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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的遮掩都不願做,她就是那隻鳥,他想帶出去遛就帶出去,想關起來藏著就關起來。鳥兒甚至可以自由的叫兩聲,而她卻隻能保持沉默。

一陣悲憤湧上心頭,黛玉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e5%94%87,甚至下%e5%94%87被咬破,%e5%94%87角泛出絲絲血跡,口中帶著一分腥甜,她方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拉著轉過了屏風,正往門外走去。

“你放開我!”顧不得手腕上的疼痛,黛玉拚死掙紮,“放手!”

暴怒中的水溶猛然回頭,看見她%e5%94%87角的血絲和蒼白的臉色,心中劇痛,手上卻更加用力,一把把她帶進自己的懷裡,不由分說%e5%90%bb上去,讓她%e5%94%87角的血溶入自己的口中,腥甜的滋味順著喉頭慢慢咽下,仿佛把她的靈魂也吞進心裡。

“唔……”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黛玉來不及反應,%e5%94%87被%e5%90%bb住,思維一片空白,傻傻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如此貼近的冰冷的眸子,那墨色的瞳仁仿佛澎湃的漩渦,要把自己一點一滴的吸引進去。

水溶感覺到懷中的嬌軀由僵硬變得酥軟,便急忙放開了她,不為彆的,隻怕她又跟上次一樣,突然昏倒,讓自己防不勝防。

身體恢複了自由,但心中依然空白。黛玉傻傻的看著眼前的這張如鬼斧神工精雕細琢的俊顏,連眼睛都忘了眨一眨。

“看夠了嗎?看夠了咱們就走。”水溶淡淡一笑,對著眼前泥塑一般的人兒輕聲說道。

“呃……”黛玉回神,方想起剛才原是他輕薄了自己,於是又羞又惱,一時紅了臉,卻一抬手,啪的一下給了他一記耳光,“無恥!”

十歲喪父,十二歲承襲北靜郡王之爵,水溶便一直高高在上的看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們都怕他,畏他,下人們見了他如林中百獸見了老虎,母妃疼他從來不曾大聲斥責,就連太子也對他忌憚三分。長這麼大,水溶卻是第一次被人打了耳光,且是被一個自己救回來的女人。

屋子裡靜的嚇人。

水溶就這樣直視著眼前的人,憤怒和爭吵讓她的發髻有些散亂,碎發因額角的細汗而黏貼著,因為羞澀或者憤怒的原因,她的臉上泛著桃色的紅暈,比起原來的蒼白,更加嫵媚動人。許是因為打了他一巴掌,身上的力氣用完了,她有些站立不穩,所以抬手扶住邊上的屏風,低著頭,喘熄著,像是一頭垂死掙紮的小獸。手腕上一大塊淤青正是剛才水溶用力捏出來的,印在雪白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原本以為他會暴怒的,並且一怒之下或許會直接掐死自己,又或者自己根本不配他來動手,而是由著下人拖出去,打一頓,或者賣出去。總之黛玉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仿佛立刻就要赴死一般。

抱了必死的心情,她反倒無畏了,慢慢的抬起頭來,扭過臉看著站在原地的水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平靜的像是一尊雕像,就那樣盯著自己,不怒不惱。

“死活全憑王爺處置,這條命原就是王爺救的,這會兒拿了去,黛玉亦沒有怨言。”黛玉被他盯得不自在,又扭過臉看向彆處。臉上帶著倔強的表情,倔強的又讓人心疼。

“走吧,我的金絲雀兒。”水溶心中的怒火莫名其妙的被澆滅,她手腕上的淤青甚至發紫,被%e5%90%bb得嬌豔欲滴的紅%e5%94%87和因氣憤而泛起紅暈的粉腮,讓水溶的心裡五味陳雜,一時間忘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似乎剛才那一巴掌根本就沒有打過一樣。說出來的話也多了幾分無奈和寵愛。伸手牽過她的素手,轉身出房門。

沒有看到他的憤怒,黛玉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一時間莫不清楚水溶心中所想,便猶豫起來。心中的怒火便隨著剛才的耳光和他不在意的態度消散了大半。此時手腕又一次被他握住,卻沒有預期的疼痛。黛玉不再拚死掙紮,隻是皺起眉頭,抿著嘴%e5%94%87,低著頭,把自己的手往回抽了抽,雖然沒抽出來,但卻讓水溶再次轉身,看著穿一件淺橘色一鬥珠兒的對襟褂子的她,皺起眉頭問道:“唔……鬥篷呢?”

