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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了。

“想不到郡主竟是丹青高手!本宮的這幅肖像真是像極了。”華妃欣喜異常,顯然有了這樣的屏心,有沒有架子都不重要了。憑著她貴妃的身份,叫人比著這刺繡屏心定做一副屏風架子也是平常事。

“娘娘過獎了。不過是上次與娘娘有緣一見,便被娘娘的花容月貌深深打動,在南邊時又想著送娘娘一件特彆的新年賀禮,便有了這個主意。娘娘喜歡就好。”黛玉淡淡的笑著,這番話語如初春的風一般,讓華妃心曠神怡。一個女人的容貌美麗,能打動男人不算本事,畢竟男人都是些好色之徒,但若是能讓女人讚揚,那可就不一樣了。

“喲,這珊瑚如何有這樣的顏色?”華妃放下刺繡的屏風,又看著另一個宮女手中的珊瑚盆景,卻見這珊瑚大概一尺多高,雖然不大,但其形狀卻十分的美麗,如瓊華玉樹一般,且色彩斑斕,透著異彩,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這乃是黛玉從常州路過時,從一個老漁民的手中買下的,雖然沒花多少錢,但這的確是珊瑚中的珍品,黛玉請行家看過,才敢拿出來給娘娘。”

“嗯,這還不是珍品,什麼才是珍品?見了這個,原來那些珊瑚都該扔出去了。”

“這一匣子珍珠乃是洞庭湖所產,亦是黛玉在采珠人手中逐一挑選的,還是那句話,銀子的確沒花了多少,但東西卻都是難得的。這個是四塊徽墨,乃黛玉路過徽州時%e4%ba%b2自挑選的。娘娘也知道,很多東西讓下麵的那些人過過手,便都不一樣了。另外還有幾樣東西是給太後的禮物,但黛玉知道,太後娘娘素來喜歡安靜,不願被人叨擾,所以黛玉一並交給娘娘,請娘娘閒暇之時,替黛玉送到太後她老人家跟前,黛玉的心思也就到了。”黛玉輕輕地一帶,便把事情點透了。華妃原是皇上做太子時的太子妃,官場中的那些黑暗手段自然是知道的。很多貢品,也有人層層扒皮,所以有些東西到了宮裡,反倒是彆人挑剩下的了。

“還是郡主細心,事事都想得周到。”給太後的東西也由自己過手,這對華妃來說無疑又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一時間華妃的臉上便笑開了花,對黛玉讚不絕口,竟忘了黛玉原本是皇上執意要納入後宮的人也是自已將來最大的敵人。

寶釵臉色越來越不好看,但卻不敢多說什麼,隻好立在一邊,努力保持著笑臉,還要在華妃誇獎黛玉的時候,隨聲附和兩句。真真是難為了她,縱然有一副好心%e8%83%b8,此時也把黛玉恨得透透的。

黛玉一直微笑著,把寶釵的表情儘數看到眼底,隻是不露聲色,還要看看這位寶姑娘究竟可以寬容大度到何時。

華妃正滿心歡喜的一件件看著黛玉給自己的東西,卻聽外邊一聲男不男女不女的聲音:“皇上駕到!”

寶釵一時斂了斂神色,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溫和從容的微笑,並悄悄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腰身輕輕地挺起,豐滿的腰身越發的曲線畢露。黛玉慢慢起身離座,隻整理了一下袖口,待華妃也起身離座往外迎接時,跟在她的身後。寶釵不敢僭越,隻跟在黛玉身後和紫鵑以及後麵的宮女一起,在華妃和黛玉跪下去之後,方紛紛跪倒,口稱:萬歲萬萬歲。

“都起來吧。晉陽郡主請起。”皇上果然偏心,一看見跪在華妃身後的黛玉,目光便纏繞在她的身上不願離開,連華妃都往後靠了,隻這一聲:晉陽郡主請起,便把新受寵的寶釵心中的醋瓶子給打翻了。

