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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原禮忠笑了笑說聲‘我知道’,然後趁著筆錄房間的門還沒打開,他輕輕的說:“石原禮忠是假身份,我的真實身份是日賣電視台的實習記者鬆內修。”

他知道警察們也有難處,他不會仗著自己以前與他們的相處,消耗彼此之間的情分。

雖然他們其實很願意。

石原禮忠接著說:

“這次的案件中部分資料和視頻還有錄音,我會遞交給山田部長的,我們也會對部分能夠放出的資料做出模糊處理,發布前也會交給你們進行審核……”

這樣至少案件記錄的不是石原。

如果安室透他所在的組織真能查到,肯定要問安室,安室會當自己沒有聽過這段話的。

石原禮忠打開門:“那麼,我就先告辭了,兩位警官辛苦了,很期待與你們的出行。”

這就錘死了他會和兩個人一起去溫泉。

他暫時處理不了和他們中的某個人單獨在一起,除非是班長。

班長:?

安室透也笑著隨之告辭。

隻是臨走之前,瞪了一眼卷發男人。

鬆田陣平:“……小氣鬼,真記仇。”

萩原研二索魂一樣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陣——平——不解釋一下嗎?”

第24章

出了足足有18層的警視廳大門,石原禮忠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本來是想自己回去的。

隻是他拒絕了警視廳警察們的好意,但是沒能謝過安室透的好意。

這個金發的家夥笑著說:“我的車剛才拜托爆/處組的警察一起開回來了,石原先生沒有開車來吧?那麼我可以邀請今天大展身手的石原先生賞臉一起兜兜風嗎?”

他可真委婉,彆說什麼石原先生沒有開車來了,石原先生其實根本沒有車。

但是——

石原禮忠看了看天色:“……一定要在晚秋兜風嗎?”

他語速很快的說:“我是不太介意,偶爾體驗一下生病的感覺也不錯,我明天也能請假,但明天安室你還要去波洛,小心為妙。”

完全沒找到插嘴空隙的安室透:“……”

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如果我現在把石原先生放在這裡,明天生病的隻會是你,不是我。”

石原禮忠:“也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生病。”

他對安室透眨眨眼:“或者我們兩個人都不會生病?”

金發男人定定的看著他,幾秒後歎了口氣:“好吧,那麼,要陪我一起生病嗎?”

石原禮忠跟上他的腳步,與他並肩:“是你陪我一起不會生病,健健康康喔。”

安室透睜大眼睛,半晌垂下眼皮擋住了眼中的觸動:“……你真的是,果然還是沒變啊。”

他摸了下鼻子:“應該說也是變了吧?隻是……”

隻是在他的過去、石原的未來,石原有所改變。

最後的話被安室透吞了回去。

——所以在幾年後的今天,安室透看待石原,就感覺石原像是改變了一樣。

但是,有關這點安室透並不在意。

對他來說,石原有沒有改變,都是石原。

並且,就像他之前和hiro所說,石原禮忠……或者說是以前的卯田陽生、現在的鬆內修,隻需要去充實自己,慢慢成長就好,他和hiro要做的就是為石原兜底。

“隻是什麼?”,黑發青年笑了一下,“不想告訴我嗎?”

他似乎看到好笑的場景,又忍不住笑:“為什麼這種表情,你以為我會追問嗎?不想告訴我的話,我當然不會繼續問了。”

“因為——”,他緊緊盯著金發男人紫灰色的眼睛,在這樣的黑夜中看見了自己小小的倒影,“你以後肯定會告訴我的,對吧?”

說到底,安室透從以前到現在,本質上也一直都是一個溫柔的人。

他隻是問:“你這麼確定嗎?”

石原禮忠遊刃有餘的說:“畢竟你表現出了這樣的態度,我要是不給予點認可,豈不是太不講情麵了?”

他眨眨眼,看上去分外狡黠,仿佛與安室有了一個不可言說與外人的秘密:“安室先生這次的隱瞞,我就記下了。”

安室透也笑了:“什麼態度?”

“一副——”

石原禮忠拖長聲音:“‘我就是有事瞞著你,這事情還和你有關,但我就是不說’的態度。”

安室透其實本來還是有一點哀傷的。

因為不論怎麼說,不論卯田陽生換多少個身份,‘皮套’下的他都是卯田陽生自己,這就意味著,死去時候的痛苦是無法被避免的。

而他們雖然猜出來了,卻沒有人敢乾預,因為他們也沒能判斷出哪段經曆是卯田陽生人生的儘頭。

但披著‘石原禮忠’身份的卯田陽生是這樣的鮮活,安室透忽然覺得自己那樣的想法是庸人自擾了。

有些時候,順其自然就好了。

不然,要是觸發了俄狄浦斯式悲劇,那才會更難受。

“嗯,我就是這種態度。”

安室透笑了一下,順手為他打開車門:“好了,玩笑話先到這裡。你現在住哪?”

白色的馬自達啊……車真漂亮。

石原禮忠報上地址,等安室透轉了半圈上了駕駛位,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他打破了車裡短暫的安靜:“鬆田怎麼想起邀請我去溫泉?”

安室透詫異地轉頭:“你真的不知道嗎?”

