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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就把紫翹扛了起來,直奔灶房。

紫翹驚叫,“放我下來!”

虎翼見狀挑了九畹扛起來就跑。

雁翎眼疾手快,搶了豐腴的服%e5%aa%9a。

剩下一個蘭苕,嘴上衣服上都沾著血,臉色蒼白好像要死了似的,百辟慌張的無處下手,求助的看向環首。

環首想了想,從蹀躞帶上解下一個青玉小藥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藥丸就塞進了蘭苕嘴裡,“行了,抗走吧。”

蘭苕被迫咽下,被打橫抱走也掙紮不得,頓生悲涼。

·

月色朦朧,春季的深夜有微微的涼風。

洞房的門窗緊閉著,龍鳳喜燭烈烈燃燒,有融融的暖意。

婚床上,荔水遙裹著被子縮在床腳,一雙眼睛如同水洗過,清澈明亮,眼尾雪腮,粉豔靡膩,她就靜靜看著他抽走雪緞褥單,折成方方正正的一塊放進了一個匣子裡。

蒙炎身上隻披了一件雪緞長衫,敞著%e8%83%b8膛,他驀的轉身,逮住荔水遙直勾勾的眸光,露出凶惡模樣,“今夜有落紅就暫且饒過你,否則,你和你那個表哥都得死!”

荔水遙感受著渾身的不適,秘處微微的刺痛,慌忙拉高被子遮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來盯著他,道:“你知道了什麼?”

蒙炎叉著腰把婚床堵的嚴嚴實實,床頭的水仙燈照見荔水遙雪白的肩頭。

“知道你和棠長陵的奸情!”蒙炎冷冷笑著。

荔水遙緩緩拉下被子,露出修長纖白的脖頸,下巴微抬,眸光清冷,“我想過許多次,我和棠長陵有情在先,是你仗著權勢拆散我們在後,你也不無辜!”

“所以你恨我,還和棠長陵通1奸,奸1夫%e6%b7%ab1婦合謀,在我出征前夕親手喂我一杯毒酒,把我毒死了事,是嗎?!”蒙炎的雙眼刹那赤紅,他望著她水嫩嬌豔又添三分嫵%e5%aa%9a的臉,驀然舉起了巴掌。

荔水遙渾身顫栗,雙眸裡的光芒卻亮的嚇人,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出來,慌忙捂住臉,故作哭腔,“娶也是你請旨賜婚偏要娶的,娶回家來,洞房之夜便粗魯蠻橫待我,還要冤枉我,既如此不喜,為何要娶我。”

蒙炎聽著她嬌弱的哭腔,看著她纖細聳動的肩膀,蜷縮在床腳小小一團,理智回籠,舉起的巴掌放下,一把掐住她露在被子外頭的腳腕,猛地將她拖到身下,籠罩住。

荔水遙渾身一僵,對著他的背脊又抓又撓,哭喊不休,“好疼,我恨你,放開我!”

“那就恨,恨不得喝我之血,啖我之肉!”蒙炎發狠,雙眼赤紅,箍緊她在床欄之間,更是在她耳邊如惡魔低語,“我做了個夢,夢見你和棠長陵背著我通/奸,還合謀把我毒死了,我去查,果然查出,你和你那個叫棠長陵的表哥有私情,我冤枉你了嗎?”

荔水遙隻覺自己在狂風浪濤裡顛簸,心肝都在晃悠,她伏在床欄上,掐著他石頭一樣硬的手臂肌肉掐的指甲疼,嬌靨生光,星眸閃亮,嬌泣著挑釁,“是又怎樣?先來後到,你來晚了,大將軍。”

蒙炎腦子裡的一根弦“錚”的一聲繃斷了,荔水遙怎甘示弱,攀著他寬闊的肩,張嘴就咬住了他的脖子,蒙炎吃疼,越發發瘋。

荔水遙品嘗到了鮮血的味道,微微的鹹,微微的腥甜,啊,蒙炎這種武夫臭男人,血竟然有一點甜。

她可以確定了,自己重生了,蒙炎也重生了,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讓蒙炎知道她也是重生的。

“咬,你最好能咬斷我的大血管,這輩子,我和你不死不休!”