華妃卻淡然一笑,此時黛玉在她的心中很好,甚至比寶釵要好。至少黛玉秉性純良,心中的喜惡都寫在臉上,況且她對皇上無情,就算皇上強行把她納入後宮,以她的性子,也不會屈從,說不定將來還要依靠自己以逃%e8%84%b1皇上的糾纏。華妃一時異想天開,竟然把黛玉化為自己的朋友。可見珠寶財物的魅力還是很大的。在沒有拿到黛玉的禮物之前,華妃還跟寶釵保持一條戰線,而此時,她幾乎都要決定棄釵而選玉了。

所以皇上的那句話,華妃倒沒怎麼不開心。反而盈盈起身,攙扶著皇上的手臂,嬌笑道:“臣妾剛才還在說晉陽郡主的聰慧呢,皇上就趕來了。”

“哦?是嗎?”皇上龍心大悅,一邊任憑華妃挽著自己的手臂,用她那肥膩膩的%e8%83%b8脯在自己手臂上來回的磨蹭,眼睛卻看著黛玉,一邊享受美人的騷擾,一邊欣賞著佳人的秀色。

“皇上,可以開宴了吧?郡主可來了好一會兒了。”華妃也笑看著黛玉,卻對著皇上撒嬌。

“好,開宴!”皇上點點頭,又深深地看了黛玉一眼,從她身邊走過,徑直往那邊圓桌前走去。

“寶釵,去吩咐宮女們,開宴上菜。”華妃瞥了一眼愣在原處的寶釵,輕輕地吩咐了一聲,卻在不經意間,改了對寶釵的稱呼。

“是。”寶釵哪敢怠慢?此時雖然已經爬上了龍床,但終究還沒有個封號,她萬萬不敢跟華妃叫板。於是福了福身子,轉身去吩咐宮人開宴。

黛玉原是要坐在華妃之下的。無奈皇上死命的堅持,華妃也在一邊勸說,隻好坐在了華妃的對麵,皇上的右手邊。紫鵑看看黛玉的臉色,便悄悄地站在黛玉身後,偏向皇上的位置,企圖用自己的身子遮擋一下皇上看黛玉的目光,但也隻是徒勞而已,她一個丫頭家,根本無法站的太往前,對皇上構不成任何作用。

黛玉暗暗地笑笑,這丫頭,有這份心就好。

因皇上已經散了朝會,又是在後宮,便隻穿了家常的便服,寶藍色福字如意錦緞袍子,襯得麵若冠玉,仿佛尋常富貴人家公子,唯有腰際的明黃織錦白玉扣帶,和袖口繁麗的岸金九龍紋顯出尊貴無匹的帝王身份。舉手投足之際,袍袖間隱隱有瑞腦香氣,微苦的香味甘冽醇正,而他的臉上含著微微一縷笑意,那樣直白的看著黛玉,仿佛隻是在端詳一枝淩雪綻芳的梅花,在躊躇從何處下剪,好將這一枝春色插入瓶中。

“今兒這賞梅的日子選的很好,這梅花正是盛開的時候,天也正好飄起了春雪。這梅花趁著雪,可是難得的好精致。”皇上見黛玉神色平靜的坐在那裡,目不斜視,靜坐如鐘。心中暗暗地猜測,據說她如今已經是北靜王的女人,不知這傳言是真是假?可不管是真是假,作為皇上的他此刻卻又不能去問,亦不敢去探究。麵對著這個嬌弱纖細的女子,他竟也生出些許畏怵之感——對,就是畏怵,就算自己敢於憑著天子之尊去直視她,也不敢看她那雙眼睛。因為她那一雙目光在對上自己的時候,令人肌膚生寒,顯是鋒利過人的利器一般。

“是啊,真是天公作美。皇上,臣妾可好久沒聽見您%e5%90%9f詩了,今兒晉陽郡主也在,郡主的才華我們是早有耳聞的。皇上可不許輸給了郡主。”華妃嬌笑著,%e4%ba%b2手接過寶釵手中的八寶赤金酒壺,先給皇上斟滿了酒杯,又給黛玉倒酒。

“娘娘,黛玉自小體弱,太醫囑咐不許飲酒,所以長這麼大,從不飲酒。還請皇上和娘娘見諒。”黛玉輕輕抬手,把酒杯拿過來,握在手中。

華妃一愣,便回頭看著皇上。按說黛玉這種舉措是不妥的。皇上在上,就算是不能喝,也不能說的這麼直白,這簡直就是給皇上下不來台。

“既然是太醫的囑咐,那就不飲吧。”皇上卻不在意,又回頭對寶釵道:“你去告訴小路子,叫他把朕那天叫他收起來的木樨清釀拿來,給晉陽郡主用。”

