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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早就問出來了。

可後來知道知道這血不是他的以後,杭箏著實鬆了一口氣,提了一整天的心也放下來了。

父女兩個回了府裡。

又過了兩天,阿青身上的傷疤已經完全結痂了。

她自愈能力極強遠高於普通人,即使不用藥也能很快愈合。

這邊傷快好了,阿青打算收拾人了。

這一日杭箏剛剛伺候著阿青吃完早飯,轉頭就聽見阿青說:“把楚殷帶過來。”

“楚殷是誰?”

杭箏聽見阿青的問話後,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阿青聽了,抬眼似笑非笑地看她,也不說話。

杭箏被瞧得心虛,也不多問了,轉身就往外走:“我這就去。”

說完就一溜煙跑了。

不過她也隻是看到人以後才想起楚殷是何許人也。

不就是阿青養在城主府中的男寵嗎?

杭箏也不笨,她帶著楚殷去見阿青的路上,聯合這兩天的事,前後一想立刻就明白了。

這個節骨眼上,阿青要見楚殷,隻能說明,這人就是個奸細,就是他出賣了應城!

一想到這,杭箏的臉色變了變,腳下一頓。

“杭姑娘?”

楚殷看她突然停下,不解地問。

杭箏抿了抿唇,沒理他,強壓住怒火繼續往前走,隻是這一次的步子邁得更大了。

楚殷似是看出了杭箏的不同尋常,他問:“不知,城主找在下有何事?杭姑娘可否透露一二?”

杭箏腳下沒停,頭都沒回隻不耐煩地說:“我怎麼知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88章 楚殷邁步進了正堂,……

楚殷邁步進了正堂,阿青不怕冷,裡麵沒有布置碳火,且大門敞開,四麵透風冷得人直打哆嗦。

杭箏倒是早知道阿青的習性,向來穿得厚實,可楚殷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

外麵雖罩了一件裘衣,但裡麵卻穿了一身單薄的白衣。

那衣服倒是襯得他麵冠如玉俊秀不已,隻是不保暖,風一吹手腳冰冷,凍人得狠。

更彆說楚殷進門之前還脫掉了裘衣。

杭箏看他脫裘衣時,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還以為這人是有毛病。

“楚殷拜見城主。”

楚殷竭力控製凍得發抖的聲音,端起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給阿青行禮。

阿青正低頭看著自己手心一條條嫩紅色剛出來的新肉。

她自愈能力很好,痂掉了,露出裡麵新長出來的嫩肉,有些醜。

杭箏替阿青換了一杯熱茶後,乖乖站在一旁看阿青怎麼收拾楚殷了。

阿青掀起眼皮看向楚殷,沒說話。

楚殷被盯得頭皮發麻,差點沒端住臉上的表情。

本來就因為冷,凍得發抖這會兒沒忍住抖了一下。

他受不住阿青所帶來的壓迫感,便又拱手問道:“不知城主,招楚殷來所為何事?”

阿青看他挺會裝模作業的,也挺稀奇。隻不過寧遠侯連同景虛讓他很不舒服,所以她也沒那那麼多的耐性:“你是寧遠侯的人。”

這話說的肯定,楚殷心中一驚,連忙一掀衣擺跪在地上。

冰冷的地板讓他麵皮一抽,不過也忍下來了,他以頭搶地,說:“楚殷以前是寧遠侯的人,可現在是城主的人。”

這話是沒有否認,況且他的來曆經不起推敲,往深了查都能查到。

應青話說的如此肯定,定是找到了證據與其和她狡辯不如乾脆承認了。

“你是寧遠侯的細作。”

阿青又說,還是肯定句。

楚殷埋在地上的臉已經徹底白了,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得。

他扣頭不敢抬起,隻說:“楚殷不敢。”

“應城的細作,都在哪裡?”

阿青繼續問。

楚殷聞言驀地抬起頭,驚惶地看向阿青,他咬牙,正氣淩然又帶了幾分自嘲說:“城主大約不知,楚殷出生卑微,是最卑下的賤奴。

因楚殷這幅樣貌,也被人幾經轉手才到了城主手上。

楚殷是寧遠侯安排著進入城主府的,可楚殷從未出賣城主,出賣應城。”

說著,他眼圈都紅了,抬頭望著阿青,殷切地說,“楚殷從未住過這麼好的地方,每日能吃飽,穿暖,不用愁明日又會落到彆人手裡。

城主給了楚殷安穩,楚殷又怎麼可能背叛城主。請城主明鑒!”

說完一個又結結實實地磕在地上。

楚殷這話說的真情實感,看不出假。

楚殷自己心裡也有底,畢竟半真半假才最像真的。

可他確實沒想到,他的話彆說阿青,連杭箏都是半個字都不信。

“寧遠侯早不攻打應城,晚不攻打應城,你一來沒多久,他就攻打了,這麼巧?

再說,寧遠侯都要攻打應城了,還把你送來,乾什麼?好玩啊?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都傻,所以會相信你這套鬼話?”

