己的粥。

“你不但無聊,還有些無恥。”黛玉瞪了他一眼,拿過帕子擦擦嘴角。

“習慣了就好了。”

……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兩個人便已經開始了這種類似於默契的鬥嘴。

一頓飯鬥下來,黛玉卻發現自己竟然多吃了半碗粥。於是把擦嘴的帕子扔到一邊,轉身離座,又往榻上去看那盤平分秋色的棋局。

“剛吃了飯就費心神,對身子不好。彆下了,你這盤棋要麼和局,要麼兩敗俱傷。”南宮傾城抹抹嘴巴,坐在黛玉的麵前。

“誰要見我?”黛玉把手中的棋子又扔回去。轉身歪在靠枕上,睜著眼睛看著屋頂。

“我說李雲綿,你會怎麼想?”

“我會叫夜景闌把你留在北王府,好好地賞你幾頓牢飯。”黛玉的臉上依然平靜如初,仿佛明淨的天空不帶一絲雲彩。

“死丫頭,怎麼原來我沒發現你會這麼狠心?”南宮傾城妖媚的瞥了一眼雙手墊在腦後的黛玉,輕聲笑罵。

“我這人,向來是嫉惡如仇的。你要麼快點說,要麼,快點出去。”

“你就這態度跟救命恩人說話?”南宮傾城捏了一顆棋子,指尖一彈,棋子落在黛玉的額頭,不輕不重的力道,讓黛玉皺了皺眉頭,扭過臉來,一雙深潭般的眸子瞪著他,半晌方悶聲問道:“彆告訴我是南宮老太太想要見我。”

“不幸言中。”南宮傾城得意的一笑,“那老太太看中了你,非得要你做南宮家的長房長媳。”

“我的事情,彆人不知道,你是清楚地。”黛玉轉過臉去,繼續看著屋頂不疾不徐,緩緩地說道。

“但我覺得,有一樣東西,對你很重要。為了這個,你可以考慮一下這件事情。”

“怎麼?彆告訴我這件事你已經同意了。據我所知,南宮世家的長孫就是閣下你。”黛玉此時有些意外,少不得坐正了身子,正色看著南宮傾城。

“對,正因為南宮世家的長孫是我。所以,我才來跟你談這筆交易。”南宮傾城身子前傾,臉靠近黛玉,二人四目相對,認真的看著對方的眼睛,似乎直接讀到對方的心底裡去。

“我對這樣的交易沒有興趣。而且我相信,若是王爺知道了這事,定不會跟你善罷甘休。”黛玉冷哼一聲,轉身欲走。

“丫頭,就是為了他,我才來跟你做交易。”南宮傾城魅惑的眸子輕輕虛起,目光沒有了焦距,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黛玉的身子一僵,下到塌下的雙%e8%85%bf,就那樣停在腳踏上,身子卻緩緩地轉過來,側著臉,看著南宮傾城臉上的表情。良久,方淡淡的開。:“說說吧,什麼樣的交易。”

“你答應這門婚事。兩全其美。”

“什麼意思?”

“你可以擺%e8%84%b1皇上的糾纏,也可以保住清白之身。等南宮老太太一死,南宮世家便是你的。我還是我,一個自由自在的江湖流浪者,還是毒手聖醫。”

“你錯算了一點。”

“是,這裡,北靜王和你的關係,將永遠見不得光明。但你想過沒有,他要成大事,南宮世家便很重要。等到他霸業大成的那天,曆史,可以任他書寫。”南宮傾城一雙寒潭般的眸子看著窗外,仿佛他眼前呈現的不是黑漆漆的夜晚,而是一副瑰麗多彩的江山秀麗圄。而那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人,正是他的目光焦距所在。

“你說的霸業,我沒有興趣。我想,他也沒有興趣。”黛玉終於壓製下矛盾的心理,努力把心中的那杆秤往感情這邊傾斜。

“是,你們沒有興趣,我也沒有興趣。但若不能站在最高處,便會被彆人踩死!”南宮傾城猛然回頭,一雙銳利的目光看著黛玉,聲音低沉有力,“我不想看見他死。”

黛玉的心猛然被刺痛,南宮傾城裡的目光有著絕然和決裂,那是一種深刻的迫不得已。

他少年離家,流浪江湖,不幸中毒,險些喪命。幸得巧遇他後來的師傅,才保住了一命。後來跟著師博刻苦學醫學毒學武功,遍嘗毒草,獨居寒穀,十年學成,成為江湖上人人敬畏的毒手聖醫。這一切,與南宮世家無關,以前是,以後也是。

但事情牽扯到兩個人,他又不得不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既然上天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那麼他就索性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情。為了他。

“我想,你也希望他能挺起%e8%83%b8膛,坦坦蕩蕩的活著,而不是像一隻老鼠一樣被人追著打。所以,你應該接受我的建議。”南宮傾城看著黛玉的眼睛,虛無縹緲的目光讓她感到無助和彷徨。低沉的聲音並沒有斷,而是繼續在她的耳邊縈繞著,“這不過是一出戲而已。曲終人散時,隻要大家都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又何樂而不為?”

