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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吧,有事趕快來找我……

都不記得類似的話說了多少遍,最終連素來不多話的三箏都忍不住勸了一句:主子不放心,自己去看看又如何?原來過夜都在一起,這會子怎麼又成了清純小生?

恨得水溶當%e8%83%b8給了三箏一拳。最終還是喟然長歎,無可奈何。

在情與欲之間瘋狂的掙紮,最終還是無法躲避,想著過來看她一眼,看看她的腳上的傷好了沒有,並且一再的提醒自己:看一眼立刻出來。方才到了這拈花閣的門口。

至於看到南宮老夫人從黛玉的身邊走過來,至於南宮老夫人給自己行禮問安,至於她還說了什麼,水溶一概都沒聽見沒看見。他目光看似無意的掃過坐在榻上的黛玉,實際上滿心滿眼都是黛玉略帶落寞卻又透著驚喜的神情。

“王爺,茶。”紫鵑在南宮老夫人請安之後而這位冰山王爺依然麵無表情的時候,適時的遞來一盞茶,並借著托盤的遮掩,悄悄地拉了拉水溶的衣襟。

水溶頃刻回神,忙輕聲的咳嗽兩聲,對南宮老夫人客氣的說道:“老夫人何必多禮,這幾日蒙老夫人照料舍妹,不然本王庶務繁忙,真是顧不上她呢。”

“王爺說哪裡話,能為王爺和郡主效勞,是我們南宮家的榮耀。”

“嗬嗬,老夫人嚴重了。連皇上都對老夫人禮讓三分,我水溶又豈敢在老夫人麵前放肆。”水溶淡淡一笑,瞬間恢複了狀態。

“王爺找郡主必然有事,老身也剛剛回來,還有些瑣事,就不多陪了。”南宮老夫人是察言觀色的行家,此刻自然明白人家兄妹有話說,自已顯得多餘了。‘不討人嫌’是南宮老夫人這些年來信奉的第一要則,不管自己有什麼目的什麼打算,都不能讓對方多嫌著自己,知道審時度勢,適可而止。

“老夫人自便。”水溶客氣的側身,給南宮老夫人讓出了道路。

老夫人又同黛玉道彆,帶著自己的丫頭告辭。黛玉便要下榻相送,卻被老人按住勸道:“郡主腳上有傷,還是不宜多走。待傷好了,老婆子我陪郡主在這院子裡走走,請郡主賞菊吃蟹。”

屋子裡安靜下來,定窯鬥彩的小香爐裡,輕煙浮動,散發著淡淡的玉華香。

黛玉低著頭,側坐在榻上,因已經%e8%84%b1了大衣裳,衣衫單薄,夜風微涼,紫鵑拿了一條絨毯給她蓋在膝上。此時絨毯滑到膝蓋隻蓋住了她的小%e8%85%bf和腳,肩頭披著一件冰藍色對襟襖兒,一身粉紫色柔軟的寧綢衣褲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暈,眼看著就要步入十五歲的少女此時竟然散發著幾分女人特有的風情。

水溶默然的站在地上,上上下下仔細的打量著她,忽然間有一種皈依的寧靜。

黛玉低頭歪在榻上,許久聽不到水溶說話,外間屋子裡的西洋座鐘滴答滴答的響著,時間靜靜地流逝,紅燭上火苗輕快地跳躍,滴滴紅淚落在青銅鑄的燭台上,再慢慢滑落成鐘%e4%b9%b3的樣子。

忽然間的一聲歎息,輕輕地,幾不可聞,“時間過得好慢。”

黛玉便忽然抬起頭,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淚光流轉,一個眨眼,淚珠滑落,晶瑩剔透沒入石青色撇花靠枕上,空留一點濕痕,不見蹤影。

“玉兒,時間真的過得好慢,我恨不得,今日就是你的十五歲生日,立刻就為你過及笄之禮。”水溶說著,又歎了一聲,坐在她的身邊。

“你走開,誰要理你?……”黛玉便哭著抬手推他,推了兩下推不動,便變成了拍打,一下一下,不輕不重的打在他的身上,泣不成聲,“不是很忙嗎?快走吧,彆耽誤了你的軍國大事!”

