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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將所有事情都理得差不多了。又等到儘舟帶著大批護衛來了之後,他將儘舟連同這些護衛護衛都留了下來。

現在此地也是應城重地了,所以定是要派人好好把守的。

管理人員也定是要心腹才行,所以塗西奉才會把儘舟留下。

處理完這些事後阿青他們才又啟程踏上了回應城的路。

這一趟,他們出來約有三個多月。

在這三個月中,天下局勢波雲詭譎變幻莫測與之前已經大不一樣了。

聞肇和寧遠侯各自蠶食了不少地盤,加之後期魏寧書的崛起,此時天下能叫得出來名字的梟雄也就他們三人了。

其他在夾縫中生存的勢力,已然不多了。

當然這其中最為特殊的就是應城了。

天下人都看得清楚,聞肇,寧遠侯和魏寧書三人全都默契的不去惹應城。

而聞肇和魏寧書兩人,甚至是一人不斷地送去錢財,一人不斷地送去人才。

而寧遠侯雖說沒送去什麼,可他身邊的第一智囊直到現在還押在應城,可他屁都沒放過一個。

這中間種種事,都在告訴天下人一個信號。

如今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應城。

因此很多飽受戰火的百姓都開始往應城遷徙。

隻是如今應城接納的人口早就開始趨於飽和,不過幸好杭拾甫早就做好了應對此事的法子。

其中相關的規則也在運用當中了,因此應城也沒因源源不斷來的百姓而亂了套。

等阿青他們靠近應城時,應城的城牆已經初見規模。

龐大的人力物力,加快了進度,巍峨的城牆也有了大致的雛形。

雖然還未完工,可是光光這樣,見到的人也不自覺地被震撼了。

阿青的馬車入城時,城門口早就排上了長龍一樣的隊伍。

這些人得由在城門口專司戶籍的官員詢問以後,符合應城章程的才能進去。

否則是入不了城的。

而這還僅僅隻是依附於應城的附屬城越州,越往裡走,越靠近應城,條件就更為苛刻了。

塗西奉中途看了,不禁歎道:

“城主,這可是大浪淘沙啊,這往後應城管轄內的百姓可個個都不簡單呢。”

對於這話,阿青不可置否。

這也確實是事實。

因為應城不摻和進天下紛爭,所以當旁人在打仗時,應城忙著發展,忙著修城牆。

當其他地方的百姓飽受戰火荼毒流離失所時,應城則在從天下人中篩選最適合居住在應城的百姓。

所以應城永遠會比彆的地方搶先走一步。

而這樣發展出來的應城,如何擔不起天下第一城這個稱呼。

往深了想,待天下太平新的皇朝被建立起時,天下盛世會不會來,塗西奉不知道。

但應城的盛世太平絕對會來。

一想到應城將來會走的路,塗西奉不禁覺得心潮澎湃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出生時大寧天下從上到下已經開始腐朽,民不聊生了。

想不到他還能一手建立這樣的地方。

塗西奉預想到那樣的場景,難得的失了態。

阿青看見了,哼笑了一聲:

“出息。”

第99章 (二合一)   時光荏苒,又是一年春……

時光荏苒,又是一年春。

這是阿青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二個年頭,這一年風雲變幻,在經曆長時間的亂象以後,時局已經大不一樣了。

阿青預想中的三足鼎立已正式成了現實,聞肇,寧遠侯和魏寧書先後稱帝。

三個月前,聞肇在京都稱帝,建國大周,其後寧遠侯也不甘示弱在半月以後在封地稱帝,建國大梁。而魏寧書在魏家封地建立燕國,至此除開應城這麼一個異數以外,天下三分。

其後的日子便是三個新朝展開了曠日持久的拉鋸戰。

然而不論他們如何打,也都犯不到應城來就是。

……

春光無限,陽光照在人身上暖烘烘地很舒服,這樣的天氣最適合踏春。

因不受戰亂侵襲,所以應城中的百姓早就過上了正常安寧的日子。

也頗有些閒情逸致做些雅事了。

因著這一年來有許多富戶以及前朝顯貴遷到應城來,所以大大小小的宴也舉辦了好幾次。

現下應城分內外兩城,所以天氣好時,內城中的淑女婦人自然就要約著到外城去踏春。

可今日的踏春遊卻是不同,此時但凡是城中有頭有臉的婦人姑娘都早早等在了城門口。

她們衣著打扮在適宜的情況下都帶著些許隆重,神情更是緊張中帶著肅穆。

其中有年紀小的還不會像家中長輩一樣隱藏情緒,所以這會兒眼睛滴溜溜直轉,帶著掩飾不住的好奇和激動。

而這一切的不同,皆源自她們此刻等著的人,正是阿青。

應城雖隻有城主,沒有皇帝。但是對應城的百姓而言,城主就是他們的天。

況且對於這些人外來人來說,他們對阿青的認識大多來自應城本地人的口中和外界的傳言,卻從未見過她。

這樣頗具傳奇色彩的女子,不管是出於哪種心態,眾人都非常想一睹其貌。

隻是可惜,阿青從來都是懶得出門,慣常都是待在城主府。

除了她身邊的人,甚少有人能見她一麵。

所以之前乍然得知今日能與她同遊時,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是聽錯了。

迷糊好幾天,到了出發的日子了,現在站在這都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趙夫人,你確定今日城主真的會來。”

