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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答他,而是挨近他的臉, 雙?%e5%94%87懸宕在他鼻尖上方,故意吐息如蘭地反問道:

“如何要?盛使君這是……願意做本宮的情人嗎?”

見她聽了自己最低聲下氣的懇求,不但不乾脆地答應他,反而拿腔拿調起來,用了最生疏、最正式的敬稱,向他拋出一個最無禮的問題,盛應弦的氣息滯了一瞬,嘴%e5%94%87顫唞著,一時間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可是她卻那麼壞心地挨近他,身軀也因為這種無限的接近,而仿佛馬上就要擦蹭出什麼火花。

他還沒有回答,又聽見她用一種類似戲謔般的語氣,繼續問道:

“即使做了我的情人,不能朝朝暮暮相聚,這也可以嗎?”

“即使要分隔兩地,這也可以嗎?”

“即使還有那麼多彼此分歧的大事橫亙其間,朔方的、京城的……這也可以嗎?”

她又連續向他拋出了三個問題,在他聽來,一聲比一聲更要急促,一個比一個更加致命。

他的心緒就如同提線木偶那般,被她拋出的這幾個問題連上了幾條線,一下一下牽動著,被操縱著向高處升去,那幾條細線卻愈繃愈緊,似乎馬上就將斷裂。

是啊……他幾乎要沮喪起來。

總是有那麼多問題橫亙在他們中間,就好像他們之間並沒有老天注定的什麼姻緣,是他一直在奢望,一直在強求……

而她,站在他難以觸及的地方,還保持著可怕的冷靜和理智,一直在叩問他——

“如果我們之間其實並沒有緣分的話,那要怎麼辦呢?”

“如果我們其實都不能算是一個世界的人了,那要怎麼辦呢?”

“如果我們之間注定不可以永遠在一起的話,那要怎麼辦呢?”

那一句一句問題,如同她剛剛握於手中的利刃那般,切割開他原本已經混沌的意識,像雪亮的閃電,自空中直劈而下。

劈開他因為回憶往事而變得脆弱的心臟,劈開他因為此刻%e4%ba%b2密的接觸而變得迷茫的腦海。

……使他清醒地,得出了一個答案。

即使那樣——

“我不在乎那些。”他嘶啞地答道,慢慢拿下了遮掩在雙眼上的那隻右手,目色清明地仰望著上方的她。

他的眼下猶有一行可疑的水跡,但他此刻仿若已經下定了最後的決心,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要度過千難萬險也好,隻能相守一時半刻也好……”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不信什麼天意,也不信什麼命運。”

“我隻知道——”

他的那隻右手慢慢攀上來,試探地去碰觸她撫摸著他臉頰的那隻手。見她並沒有抗拒的意思,他的右手便一下子覆蓋上來,溫熱的掌心完全蓋在她的手背上,微側過臉去,溫柔地用臉頰蹭了一蹭她的手。

“即使我的人生再重來一次、兩次、無數次……”

“遇見你,就是我人生中發生過的最好的事情,琇琇。”

謝琇:……!

她不可遏製地睜大了雙眼。

而盛應弦的話還沒有說完。

他目不轉睛地凝望著她,嗓音竟然有些震顫。

“我一直心悅於你,琇琇。”

“縱曆千難萬險,越過千山萬水……此心不渝,永誌不變。”

謝琇:!!!

%e8%83%b8中有什麼巨大而洶湧的東西,翻滾起來,澎湃起來,最終化作巨浪,衝破了理智的藩籬,猛然卷擁而上,吞沒了她。

她猝然俯低了身軀,什麼都沒有說,就徑直用雙?%e5%94%87壓住了——

那張,剛剛說出了很好的話語的嘴。

盛應弦喉間先是發出愕然的“呃!”一聲,但謝琇並不給他任何再發出疑問的機會,%e8%88%8c尖徑直闖入了他微張的雙?%e5%94%87間,橫衝直撞,半咬半啃,氣息又急又亂,%e5%90%bb得也毫無章法,仿佛拋棄了一切溫柔的手段和絕妙的技巧,隻是像一隻迷失在道路上許久、卻終於發現了可以相互溫暖的同伴,因而忘記了一切的道義或禮法,隻懂得以最原始、最基礎的熱情來回應對方的小獸那般,要用這種最笨拙的方式,將自己心中那種幾乎要滿溢出來的感動與情感,都一股腦地傾瀉給他,淹沒他似的。

而盛使君呢,盛使君根本沒有%e5%90%bb技可言。

他整個人先是僵得像一整塊石頭,爾後被她的氣息灼燒起來,終於軟化下來,笨拙地銜住她的%e5%94%87,不知所措地任她四處施為,攻城陷地。

然後,他好像明悟到了一點什麼,於是像個剛剛學懂了一點知識、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實踐一番的青澀少年那般,也試著去追逐她的%e8%88%8c尖。

他的手臂結實而有力,滾燙地橫抱過她的後背和腰肢,右手托在她的後腦上,左手則扶住她的身軀,把她整個人都固定在自己的懷抱裡。

他劇烈地喘熄著,很明顯不太會換氣,隻好在呼吸急促時偏開了一點點臉,又很快把目光轉回來,投落在她臉上,好像唯恐她覺得自己是在抗拒似的。

“琇琇……”他氣喘著,低聲喚她的名字。

仿佛讀懂了他語氣之中的那種帶著疑問的懇求之意,她%e5%94%87角輕輕一勾,說道:“……弦哥。”

盛應弦:!