杜鵑等人原在屋門口候著,但聽裡麵水溶問一句:鬥篷呢?便急忙進屋,頭也不抬的拿過那件簇新的櫻草黃團花緞麵白狐皮裡子鬥篷趕忙給黛玉圍上。左右端詳了黛玉的妝容,覺得不妥,又把鬥篷解下來,扶著她坐到梳妝鏡前,拿了篦子把發髻重新抿了抿,又拿過熱毛巾給她擦了臉,把那些細汗和淚痕擦乾淨方扶著她起身,重新披上大毛鬥篷,送至水溶跟前。

看著又是一件簇新的大毛鬥篷,黛玉無奈的笑笑,自打到了這裡,全身上下簇新的衣裳,也有十幾身了,隻這大毛鬥篷,年下便送來了四件,一件竹葉青色鳳尾紋織錦,一件櫻草黃色團花貢緞,一件點黛雀金羽緞,一件刻銀絲豔紫多羅呢。跟這間華麗的屋子一起,自己果然稱得上是金絲雀了。

水溶滿意的看著她重新收拾過的妝容,自己也披好衣服,點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走吧。便率先出門,帶著水安往前麵走去。

杜鵑又忙拿了手爐,帕子等隨身的物品,自己也穿了一件銀鼠長襖,又帶了一個小丫頭,二人攙扶著黛玉出門。早有軟轎等待院門口,黛玉上轎,四個婆子抬著她跟在水溶的身後往二門來。水溶上車,眾人亦攙扶著黛玉上車。丫頭們另坐了一輛小車。另有幾個護衛步行跟隨,眾人出西園門拐過了長長地甬路,方轉到了大街上。

第18章 賞燈會瑜澤成人美

黛玉和水溶在馬車裡相對而坐,誰也不說話。黛玉隻是把手藏才貂皮手套裡,握在一起,低著頭看著那淺棕色的絨毛如嬰兒肌膚一般細膩的貼在自己的衣服上,呼吸之間,絨毛便輕輕地顫動,猶如極為敏[gǎn]的神經一般。

水溶相比黛玉來說,心情倒平靜了很多。他靠在身後的引枕上閉目養神,身子隨著車子的晃動而慵懶的晃動著,仿佛已經睡著了。

二人中間,有一張小幾,小幾上放著一個白玉鼎爐,裡麵焚著百合香,淡淡的,香味偶爾飄出車窗簾子的縫隙,飄到車外侍衛的鼻孔裡,侍衛臉上僵硬的線條,便會柔和幾許。

外邊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水溶終於睜開了雙眼。車子裡光線很暗,二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叫賣聲,叫好聲,鑼鼓聲,管弦聲,亂七八糟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可水溶卻能清楚的聽見她細弱的呼吸聲。馬車停了下來,那個叫三兒的侍衛立在馬車一側,對裡麵的水溶道:“主子,前麵人多,車不好往前走了。”

“就從這兒下來吧,慢慢走走,看看燈會,找個乾淨的地方坐坐,也就回去了。”水溶似是對侍衛說,又似是對黛玉說。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走到車子門口,掀起了簾子,又轉過身來,伸手等著黛玉起身。

黛玉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掌,平靜的展開,等著自己去扶著他起身,便猶豫了在猶豫,始終不肯把手從暖套子裡拿出來。

“怎麼,要我抱你下去嗎?”淡淡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嘲諷,如飄渺的百合香飄到黛玉的耳朵裡。

黛玉便倔強的起身,不扶他,亦不答話,自己摸索著扶著兩邊的車暖蓬的框架起身,慢慢的往外跨了兩步,要往下走,卻發現根本沒有東西可以借著下車。

水溶轉身跳下去,回身來看著遲疑的她弓著身子站在車上,趕車的下人從後麵拿了一個木盒子來,卻被水溶一瞪眼又放回去。水溶就那樣站在絢麗的花燈下,看著車上的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半晌方問:“行嗎?小心崴著腳。”

