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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兩個關係真的不一般。

水溶卻不在乎的笑笑,端起酒杯,對著幾人說道:“瑜澤說了笑話,皇上聽著高興。然臣雖然是東道,笑話上卻不能,少不得自罰三杯謝罪,再請穆世兄和簡王爺說兩個笑話,給溶捧捧場罷了。改日皇上去幾位府上做客,溶自當全力奉陪。”

“有沒有,你到底說一個才好,就隻顧著吃酒,一會兒醉了,又沒什麼意思。”東平郡王便和藹的笑道。

“果然沒有。”水溶隻淡淡一笑。

“王爺彆為難他,在咱們天朝,誰不知道北靜王雖然生得俊雅,脾氣卻臭的很,平日裡都是一副鐵鍋臉,又黑又硬,任誰也求不來一點情麵,哪裡會說笑話吧,讓他踏踏實實喝酒倒是正經。”梅瑜澤揶揄的笑道。

水溶便瞪了他一眼,表麵上是警告,實則是讚許,這在眾人眼裡,水溶和梅瑜澤的閒話又深了一層。

皇上便淡淡笑道:“水溶啊,你年紀也不小了。北王府裡裡外外靠你一個人,總是累,家裡沒個女人,也不像個家。不如朕做主,給你指一家婚事。凡我朝廷重臣之女,隻要你瞧得上眼的,隻管跟朕說。朕給你做主!”

“皇上關心臣,臣感激不儘,如今國孝家孝在身,哪裡是說這個的時候?”水溶無奈之下,隻好找理由搪塞。恰在這時,探春手中捧著一個錦盒,站在水榭之外。

“北王府真是大,這丫頭到此時才來!”簡郡王一直在等探春,已經有幾分著急了,看見她終於來了,便有意無意的打趣了一句。

“奴婢該死,實在是初來乍到,不熟悉府中的布局,剛走差了路,如今方才轉過來。”探春說著,便跪在了地上。

皇上此時已經有了幾分酒意,恍惚中看見探春明明神采飛揚卻裝作低眉順眼的姿態形容,眼前立刻晃過另一個人的影子。心中一怔,忙用力眨了眨眼睛,方辨清了此人並非那人,隻不過又三分相似罷了。

簡郡王悄悄地注意著皇上的表情,其實當初他買探春的時候,亦是偶然為之,不過是因為這張臉上隱隱約約有那麼一點東西,跟原來的賈元妃兩分相似。他想利用宮裡的幾句傳言,來賭一把自己的猜測而已。此時見水溶神色淡然,而皇上卻神情恍惚,心底便赫然一陣意外的驚喜。

然簡郡王卻不知道,皇上恍惚的原因,卻跟他猜測的大相庭徑。所以以至於後來,探春不但沒有幫到簡郡王,還險些壞了他的大事。這便是人們各懷鬼胎的結果,也算是上天注定,應了那句話:算計人者終被人算計而已。

“果然該死,還不把東西放下,下去領罰?”水溶眉頭一皺,這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味,已經讓他全身不舒服,若還隻管跪在這裡,恐怕自己又要出醜。

“奴婢該死。”探春被水溶的低喝和冰冷的目光嚇了一跳,趕忙低下頭去,身子便下意識的發抖,便歪歪斜斜的站起來,準備退下。

“好家夥,北靜王的脾氣果然厲害,我也不過這麼一說,難道還真的處死這個丫頭不成?”簡郡王淡淡一笑,卻起身離席,走到探春跟前,又仔細的打量了她一遍,“東西給我吧。”

探春忙把錦盒舉起,簡郡王伸手接過,又看了她一眼,擺擺手:“下去吧,卻是本王連累了你。”

探春見水溶不說什麼,忙低頭退下,一顆心依然咚咚的跳著,心道:“原來寶玉不是跟這北靜王十分交好嗎?怎麼這人看上去比刀子還冷?寶玉又是怎麼跟他交往的呢?”