“玉兒!”他轉身,把她擁入懷中。

“不要叫我……”她依然哭泣,一邊掙紮著,一邊拍打著他的%e8%83%b8膛。

一顆狂跳的火熱的幾乎瘋狂的心在她的拍打中越發的狂亂,如狂風暴雨般勢不可擋。

猛然用力,禁錮住她嬌軟的身子,用儘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把她揉碎,直接揉進自己的骨血裡,讓兩個人從此混為一休,再也不能分開。

她的眼淚透過衣衫,濕了他的%e8%83%b8膛。冰涼和火熱交替著,仿佛要灼傷他的肌膚。直到懷中的小東西安穩了,他才慢慢的放開手臂,扳過她的肩頭,讓她側依著自己,拿過帕子給她擦著眼淚。

她依然在抽泣,肩膀一下下的抖動著,讓人心疼不已。

“好了,是我不好,以後不管多忙,每天至少來看乖玉兒一次,如何?”水溶一邊哄,一邊笨拙的擦著她的臉,可那些眼淚總是擦不完,真真叫人心急如焚。

“呸,一個大男人不好好說話。”黛玉奪過帕子,自己擦拭著眼淚。

“要我好好說話,你得先止了眼淚才行。”再次用雙臂摟住她,輕輕地,仿佛摟著一個易碎的稀世珍寶,“先說說,哭的這麼傷心,可是因為想我?”

“你……”黛玉氣結,一直以為他雖然冷漠,但至少也算是正經的人,怎麼此時竟然有些痞?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可我也想你啊,一日不見,如三秋兮!況三日乎?”

“又胡說。古人的話都被你給糟蹋了。”

“原就是這個意思嘛,如何是糟蹋?難道古人都是和尚尼姑,不懂的相思之苦?”水溶笑笑,用自己的下巴蹭著她的額頭,終覺得意猶未足,但卻不敢做更多的動作,生怕再一個控製不住不知自己還能不能留有理智。

“很晚了,你去吧。如今有了落兒在身邊,你也大可放心了。縱然一年半載不見,也不必擔心我的安危了吧?”黛玉被他的下巴蹭的有些不舒服,便抬起頭來,看著他略顯憔悴的臉,忽然間又覺得自己很不懂事,他已經夠忙,自己還這般耍小脾氣。

“一年半載?你故意氣我?”水溶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沒,我真的有事。”黛玉止了眼淚,把半濕的帕子丟在一邊,轉身從裡側拿出一疊寫滿字的素箋遞給水溶,“你看看,這樣可妥當?”

“什麼?”水溶不解,接過來看時,卻愣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抬頭盯著黛玉看了半晌,又慢慢的低頭去細看,待到最後,連連點頭,歎道:“玉兒啊玉兒,今生能與你相攜,可是我這一生的幸運。”

“你倒是說句正話。”黛玉看著水溶,期待著他能給自己一點有用的建議,就算是駁回一些想法也好。總之這份黛玉花了三天時間整理的行商思路,急待有人能討論一番。畢竟這隻是她的一種想法,原來從未涉入這些事情,自己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水溶點頭笑道:“真的很好了。不簡單啊!這就是你閉門三日的好處了。”

“不許說好,隻許說哪裡還不夠好。這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動一動,至少也是十幾萬的銀子。”

“嗯,是啊。所以我說玉兒心思慎密呢。”水溶再次返回來,細細的看一遍,從頭開始,和黛玉把裡麵的細則商議了一遍。指指點點,細細的計較,二人一直商議到三更天,水溶覺得自己脖子有些酸了,方想起天色已晚,便把收起了攤放在炕桌上的紙張,勸著黛玉休息。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我們今兒不把這些事情商議好,明兒又見不到你的人影。這些事情雖然不急,但我們在這裡住的時間到底有限,總要在離開之前安排好才行。再有,我明兒要出去走走,可不能再把我關在這屋子裡了。”