“為什麼是我。”荔水遙被弄的沒力氣了,滿口牙都酸疼了。

“老子也想知道!”蒙炎低頭狠狠瞪著懷裡的小娘子,一張小嫩臉浮現他前世從未見到過的嬌%e5%aa%9a情態,讓他癢痛交加,讓他隻要一想到前世她曾在彆的男人懷裡承歡,就恨不能撕碎那個奸1夫。

“大將軍好不講道理,做了個夢就定我的罪,想是也知道自己拆散了一對有情人,不占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荔水遙抬眸睨他,一滴香汗從脖頸處滴落浸濕鴛鴦枕。

蒙炎的心火蹭蹭蹭往上竄,怒極反而冷靜了下來,用粗糲的手掌撫著她纖嫩的脖頸,“你恨我?”

“原本,若無你這個意外,待得我表哥行了冠禮,我們就會成親的,我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也是我母親和大姨母的默許之事,怎能不恨你?”

蒙炎嗬嗬冷笑兩聲,“有你這句話,棠長陵這輩子都不會好過。”

荔水遙故作驚慌,抬起上半身時額頭就撞在了他結實的%e8%83%b8肌上,星眸含淚,“你要對他做什麼,不要。”

“求我。”

荔水遙咬唇,淚珠從眼角滴落,“你已經、已經……”

荔水遙重又落回鴛鴦枕上,偏開頭,咬著手指嬌弱的哭起來,“還想怎樣。”

蒙炎隻覺得自己的心上被她割開了一個大血洞,寒冷刺骨的風呼嘯著從裡頭穿來穿去。

“不若,成全你們這對苦命鴛鴦?”

荔水遙驀的看向他,眸光希冀,在看清他眼睛裡的瘋狂凶狠時,慌忙閉上了眼,大口的喘熄。

她的氣息如蘭似麝,他又不爭氣的心動了,心一動,身體就脫離了他意誌力的掌控。

荔水遙真的嚇壞了,張大眼睛,用指甲戳他脖頸上還在沁血的齒痕,微啞著嗓音威脅,“我、我真的能咬掉你一塊肉,不會再心軟了。”

蒙炎坐起來,往脖子上摸去,摸到小小一圈牙印,皮肉被咬破了好幾個齒洞,正有血珠子汩汩往外冒,切齒一笑,道:“的確心軟了,下次狠毒一點,我這一身血肉,消融在你身子上,也是我活該有此劫。”

說完,蒙炎往旁邊一趟,蓋上被子閉眼就睡覺。

荔水遙一時不敢動,慢慢的聽見他呼吸均勻了,她才輕輕的側轉身子遠離他,往裡側挪去,緊挨著床壁縮進錦被裡,捂住嘴笑起來,明天早上想吃雕胡飯、胡餅羔肉、荷葉魚鮓、烤鹿肉、畢羅、杏酪酥、酥山,還有荔枝櫻桃香梨蜜桃綠李子!

隻要想到以後都可以吃到嘴裡,品嘗到酸甜苦辣鹹的味道了,她已經口舌生津,迫不及待。

做鬼那幾十年,恨雖已經成了執念,可無窮儘的孤寂與虛無更可怕,若是能投胎她早去了,恨也可以放下,但是現在她重生回來了更好。

錦被裡的荔水遙在極力忍笑,錦被外裝睡的蒙炎卻緩緩睜開了眼睛,望著微微聳動的被子,聽著隱隱的啜泣聲,心想,前世新婚夜她金釵抵喉,滿目清冷決絕,直言自己有青梅竹馬的心愛之人,是他強娶她,拒絕和他洞房,他始知自己做了錯事,但婚是陛下賜的怎能輕易悔婚,何況他也舍不得,所以婚後對她以及她的娘家人儘力補償,儘力討好,最終還是落得一個被毒死的下場。

今生他絕不重蹈覆轍,既然前世他用儘心力也得不到她的心,今生就得到她的恨!

想到此處,便冷冷開口,“我知道你還沒睡,你給我聽清楚,沒有我的命令不能踏出鎮國公府一步,若有違逆我打斷你的腿。”

正在想著明天早上吃過早食先去曲江池畔看錦鯉還是樂遊原踏春的荔水遙驀的僵住,暗叫不妙,重生前的蒙炎對她言聽計從,可重生後的蒙炎變了。

荔水遙思來想去,不敢再捋虎須,嬌怯的提醒,“明日拜舅姑,後日要回門。”

“回門宴上難不成你荔家無男丁,請棠氏表兄作陪?”