這位被稱作趙夫人的婦人已經不知道被人問過多少次了。

她轉頭看向正忐忑看著她,身材微胖,皮膚白皙的婦人。

她是錢氏米行的當家夫人。

這位錢夫人身份也不一般,她早年喪夫,年紀輕輕就守了寡。當時錢氏米行差點就敗了,是這位錢夫人一手把錢氏米行起死回生,掙下萬貫家財。

錢夫人也不是逃難到應城的,是塗西奉帶回來的。

想想平日裡錢夫人在商場上的雷霆手段,再看她如今的模樣,趙夫人抿抿唇,露出一個和善的笑來:

“放心吧,不是還沒到時間嗎?再等等。”

錢夫人遲疑地點點頭,也沒再說話了。

安靜地繼續等著。

當然這位趙夫人身份就更不一般了。

趙家原本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家,可現在卻是應城的新貴。

隻因趙家的當家老爺趙安就是當初塗西奉從京都帶回應城的那幾個造煙火的匠人之一。

趙家在大寧還未破敗時,世世代代都在京都為皇家造煙火。

當年大寧昌盛時,趙家還是風光過好幾十年。隻可惜後來隨著大寧走向衰敗,朝廷腐敗,煙火這類耗費銀錢的玩意就漸漸沒落。

因此趙家連同其他幾家在京中處境就更難了,平日裡的俸祿也隻夠糊口。

當初大寧亡了,皇帝死了以後,京都眾人惶惶不可終日,都以為要大難臨頭之際。

可他們這批匠人卻又被塗西奉挑選過後帶回了應城。

起初他們戰兢兢,而後聽從塗西奉之令開始重操舊業研製煙火。

誰也沒想到這一趟來應城居然是掉進了福窩裡。

趙安連同另外幾名匠人在一年前除夕夜裡製的那場盛大煙火徹底讓趙家連同其餘幾家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一躍成了應城的新貴。

煙火的生意其實一直都是握在塗西奉的手裡。

也就是說他們是直接為城主做事的。

光這一層身份就不簡單了。

何況這煙火生意還做得風生水起,賺了個盆滿缽滿。

這下他們就趁此這機會徹底起複了。

應城中但凡是見到他們的,上至錢夫人這種富戶,下至平民百姓,看了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

趙家也逐漸在城中風光了起來。

不過趙家人一直謹言慎行,加之趙安的手藝好後來漸漸在城主麵前有了姓名。

所以在前幾日聽說了趙夫人她們要去踏春,便一時興起說要同遊。

這才有了今日這一幕。

眼看著時間慢慢過去,可還不見動靜,人群中漸漸焦躁了起來。

都在猜測,阿青是不是不來了。

趙夫人也不安了起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其實根本沒這茬,是不是她臆想出來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正當眾人焦躁時。

前頭終於有了動靜。

急促地馬蹄聲由遠至近,人群中的嗡嗡議論聲立馬停止了。

緊接著一個人影出現在視野裡,隻不過那人好似並不是城主。

來的也是一人。

轉眼間,那人騎馬來到了眾人麵前,是個姑娘。

她一勒韁繩,馬停了下來。

這是有人認出來了,來人竟是杭箏。

杭箏父親是應城府官,師父是塗先生,這兩人都是城主的左膀右臂,她本人也是城主心腹。

總之她是一個在應城既有分量的人。

趙夫人一看清她後,臉上立刻揚起了笑來打了聲招呼:

“杭姑娘。”

杭箏翻身下馬,應了聲,後對趙夫人說:

“趙夫人見諒,我奉城主之命而來。

城主今日原本是與諸位有約在先,隻是臨出門之際遇上了急事脫不開身,來不了了。所以特地讓我來告訴各位夫人一聲,不用再等城主她了。”

杭箏跟著塗西奉時常與城中商戶打交道,所以在場的有好幾個都臉熟。

趙夫人就更不用說,趙安直屬塗西奉管。杭箏與趙安的夫人也見過好幾麵的。

“不妨事的,城主有要事在身派下麵人來說一趟就好,怎的還好勞煩杭姑娘再跑一趟。”

杭箏笑了笑而後神色微斂,解釋道:

“我這一趟來,也是有我爹的吩咐。

我爹說,應城近日恐怕亂一陣子,讓我告訴各位夫人,若是出行,要小心些。”

杭箏這話一出,人群裡嗡地一下就議論開了。

剛剛還算淡定的人,都變得不安起來。

趙夫人捏了捏手,保持鎮定道:

“可是出什麼事了,杭姑娘?”

杭箏見把眾人嚇到了,麵上又一鬆,說:

“趙夫人你們彆急,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平日裡小心些就行。”

說話間杭箏又翻身上了馬,她手持韁繩坐在馬背上說,

“好了我還有事要去外城一趟,就不耽擱各位的時間了。”

說罷她一夾馬腹,騎馬往城外狂奔而去了。

圖留下還站在原地的趙夫人等人麵麵相覷。

派了杭箏來送信的應青此時又在哪兒呢?

她此刻正在應城一處偏僻的彆院裡。

彆院不大,有些破敗,但是打掃地極為整潔,宅院外還有重兵把守。

而阿青剛剛進了宅院,此刻邁腳朝裡麵的屋子走去。

她的身後一左一右跟著杭拾甫,陸曠之和幾個護衛。

他們走到門口,阿青推門而進,裡麵伺候的聾啞婆正在給床上動彈不得的人喂藥。

聽見動靜她轉頭看過來,隨後就放下碗起身行禮。

杭拾甫打了個手勢,聾啞婆離開了。

聾啞婆一走立馬就露出了躺在床上的消瘦身影。

他抬眼向阿青看來,此人赫然就是曾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