是啊,隻要大家都能夠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又何樂而不為? 黛玉仿佛被這樣的目光和語言盅惑了一般,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那咱們之間的約定便已經形成。這出戲在沒有正式上演之前,不要讓他知道。”南宮傾城抬起手,拍了拍黛玉的肩膀,像一個哥哥,更像一個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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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但願你說到做到。”黛玉的心中,並不像臉上那般平靜。並不是她貪戀南宮世家的家業,而是如此一來,水溶的勝算便會更大更強。沒有誰會忽視一個富可敵國的家族,而且這個龐大的商業體係的建立,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雖然楚景天很能乾,雖然有了沐有德那十七間鋪子,但那些跟南宮世家想比,不過是九牛一毛。

不能讓他過那種被人追著打的日子。

一定要讓他成為天下至尊,讓所有的人見了他,都拜倒在他的腳下,都俯首帖耳,都甘願為臣,都以他為榮。

這不僅僅是南宮傾城的意願,更是黛玉的意願。

這跟權勢無關,跟富貴無關。

這,隻是有關於一個男人的尊嚴。

愛他,就給他尊嚴。

哪怕自己背負一世的罵名,也毫不足惜。

“老太太已經進京。這幾天皇上會召見她,她會利用這次西邊和北邊戰事緊張的機會,用南宮世家一百萬兩軍餉和一百二十萬擔糧草為條件,脅迫皇上答應南宮世家的求婚。當然,皇上不一定會答應。我們靜等結果。”南宮傾城丟下這句話之後,便翩然離去。

夜景闌和夜妖二人隱身在北王府的某個角落裡,看著那一襲鬼魅般的白影消失在夜色裡,對視一眼,繼續閉目養神。

水安站在院子裡,輕聲的咳嗽兩下。然後慢慢的走到內書房的門外。輕聲問道:“主子,您睡了嗎?”

“進來吧。”黛玉就知道,南宮傾城來這裡的事情,彆人不會問,水安是不會不問的。這個老奴才,凡事都以水溶為第一位。隻要事關水溶,他必會第一個衝上去。

“是。”水安答應一聲,輕輕地推開房門。卻見黛玉坐在暖榻上,自己跟自己下棋。右手白子,左手黑子,棋盤上,黑白兩字雖然剛剛開戰,卻已經是旗鼓相當,幾乎是平分江山。

“有事?”黛玉的眼睛看著棋盤,手指念著棋子,淡淡的開口。

水安沒想到黛玉問的這麼直接,顯然是還沒想好該如何開口,便微微的愣了一下。黛玉抬起頭,輕輕的笑著,看著這個迂腐又可愛的老頭,花白的頭發稀稀落落,露出微禿的額頭,一身深褐色福壽連綿軟緞長衫穿在略顯佝僂的身板上,側像個老壽星似的,隻有在自己和水溶麵前,才有下人的恭順。在其他人麵前,總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那簡直就是一頭不服老的戰馬。

“南宮公子……”水安有些猶豫,他知道說話不能太過放肆,畢竟這位郡主是自家主子心尖子上的人,若是她一生氣,自己恐怕下十八層地獄的可能性都有。但不問是不行的,萬一將來真的有事,主子怪罪下來,一樣也是下十八層地獄。

“沒什麼,是我找他來的。那兒有個藥瓶,你想辦法給秋夢齋的四個人每人都吃一粒。”黛玉看了看對麵書案上的一個小瓷瓶,平靜的說道。

“這個是?……”水安不解,難道主子要那四個人的命?若是要她們的命,何必這麼麻煩?北靜王府自然有很多種方式讓她們自然的死去。

“這個叫百花散。乃是一種極平常的補藥,美容養顏,甚至可以延年益壽,使青春永駐。但必須跟七步笑配著吃,每月一粒七步笑,才有這樣的功效。若沒有七步笑,這便是穿腸的毒藥,中毒者從腸胃開始潰爛,然後爛到皮膚,最後才會使心肺潰爛,直到死亡。”黛玉說這些話的時候,手中的棋子早就扔掉,卻拿著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