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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哭著求我的!”

說完這話,他鑽進銀戒指裡不見了,舒年也生氣了,自言自語道:“誰會求你?”

他摩挲著戒指,有心想把戒指燒了算了,可惜不行,它不僅是夏星奇的遺物,更是江雲川他們的,他就是把自己燒了,也不能燒掉戒指。

而且他也就是想想,雖然夏星奇經常特彆氣人,但他已經舍不得殺他了。

舒年不再理會給自己關禁閉的夏星奇,去找左朝見和江雲川,可轉了一圈,他發現他們都不在屋裡,戒指裡也沒人。

江雲川的手機被留了下來,聯係不上,舒年納悶地問小章魚:“我哥哥和朝見呢?”

“剛才你師兄來啦。”小章魚說,“他要你哥哥他們都和他走,他們就走了,夏星奇是被留下來看著你的。”

這個瞬間,舒年的表情凝滯了,好一會才發出乾澀的聲音:“鬱慈航來過了?”

“是的。”

“他找我哥哥他們……是想乾什麼?”

“我不知道,他們不讓我聽,我也不敢偷聽呀。”小章魚說。

“那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一些要對我說的話?”

“你說你師兄?沒有,他什麼都沒說。”

舒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發上,怔怔地望著銀戒指出神。

鬱慈航竟然來過了,而且沒有任何想對他說的……

“他“沒有等他回來,是不見他?難道就是因為當時“他“說過不會再見他?說不見就不見,“他“有這麼信守承諾?不可能,“他“明明就是個騙子!

舒年心裡湧現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委屈,一把抓住銀戒指,隻想狠狠地扔出去,卻又在最後關頭停住了,緊緊地攥在了手心裡。

這下他知道為什麼夏星奇要說他會求他了,因為現在隻有他知道鬱慈航他們去了哪裡。

可心裡憋著氣,舒年一點也不想求夏星奇。夏星奇可惡,他的正身鬱慈航更可惡,他才不求他們,絕對不求,打死也不求。

而且他不想知道鬱慈航去了哪裡……他隻是關心哥哥和朝見,和鬱慈航完全沒關係。

這樣告訴自己,舒年進行了銅錢占算,占的是“他”的去向,可惜占算失敗了,和以前一樣,“他”太厲害了,哪怕現在他知曉了“他”的名字,也照樣算不出來。

舒年不甘心就這麼向夏星奇低頭,乾脆給李岱打了電話。

他的水平是不夠,可師父不是,有了鬱慈航的名字,師父是可以算出來的。

李岱沒有在忙,很快接起了舒年的電話,然而聽到弟子的請求,他很罕見地沒有立刻答應下來,而是說:“不該由我告訴你。”

舒年一怔:“那我該問誰?”

“你可以問他。”李岱說,“也可以問你自己。”

問他自己?

舒年茫然地掛斷了電話,對這句話百思不得其解,可惜李岱沒有更多的解釋了。

師父哪裡都好,就是有一點,他經常隻說一半的話……

舒年鬱悶,還是不願意求夏星奇,也不想和鬱慈航聯係,加上昨天被南宮恒折騰狠了,還是沒得到完全的緩解,乾脆悶頭睡覺,做了個夢。

這個夢和以前的夢還有聯係,是鬱慈航小時候的事。

鬱慈航還是孩子時,被惡仆丟入亂葬崗過夜,遇到了一個紅衣厲鬼。

厲鬼是少年模樣,體態纖細,穿著火紅的嫁衣,麵容被紅紗籠罩,看不真切,但舒年莫名清楚少年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少年命苦,因得罪地方大員被亂棍打死,死時怨氣滔天,化作紅衣鬼,殺死大員全家四十餘口,時人震怖。

但少年不是無惡不作的厲鬼,反而心存善意,為男孩指明出路,助他走出了亂葬崗。

男孩知恩圖報,意欲埋葬少年的屍骨,誰知少年聽後非但不高興,反倒露出很生氣的表情,對男孩說。

“你聽好了,小呆子,這話可不能同彆的厲鬼說。”

“彆想著為厲鬼埋葬屍骨,這是在用你自己的命渡厲鬼的罪業,若是渡了厲鬼,你會斷子絕孫,命數衰頹,一生橫禍不斷,最後死相極慘,甚至是魂飛魄散。”

“所以你快走吧,彆纏著我,珍惜你自己的小命吧。”

少年擺著手說:“倘若你渡了我,你的親友也會被你連累得命中帶煞,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體恤他們吧?”

“我沒有朋友。”男孩平靜道,“至親皆亡故了,我了無牽掛。”

少年哽了一下:“那也不成,我不害人的。”

“那好。”

男孩轉身,朝著最近的一處屍骨走去,將鏟子鏟進土裡:“我便照我方才說的,將整座亂葬崗儘數入土為安。”

“你這死腦筋的!”

少年生氣又無奈,隻好把男孩敲暈了,待到夕陽西下,夜色濃重,陰氣充足時,他化作實體,扛著男孩出了亂葬崗,循著男孩身上的氣息找到了他所在的宅邸。

“‘鬱府‘,這小呆子果然是少爺出身。”

少年瞧了幾眼,把男孩送了進去,隻是他循著氣息找到男孩最常棲身的居所,居然是一間柴房。

“倒也是,看你弱不禁風的,又說自己沒有親友,怕是個寄人籬下的小可憐的吧。”

他戳了戳男孩的臉,從彆處偷來一床被褥給男孩鋪好,讓他舒舒服服地睡下,轉身出了柴房,在庭院中亂轉時,無意中看到了欺辱男孩的惡仆和九少爺。

九少爺和惡仆說話,聽了兩三句,少年便知曉是怎麼回事了,他眼珠一轉,狡黠地笑了笑,變成了男孩的模樣,假裝剛從外麵回來,推門而入,口中說道。

“九弟在說什麼,不如也讓我聽聽?”

