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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麵是封死的,那東西可以穿過牆壁,但是他不行,追不過去。

他折返回監控台,將粘液擦了擦,調動攝像頭和監控錄像的回放。

大部分攝像頭都在運轉中,在監控屏裡,舒年看到了美少女靈媒,她單打獨鬥,在二樓殺死了一批又一批蟲子。

可鬱慈航依舊不知所蹤,即使是回放錄像,也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舒年感到困惑,再次占算了鬱慈航的吉凶與方位,結果不變,小吉,西南位,唯獨就是不見人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還是沒有找到他嗎?”

模特站在他身後問,舒年回頭,她已經恢複了平靜,將她男友的人皮和遺物從玻璃罩中取了出來,珍惜地抱在懷中。

舒年點點頭,目光落在監控台旁邊的台式電腦上,電腦是開啟的狀態,播放的視頻被暫停著,停止的畫麵中有趙澎的身影。

視頻的畫麵不太清晰,比較老舊了,舒年看了一眼錄像時間,在二十多年前,也是左朝見死去的幾日之前。

他點開視頻,裡麵鏡頭挪動,拍攝者是左朝見的朋友,他在招呼趙澎到這邊來。

“好嘞。”

三十多歲的趙澎點了點頭,麻利地扛起了兩麻袋菜。這回舒年總算知道趙澎是何時認識左朝見的了,原來就是在這場寫生活動中。

當年的趙澎是山上飯館的師傅,燒烤手藝一絕,易江大學的學生們準備舉辦燒烤篝火晚會,便請來趙澎負責燒烤。

到了晚上,篝火晚會開始了,大夥邊吃燒烤邊喝酒,說說笑笑,氣氛輕鬆熱鬨。

吃到一半,他們開始玩轉酒瓶的遊戲,當酒瓶停止旋轉時,瓶口指著誰,誰就必須回答一個問題。

瓶口轉到了左朝見,他朋友突然壞笑,問道。

“要是讓你在我們這群人裡挑一個搞對象,你會選誰?”

“哦喲!”

男生們一聽就樂了,紛紛起哄,讓左朝見回答。

平日中的左朝見總是清清冷冷的,很有距離感,偏偏又特彆受歡迎,像是這種能叫他沾上煙火氣的機會可不多見,他們當然不會放過他。

女孩們多數有點羞澀,回避著與左朝見對視,不過左朝見誰也沒選,他隻是搖了搖頭,並不做聲。

“不選可不行!”朋友要挾。

“……”

左朝見凝視著燃燒的篝火,火光在他寂靜如夜的眼瞳中沉沉浮浮著。

“我不會選。”他說,“我有喜歡的人。”

“誰?誰啊!咱學校的嗎?我們認不認識?”

大夥好奇得要瘋了,可左朝見再沒有透露半個字,很快離場了。

這段視頻接近尾聲,畫麵突然跳了跳,舒年一晃神,周圍的環境變了,不再是密室,而是變成了夜色中的山景,不遠處是明亮的篝火,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他又入夢了。

舒年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再次進入了夢境,場景與視頻中一樣,是篝火晚會。

將他帶入夢境的人毫無疑問,是左朝見。

一雙手從他身後探了過來,將他緊緊地擁入溫暖的懷抱。舒年抬頭,左朝見完美的側臉映入他的眼中,對方也微微垂下眼睛,和他對視。

“左朝見……”

舒年心情複雜,叫了他一聲,定了定神,問道:“找我有事嗎?”

左朝見不答,隻是抱著他,舒年輕輕推了推他,發現他沒有放手的意思,就說:“我知道你很想見我,放心,我不會丟下你,錄像帶我會拿回去,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麵。”

“……”

“現在我有事要做。”舒年說,“我師兄不見了,我要找他,你先放我走,好嗎?”

“彆去找他。”左朝見雙臂收得更緊,“留下來陪我。”

舒年能理解他的心情,也抱了抱他,語氣放軟,喚道:“朝見……”

“……”左朝見動作微滯,似乎很難拒絕舒年柔軟地叫他的名字,沉默良久後,終於還是讓步了,“你陪我走一走。”

“好。”

舒年答應了,夢境的時間流速比現實快很多,隻是稍微陪陪左朝見,用不了一分鐘,不耽誤他做什麼。

他主動牽起左朝見的手,左朝見頓了頓,很快回握,緊密地與他十指相扣。

山上空氣很好,充滿了草木的清香,夜空中星河流淌,落下銀光,映出斑駁的樹影,隨著徐徐微風而搖曳。

他們轉了一圈回來,篝火晚會已經進行了一半多,大家吃飽喝足,趙澎就走了,沒了外人,大家放得更開,正是氣氛最熱烈的時候。

“你唱啊,快點!”

在善意的哄笑聲中,一個男孩紅著臉站起來,給身邊的女孩唱起了情歌。

有人用MP3放了伴奏,和原唱相比,男孩唱得並不好,節拍亂了,還因為緊張忘了兩句歌詞,但勝在感情真摯,能聽得出他對女孩的一往情深。

舒年聽了一會,感覺到自己的臉被輕輕碰了一下。

他回過頭,左朝見抬手撫摸上他的側臉,漆黑的眼瞳映照著星空,神秘深邃。

情歌尚未結束,男孩和女孩擁抱在了一起,世界靜謐,隻剩下婉轉深情的曲音,隱隱飄蕩過來。

舒年意識到了什麼,不由後退幾步,隻是他退一步,左朝見就逼近一步,直到他退無可退,後背抵在樹乾上。

左朝見圈住了他,將他禁錮在一方狹小的空間中。

“朝見……”

“他們問我,我喜歡的人是誰。”