“我有兩位親兄長,陪你這新女婿足夠了。”

蒙炎冷笑,“棠長陵若敢出現在你家回門宴上,我當場就戳死他。”

荔水遙十分心動,但為了不被蒙炎察覺她的異常,還得裝一下,立馬緊張的道:“不會的、不會的,我也不會見他。”

蒙炎心梗,切齒磨牙。

⊥思⊥兔⊥在⊥線⊥閱⊥讀⊥

第003章 拜舅姑

翌日,天光微微亮,鳥雀便立在枝頭昂首啾鳴。

在錦被堆裡酣睡的荔水遙便被叫醒了。

“娘子,依禮俗,拂曉之前要去拜見舅姑,隨後還要親自下灶房置備一桌早食。”

荔水遙惺忪著,耳朵聽見了九畹的話,心裡卻想起來前世她滿懷怨憤嫁進來,故意拖到太陽高升時才起,到了午時才穿了一身接近白色的裙裳去拜舅姑,蒙炎的母親立時就發作了起來,她頂撞了回去,蒙炎夾在中間,安撫了母親回護了她,可初見已經交惡,後來隻會更糟。

“洗漱更衣。”

九畹立時招呼了人進來,是兩個小丫頭,一個長著圓嘟嘟的臉,纖瘦的身材,手裡捧著一盆清水;一個長了一副圓潤的身材,巴掌大的鵝蛋臉,手裡捧著綿巾、刷牙子、潔齒膏等盥洗物品。

“你們又是誰?”

重生後的這些細微改變讓荔水遙有些許的慌意,禁不住問了出來。

九畹往窗外瞧了瞧,壓低聲音道:“圓臉的姓林,叫小豌豆,鵝蛋臉的姓苗,叫小冬瓜,都是郎主的部曲之女,郎主吩咐,從此後,她兩個隨侍娘子。”

荔水遙“哦”了一聲,讓她們把東西放到屏風後,她自去那裡盥洗。

盥洗後便坐到妝鏡台前,由著蘭苕走來幫她梳理長及腰腹的頭發,她自己則捧著寶相花青鸞銅鏡細細的看自己。

粉白飽滿的臉,水靈靈的眼睛,紅豔微腫的唇,真好啊,又在鏡子裡能看見自己的樣子了,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

“昨夜你們被欺負了沒有?”

蘭苕道:“奴婢們四個被那四個小郎君放在了灶房,他們給我們弄了一桌席麵,吃食上沒虧待,隻是有郎主發話,我們四個在灶房將就了一夜。”

九畹禁不住道:“娘子,奴婢們可是觸犯了什麼才被給了這麼一出下馬威?”

荔水遙聽著窗外的破空聲,放下銅鏡,“不關你們的事,咱們初來乍到的,在人家屋簷下過活,少不得要柔婉一些了,把窗子打開。”

妝鏡台正擺在雕花圓窗下,她記得窗外是一個小花園,是蒙炎知道她喜歡養蘭花,專為她造出來的。

而此時,窗外沒有蘭花園,是一個小的練武場地,黃土夯實,擺著一排兵器架子,蒙炎正光著膀子在那裡練一套刀法。

他一頭烏黑的長發全部束起在頭頂,古銅色皮膚上的汗珠在他矯若遊龍,翩若驚鴻的武動時,到處飛濺,胳膊上的肌肉在微微的顫,窄窄的腰腹緊致,係著一條黛黑的褲子,褲子薄薄的,汗濕後緊緊貼在他兩條長腿上。

驀的,昨夜那些畫麵一股腦重現在她腦海裡,頃刻間臉紅的像要熟了似的。

這時,蒙炎突然轉身,荔水遙嚇了一跳,慌忙道:“快關上。”

九畹關了窗,再去看荔水遙紅豔欲滴的臉,心念微動,轉而提醒道:“娘子,時辰不早了。”

“知道。”荔水遙摸摸自己熱熱的,軟軟的臉,“梳頭吧,找一條齊%e8%83%b8石榴裙出來,配碧色的短衫,外罩一件文心蘭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