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壽郎緩緩伸出手，手指穿過所謂的屏障，垂下眼眸，輕聲自語的說：“看來隻有我才可以，是因為你們不能插手這場戰鬥的原因嗎？
應該是這樣，你們的到來已經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命運。但是在這個最後的時刻，你們不能再插手我們和鬼舞辻無慘的決鬥。”
他將自己的猜想緩緩說出，腹部的鮮血越來越多，無法止不住。
還能撐到太陽出現嗎？
不知道。
“看樣子你們很快就能夠回到自己的世界中了，真是太好了。”煉獄杏壽郎靠在牆角上，現在的他連悲傷都無法說出來，因為他知道。
忍是願意犧牲的，因為隻有這樣，接下來的犧牲才會越來越少。
甚至說大家受到的傷害也會越來越少。
起碼……
“忍是開心的，大家不用難過了。”煉獄杏壽郎安慰著大家，眼眸中隱藏著依舊沒有熄滅的火焰。
“什麼我們的世界……”
切原抬起手臂擋住自己的樣子，聽到煉獄杏壽郎的話後，悲傷的反駁著：“讓我們拋下大家就這樣走嗎？！這怎麼可以，什麼我們的世界，那也是你們的世界啊！”
他猛然抬起頭，止不住的眼淚不停地順著臉頰流下，拳頭被緊緊攥著，不停地搖頭吼著：“明明那也是你們的世界，你們用生命保護的世界，為什麼要把我們分開！要走就一起走，不要把我們和你們分開！”
“赤也，不要對煉獄大哥這樣。”柳伸出手，拽著切原，“大家……已經很努力了，但是……”
他嘴角慢慢勾起有些僵硬的笑容，呢喃著：“但是，不是什麼事情都是我們也想像的那樣那麼美好，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讓我們等待著大家的勝利吧。”
雖然付出的代價很大，但是他想等到真的勝利的那一刻，每個人都會非常開心的。
就算是犧牲的大家也是如此。
無論多麼難過、多麼悲傷，也要在太陽來臨的那一刻露出笑容。
因為那是……鬼殺隊來之不易的勝利，是關於人類和惡鬼之間來之不易的勝利。
但是……
柳抿緊嘴角，不願讓自己的難過露出，咬緊牙關，抓著切原的手臂在隱隱顫唞著。
仿佛下一刻，眼淚就從中流出一樣。
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啊，那種必須要做的犧牲，真的無法讓人接受啊。
站在最前麵的幸村攥緊拳頭，靜靜地注視著還沒有結束的戰鬥。
隻見富岡義勇不停地進行連貫斬擊，手中的日輪刀沒有絲毫的停滯，行雲流水。
“你已經奪走了我的兩個同伴，你就是最討厭的。”
他抿緊嘴角，臉上亦然結上了寒冰，眼眸中泛起陣陣波瀾，晦暗不明。
我……已經想起來了。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已經想起來了。
對不起大家，我想起來了太晚了，都怪我。
富岡義勇腦海中不斷的浮現著煉獄杏壽郎最後的樣子、蝴蝶忍最後的樣子，心裡充滿了難過和自責。
如果我能早點想起來的話，是不是可以挽救已經發生的一切？
我……果然不配當個柱嗎。
“不是這樣的。”
身旁的空氣中瞬間出現了八雲律言的身影，他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富岡義勇，輕聲說道：“不是這樣的，義勇是我見過最厲害的水柱，我們不能沒有義勇。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無論是煉獄大哥，還是忍姐姐，都沒有怪過任何人，在我們心裡義勇是我們無法替代的同伴。”
他模糊的視野中勉強能夠看到不遠處的煉獄大哥，透淨的眼眸中映出了煉獄杏壽郎對著他們微笑的模樣。
啊嘞，為什麼眼眶好像要在那一刻溼潤起來了呢。
真是的，義勇肯定想起來了。
不然也不會這樣怪著自己，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一起打了那麼多場網球比賽。
他最瞭解義勇不過了，但是義勇怎麼可能會不配成為柱呢。
義勇可是他見過最厲害的柱，絕無僅有的天才水柱，跟他和無一郎一樣的天才。
所以不是那樣的，義勇。
無論如何，你都要相信自己，不然……
我……
八雲律言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起來，下一秒便了蹤跡，隻留下那一句。
“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已經不想再……看到哪個同伴離開了。”
八雲律言咬緊牙關，高舉著日輪刀，全身的力道集中在手腕上，重重揮下日輪刀。
“肆之型·凝雲流息！”
真的已經承受不住任何人的離開，至少……
至少在大家犧牲之前，先看到太陽吧。
沒有時間悲傷難過的鬼殺隊眾人分別從不同的方向，使用出不同的招式。
他們隻能不停地攻擊著鬼舞辻無慘，不敢停下揮刀的動作。
儘管身體中的疲憊已經傳到了腦海中，也要咬緊牙關，不停地沖上去。
他們沒有任何的退路，前進的每一步都事關著人類的存亡。
鬼舞辻無慘瘋狂的甩動著觸手和刺鞭，每一處的攻擊都在重重擊打在鬼殺隊眾人身上。
吃掉蝴蝶忍的它恢復能力仿佛恢復過來了一樣，極速的再生讓它不停地攻擊著。
“既然已經有一個人被我吃掉了，你們其他人就給我害怕起來啊！”它猙獰的看著八人，愈發猩紅駭人的鬼眸注視著，“因為擔心自己會被吃掉，所以你們這些煩人的傢夥們快點給我跑啊！”
給我跑到其他的地方，然後讓我好好的吃掉你們！
人類就應該給我害怕鬼，而不是想到消滅強大的鬼！
一條鐵鍊立即纏繞在鬼舞辻無慘的脖領上，流星錘猛然砸在其腦袋上。
悲鳴嶼行冥攥著鐵鍊，眼眸中不停地流下淚珠，沉聲道：“沒有人會害怕你，無論是我們還是那群少年們，都沒有人會害怕你。”
“如果害怕你的話，鬼殺隊早就不存於世上，早就消失於世上。而不是正在和你決鬥，而不是正在消滅你。”
