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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湧不停的水流,刀光凜冽。

“鬼舞辻無慘……”

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接一個離開的身影們,眼淚不自覺的順著臉頰流下,神情卻依舊冷靜。

仿佛不知道自己在流淚一樣,握著日輪刀的手有些顫唞著。

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喃喃自語:“不要再這樣下去了,順序……”

他們怎麼可能還不知道這是按照順序犧牲的,按照曾經犧牲的順序。

煉獄杏壽郎、蝴蝶忍、時透無一郎,還有……

還有誰?

柱能夠活下來的還有誰?

交雜的記憶讓富岡義勇緩緩閉上了眼眸,隻有一滴淚珠還掛在眼角。

水流和風聲傳遞的方向依舊讓他知道鬼舞辻無慘所在何處。

利刃相撞的聲音愈發清脆,帶著憤怒,刀身重重斬在鬼舞辻無慘的手臂上!

“啊——給我消失吧!”

“鏘!”

鬼舞辻無慘一個轉身,另一隻刺鞭重重甩在富岡義勇的身上。

“砰!”

立即被擊飛的富岡義勇砸在了少年們麵前的屏障上,帶著血痕落下。

“義勇——!”

“富岡!”

隻見鬼舞辻無慘瘋狂的揮動著刺鞭,右手上的斷臂在慢慢再生著,比起之前,再生的速度仿佛放慢了百倍。

“這是怎麼回事?!”鬼舞辻無慘注意到這個情況之後,鬼眸猛然緊縮起來,不可置信的喊道,“我的手臂為什麼那麼慢?!”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我的身體怎麼了?!

發現鬼舞辻無慘攻擊的速度慢下來後,炭治郎連忙喊道:“大家——鬼舞辻無慘已經開始衰弱下來了!不要停止!”

我衰弱了?!

聽到這番話的鬼舞辻無慘猛然轉身,猩紅的鬼眸中閃過駭人的光芒,“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一個向後跳躍,立即遠離了沖上前的柱們,刺鞭宛如蜿蜒的蛇一般,甩擊而去。

上麵的吸盤們也借此機會,咬在鬼殺隊眾人的手臂上。

隨著刺鞭上的血液流入,甘露寺蜜璃仿佛堅持不住了,臉上隱隱跳動著青筋,身體也在顫唞。

“甘露寺你還好嗎?!”伊黑小芭內強忍著疼痛,連忙將甘露寺蜜璃帶走,“請再堅持一下甘露寺!”

另一旁的悲鳴嶼行冥攥緊手中的流星錘,被注入的血液超過瞭解藥的劑量,身體的每個細胞仿佛都在跳動。

他咬緊牙關,慢慢的放輕呼吸,“大家放輕呼吸,鬼舞辻無慘已經中毒了,那就是我們的機會。距離太陽升起……還有最後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

強忍著細胞跳動的眾人在心裡默念著這四個字。

八雲律言的臉上隨著呼吸跳動的不僅有細胞還有斑紋,透淨的眼眸中模糊的看到了鬼舞辻無慘憤怒的模樣。

還有三個小時。

再堅持三個小時,太陽就能夠升起來了。

“哢吱哢吱……”

微弱的響動聲讓他低下了頭,原來那是日輪刀發出的聲音。

準確的來說也是身體發出來的。

仿佛到了極限一樣,身體忽視的疼痛都在日輪刀上表現了出來。

我真的能夠撐到三個小時嗎?

八雲律言抿緊嘴角,滿身傷痕、血液、又狼狽的身體告訴他——不能。

“炭治郎……”輕的不能再的聲音響起,他看向彎下`身體咬緊牙關的炭治郎,詢問道,“你記起來的話,日之呼吸地所有是不是也可以使用了?”

“八雲先生……”

炭治郎緩緩抬頭,目光在看到重傷累累的八雲律言時,有些愣住,反應過來後連忙應道:“日之呼吸所有的招式,我都已經想起來了。”

他沒有勸八雲律言,讓其去治療,因為肯定會被拒絕的。

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想要退出這個戰場,就算是犧牲,也要犧牲在這裡。

八雲律言點頭,手指慢慢收緊,將日輪刀握得緊緊的,虛弱的聲音再次出聲:“忍姐姐給我們創造的機會,絕對不能失敗,我們……不對。”

“炭治郎……你活下來之後想要去哪裡……還是回家嗎……”

每一句話被他說出,身體的疼痛就愈發強烈。

這一次恐怕也要像上次一樣了啊。

“我……”聽到這個問題後,炭治郎有些沉默了下來,久久沒有出聲。

應該是回家的吧。

想回到曾經家人們還在的家中,祭拜一下母親和弟弟妹妹們,順便看看盛開的花。

就像以前那樣。

但是……

他難過的目光從八雲律言身上的傷痕掃過,從還在拚命站起來戰鬥的大家身上掃過。

腦海中回想起了自己曾經收到的、鬼殺隊全員的遺書。

數封的遺書上隻寫了一件事——“我不後悔死亡,所以我最心愛的夥伴們請努力活下去吧。”

那是大家寫給自己,也是寫給他們這些活下來的。

可是明明之前大家還好好的在一起訓練、明明大家曾經都還好好的活著……

轉眼間鬼殺隊解散了,十柱隻剩下富岡先生和不死川先生。

紫藤花一直盛開著,可是樹下卻沒有了熟悉的身影。

“我想……”炭治郎猶豫地神情逐漸變得堅定起來,雙手握住日輪刀,右腳向旁一邁,溫暖而不失力量的聲音慢慢回應著,“我想和大家一起……”

“嗖——鏘!”