按照陽生幾乎能媲美萩原研二的情商,不可能不知道吧?就算真的不清楚,也應該有所察覺的啊。

而且,據安室透所知:卯田陽生對戀人的性彆沒有要求。

石原禮忠沒有直接回答‘知道’還是‘不知道’,他先是說出了一個定論:“人生三大錯覺之一:他喜歡我。”

然後他才托著下巴思考:“我才22歲,還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如果真的要說感覺,是惶恐吧。”

“惶恐?”安室透遲疑了一下。

“因為我不知道以後的事情,我不知道我與他經曆了什麼,所以才會為還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和直接轉嫁到自己身上的情感而惶恐。”

安室透愣住:“誒?”

這家夥,竟然也有這種時候嗎?!

不過,他忍不住說:“但是那都是你自己。”

石原禮忠避免說得直白,他頓了頓說:“……還不是我。”

如果給予了回應,等回到過去的時候,難道讓他以戀人的態度去對待那時候還隻是普通朋友的鬆田陣平嗎?

如果過去的鬆田陣平因為他的態度而給予回應,而導致這個執拗的鬆田一直在意著……而石原自己能確保未來不會有被觸動的時候,一時上頭,把喜歡許諾給彆人嗎?

那也太不負責了吧!!

雖然滿嘴跑火車,但是非常純情的石原禮忠忍不住想。

所以,即使他看上去舉止輕浮,言語輕佻,仿佛下一句就能和人直接賓館一條龍,他也不會在沒到時空旅行的儘頭前,就給予情感上的回饋。

……而且他還沒任何感情經曆呢。

他重複一遍:“那還不是我。”

安室透已經到嘴邊了的一句‘那可以是你’直接憋了回去,畢竟在感情裡誰不是有私心的呢?

他笑了一聲:“好吧,那你要注意一些了,那家夥可不是會隨便放棄的類型。”

何止啊,根本是前麵有3個選擇,也全部都是油門吧?而且這種直覺性生物真的很可怕!

就算他安室透還沒到非某個人不可的地步,可現在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情形,即使真的在戀人身邊,也絕對不會暢懷大笑。

如果剛才真的開口,能夠解開石原禮忠現在的心結,送給鬆田一份助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安室透想,他大概還沒有那麼好心。

“暫時也完全躲不了他。”

石原禮忠看上去相當憂心:“溫泉……根本躲不開啊。”

安室透在這想著,自己都沒什麼能夠同去的理由,到時候還得看看組織的任何和公安那邊的行動規劃……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那你當時怎麼沒拒絕?”

石原禮忠不太想提鬆田陣平和他說了類似於告白的話,他隻好轉移話題說:“也沒什麼,就是他當時的眼神看起來非常希望我能夠去,所以……”

安室透看該拐彎了,手上打了轉向燈,轉動方向盤,這次是真的歎氣出聲了:“所以你又心軟了。”

“……為什麼是‘又’啊。”黑發男人托著腮幫子,架在車門上,看向窗外,忍不住嘟囔。

安室透轉頭看了眼他:“那我換一個說法,那個時候你肯定心動了。”

石原禮忠‘嘖’了一聲,往椅背一靠:“看來你很了解我嘛。”

安室透有點驚奇,平時向來都遊刃有餘的家夥,竟然也會露出這樣的小性子。

他笑了一下:“你是想了解你的‘過去’嗎?”

聽著‘過去’上的重音,石原禮忠也就心虛了一瞬間,然後他控製住了自己的表情:“沒關係,我都會經曆的,不是嗎?同樣是我經曆中一部分的安、室、先生~”

安室透停住車:“快下車。”

石原禮忠的目光定在外麵,確定是到自己家了,他才下去,臨走前還不忘記調侃一句:“安室先生,真是個記仇的小心眼。”

安室透:“你還欠我一頓飯。”

“……”,石原禮忠立刻關上門,“不送。”

他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和人閒扯,這時間都要半夜了,等洗完澡收拾一下,就淩晨了,明天還要去和他的頂頭上司山田達夫去彙報。

而且,還要上交自己這次拍攝和取得的資料。

石原禮忠把臉上的妝容卸乾淨,這才安心躺下,因為疲憊幾乎秒睡。

再後來,他從同期那隱約聽說:這幾天都在請假的那個護士,似乎有更深層的身份,也有一點所謂的人脈。

就是她把炸/彈私下裡賣給了馬場利保,讓他能夠把自己的犯罪想法變成事實。

而炸/彈製造出來當然不是為了到處亂用,直接引來警方視線的,所以請假護士背後的勢力一定會不滿。

但是已經晚了。

當石原禮忠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在便利店裡繼續工作了。

而那位護士,在若葉療養院炸/彈事件後,第二天早上就被發現死在了小巷子中,身上沒什麼虐/待傷或者是刀傷,純粹就是木/倉傷。

一是傷在右小%e8%85%bf,二是傷在左肩,最後一擊在%e8%83%b8口處,傷在心臟,心臟破裂當場死亡。

出手的人,槍/法非常好。

然後本已經臨近結案的案子,就被警察廳的公安強行交接走了。

特殊犯罪搜查三係知道後,怨聲載道又無能狂怒,一邊是心裡明白‘他們管不了這個恐怖組織’這個道理,一邊是對人家不滿還不敢大聲說。

所以,隻有非要滅口的處刑人被他們一通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