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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嬌色 李暮夕 4482 字 3個月前

上麵觸?感分明,兼之午休時穿的是最單薄的寢衣,薄薄一層質料掩不住撲麵而來的溫熱肌理觸?感。

舒梵麵紅耳赤,想要起身,一截纖腰已經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攬住,略往上一提。

“作什麼?”李玄胤已經睜開眸子,一錯不錯地望著她。

半晌,倏爾一笑,掩不住的戲謔。

舒梵臉上的紅暈已經染到耳根,想要起身,卻覺得他扣著自己腰的那隻手好似鐵鉗一樣,輕易掙%e8%84%b1不得。偏偏他一派平靜泰然,並無異色。

她亦不好開口讓他放開,又羞又急,隻得低低地請罪。

見她這樣可憐,李玄胤才不再逗她,收了手。

他抬眸瞥了眼一旁的鐘漏,略作沉%e5%90%9f,低頭穿靴:“用過午膳嗎?”

舒梵沒想到他會這樣問,隻因皇帝今日午休時間起得晚了,她急著過來彙報器物清點事宜,還沒來得及用飯,便道“奴婢不餓”。

話音未落,肚子已經很不爭氣地“咕咕”響起。

皇帝忍不住笑起來。

舒梵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好在他也隻是象征性地笑了笑,事後沒怎麼笑話她,而是喚來了內侍傳膳。

“陛下方才不是用過了嗎,怎麼又要傳膳?”小太監夏毅怔了下,不解開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皇帝眉心一皺,劉全已經一巴掌拍到夏毅頭上:“多嘴。”

揮揮手讓人馬上去傳膳,目光卻落在舒梵身上,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年前舒梵帶團寶回了衛府一次,先去拜見了莊氏。

莊氏就她成為女官的事情問了幾句,似乎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但見問不出什麼就放她離開了。

“阿娘,桂花糕。”這日午後,團寶扯著她的衣袖在莊子上道。

“這個季節,我上哪兒給你找桂花去啊?”舒梵一個頭兩個大。

這些日子在太皇太後宮裡幾乎是有求必應,把原本就白白胖胖的奶團子養得更胖了,如今不是雙下巴,是三下巴了。

舒梵掐一下他的臉:“你就知道吃。”

“怪不得你不讓他進宮,私底下都這樣欺負他的?”院外忽然傳來一道沉穩的男聲。

舒梵嚇了一跳,手裡的栗子糕已經掉落在地,“咕嚕嚕”朝遠處滾去,直到停在一雙皂靴前。

來人俯身,一隻寬大修長的手隨後將之撿起。

看清麵前人的臉後,舒梵已經驚得說不出話。因為柔然的戰事和隴中、河北士族的焦灼爭鬥,皇帝最近忙得不可開交,她也好些日子沒見他了。

沒想到,他竟然會出宮,還出現在這兒。

他身邊還跟著幾人,有老有少,均著常服,眾星捧月般將他圍在中間,說話時都側過身恭敬地看向他,但看麵貌氣質都頗有風骨,應該是士官文人之類的清流之臣而非宦臣。

舒梵忙收起目光,抱著團寶欠身行禮。

舒梵不愛喝茶,莊子上平日也沒什麼外客,隻能湊些桑葉茶宴客。

待小婢女阿彌將幾盞茶端上來時,其中有個白胡子老頭重重地哼了一聲,將茶盞拍在桌上。

阿彌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犯了錯,杵在那邊不敢動彈。

卻見那白胡子老頭吹胡子瞪眼地對那個年輕公子說:“陛下,這幫亂臣賊子,竟然公然抗稅,還在安陽、屯田等地糾集了大批人馬鬨事、毆打稅官,今日您也看到了!依老臣之見,應殺%e9%b8%a1儆猴絕不姑息!”