啊終於,他終於在時隔多年之後,再一次從她的口中聽到了這個稱呼。

心願一瞬間得償的滋味過於甜美而不真實,他感到有絲頭暈目眩。

而下一刻,含笑給予他一段美夢的人,好像還想把這段美夢延伸得更久一些那般,一翻手便捉住他的左臂,將他的手臂牽引著,從後背一路向下,最終停在了側腰處。

她探手過來,捉著他的手指,去觸碰她腰側的某一處。

他在那裡摸到了衣帶結成的活結,心下不由得微微一震。

他拿眼睛去看她的表情,試圖從中找出一絲一毫的暗示。但他沒有在那張臉上看到誘惑的意味,也沒有看到任何不情願的意味。

她隻是拿著那雙因為方才的%e4%ba%b2%e5%90%bb而泛起一層水色的明亮眼眸,靜靜凝視著他,並且啟口又喚了他一聲:

“弦哥。”

盛應弦的手在那一瞬間不自覺地發抖了。

他倒吸著氣,不敢相信自己在長久的痛楚與苦澀之後,甜美的獎賞竟然會在轉眼間便降臨,等著他去采擷。

但他依然躊躇著,像是已經太過習慣在日複一日的煎熬之中失望,而不敢去碰觸已經降臨在自己眼前的、成真的美夢,怕它仍然是海市蜃樓一般,一碰就消散了那般。

他猶豫地低聲問道:“……我、我真的……可以嗎?”

這如同未經人事的青澀少年一般的問話,從割據一方、甚至威脅到朝廷安危的權藩口中說出,有點可笑的意味,卻又讓人覺得一陣心憐。

謝琇凝視著他,心中湧起了一陣柔軟之意。

她並不知道這個全息遊戲倉是否也允許18+的劇情出現,因為遊戲畢竟不同於任務小世界,遊戲倉的技術或許也有限製……

但是,假如到了遊戲裡還要瞻前顧後的話,到底還有何意趣?

謝琇望著盛應弦,在他力持鎮定的神色裡,看出了一絲深藏的忐忑不安。

因為他的眼神不太敢與她長時間對視,一旦對視得久了,他的眼神便變得飄忽起來,向旁邊一蕩,又很快收回來,竭力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就像是麵臨著考試、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過的孩童,既不能表現出內心的忐忑,又不能表現出焦急失措,那副茫然無依的神態,簡直要讓人不忍,恨不能什麼都許諾給他——

謝琇一咬牙。

那就什麼都許諾給他,又有何不可?

萬一失敗的話,也不過是被強行送出遊戲而已。然而如果遊戲繼續的話,盛如驚就可以獲得他從未得到過的喜悅。

……她也是。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謝琇咬著牙,發狠一般地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她想談個戀愛,還要用到這種拚命而不顧一切的姿態呢?

她的右手五指收攏起來,握住了盛應弦的左手,爾後捏著他的手指,將自己腰側的衣帶活結一點點地抽開了。

第442章 【主世界夢中身】46

“當初……你不是讓我‘選聘玉郎’嗎?”她說。

盛應弦的臉上原本泛起了一層薄紅, 但一聽她這句話,那層薄紅迅速地褪卻,麵色在短短的一霎間就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謝琇本想說一句動聽一點的“弦哥不就是我選中的‘玉郎’嗎”,但此刻眼見盛應弦的表情變了, 而她自己的內心卻已經因為下了決心而變得篤定起來, 兩下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卻又喚起了一絲絲在甜美的曙光到來之際、想要小小作怪一下的心情。

就好像……自己已經將勝利授予了眼前這個人,但這個人卻還全無自覺,於是她便想要在那因為勝利而陷入的狂歡到來之前,小小地嚇他一嚇,好讓他露出不會在旁人麵前露出的脆弱神色, 來證明這個人究竟有多重視她一樣。

於是她便故意拿腔拿調地,拖長聲音用戲腔問了一句。

“噫,使君何事驚慌——啊!”

她的花腔還沒飆到最高點,就被他猛然一扯手腕。

她猝不及防, 喪失了重心,身體前傾, 一下子倒了下去。

她的臉猛然紮到了他的%e8%83%b8口, 毫無準備之下,那一撞把她的鼻子撞得一陣酸痛, 生理性的眼淚立刻從眼眶中湧了出來。

可是他好像全然不像剛剛那麼溫柔又自抑了。

他緊緊地擁抱著她, 氣息熱熱地吹拂在她前額上,胡亂地扳起她的上半身, 往上拽過來,捧住她的臉, 用剛剛磨煉了一場的青澀%e5%90%bb技,急促又慌亂地去%e4%ba%b2%e5%90%bb她。

“不, 不要……”他在%e4%ba%b2%e5%90%bb的間隙中低喃道。

“那封信說錯了,說錯了……”

謝琇:……?

她被他一陣沒頭沒腦地揉搓和%e4%ba%b2%e5%90%bb,弄得反而有些好笑起來,心頭漾滿了奇異的柔情。

這是她未曾見過的盛應弦的一麵。或許,倘若不是在這種極端的設定之下,她就永遠也不會見到他的這一麵吧。

她的鼻尖依舊酸澀,不知道是因為剛剛驚天一撞的後遺症,還是因為——

啊,弦哥大概,真的OOC了吧。

可是,人生在世,如果有個重要的人,肯為了自己崩人設,好像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呢?

%e8%83%b8中的熱意化為一股渴意,像是胃裡藏了一頭凶獸,使得她想要凶惡地露出尖牙,噬咬麵前這總是光風霽月、凜然正義的青年,將之拆吃入腹,才能平息那種突如其來的饑餓一樣。

她剛剛一頭撞到盛應弦的身上,現在那陣酸痛感差不多完全退去,她這才有了點心情回味那種觸?感。

唔,盛使君雖然已是這般年紀,但很顯然平時練武不輟,緊實的肌肉光潔而富有彈性,真是一點都不比十幾歲的熱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