……

把兩人嚇得屁滾尿流後,少年嬉笑著離開了鬱府,一邊變回原來的模樣,一邊笑著自言自語道:“看他們兩個那樣子,可真好笑!”

替那小呆子出了一口惡氣,這樣的好事不能不叫他知道啊。

少年愉快地決定明天再來,順便給男孩帶隻燒雞補一補身體,小呆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瘦了,怪不得會被人欺負。

紅紗下的漂亮眉眼滿含笑意,少年靜悄悄地走在大道上,走到一半,卻忽地聞到一抹淡淡的焚香氣。

他瞬間毛骨悚然,僵硬地回頭,映入眼中的是個黑發白衣的年輕道人,模樣二十出頭,清俊疏冷,背後負劍,一雙淡漠的烏眸靜靜地望向他。

“怎麼又是你啊!”

少年神色劇變,連連後退,卻偏要嘴硬:“我警告你,李岱,你彆過來。彆以為我怕了你,我隻是沒跟你動真格的,要是我認真起來,你早就死了!”

他以為自己凶狠得像老虎,實際上卻是隻張牙舞爪的小貓,漂亮又無害。

年輕道人注視他片刻,一步步走上前去,暗含道家步法,把少年逼得無路可退,後背貼著牆,都快哭出來了。

年輕道人冷冷問道。

“你何時拜我為師?”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七十七

三號:??

三號:這個道士就是年年的師父??

一號:是。

三號:……他到底多大了?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他居然就在……

七號:嘖,誰知道。

七號:我非常討厭他。

六號[群主]:難得看到你會討厭什麼。

七號:唔,沒錯,他算一個,我跟他打過交道,真是難纏。

三號:而且他還那麼不要臉,居然強收年年為徒。-思-兔-在-線-閱-讀-

三號:我的年年命好苦,生前被人強娶為妻,死後還要被李岱強取為徒,就連失憶之後還要被一號這個畜生強行陰婚,嗚,我的年年……

三號:[表情]貓貓抱抱.jpg

五號[管理員]:你不生小年的氣了?

三號:那是兩碼事!我確實還挺氣的,但是……但是不代表我不會心疼他啊。

三號:年年欺負我跟我心疼他有什麼關係嗎?沒有的!

四號:這東西沒救了。

第78章 無間地獄(八)

“叫我拜你為師?你做夢去吧, 想都彆想!”

少年被逼急了,乾脆撩起紅紗, 豔麗含情的眉眼透出煞氣,凶狠地盯著李岱。

這幾年來他東奔西逃,以紅紗掩住真容,就是為了防止被李岱尋到蹤跡,沒成想還是被捉了……這破道士忒能纏人!

少年沮喪至極,可他不僅打不過李岱,甚至逃跑也難了, 一年多不見,李岱的功力又有精進,他真是不懂, 破道士分明年紀不大,還沒他死的年頭長, 怎生就這般厲害?

不是他給自己找理由, 實在是李岱太厲害了,他沒辦法。李岱年紀雖輕, 一身道法卻是極強橫的, 在這一帶地域赫赫有名, 便是黃口小兒也能朗朗背誦李仙師除鬼的故事。

是以第一次見到他, 少年嚇得不行, 以為自己要被仙師替天.行道了, 誰知李岱提都沒提他滅了仇人滿門的事,反倒說他們兩個有師徒緣分, 要收他做弟子。

少年人傻了, 哆哆嗦嗦地問他不是來斬妖除魔的嗎, 李岱隻淡淡言道, 殺人全家是少年自身的因果命數,而非殘害無辜,與他無乾,他隻管收徒,並不過問其他。

保住一條鬼命,少年鬆了口氣,可他不願拜李岱為師,便偷偷躲起來避而不見,想著見他不出來,要不了多久李岱也就自行離去了。

結果他又料錯了,李岱行事作風與尋常道士大不相同,竟在他屍骨前入定守了三天三夜都沒有去意。

少年隻好連夜跑路,一逃就是幾年,好不容易在一年前甩脫了李岱,可破道士不僅陰魂不散,甚至變得更厲害了,今晚卷土重來,他怕是就要被強行按頭拜師了。

不成,他不能拜師,當道士哪有做鬼自在!

少年色厲內荏,惡狠狠地瞪著李岱,又故意變出青麵獠牙嚇唬人,可年輕道人始終隻是冷冷看著他,他這點障眼法哄騙升鬥小民也就算了,在李岱麵前根本不夠看。

牆壁上貼了符咒,少年無法以魂魄之體穿牆,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他臉上凶狠的表情漸弱,暴露出真性,欲哭無淚地說:“李仙師,李道長,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

李岱道:“待我神魂俱滅之際,便是你我師徒緣分斷絕之時。”

還要神魂俱滅?豈不是說做鬼都不會放過他?破道士就這麼缺徒弟嗎!

眼看著李岱朝著自己伸手,少年真是連喊非禮的心思都有了,正要開口,卻看到男孩拿著一根竹竿遠遠跑來,沉靜的麵容含著少有的焦急之色,將竹竿往李岱身上狠狠一揮。

“放開他!”

他是來救少年的。

竹竿自然落空了,男孩插進兩人中間,把少年護在身後,重瞳警惕地望著李岱。

少年的心懸了起來,生怕這脾氣似乎不怎麼樣的破道士把小孩抓走吊打一頓,好在李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