“太師消消氣。”李玄胤待這位老臣很是客氣,將手邊的一盞清茶先遞與他。

範直卻根本沒有喝茶的心情,吐沫星子橫飛:“這幫佞臣奸黨,平日狼狽為奸,整日將百姓掛在嘴上,一到繳納賦稅的時候就裝聾作啞,如今還敢鼓動百姓鬨事,真是死不足惜!陛下,請不要再顧念太傅一黨,縱然他有從龍之功……”

阿彌早知道這幾人來頭不小,看舒梵恭謹的態度就知道,隻是實在沒想到這位瞧著年輕英俊的公子竟然是當今聖上,旁邊這位還是朝中重臣。

“太師,言重了。”李玄胤皺了下眉。

範直瞥到一旁的小婢女,也覺得自己說話有些不分場合了,可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還要再說——李玄胤朝李玄風遞了個眼神。

李玄風笑著打了個哈哈,不由分說把他架了出去。

耳邊終於消停了,李玄胤按了下眉心,和顏悅色地對已經嚇呆的阿彌道:“你先出去吧。”

李玄風不刻就回來了,跟他稟告道:“臣弟已經遣人將太師送回。皇兄聽了一路他的叨叨,恐怕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吧?”

李玄胤苦笑,閉了閉眼,懶得再提。

李玄風歎了口氣:“太師也是,這太傅一黨是這麼好清算的嗎?皇兄何嘗不想將這幫亂臣賊子一並鏟除,可他們不少人都是三朝元老,祖祖輩輩就在本地紮根,根深蒂固,又有世族大家的清流名頭,振臂一呼,多少百姓被蒙在鼓裡?稍有不順一個個就撒潑打滾還哭廟,真是煩不勝煩!”

“他何嘗不知?在其位謀其職罷了,不用理會。”

李玄風點頭稱是。

範直並沒有什麼實權,隻空占著一個三公名頭。

李玄胤也知他迂腐庸碌,除了耍耍嘴皮子並沒有什麼真才實乾,所以才能容忍他至今。

其實他與太傅孟垚都為梁人,隻是兩人不睦已久。

皇帝之所以一直隱忍不發不處置太傅一黨,也隻是因為時機未到罷了。

如今朝政逐漸穩固,皇帝開始任用隴中士族、大興科舉重用寒門子弟以抗江北的世家舊部,可太傅一黨大部分為梁朝時就駐紮在江北一代的大家族,沒有那麼容易對付。

舒梵安置了團寶過來時,看到阿彌手足無措地杵在門口,好笑道:“你站在這邊乾嘛?”

阿彌咬著%e5%94%87不語,心裡不安極了。

之前舒梵三番幾次被召進宮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不過她頭腦簡單也沒有多想,任她怎麼想也猜不到自家主子真的跟宮裡的貴人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天子還%e4%ba%b2自造訪。

再聯想到姑娘從來不提團寶的生父是誰,她不敢往下想了。

太過震驚以至於覺得很玄幻,阿彌竟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訥訥地瞧著舒梵。

舒梵似猜到什麼,朝燭火明晰的屋內瞧了眼,斂了笑意。

可她沉%e5%90%9f片刻卻也隻是握了握她的手讓她去休息,沒有多說什麼。

第11章 養崽

舒梵進門時屋內已無旁人,李玄胤坐在屏風後的塌邊,手裡持一卷帛書正隨意翻看著。

案邊亮著一盞紗燈,光線遮籠得極暗,他半張臉沉在黑暗中,莫名有幾分曖昧。

感覺到氣氛詭異,她的腳步也不免放緩了些。

聽到動靜他抬了下眼簾,見是她,將帛書收起笑了笑:“你來了?”

他是坐在逆光裡的,本就英挺的眉眼愈加明晰,立體分明。

就這樣在昏暗中望著她,分明是內斂沉靜的,那一眼卻好似翻湧著暗流,叫人心裡發慌。

舒梵本無意和他多聊,隻為送次晚膳,此刻卻覺得手裡的碗成了燙手山芋,有放下拔%e8%85%bf就跑的衝動。

可這樣杵在門口也不像話,她深吸口氣反手將門關上,過去將碗遞給他。

“不用,我不餓。”

她本想端著碗離開,卻又被他叫住:“舒兒你坐下,我有話和你說。”

他用的是“我”,似是想要和她拉近關係。

舒梵隻得回過頭來,猶豫會兒才忐忑地坐下。

坐下後腦袋又嗡嗡地響了,怎麼就這麼冒冒失失地坐下了?