猛然的揮來的刺鞭即將甩到兩人的身上,正當八雲律言準備揮下日輪刀時,一團炙熱的火焰將刺鞭斬斷!

火焰的溫度清晰的傳到八雲律言的身上,疼痛的身體變得溫暖起來。

眼前是炭治郎斬擊時的姿勢,還有沒有燃盡的日之呼吸。

火焰之下,他的神情看上去愈發堅定,輕輕開口回答著八雲律言的問題,“主公大人院子中的紫藤花盛開了,我想和大家一起再看一次。”

心裡想說的很多,但是最後隻變成了一句——“我心愛的夥伴們,請努力的活下去,然後再一次去看紫藤花吧。”

“紫藤花嗎……”微楞的八雲律言注視著炭治郎半響,緩緩轉過頭,看向身後被困在屏障中的前輩們。

前輩們的眼睛都很紅,赤也看上去仿佛開啟了紅眼狀態,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又要哭起來。

想起來了,他好像從沒有說過,在死後感覺最遺憾的事就是沒有看到最後的紫藤花。

因為在紫藤花下遇到了主公大人、遇到了無一郎、遇到了同伴們。

想要再一次看到,並且相遇。

“我……”

八雲律言微微搖頭,拒絕了炭治郎。

他目光慢慢掃過屏障前沉睡的時透無一郎和依舊炙熱的煉獄杏壽郎。

泛起波瀾的眼眸閃爍著不知名的光,嘴巴微張,但是沒有聲音流出。

但是屏障中的幸村頓時臉色蒼白了起來,他攥緊拳頭,鳶紫色的眼眸一直注視著令自己驕傲的後輩。

我回來了,一陽好了之後同步更兩本有點難,這幾天要期末考試,我儘量保持更新

75.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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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我要食言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幸村低聲重複著八雲律言的話語,目光跟隨著八雲律言的身影,注視著不願移開。

他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也知道小言的決定是什麼。

可是就是無法接受啊。

——我好像在目送我的後輩離開我們。

幸村的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這種想法,手臂緩緩抬起,然後猛然捶在屏障之上!

“啪!”

巨大的聲音讓所有人投去目光,柳滿臉擔心的看著幸村,想要安慰的聲音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精市……”

“柳,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嗎?”

幸村輕聲呢喃著,帶著悲傷的話語傳到所有人的耳邊,“我在想我站在這裡,卻隻能目送著我所疼愛的後輩們離開我。目送著……他們一個接一個的離開我們。”

這句話在他的心中宛如刺在心上的一把刀一樣。

殘忍卻真實。

“剛才小言和我說了一句話……不對,應該是對我們說的一句話。”

幸村看著戰鬥中的柱們,鳶紫色的眼眸映出八雲律言甘願赴死的模樣,輕聲訴說著:“小言剛才和我們說、說他要食言了。”

“這句話也許包含著對無一郎,以及對我們的約定。小言他……不能再和我們一起回家了。”

他艱難的說出這句話,腦海中浮現剛才小言的目光。

幸村想,當時與黑死牟戰鬥的時候,他們所說的一起回家的願望,已經實現不了了。

“小言嗚——”切原一聽自家小夥伴說了這樣的話後,再一次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順著臉頰流下的眼淚用真田的衣袖抹去,然而此時的真田也沒有再斥責切原。

他顫唞的手緩緩抬起,想要像以往一樣壓下帽簷擋住自己的神情。

但是在摸到空無一物的頭髮後,才想起來他已經把帽子戴到了切原的腦袋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在知道小言說的話後,突然放心了下來。”仁王搭在柳生的肩膀上,手指一緩一緩的勾著辮子,“從一開始到這裡後,心裡一直都是不安的心情。這裡可是充滿惡鬼的世界,鬼舞辻無慘又是活了千年之久,如果單憑我們的能力就可以……”

他目光掃過大家的臉龐,看到大家幾乎流露出同樣的神情後,垂下眼眸,繼續說:“就可以讓所有人都活下來,煉獄大哥之所以活下來,隻是因為我們的到來改變了一些軌跡。但是……結果並不會改變,不是嗎。”

“鬼殺隊他們每個人都說著自己會贏,但是卻不曾說過自己會活下來。我不安著,我也害怕著,說到底他們也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從與惡鬼的戰鬥活下來。”

“然而現在看著他們為了將鬼舞辻無慘消滅,赴死、犧牲,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能夠感覺到他們的心情。”

“惡鬼滅殺。”

在隻有哽咽和抽泣之中,仁王說完後,抬起手擋住自己的眼睛,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補上最後一句話。

“但是我也不想他們離開。”

心裡在努力寬慰自己,柱們的選擇沒有錯,他們都是令人驕傲的。

但是他到底還是自私的。

“我好想回家啊。”丸井雙手放在屏障之上,目不轉睛,“我好想回到U17裡,然後一睜眼就可以看到小言他們,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什麼都做不了。”

之後沒有人再出聲,氣氛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無力感在其中蔓延。

犧牲卻還在繼續。

幸村說的沒有錯,八雲律言的確是在和他們告別。

他加快躲閃的速度,日輪刀不停地擋在身前,麵前。

因為那時候和部長一起握著日輪刀,說著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