木樨清釀乃是揚州貢品,每年的定例。乃是揚州一家老字號的祖傳秘方,把桂花配著十幾味中藥,九蒸九濾,再用上等的桂花蜜調製而成,據說是潤肺養顏的珍品,這東西十分的珍貴,因工序麻煩,材料難得,揚州每年也隻能進貢兩小瓶,總共也就是半斤的量。以往都是給皇後用的,如今皇上新登基不久,還沒有冊立皇後,所以這木樨清釀如今還在皇上的清正殿裡。

這木樨清釀華妃自然是知道的,寶釵也聽說過。原來這兩個女人在過年的時候還暗暗地較過勁兒,都想得到皇上的賞賜,把這木樨清釀據為己有。不想皇上卻沒有提及此事,這會兒見了黛玉,反倒一下子便想起來了。

寶釵隻是宮女身份,就算皇上原本十二妃的寵她,今日宴請晉陽郡主,她也不敢裝癡賣乖,十分放肆,於是答應一聲轉身下去傳話。隻在她轉身的那一瞬間,華妃的臉色又僵了一僵。一時間屋子裡激流暗湧,矛頭再次對準了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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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色心起帝妃雙出醜

寶釵雙手捧著一個紅木托盤,上麵放著兩個精致的石榴紅琉璃小瓶,鵝黃簽子上垂珠小篆寫著四個字:木樨清釀。

黛玉淡淡看了一眼,卻不說話。寶釵在黛玉跟前站下來,輕輕一福,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笑道:“皇上說的,可是這個精致的物件兒?”

“嗯,就是這個。你打開一瓶,用那銀湯匙挑一點,對上才煮沸的清泉水,便香甜的很。也給華妃調一杯來。”皇上點點頭,討好的看著黛玉。

華妃的臉便冷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黛玉,似乎是在等她的表態。

寶釵卻暗暗地笑了,剛才華妃看她的臉色她也注意到了,察言觀色對寶釵來說不是什麼難事。而此時此刻,她才笑的有幾分開心,有幾分坐山觀虎鬥的得意。

“黛玉多謝皇上垂憐。”黛玉依然不為所動,說話的聲音也冷冷清清,猶如雪中寒梅沒有絲毫溫度。

不過這對皇上來說,已經很難得了。畢竟她沒有說自己不能用這木樨清釀,如此勉強的接受也算沒十分撥了皇上的麵子。

天下男人都一樣的賤,得不到的永遠是好的!華妃暗暗地瞥了皇上一眼,心中恨恨的罵著,眼睛裡的哀怨憂傷痛恨瞬間閃過,又換了一副笑臉,抬手夾了一塊百合放在皇上麵前的白瓷盤裡,笑道:“皇上,氣候乾燥,皇上也應當注意龍體。萬不可操勞過度,至虛火上升。不如皇上也用一杯這木樨清釀,滋潤一下肺腑,豈不更好?”

“嗯,這就不必了。朕的身子,用這個卻是不對路的。那個,調好了沒有?快拿來給郡主和華妃,咱們好乾這第一杯酒啊。”皇上被華妃提醒,目光終於離開了黛玉的臉,卻滿意的笑著,催促一邊調製木樨清釀的寶釵。

“是,這就好了。”寶釵忙加快了手上的動作,用滾開的水調了兩杯清香四溢的木樨清釀,又用托盤端著,先往華妃娘娘這邊來。

“娘娘請用。”寶釵低著頭,雙手捧著那隻瑩白骨瓷小蓋碗,輕輕地放在華妃麵前。華妃笑笑,不置可否。寶釵又端著托盤,來到黛玉和皇上之間,微微側身,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雙手去棒那一樣的瑩白骨瓷小蓋碗,剛把碗捧起來,卻忍不住輕呼一聲:“呀,好燙。”

“嗯?怎麼,燙著了嗎?”皇上似是不經意的關心,又仿佛是彆有他意,不鹹不淡的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