許是昏暗的氛圍模糊了人與人之間的界限,又許是他溫潤平和的態度卸下了她幾分防備,一切朝著她不能預料的方向而去。

其實她心裡更亂的是——他為何會專程來莊子上看她?

這似乎已經逾越了他們之間的某種約定俗成的界限。

太安靜了,舒梵忍不住抬一下頭,正好瞥見他高挺的鼻梁,嘴%e5%94%87是薄薄微抿著的。

很適合%e4%ba%b2%e5%90%bb的%e5%94%87,微抿著的似笑非笑的弧度讓人浮想聯翩。

其實舒梵是不太了解他的想法的。

試問,她一個小官之女怎麼敢輕易揣測天子聖意呢?

他們雖然有過最%e4%ba%b2密的關係,對於他是什麼樣的人,舒梵一點也不了解。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你坐這麼遠乾什麼,朕會吃人嗎?”李玄胤微微岔開著%e8%85%bf坐在塌邊,手無意識搭在膝蓋上,似是詫異地側頭看了她一眼。

舒梵心裡正胡思亂想,聽了這話,莫名心虛,麵頰不由發燙。

她這才挪過去一些。

“前些日子朕去太皇太後宮裡見過團寶,也問過教習,他說話還不利索,這在同齡孩子裡算是慢的了。”

關於孩子啟蒙晚的問題,舒梵一直非常憂心,此刻聽他這樣說,立刻就被拿捏住了軟肋。

見她不吭聲,李玄胤無聲地笑一笑:“也不用太擔心,早晚都會的,隻是需要多費些功夫。”

她點頭:“我會努力教他的。”

他又說你教了這麼久,可有什麼明顯成效。

簡單一句話,又將她問住了。

“方法不對。”

她無話可說,看向他。

她並不傻,連日來種種他看似循循善誘,但千絲萬縷彙成一線,無形中似乎都指向同一個目的,包括此刻忽然跟她談起孩子的事情。

從她的角度望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線條流暢的下頜線,剛毅分明,很有男人味。

削薄的%e5%94%87一張一合,又莫名有幾分勾人的靡豔,叫人不敢多看。

“……舒兒,你有在聽我在說話嗎?”一番話說完,他淡聲提醒她。

可等他開口點醒她時,她已經走神了好一會兒了,當下不由愣怔,跟他大眼瞪小眼。

李玄胤一開始是有些似笑非笑的。

這種眼神看得她心裡發慌臉色又發燙。

好像那點兒見不得人的小心思都被他看穿了似的。

手心一層濕濕的汗。

安靜中,她更無所遁形。

李玄胤起身去桌邊給她倒了一杯水,回身時體己地遞給她,一雙白皙修長又隱含力量的手,骨節分明。

舒梵沉默地接過來,捧著在那邊坐了會兒才想起來要喝一口,腦子裡亂糟糟的。

“我剛才提的建議,你覺得怎麼樣?”他複又詢問。

舒梵啞然。

她剛才哪有在聽他說話?

這樣騎虎難下,她隻好含糊道:“嗯,挺好的。”

“那好,過些日子去上江行宮,你和團寶便與朕同行。”他就此拍板。

舒梵悔青了腸子,懊惱自己不該輕易答應。

可這會兒要反口也來不及了,隻好應是。

“朕也會抽空多教教他,總不至於讓孩子隻認得娘而少了爹。”

舒梵口稱謝主隆恩。

說完她就後悔了,她這話聽著很像是在內涵他平時不作為,儘把孩子扔給她。

果然看到他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