然水溶卻因為吃酒的緣故,聞到了脂粉香後,身上不適的感覺更加強烈,不多時後背便瘙癢的坐不住了。但又礙於皇上在座,隻好苦苦的挨著,然一張臉卻像是吃了苦瓜,又冷又苦。

幸好梅瑜澤是知道他的毛病的,再三看著他十分難受的樣子,便笑道:“還是叫人拿丸藥來吧,這個樣子連話都說不出來,如何陪皇上吃酒行令呢?”

皇上便奇怪的問道:“做什麼要吃藥?”

梅瑜澤隻好如實回稟,皇上不信,便叫水溶將衣衫解開看。水溶忙起身請罪——在皇上麵前衣冠不整,乃是對君上的不恭,罪過也不算小了。

“彆推三阻四,你倒是讓朕瞧瞧!”皇上堅持要看,主要是因為好奇,所以不肯放過這個機會。

水溶無奈,隻得解開衣帶,露出一塊肩膀,眾人看時,果然見他背上一片紅疹,密密麻麻的,被風一吹,越發的密了。

皇上連聲道:“快穿好衣服,彆再吹風了!”

簡郡王和東平郡王此時也覺得渾身不舒服,倒像是那紅疹長在自己身上似的,一時間坐立不安。

水溶便道:“臣失儀,冒犯了皇上。罪該萬死。”

“罷了罷了!是朕非要看的。快叫他們取丸藥吧。”皇上說著,又看穆千尋:“咱們出來的夠久了,也該回去了。宮裡不知道朕出來,久了反倒累極太後著急。”

東平郡王忙道:“很是,臣剛才就想催皇上,又怕掃了皇上的興致。”

於是皇上便起身要走,簡郡王手中的錦盒猶在,裡麵原是一隻雪蓮,然此時皇上沒了興致,簡郡王也沒了顯擺和挑唆的機會。於是把那盒子遞到水溶麵前,訕笑道:“這是昆侖山上的雪蓮,是極難得的,愚兄聽說賢弟對林家的姑娘十分關心,那姑娘又病著,想來這個許能用得上。”

“有道是無功不受祿,如此貴重的東西,溶不敢當。”水溶心裡正厭煩他好端端的提及黛玉,再加上背上麻癢難耐,此時亦沒什麼好臉色。

“這有什麼貴重不貴重的,不過是一味罕見的藥材,果然能醫好人的病,也是愚兄的一件功德。收著吧,啊!”李雲綬一邊說,一邊把錦盒放進水溶的懷裡,匆忙跟上皇上的腳步。

錦盒上亦帶著脂粉的氣味,水溶皺著眉頭把盒子扔給邊上的水安,少不得忍著不適,送皇上出府。

第32章 喂湯藥水溶明真心

水溶送走皇上眾人,已經顧不上發火,隻在門房裡的板凳上坐下,水安便帶著丸藥和開水進來伺候,水溶服了丸藥,略休息了一會兒,臉色稍微好轉。便在家人搬來的躺椅上休息了一會兒。水安忙上前輕聲說道:“王爺,湯藥已經準備好了,先回去沐浴了,在休息吧。”

“嗯。”水溶沉%e5%90%9f一聲,卻不動身。水安便一招手,上來四個小廝,把椅子穿了架子,輕輕的抬著水溶往裡麵去。

水安和兩個小廝伺候著水溶沐浴後,他背後的紅疹方漸漸消掉,然水溶也因不勝酒力,而沉沉睡去。

黛玉因悶悶地在竹影閣裡呆了一日,外邊的事情一概不知。到晚間時方出門來透透氣,聽園子裡的婆子們私下議論,說要王爺身體欠安,碧水榭裡的丫頭要倒黴了。

黛玉略一想,這北靜王府一向安安靜靜,自從探春和五兒來了,似乎處處都有一股暗流悄悄地湧動,便可猜到碧水榭的丫頭差不多就是探春和五兒了。但這些黛玉都無心理會,又想水溶既然身體不適,定不會叫自己一起用飯,於是早早的洗了澡,叫紫鵑早些傳飯來,說今日勞乏,要早些歇息。

