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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件的是同一個人嗎?

他的大腦幾乎停轉了。

黑發青年站在原地愣神。

他恍惚間察覺到不斷逼近的陰影,卻無能為力。

第5章

時間早些時候,伊達航隨著目暮警部收隊的時候,管安室透要了幾份三明治外帶,就當是今天的早飯……雖然遲了一點。

安室透笑眯眯地與他們道彆,然後和榎本梓一起收拾餐具。

順便,他還拖了一遍地。地上很乾淨,可他總覺得拖完地之後才乾淨,就看榎本小姐無意間多次瞥向那塊地板的表現,也能發覺榎本小姐也是這樣想的。

在乾完工作後,也終於到了能夠歇息的時間。咖啡廳裡沒有任何客人,這讓榎本梓和安室透鬆了口氣,先後在吧台後麵坐下來。

榎本梓看著窗外發呆,沒有注意到一旁安室透的手伸入兜裡摸到手機盲打。

過了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安室透順勢拿出手機,手指自然地擋住名字,向榎本梓展示他的手機界麵,善解人意的侍應生點點頭:“快去吧,我來看店。”

金發男人紫灰色的眼睛彎起來:“那就拜托了,榎本小姐。”

……

“……”在安全的地方接通電話後,安室透與電話對麵的人都沒有開口,就好像他們要說的事情不是能夠輕易說出口的。

終於,在又一次檢查周圍沒有任何隱患之後,安室透率先開口對了隔幾天就一換的暗號。

對麵也很順暢的對上暗號,然後提問:“你見到他了?”

安室透:“見到了。”

都確定彼此的電話裡沒有不自然的電流音傳出,他們這才真正的放下心。

安室透虛虛捂住嘴,確保沒人能看出他的嘴型:“他還年輕,但這件事還是由他來做會更好,對吧?”

電話那邊的聲音清朗還帶著幾分溫和:“這會成為他的功績,他也會增長閱曆,你做得很好。”

“他還年輕。”,安室透忍不住笑,又重複了一遍‘年輕’,“他會成長起來的,我們要做的隻是為他兜底,hiro。”

像是說出那個稱呼才能讓彼此安心,諸伏景光也笑了,有些失真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檔案已經差不多了,zero。”

安室透:“好。”

他笑了一聲:“注意安全。”

“你也是。”

對兩位臥底公安來說,‘安全’就是最普通又普遍還實用的祝福了。

也許,是出於好心?

抱著全套虛假身份的證明,鬆內修不確定的想。

這些說不定是以後要付的代價,但他無法忽視,還是得承情。因為這是雪中送炭,不是錦上添花。

他又翻了翻文件袋裡麵,發現裡麵除了身份簡曆,還有一張紙條,上麵有著打印出來的字:【請放心,我沒有惡意,也不需要回報或代價,隻是擁有共同目標。】

有一種心裡被窺探的惡心感,讓人毛骨悚然。

鬆內修下意識一搓證件,把保險證和駕駛證搓開:“嗯……”

這麼一說其實更不放心了啊!但是口%e5%90%bb熟悉……隻是一時半會兒是想不起來。

而證件上石原禮忠這個身份的臉,看著與他現在屬於‘鬆內修’的臉完全不相似,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兩張臉的骨相是一樣的,隻是五官看上去不同。

這讓他有一種荒謬的錯位感,也覺得自己好像活在了彆人的監視之下。

不過那些現在不是重點,就先讓已經表明態度的‘幕後黑手’從腦子裡出去吧,而且這就能確定這一定是假身份——兩個長相不同的人,骨相沒有可能會是完全相同的。

鬆內修端詳證件照將近半分鐘,確定是能用化妝品達到的程度,鬆了口氣。

這樣的話,隻需要買一點化妝品就可以——

“鬆內先生!”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鬆內修的思緒,抬頭發現說話的是剛剛那個快遞員。

他問:“怎麼了?”

快遞員很不好意思地拿了另一個大一些的快遞盒過來,開始鞠躬道歉:“非常抱歉,是我的工作疏忽!您還有一個快遞!”

鬆內修這下是真的不明白還能有什麼快遞,原身記憶裡最近真的是一點快遞都沒有,總不能是……

這個猜想有點不可思議,總之千想萬想不如拆開。他簽收後迅速拆開,發覺裡麵還真是他剛剛想過的東西。

他忍不住感慨:“不知道該說是貼心還是恐怖呢?”

有了這些東西,他很快就可以開啟暗中調查了。

不得不說,發快遞的人還真是信任‘鬆內修’的業務能力啊,不過他不會認輸的,因為他的業務能力也不差。

作為警察,鬆內修的業務能力的確強,但完全比不過已經29歲的同期們,他還活著的話,肯定不比他們差……啊等等!同期們,還活著……嗎?

鬆內修,大腦宕機。

從22歲到29歲的跨度太大了,對他來說是一瞬間,對同期來說卻是切切實實的度過了兩千零四五六百天。

如果按照半個月一個案子來計算,七年整就代表著168個案子,這其中花費的時間和精力,造就了他們閱曆的不同,而他們顯然不可能隻經手了這點案子。

鬆內修一醒過來就麵對了兩位同期,而且同期們的長相完全沒有變化!班長本來就老成穩重,安室透的臉……可以去裝高中生,所以在他重生前記憶裡還在各自領域發光的同期們,理所當然的還在發光。

可這是整整七年啊!

