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律言被揮至地上,身體向後滑去,碎石在臉上劃出一道血痕,疼痛已經被他忽略掉了。
他呆愣的看著時透無一郎被貫穿的畫麵,乾澀的喉嚨中竟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透淨的眼眸也被血液染紅,像是被時透無一郎的血液染紅一般。
瞳孔地震著,手指緩緩鬆開,但還是抓住了日輪刀。
身為柱,絕對不能鬆開日輪刀,就算再難過也是如此。
“無……無一郎!!!”八雲律言反應過來後,大喊著,眼眶中的淚珠一滴一滴的向下滾去。
搖晃的身體顫唞的站起身,用力攥緊日輪刀後,立即沖上前去。
“八雲!不要!”
“不要過去!”
他將身後的話語忽略掉,咬緊牙關,血淚在眼眶中晃動著,“鬼舞辻無慘,你給我下地獄啊!”
“又一個找死的,真是令人感動你們之間的情意啊。”鬼舞辻無慘瞬間將時透無一郎甩飛出去,輕蔑的看著前來的八雲律言,“不用著急,我會把你們一個一個的解決掉,然後產屋敷也會去陪你們的。”
時透無一郎被重重甩到屏障上,倒在幸村他們的麵前。
他勉強睜開眼眸,被貫穿的傷口止不住的流出血液,嘴角掛著鮮血。
模糊的視野中看到沖上前的八雲律言後,嘴裡呢喃著:“不要……不要衝動……”
時透無一郎知道自己現在的傷勢已經不能夠撐到最後了,他想要阻止。
不可以衝動,小言……
現在絕對還不是衝動的時候,要冷靜……
他痛苦的呼出一口氣,沒有發現身後的屏障。
而屏障不停地被拍打著,白石拚命的呼喊著時透無一郎的名字,手上的動作愈發用力起來。
“無一郎!無一郎!”
“無一郎快看看我們,看看我們吧——”
大概是輕微的聲音傳到了時透無一郎的耳邊。
他靠在屏障上,緩慢的向後看去,近乎失焦的眼眸最後看清之後,輕聲道:“前……前輩們。”
虛弱如風吹散一般的聲音讓裡麵的大家都聽到了。
白石抿緊嘴角,想要朝著時透無一郎伸出手,但毫不例外的碰到屏障。
他難過的看著時透無一郎,努力也揚起笑容,“無一郎,疼嗎。”
周圍擠滿了難過的四天寶寺眾人,其他人也紛紛把位置讓給四天寶寺。
他們也很難過,但是無一郎肯定最想看到的是自己的前輩們。
他們……不能打擾……打擾這最後的告別。
一想到這裡,幾個單純的小傢夥們抓著自己的前輩的衣袖,用來擦拭眼淚。
向日和慈郎靠在一起,慢慢的哭著,完全說不出來話。
時透無一郎眼眸微動,呼吸越來越輕,緩緩搖頭,“前輩,沒關係的,我不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即遭到了遠山的反駁。
遠山一邊抬手抹去眼淚,一邊帶著哭腔說:“無一郎,你騙人,怎麼可能會不疼啊!明明已經那麼嚴重了,怎麼可能會覺得不疼嗚,無一郎你騙人!”
從一開始就騙著他們,明明記得他們,卻要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明明說好不會死的,但是最後卻變成這樣。
“金醬。”小春拍著遠山的腦袋,看向時透無一郎,“無一郎,別睡過去好嗎,和前輩們聊聊天,我們等著大家勝利歸來,好嗎?”
這最後一句,聲音中甚至帶上了祈求。
白石蹲下`身體,隔著屏障和時透無一郎對視著,接過小春的話。
“無一郎,不要睡好嗎,和煉獄大哥一起,看到太陽。不要在現在睡過去,不然……”
不然什麼都看不到了。
沒等時透無一郎回答,他溫柔的繼續訴說著:“煉獄大哥已經跟我們說,說你早就想起了我們,但是想要瞞著我們。”
“就是就是,好過分啊,明明我們也是同伴。”遠山捂住臉,悶著聲音說著,“如果不是煉獄大哥告訴我們的話,我們都還不知道這些。無一郎,不要睡過去,我們以後繼續一起打網球啊。”
“我已經好久沒有和無一郎打網球了,我好想和無一郎一起雙打,無一郎我們再繼續……無一郎?”