左朝見凝視著舒年,眸光依舊平靜,卻如冰雪初開,蕩開纏綿的漣漪,似純澈無塵的琉璃像活了過來,竟活色生香,綺麗旖旎。

“就是你,舒年。”

“從很多年前開始,我就喜歡你,隻喜歡你。”

“……”

舒年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突如其來的告白令他措手不及,他沒想過左朝見對他抱的是這種心思。

左朝見的手指撫過舒年的唇瓣,嗓音低沉,與他距離極近:“我親%e5%90%bb你,是因為我渴望你,我想得到你。”

明明是冷心冷情的人,情話卻直白又動人,舒年控製不住地紅了耳朵,沉默片刻,平複下來心緒,還是開口說:“但是我……”

“彆拒絕我。”左朝見擁他入懷,“至少現在,彆拒絕我。”

舒年便不說話了。

可是又能怎麼樣?現實中的左朝見早已死去,所留下的隻是過去的照影,自他們夢中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切都是虛幻。

他知道左朝見也清楚這一點。

歌聲飄飄渺渺,左朝見抱著他,輕%e5%90%bb他的發梢,卻得不到相同的回應。

“……”

他垂下眼睛,深色的瞳孔一點點變成淺色,映出重瞳,肌膚上浮現出華美的鱗片,他將舒年的臉按進懷中,阻擋視線,讓他看不見他身上的變化。

樹影晃動,陰影散布,歌聲逐漸走音,變得緩慢而扭曲,圍著篝火而坐的學生們肢體變形,變成了巨大的毛蟲。

雄蟲與雌蟲彼此纏繞,形成一團團蠕動的肉塊,產出蟲卵,花朵發散出花粉,凡是有生命的東西全部結.合在了一起。

就連月光也搖搖欲墜,散發出生.殖的氣息,似乎下一秒就會從流淌的光中走出可怖的生命。

萬物在蘇醒,在生長,被繁.殖的欲.望支配著。

左朝見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重瞳,他環著舒年的腰,手指緊收,輕易將衣擺撕裂了,偏偏嗓音依舊清冽,不叫舒年聽出任何異樣。

“彆拒絕我。”

他重複著,抬手遮住舒年的雙眼,重重%e5%90%bb上他的唇瓣。

“彆拒絕我。”

未婚夫們的聊天群·二十三

【三號邀請二號、四號、五號、六號、七號加入了群聊。】

三號[群主]:本來我是想慶祝新的聊天群成立了,但是……二號!你想乾什麼?!放開年年啊!!

三號[群主]:我以前是有多眼瞎才會覺得你是性冷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三號[群主]:那些抱團的蟲子已經將你肮臟下流的思想全都暴露無遺了!!

四號:你以為呢?他就是被繁.殖本能支配的怪物,隻是勉強在舒年麵前披著人皮罷了。

三號[群主]:我強烈抗議,堅決反對!我們一定要抵製像二號這樣的——

七號:要不要畫?

三號[群主]:……

三號[群主]:要!

七號:看,這裡也有個披著人皮的。

三號[群主]:[表情]貓貓求求.jpg

六號:還多披了一層貓皮。

第24章 莊周夢蝶(七)

被左朝見蒙住眼睛, 視野陷入黑暗,舒年其餘的感官變得格外敏銳,呼吸急促地承受著他的親%e5%90%bb。

左朝見的%e5%90%bb帶著深重的渴求, 他抱著舒年的雙臂收得很緊,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透出強烈的掠奪與侵占感。

茶與薄荷的氣息不斷變化,越來越濃鬱靡麗, 如盛開的花,蠱惑著舒年的心弦, 他的後背微微戰栗,兩腿發軟, 眼中泛出水汽, 浸濕了睫毛與左朝見的手心。

“朝見……”

舒年掙脫不開,牽住左朝見的衣擺叫了他一聲, 但左朝見充耳不聞,用力扣住舒年的手腕,沒有痛感,但雪白的肌膚上浮現出了淡青的指痕。

%e5%90%bb逐漸向下,舒年身體僵硬,喉嚨中忍不住發出微弱的嗚咽。

左朝見的身體變得很冷,仿佛是某種冷血動物, 汲取著他的溫暖。他能聽到蟲子蠕動爬行的聲音, 有什麼粘稠的液體滴落到他的唇邊, 嘗起來甜甜的, 像是花蜜。

“舒年。”

年輕男人嗓音微啞, 飽含著黑暗的壓抑, 低聲喚著他的名字。

“我想要你。”

“……”

舒年昏昏沉沉的, 馥鬱的花香讓他幾近迷失,他臉頰滾燙,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了,如同高燒患者,渾身熱得厲害,他難受極了,隻想得到解脫。

並且他本能地知道,隻有左朝見才能救他。

左朝見在他耳邊低語,他遲鈍的大腦用了好幾秒的時間才轉動過來,抬起微顫的手指,聽話地解開了衣扣。

“轟隆——”

突然夜空中劃過一道閃電,雷聲作響,下起傾盆大雨,雨幕密集,狂風吹飛雨珠,舒年一下子被冰冷的雨水澆醒,意識到自己是被左朝見迷住心竅了。

他拉下左朝見遮擋他雙眼的手,這個瞬間,閃電映亮了大地,他看到了交疊在一起的雄蟲與雌蟲,散發著繁衍氣息的萬物,以及一雙流光溢彩的蝴蝶翅膀。

“唰——”

巨大的蝴蝶扇動翅膀,一躍而起,越飛越遠,狂風驟雨中,舒年抬手遮擋雨水,注視著遠去的蝴蝶,有了一個令他不願相信的猜想。

夢境碎裂,仍是與之前一樣,一切被卷入黑色的洪流中。

舒年望向夢境坍塌的那一點,驚愕地看到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