鬆內修有些恍惚地回到工位前,看上去莫名的失魂落魄。久利有紀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即將到下班時間的鐘表,到底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快遞盒被他順手塞到辦公桌底下,證件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揣在身上了。

快遞盒的口沒有封好,鬆內修的目光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沒忍住,他彎腰疊好,目光這次定在了自己褲腳邊上——黑色的小小圓盤靜靜地躺在自己向上挽起的褲腳裡。

鬆內修:“……”

還真是有夠驚喜的啊。

就這麼一瞬間,他背後冷汗都出來了。

之後他回想了自己今天與彆人的相處,除了接收快遞,他沒有說任何不該說的話。而以他那時候自言自語的音量,應該是聽不見的,因為以他身高來說,說出的話要傳達到褲腳的竊/聽器裡,要傳過1.5米的距離。

破壞掉竊/聽器後,鬆內修想了想自己今天碰到的人,能接觸到他這個位置的,一是要離得近,二是身高不會太高。

鬆內修沉默:“……”

按照他的條件篩選,唯一一個符合條件的,是個小孩。

這麼小的孩子麼?可柯南看上去不像是會胡鬨的類型,安室和柯南很熟悉,所以在一旁應該注意到了吧?

隻要立場是一樣的……

鬆內修不再思考這件事。然後,他在電腦上打開若葉療養院的官方網站,確定有在招短期義工,這才找到郵件地址,用石原禮忠的身份投遞了郵件。

他看了眼工位旁邊的久利有紀,得到了後者敏[gǎn]回頭的疑問:“有事?”

鬆內修搖頭,似乎很尷尬的說:“沒有。”

久利有紀她顯然很重視僅此一個的出鏡記者名額,他倒是不如去找上司說說。

“等下,我突然想起來……”,麵對久利有紀無語的視線,黑發男人局促的說,“我是想問,警視廳那邊有沒有很出名的爆處組警察啊?”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久利有紀順著他的話想了想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最近的爆/炸案是挺多的,好像有兩三個……?”

穿著防爆服她也看不見臉啊,也沒能跟進過這樣的案子。

這種情況很危險,警戒線一般都拉得很遠,記者不能知道警察樣貌也太正常了。

鬆內修這口氣鬆不下來,他隻能說:“好吧,謝謝你。”

他現在這個身份,根本不可能用手機號發郵件取信於他們,而且也是真的背不下來。

所以,hiro、hagi、陣平他們還活著……嗎?

他起身,走向上司山田達夫的辦公室。

——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第6章

鬆內修走向山田達夫辦公室的腳步格外沉重。

無法確認同期安全,不能直接詢問……陌生人發消息問‘你還活著嗎’這樣的話也很失禮,而且他是真的不記得電話號!

就算久利有紀說爆處組好像有兩三個出色的警察,但是‘兩三個’這樣的話太模糊了,名字也根本不知道。

他剛才又問了另一個前輩,這才得知,近些年來的有關爆/處組警官的報道全都是言辭模糊的一筆帶過,而且基本不接受采訪,就算接受采訪也隻是某個資曆較長的警官來,而這樣的警官先生所說的話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好,沒有任何信息泄露。

這種時候不知道該悲傷還是該誇他們意識好了。

總之,既然無法知曉,先把原身這個‘問題’解決了。他神色鄭重,敲開了山田達夫的門:“山田部長。”

現在他心裡代表著同期存活狀態的頭像已經亮了兩個,剩下三個還是灰暗的,讓他惴惴不安。

他必須把這個事情搞定,趕緊去做彆的事情——這裡不缺他一個見習記者,而若葉療養院缺一個調查和答案——雖然這件事情不知道為什麼發件者沒有讓更專業的人去探查,但是一定有非他不可的理由。

“山田部長,我有事情想向您請示。”,鬆內修定定地看著他,說出自己的訴求,“我想成為臥底記者。”

“咳咳咳……”

山田達夫在示意他講話後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現在差點噴出來,咳嗽好久才緩過來:“鬆內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我奉勸你趁早還是把這個想法打消。”

他是喜歡擺架子,可他不是沒良心。

臥底記者是很危險的,他們和臥底警察所做的事情沒什麼區彆,隻不過他們更注重視頻記錄取證,也不會臥底到Du/窩那種地方。

因為那是沒有經過訓練的人無法承受的,並且……他們殺人是沒有豁免權的,可想要進去又怎麼會手上乾淨?想要做那要命的買賣,身上沒有人命,沒有投名狀怎麼會放心用你?

非公職人員身份在那種吃人的地方很難存活,沒有經過格鬥訓練,不會槍/械使用,不會高超的演技,最重要的是沒有支援。

雖然臥底記者不需要去那樣的地方,但是也很危險。鬆內修這個小身板……

山田達夫的思維回到正規:“不是部長我說話難聽,我也有年輕氣盛的時候,我經曆過所以我知道,你很快就會失去熱情的。鬆內你還年輕,你的長相很適合出鏡,沒有必要去做這些。”

生活是現實,有時候和夢想是無法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