還沒有說完的話語戛然而止,在他們的注視下,時透無一郎緩緩閉上了眼眸,臉上掛著清淺的笑容。
最後的話語答應著遠山的約定。
“以後……也要一起打網球……”
“無、無一郎——”
終於忍不住的白石閉上眼眸,眼角的淚光在閃爍著。
哭聲在屏障中迴響,他們再也無法忍住眼淚,眼眶哭的通紅。
就連平日裡看上去凶巴巴的平等院和鬼都撇過頭去,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失態的樣子。
煉獄杏壽郎抬手抹去自己的淚珠,看著睡過去的時透無一郎緩緩道:“時透,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吧。”
再堅持一會吧,太陽很快就要來了。
所有的犧牲都到止為止吧。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柳出聲道,“從一開始的煉獄大哥,到現在的無一郎,好像都是按照之前的順序來過。”
也想到這個問題的仁王站直了身體,眼眸中閃過一絲慌張,“所以你是說肯定還有犧牲,按照順序來的話,下一個犧牲的是……”
“是小言。”幸村捶向屏障,淚珠還沒有消散,鳶紫色的眼眸中出現一絲害怕,“按照順序來的話,下一個是小言。”
查缺補漏,確診一陽了可惡,明天身體好點的話,再更多一些,辛苦大家等著我嗚
74.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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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就算再怎麼不想麵對,當幸村的話說出來後,安靜在漫延。
隱隱響起的除了抽泣聲以外,還有沉重的呼吸聲。
“我們……我們要怎麼辦……”切原抬手抹掉掛在眼眶中的淚珠,喃喃自語著,“難不成就這樣結束了嗎?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做到、明明……”
艱難的話語無法說出,抹不去的淚珠不停的掉落著。
“明明我們什麼都還沒有去做——”
“明明……我們連一個人都沒有了救下來,現在就要到小言了嗎……”
切原的身體控製不住的抽泣,越來越大聲的抽泣響徹在大家的耳邊,無法控製的淚珠順著臉頰流下。
他緩緩抬起手,放在屏障上,滿是淚痕的臉看向身後的真田,碧綠的眼眸亦然通紅無比。
那是他們信任著的副部長。
“副部長,會有辦法的對吧?”
切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詢問副部長這個問題,但是目前的他隻想要一個肯定。
一個……不會死的肯定。
“赤也……”真田看著自家的後輩,壓抑著的心愈發難受起來。
他抬起手,像是要揍切原的姿勢一樣。
讓切原下意識閉上了雙眼,然而下一秒——
一頂帽子戴在了他的腦袋上,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隻聽真田維持著沉穩的聲音響起:
“相信小言,那是令我們立海大驕傲著的後輩,也是……”
他看著屏障外激烈的戰鬥,抿緊嘴角,最後緩緩吐出:“也是令鬼殺隊為之驕傲的雲柱,我們所能做的隻有相信他們、要一直……不停地相信他們。”
這番話,也讓其他人紛紛撇開目光,好不容易止住的淚珠又有了湧出的預感。
幸村垂下眼眸,右手逐漸攥成拳頭的樣子,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呢喃著:“我們隻能相信著他們,不管結果再難過,也要好好的相信他們。但是……”
他將最後想要呼之欲出的話語艱難的吞咽下去,眼眸中流露的悲傷也越來越多,翻湧而出。
但是……無論是誰離開了,那也是會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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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散了,那麼雲、雲還在嗎?
八雲律言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隻是已經近乎的眼眸湧出不止的淚水,模糊了整個視野。
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閉上眼睛的無一郎後,心裡的悲傷快要壓製不住。
無一郎……
我應該開心的不是嗎?
無一郎並沒有像之前那樣、並沒有像之前那樣腰斬,起碼……
八雲律言咬緊牙關,帶著淚珠的眼眸直視著前方的鬼舞辻無慘,手上的日輪刀不停地揮下。
凜冽的刀芒在瞬間迸發而出,發著冷光的日輪刀刀身上映出他悲傷且不甘的模樣。
“八雲!冷靜點!”不死川實彌瞞下眼淚,對著陷入自己想法的八雲律言怒吼道,“時透的死不是你的錯,現在不是你一個人在戰鬥!給我振作起來,我們還要撐很長一段時間!給我看向敵人啊!”
他猙獰的瞪著八雲律言,日輪刀揮下,颶風刮起,揚起髮絲,難忍的悲傷從咬牙切齒中流出。
“八雲……要為大家報仇。”
不管怎麼樣,就算痛苦也好、悲傷也罷、甚至想要一起死也心甘情願。
但是……
要為大家報仇。
為被惡鬼傷害的世人報仇;
為被惡鬼吃掉的人們報仇;
為被毀掉的幸福報仇;
為千年以來與惡鬼對抗著的鬼殺隊前輩們報仇;
所以啊——
不死川實彌猛然伸出手,抓住八雲律言的肩膀,將人向後一拽。
猙獰充血的眼眸瞪著八雲律言,其中還有點點淚光,暗藏著悲傷的話語低吼道:“給我冷靜下來八雲!戰鬥還沒有結束,我們要拖住鬼舞辻無慘、我們要……”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深呼一口氣,艱難的一字一句堅定地看著八雲律言繼續說:“要拖住鬼舞辻無慘知道嗎,無論如何、無論發生任何事、無論是否犧牲,都給我拖住鬼舞辻無慘。”
就算是同伴們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你的麵前,你也不能停止戰鬥的腳步。
所以啊雲柱,堅強起來。
“我……”八雲律言看著不死川實彌的模樣,緩緩垂下眼眸,右手慢慢攥緊日輪刀,“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
縱使看到了無一郎倒在前輩們麵前的樣子,也不能難過。
還沒有結束,戰鬥遠遠沒有結束。
我……
我還要送前輩們回家,不能讓前輩們困在這裡。
看到八雲律言點頭後,不死川實彌猙獰的目光移至鬼舞辻無慘身上,手腕微動,手臂從身前將日輪刀揮之斬出。
“爪爪·科戶風!”
四道爪形風刃將鬼舞辻無慘的觸手擋了下來,身後的颶風沒有停止轉動,所有的一切都被捲入。
“鏘——鏘!”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飛沫!”額上流下鮮血的富岡義勇瞪大著眼眸,努力讓自己不去看時透無一郎倒地的身影,“拾之型·生生流轉!”
身形隨著揮出的水流變化,腳步輕盈,日輪刀揮出一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