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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哼響起,又是馬兒嘶鳴和身體摔下馬的重響。

接著不遠方就響起了有人喊將軍的聲音。

景虛不用回頭都知道死的是誰。

阿青嘖嘖兩聲,頗為可惜的說:“我從來不撒謊,可是,就是沒人相信我的話。”

景虛慢慢閉上了眼,片刻後又倏地睜開,他看向阿青問:“應城主到底想要什麼?你我可以談判,聞肇能給你的,我家侯爺同樣能給你。”

阿青聽了這話,來了興趣:“能給我什麼?”

景虛鎮定自若,目光不離阿青說:“應城主,雖遠非尋常女子可比,但終究還是女子。

所求的不過也是一份安寧,否則以城主的實力和當初在京都所做之事,如今早就掌控天下了。

可城主最後將京都交給了聞肇,自己回了應城。

時逢天下亂局,城主手握重兵,實力強橫可不伐兵,不攻城,足見城主所求不過一份安寧。”

說著景虛頓了頓,又接著道,

“聞肇此人心狠手辣,城府極深,城主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城主不若與我們合作,城主所求,在下定當竭力為之。

縱使城主實在喜歡聞肇,待日後侯爺拿下天下,將此人贈與城主也未嘗不可。

養一隻狗,和養一隻虎的區彆可不一樣。”

最後這話景虛說得意味深長。

阿青聽完景虛的話,眉梢一樣,說:“難怪,他們都說你聰明。”

需要的藝術拿捏的恰到好處。

“城主過譽了。”

景虛以為他說動了阿青,可阿青接下來的話,直接讓他愕然。

阿青說:“我的身體特征,讓你覺得我會把自己寄托在男人身上?”

說著她低頭笑了兩下。

沒來這個時代的時候,從來不會有人以性彆來定義她,因為在那些人眼底,她甚至連人都算不上。

可是在這個時代,不斷的有人告訴她,她的性彆。

他們自以為的天然性彆優勢,讓這些人蔑視她。

所以他們總會從縫隙裡看她。

認為人,天生男強女弱。

對此,阿青隻覺得十分稀奇。

也不解,這樣的天然認知差異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景虛是這個時代最聰明的人,居然也會在這點上犯蠢。

他難道不知道,她伸手就能轟碎他的頭骨,掰開他的腦子看一看裡麵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嗎?

真是天真的,可憐。

景虛因她的話,一時忘記了言語,阿青也不在意,隻接著說:“我不喜歡安寧,我喜歡自由。

聞肇,我很喜歡他的臉。

所以,你看,你沒有任何優勢能吸引到我。

而且,聞肇比你們乖,他是識時務。

而你,讓我生氣。”

話說罷,阿青突然如鬼魅一樣出現在景虛身邊,出手即捏碎了他右手的胳膊。

那勁大得,景虛甚至能感受到藏在皮肉下的骨頭一寸一寸斷裂。

劇痛險些讓景虛站不穩,他慘白著臉,呼吸粗重,但仍然強忍著劇痛一聲不坑。

周遭的士兵臉色大變,但依然不敢動。

但縱使如此,依然沒有換回阿青絲毫的憐憫心。

因為她根本沒有那東西。

“聽說,文人的右手最有用。”

所以她捏斷了他的右手。

景虛咬緊牙關看著阿青,不肯示弱。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殺人誅心這四個字的意思了。

阿青見狀卻是眯了眯眼,說:“難道,你是左撇子?”

話音一落,又是哢嚓一聲。

眾人還沒從她話裡回過神來,阿青又已經捏碎了景虛左手胳膊。

這兩下竟是直接廢了景虛雙手。

“應青你彆欺人太甚!”

阿青背後有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此刻景虛被劇痛折磨,已經精神萎靡,之前的仙風道骨泰然自若的模樣已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虛弱和從骨子裡透出的老態。

阿青哼笑一聲,抬腳就踹。

砰地一聲,景虛的一隻腳被踹斷,再也站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

“先生!”

景虛的慘狀徹底嚇到了眾人。

阿青彎腰湊近景虛問他:“你還有一條腿,你說要不要留下?”

景虛精神恍惚,耳邊嗡嗡直響,阿青的話像是過了許久才傳進他的耳朵裡。

他艱難地抬起頭,盯著阿青,眼睛忽然變得血紅,裡麵儘是刻骨的仇恨。

阿青皺眉:“彆這麼看我,我可不會挖眼睛,否則把你的頭轟成豆腐渣,就不好了。”

她提醒道。

景虛兩頰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而後垂下了眼皮,一言不發。

相比起來,阿青還是喜歡聽話的聰明人。

她暫且就保留景虛的最後一條腿吧。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回了。”

阿青話一說完,竟直接像拎貨物一樣拎起了景虛。

眾人震驚地看著她,和她手上已經沒有力氣掙紮的景虛。

就這麼一會兒。景虛已經徹底捱不住,生生痛昏過去了。

而阿青就拎著景虛大搖大擺地往城門口走去。

景虛的人戒備地看著她,想動手將景虛搶回來,了又不敢動手,隻能自動讓開路,仍由阿青走過。

這時,他們無一不在心裡頭想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們須得將自己保全了,才能將先生就回來了。

可他們心裡的話像是被阿青聽見了。

她腳下一頓,回頭看著眾人,用略帶笑意的聲音說:“對了,忘了跟你們說一聲。你們今天都走不了了。”

“應青你什麼意?”

站在最中間的一名將軍鐵青著臉問到。

難道應青還不打算放過他們?