“行,明兒我陪你出去走走。我們一邊轉,一邊商議,如何?”水溶不忍心看她在勞累,起身去門口看看,紫鵑一個人坐在燈下做針線,於是歎道:“這裡雖好,到底不如我們自己方便,這麼晚了,連點宵夜也沒有,真是委屈了你。若是叫紫鵑單給你燉燕窩粥,又驚動了南宮家的人,不如我們明兒就搬出去吧。倒也自在些。”水溶搖頭歎息,最重要的,若是住在客棧,此時自己自然可以在她身邊睡下,縱然不能睡在一張床上,起碼可以感覺她在自己身邊。

“嗯,我也不願常住彆人家。還是我們去住客棧更方便些。”黛玉讚同水溶的話,這些年她寄居在榮國府,已經受夠了凡事不能自主的滋味,如今又來了個南宮老夫人,雖然一直很客氣,對自己也不錯,但到底不是一家人。

第08章 泛舟江上笑展宏圖

第二日一早,黛玉同水溶二人去見南宮老夫人,先致謝意,又說因北靜王公務在身,不便多住,今日便要告辭的話。

南宮老夫人便笑道:“這個原也是正理。王爺畢竟肩負重擔,不比我們這些百姓們自由。隻是斷然沒有讓王爺住客棧的道理,那客棧人多眼雜,來來往往的,郡主住著也不方便。我在姑蘇城南還有一所小小的宅院,倒也清靜.想送給郡主做見麵禮,又怕王爺瞧不上眼,一直沒敢說。既然王爺和郡主覺得這裡不方便,不如就去那邊小院暫住,王爺若是肯給我們南宮家麵子,今兒老身就叫人拿了房契地契去衙門辦理手續,把那所宅子過道郡主名下。

“這卻不敢當。此事若是傳到皇上耳朵裡,倒不好說話了。”水溶聽了忙擺手拒絕。

“不過一座小小的宅院,也值不了多少銀子。王爺執意不要,倒是我老婆子不知深淺了。”南宮老夫人有些失望,原來一直聽說北靜王冷漠無情,今兒終於算是見識到了。

黛玉便笑道:“既是這樣,就借我們暫住幾日。隻是一應下人用度,還是我們自己支應方好。如此既圓了老夫人的心意,也保全了王兄的清名。縱然朝廷問起來,也不過是我們兄妹在姑蘇借房子住住罷了。王兄意下如何?

“這倒罷了,老夫人萬不可提把房子過到郡主名下的話。”水溶打定了主意不接受南宮家私下的贈送,也是防著有人暗中詆毀自己和黛玉的意思。‘天威難測’四個字,一定要時刻謹記心頭的。

南宮老夫人聽了這話,也不好再堅持。便吩咐家人幫著水溶黛玉拿了行李,備了馬車,%e4%ba%b2自送二人過去.這的確是個小小的院落,三進三出的院子,十餘間房舍,前廳後院倒也齊備,水溶一行七人加上剛來的葉碧落,住在這裡綽綽有餘了。

眾人進了園子,把行李拿進來,簡單的安置了,水溶又說約了人,中午時必見的。南宮老夫人隻得告辭出來,自坐了車走了。

姑蘇人向來講究庭院布置,這小小的院子也蓋得十分講究,雖然沒有花園,院子裡卻也種了幾十種花卉樹木,配著假山石子,倒也幽靜的很。深秋季節,院子裡的菊花都開了,秋蝶翩躚,在花間飛舞,翠竹碧青,蘭蕙搖曳,真真有幾分小康之家的韻味。

水溶留紫鵑和三個隨身護衛在家裡看著這院子裡原來看房子的一房家人收拾屋子,自己和黛玉帶著碧落和三箏四人出門,坐了馬車往繁華鬨市走去。

二人一邊走,一邊看著兩邊的商鋪,水溶對黛玉說道:“如今江南一帶,最賺錢的就是賣糧了。皇上政令一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