不想晚飯後,水安卻%e4%ba%b2自來請,說王爺昏昏沉沉,隻叫姑娘的名字。藥也不肯吃,請姑娘過去看看。

黛玉無奈,隻好換了衣服到前麵來。

水溶的屋子裡十分安靜,門口邊四個小廝一溜站在那裡,垂手侍立。屋子裡有一股淡淡的沉水香,若有若無,晚風透過碧色紗窗吹進屋子裡,帶著絲絲涼意。黛玉隨著水安進水溶的臥室,見水溶臉色蒼白,沉沉的睡在床上,濃濃的劍眉微微皺起,燈光下俊逸的五官越發分明起來。

黛玉悄悄地走近水溶的床前,立在那裡看了一會兒,見他睡得沉沉的,便不打擾他。水安端了藥碗進來,見了這般情形,隻好又端著藥碗出去。

水溶睡了一會兒,身上的酒意便散去了些,紅疹已經褪去,出了一身的汗。因此醒來,卻看見黛玉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靠著床,閉目養神。便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忙坐起來再看時,果然是黛玉靠在床前,心中一陣意外的狂喜,便騰地一下子坐起身來。

黛玉聽到動靜,便睜開眼睛,見水溶熱切的目光望著自己,臉上忽的一燙,扭頭對外邊說道:“把王爺的藥端進來。”·思·兔·網·

水安一直守在外邊不敢離開,聽黛玉吩咐,忙端著藥進來,躬身站在那裡,也不說話。

黛玉便從水安端著的黑漆菊花式托盤裡麵取過湯藥,遞到水溶麵前。

水溶卻隻顧看人,手上一動不動。

“把藥喝了吧。”黛玉少不得開口,心中暗暗的叮囑自己,不過是為了報他的救命之恩,萬萬不能多想。

“你怎麼來了?”水溶不接藥,隻看著黛玉問道。

“王爺身體不適,就要遵照醫囑用藥。”黛玉說著,又把藥碗往前遞了遞。湊到水溶的麵前。

“你喂我。”水溶得寸進尺,一雙如千年寒潭般的眸子盯著黛玉看。

“我可不會服侍人。”黛玉的臉又紅了紅,便欲轉身,“你喝就喝,不喝就算了……啊——”話未說完,黛玉的手腕便被水溶捉住。

“我喝。”水溶握著黛玉的手腕,借著她的手把藥碗湊到嘴邊,然後一口氣把藥喝下去。方用另一隻手把藥碗拿開,而握著她手腕的手卻沒有放開的意思。

“病了就好好休息,不要亂來。”黛玉生氣的往回抽手。

“是要好好休息,可你走了,我又休息不好。”水溶不由分說把她擁進懷裡,隻抱著她不許她離開。

“怎麼這麼大的藥味?”黛玉皺眉,水溶的身上散發著一股中藥的味道,黛玉雖然習慣了藥香,並不覺得怎樣,卻感到十分的驚訝。

“唔……我剛用藥泡了,全身都是藥。你不喜歡?那我去沐浴好了。”水溶方想起自己原是病發,浸泡了湯藥的。剛才一時動情,忘了黛玉是最喜歡潔淨的,於是禁錮她自由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放開。

“什麼病,這麼古怪?要用藥來泡?”黛玉一時好奇,且又被水溶放開,恢複了自由,便隻顧著心中的疑問。

“不說也罷,說了你也未必就信。”水溶澀澀一笑,便從床上下來,因剛才出了汗,這會兒身上不舒服,便要換衣衫。

黛玉便欲退下,卻又被水溶攔下。水安拿了衣服來,水溶轉到床後換了衣服,一邊係著衣帶,一邊回來,對黛玉道:“那個什麼三姑娘,為人怎樣?”

黛玉一愣,想不到水溶對探春的來曆已經摸透,心中一陣釋然,原本一點莫名其妙的惆悵也瞬間消散。又忽然覺得,自己果然是太過患得患失了些,原本沒什麼的事情,卻總會多想。

“就是……原來榮國府的那個姑娘,前幾天你不是見過嗎?”水溶見黛玉不答,又說的詳細了些。

“她是庶出的姑娘,氣性大,心存大誌,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