當然不行,黛玉從小到大哪兒從這麼高的地方往下跳過?可被他這句話逼到絕境,不跳也不行了。於是黛玉心一橫,往前挪了幾下,走到車轅的邊沿,剛要跳,馬車卻晃了一下,馬兒打了個響鼻,晃了晃腦袋,黛玉便跟著往地上栽下來。

水溶當然不會讓她摔到地上,早就準備好上前一步把她抱在懷裡,然後戲謔的笑著看著驚魂不定閉著雙眼的她,說道:“記著,以後彆在我跟前逞強。”

黛玉的暈眩和恐懼便在這一句話中散的無影無蹤。手上用力,推開他的懷抱,慌張的側身,站穩腳步,極力保持著冷靜,不敢看他,生怕自己控製不住,在這大街上,當著他諸多下人再甩他一巴掌。$思$兔$在$線$閱$讀$

水溶這次倒是沒跟她較勁,隻淡淡一笑,轉身走開。

杜鵑帶著丫頭從後麵的車上下來,被水溶這一笑,給笑得有些失魂落魄。小丫頭推了推她,杜鵑方幡然醒悟,拍拍%e8%83%b8口暗道:王爺從來不笑,原來是因為他一笑便可讓天下女子傾心,怪不得。

黛玉見水溶離開,心中的防備便悄然撤去。杜鵑上來攙扶著黛玉,家人圍著她們跟著水溶的腳步,走在繁華熱鬨的大街上。

各式各樣的花燈掛在店鋪門口,花燈上貼著燈謎,繪著各式各樣的吉祥畫兒,五顏六色絢麗繽紛。街兩邊各色小吃,玩器,琳琅滿目,叫賣聲此起彼伏。水溶隻是漫無目的的走著,黛玉和家人便亦步亦趨的跟著。終於在一個賣糖葫蘆的小攤前,水溶停住了腳步。看著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紅豔豔的糖葫蘆,水溶若有所思。

“公子,來一串吧,冰糖葫蘆,大個兒的山楂,上等的冰糖,酸酸甜甜,開胃消食!”小販開心的招攬生意,一邊招呼水溶,一邊對那邊走動的人群吆喝。

“王爺?”身後一聲驚訝的低呼,水溶警惕的回身,看清來人,便淡淡的笑笑,點點頭,算是答應。

“北靜王府原來年年有花燈的,這兩年王爺意誌消沉,總沒精神過節,今年總算願意出來走走了。可是我輩之興。”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水溶的總角之交梅瑜澤。

“想不到你也出來逛。翰林府沒準備花燈嗎?”水溶轉身,不再看那些糖葫蘆,隻同梅瑜澤說話。

“家裡沒意思,左不過都是那些女人,喧喧嚷嚷,鬨得很。”梅瑜澤一邊微笑著,一邊往水安等人的身後看,卻見一個清麗絕倫的姑娘,十二三歲的樣子,乖巧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便又問道:“這是誰家的姑娘?如何跟在王爺身後?”

“這是我府上的女子,你原是見過的。”水溶笑笑,目光在掃過黛玉的時候閃過一絲光亮,但卻轉瞬即逝,不留痕跡。

“哦,對了!上次賞梅,隻瞧見一個側影兒,若不是簡郡王等人搗亂,倒是早該認識了。”梅瑜澤對著黛玉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他溫和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黛玉也隻好對著他輕輕地咧咧嘴,算是微笑致意。

“姑娘如何稱呼?”梅瑜澤不理會水溶冷冰冰的態度,對著黛玉拱手點頭。這女子雖然笑得勉強,但一張素顏乾淨的像是一塊美玉一般,毫無脂粉之氣,仿佛世人都是塵垢,唯她是那絕塵的仙子。

“你少興頭。不看燈就回你的府上陪你的新婚夫人。彆在這兒胡言亂語惹人厭。”水溶一把拉過梅瑜澤,強帶著他轉身往前走去。

“哎——這妹妹還很小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