“你在開什麼玩笑？！雜碎！害怕你？你給我去死啊！”
“不要小看了人類啊，你這個討人厭的傢夥！”
鬼舞辻無慘站在中間，注視著沖過來的鬼殺隊，佈滿吸盤的手臂緩緩舉起。
臉上蔓延著黑色的紋身，瞳孔在那瞬間中緊縮起來，形成一條黑線。
“血鬼術……”
“小言，我們一起上。”時透無一郎鏟步停下，僅有的一隻手臂緩緩舉起。
不死川實彌在身後刮起的颶風將所有人的髮絲都吹起。
黑色和湛藍色的髮絲交纏在一起，不同刀鍔的日輪刀同時舉過頭頂。
八雲律言微微點頭，回應著時透無一郎，眼角的餘光在時透無一郎的斷臂上掃過，沉下眼眸。
時透無一郎，你的傷已經……
日輪刀上散發著凜冽的冷光，身上銳利的刀氣傾瀉而出，鋒利的刀芒在眼中閃爍著。
八雲律言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或者說在看到無一郎身上的傷勢時，他不想讓無一郎繼續戰鬥下去。
因為……
一定活不了多久的。
不管是腹部的傷勢，還是斷臂的傷勢，從沒有止住過的血液不停地流著。
所過之處滿是血紅。
他知道，無一郎已經快到極限了，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
劇烈難忍的疼痛也不會騙人、就連咬緊牙關後，額上凸起的青筋也不會騙人。
真的要無一郎繼續戰鬥下去嗎？
八雲律言想，他不能阻止，就算他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也不能阻止。
“霞之呼吸……”
“雲之呼吸……”
兩人並肩沖上前去，相似的臉龐雖然稚嫩，但是依舊堅定。
無一郎，最起碼……最起碼要等等我。
我們一起、一起將鬼舞辻無慘消滅，不要再隨便的一個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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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把日輪刀同時揮下，不同顏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刀光，雙手緊緊握著日輪刀，不願放鬆一絲一毫。
“柒之型·朧！”
“柒之型·淩雲如空！”
鬼舞辻無慘瞬間甩起刺鞭，陰冷的聲音也同時響起：“術一！”
“砰——！！！”
以它為中心，強大的衝擊波覆平一切，將所有人都包圍進去，沒有人能看清其中的場景。
就連空中傳遞消息的烏鴉也通通沒了氣息，戰場之外的愈史郎也受到了衝擊。
衝擊波擋住了所有的視線，少年們都緊張看著那戰場的地方，想要努力的看清楚戰況。
等待衝擊波慢慢散去之時，幸村漸漸瞪大起了眼眸，臉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其中的畫麵。
嘴巴微動，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隻有那道令他們熟悉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無……無一郎——！！！”
幸村慢慢閉上眼眸，晶瑩的淚珠緩緩順著臉頰流下，悲傷又溫柔的聲音輕聲自語著。
“霞……散了嗎……”
霞散
73.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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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八雲律言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響徹所有人的耳邊。
幸村抬手，輕輕的擦去眼角的淚珠，顫唞的指尖緩緩放下，身上彌漫著最大的悲傷。
“小言……”身後的切原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止不住的淚珠大顆大顆的向下流去，“無一郎……”
他甚至說不出話來了，身體在顫唞著，痛苦的悲傷著。
應該說什麼……
能夠還能再說什麼……
對於小言的聲音，他們已經想到了那個最不好的結果。
就算努力也無法改變的結果。
“嗚——”遠山抬起手擋住自己的臉，手指不停地抹去臉上的淚水，“無一郎，無一郎難道已經……”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被白石製止住了。
白石伸出手，拍了拍遠山的腦袋，輕輕的說著：“小金，不要亂說話，無一郎……無一郎一定會沒事的。”
說著，他抹去眼淚，像是安慰著自己一樣，“一定會沒事的，無一郎明明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有事呢。”
但是內心的聲音卻在不停地告訴他。
怎麼可能會沒事，怎麼可能會好好的。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藏之介，你的後輩已經遭遇了危險。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會沒事呢。”他呢喃的說著，目光看向前方，垂著的手攥緊，重重的砸在麵前的屏障中。
戰場的樣子逐漸顯現出來，映入他們眼簾的是時透無一郎被貫穿的身體，以及八雲律言痛苦的神情。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仿佛心臟跳動都要停止了，心痛都無法言語的地步。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