前方的戰事雖不樂觀,可是他們還是有餘力撤退的。

正當他們想著時,阿青又開了口:“不是我。”

阿青話一落,眾人正不解時,忽然有人察覺到地麵開始震動。

隨後便是馬蹄聲傳來。

眾人連忙回頭往後看去,之間飛雪之間,一支軍隊騎馬而來。

隨著軍隊越來越近,用於有人看清了領頭之人的樣貌。

“聞肇!”

第87章 聞肇既已出現,那接……

聞肇既已出現,那接下來的事就由他接手。

寧遠侯派人在回京途中截殺他,現在自然是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聞肇駕馬疾馳而來隻來得及看見阿青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心裡一頓,但緊接著就投入了廝殺當中。

聞肇極善用兵,殺入敵軍之中以後,失了主帥的敵軍幾乎沒有抵抗之力。

加之前方的杭拾甫,這二十萬兵馬,陷入前後夾擊之中,很快就敗下陣來。

阿青拎著景虛,悠哉悠哉穿過混亂的人群往應城走去,這其中敵人見了她都很快移開視線當沒看見,實在不敢從她手裡來搶人了。

所以阿青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就無比順利地入了城,而塗西奉和陸曠之早已在城門口等候。

實在是她的模樣看起來太嚇人,塗西奉二人也見她傷成這樣過,心裡自然不免有些擔憂。

陸曠之拱手行禮道:“城主,大夫已在城主府等候,還請你移步馬車。”

不過說完,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阿青,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觀阿青雖然渾身是傷,但活動自如臉上也沒不見痛苦。

還有餘力拎著景虛這麼一個大活人走這麼遠。^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看起來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嚴重。

阿青將隨手景虛丟在地上,隻是這一次注意了一下力道,怕把人就這麼摔死了。

隻是景虛落地後,還是受不住痛得蜷縮了起來。他迷迷糊糊睜開眼,滿臉痛苦。

塗西奉見狀,皺了皺眉說:“景虛就交給屬下,城主先回府,給傷口上些藥吧。”

阿青點了點嗯了一聲,然後就往馬車走去。

阿青剛一隻腳走下馬車,早已等候多時的杭箏就迎了上來。

待看到阿青渾身是血的模樣,她立刻紅了眼睛。

她眼看著阿青跳下馬車,想伸手扶一下,可又怕傷著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好似她是一個什麼易碎的寶貝,直阿青瞧得倒是新奇。

“城主,你,你怎麼傷成這樣了?”

話出口,杭箏哽咽了。

“哭什麼,一點小傷。”

她滿不在乎的樣子,讓杭箏心裡更酸了,隻覺得自家城主受苦了。

心裡更是把什麼狗屁寧遠侯和景虛罵得狗血噴頭。

阿青走在前麵邁步走入城主府,步履矯健與往日彆無二致。

杭箏將要出口的哭腔一噎,又咽了回去,甚至沒控製住打了個嗝。

她立馬用手捂住嘴,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方才急忙跟上阿青的步子。

而此時府中的大夫已經等候多時了。

阿青在主位上坐下,後跟上的杭箏連忙招呼著大夫,急急地說:“李大夫,快來給城主看看,看城主有沒有什麼大礙。”

李大夫先是拱手向阿青行了個禮,然後才上前來給她請脈。

這剛一搭脈,大夫的眉頭就皺起來了,隨即眼神有些詫異。

杭箏不見大夫說話,可端看他臉色,還以為阿青是重傷快要不治了,當下就急了:“李大夫,城主,城主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阿青看李大夫也以為他是給自己診出了什麼大毛病,便挑了眉,也盯著他瞧。

怎麼這幅模樣,她的身體應該是健康的得不得了才對。

李大夫沒吭聲又繼續把了會兒脈後,方才起身回話:“城主脈搏有力,身體康健。”

杭箏一口氣差點噎死,她說:“那李大夫你做什麼那個表情?”

杭箏還以為阿青的傷嚴重到了已經不能醫治的地步了。

李大夫隻知道剛剛大驚小怪了,他尷尬地笑了一下,隨後又仔細看了好幾遍阿青的傷,終於忍不住問到:“城主這傷,不痛嗎?”

阿青疏懶著身子靠在椅子上說:“不痛。”

李大夫聽完這話很是不解,可他也深知他們這位城主非常人。

既然城主身體沒什麼問題,自然也就不再多問。

他拿出了幾瓶傷藥給阿青,說明用法劑量後,讓阿青好生養身子後,人就告退了。

知道阿青沒有什麼大礙以後,杭箏放下了心,雖然她對城外發生的事好奇,也擔心自家爹的安全。

可此時還是乖巧的沒多問,反而張羅著廚房整出了一大桌子飯菜。

她知道阿青對食物的需求很大,特彆是又經曆了一場大戰過後。

夜幕降臨,已經安置好一切的塗西奉,杭拾甫和陸曠之聯袂來了城主府。

“城主,城外敵軍儘數收歸軍營了。”

杭拾甫拱手首先稟告道。

塗西奉說:“景虛已經關牢裡,屬下把他關在了原來蘇梅衣住的那個牢房。”

說完以後,他又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給阿青道,“聞肇已經回京了,這是他拖屬下轉交給城主的。”

阿青接過信放在一邊,沒有看,隻對三人說:“回去吧,我知道了。”

三人立即告退,杭箏自然是隨著杭拾甫一起走了。

起初她看著杭拾甫衣服上的血時,心都提起來來,要不是顧忌著剛剛在城主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