杭箏一開口就不客氣了,要不是脾氣有所收斂恨不得把楚殷罵得狗血噴頭。

楚殷心裡暗恨杭箏,但最強依舊咬死了不承認:“楚殷不知道,寧遠侯為何把楚殷送給城主。”

說罷他又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阿青,猶豫著,道:“許是,寧遠侯想拿楚殷轉移城主的注意力。”

說完他又買埋下頭了,很是卑微的樣子。

楚殷這意思很明顯是說,應城細作是有但不是他。

他的身份經不起推敲,一查一準露餡,所以寧遠侯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兩人送來。

隻可能是細作另有他人,而楚殷就是那人的擋箭牌。

這話乍一聽挺有道理的,可杭箏不知為何聽了就覺得心裡擰巴不舒服,怎麼看楚殷怎麼不相信他。

還覺得他長了一張奸人臉,所以他說的話通通都是騙人的。

且城主既然找上了他,那細作就一定是他。

杭箏對阿青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賴感。

所以此時立馬轉頭去阿青。

隻見此時阿青聽完楚殷的話後忽然笑了。

她起身慢慢踱步走到了楚殷麵前,而後倏地抬手拉起楚殷的頭發,迫使他整個人仰起頭來。

楚殷頭皮傳來劇痛,緊接著麵前就是阿青那張極美,極豔的臉在眼前放大。

要不是頭皮的劇痛,他說不定就看呆了。

應青的一張臉真是少有人能及得上的,不然當初他也不會答應來應城。

阿青伸出手指從楚殷的額頭慢慢滑下,動作輕柔。

楚殷隻覺得臉上有酥酥|麻麻的癢意,他的喉頭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應青果然勾人。

正當楚殷陷入恍惚迷醉間,卻見阿青的拇指撫到了初中的右眼上,接著楚殷的耳邊響起了她溫柔詭異的聲音:“你不說,我也能把人一個一個挖出來。

隻是,我現在不想那麼麻煩。你要是說實話會省掉我很多麻煩。

嗯?說吧,否則我廢了的眼睛。”

話一落楚殷就感受到了眼睛上的壓迫感。

他心中大駭,但麵上仍然不顯露山水,隻強撐著說:“楚殷,不是細作,還請城主明查!”

阿青輕笑出了聲,接著她輕聲說:“嘴硬。”

話一說完她手下用了勁。

楚殷起先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隻覺得好似有什麼破掉了,然後又有什麼東西從他右眼裡流了出來。

直到阿青的手指離開,楚殷才突然反應過來,他的右眼果然被阿青廢了。

他故意一滯,麵色當即扭曲了起來。

楚殷再也控製不住怒火,用僅剩的那隻眼睛瞪著阿青。

阿青並不在意他眼睛的情緒。

隻是用另外一隻手直奔楚殷那隻完好的眼。

楚殷忍著右眼的劇痛,抬手就要擋在他麵前。

楚殷動作很快,看模樣招式竟是個會武的。

可他再快還是不如阿青。

隻見阿青直接抓住他的手,輕輕一折,楚殷的手就變成了一個不正常的扭曲狀。

阿青的手指還是按上了楚殷的左眼:“其他細作在哪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楚殷心瞬間沉到穀底,他現在很痛苦,可硬骨頭地並沒有開口嚎叫。

也沒有開口。

楚殷比誰都清楚,他要是開了口,那他們就是真的沒救了。

“楚殷,不是細作。”

他咬死了這句話說,

從開始的大義凜然到如今的咬牙切齒,其中情緒也不知真假。

不過沒關係,阿青隻要知道他就是死不開口就行了。

這一次楚殷清楚地感受到了眼珠破碎的一瞬間是什麼感覺。

他的臉上從眼睛流出兩行血淚。

阿青又走回了座位坐下,隻吩咐人道:“把他給關起來,就關在景虛的隔壁。”

不知道是不是杭箏的錯覺,她剛剛好像看見了楚殷對景虛這個名字的反應好似有些大。

等把人拉下去後,杭箏問:“城主,楚殷是不是和景虛認識啊?”

認識?當然認識,關係還不淺。

阿青端起茶杯,慢悠悠地說:“楚殷是景虛的兒子。”

雖然景虛留著胡子,但阿青一眼看到景虛和楚殷就知道兩人有關係。

既然是有關係,阿青不防往大膽的猜,直接說兩人是父子關係。

所以這般想著她也這般說了。

可這話直把杭箏驚得不輕。

景虛她遠遠看了一眼,白頭發長胡子,看著和楚殷的樣貌並不相像,兩人怎麼會是父子。

杭箏又在腦海裡將兩個人的樣貌拿出來反複對比,最後她竟真的覺得兩人很像。

越想杭箏越覺得是這麼回事:“難怪楚殷死不開口,原來是還指望那些人救他們啊。”

說著杭箏又問:“那城主怎麼不乾脆直接殺了楚殷?留著他也是個禍害。”

阿青似笑非笑地說:“留著,當然是要對付景虛。”

景虛聰明遠非常人可比,這樣的人往往心智堅毅。

阿青雖是折斷了他的手腳,可他一樣能做出這驚天動地的事,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裡之外。

而阿青把楚殷關起來,就是要折磨景虛。

心智堅韌的人,就越要從心理打敗他,摧毀他。

杭箏問:“那城主怎麼不把他們一齊都殺了?還省事。”

阿青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三角結構,還不適合撤了。”

杭箏聞言恍然大悟,她像是猜透了某種秘密一樣,興奮地說:“是不是就像風箏那樣,城主是握線的人,不論將來形勢怎麼發展,隻要握住這三個人就可以了。”

所以三角結構要保持,可是三條線必須握在阿青自己手裡,比如玉璽,魏侯爺的軍權還有已經落在她手裡的景虛。

阿青點頭,肯定了杭箏的想法。

……

這一頭阿青收獲頗豐,可寧遠侯卻差點沒栽了,人也差點沒氣死。

他身邊的第一謀臣,大力士和二十萬兵馬全折在了阿青手裡。

“又是應城,又是應青,又是應青這個賤人。”

寧遠侯如今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應青。

可他更恨聞肇。

他原本隻是佯攻京都,隻是做做樣子,目的是為了調虎離山,讓聞肇離開應城。

順便在回京都的路上刺殺他。

可他做了這麼多,計劃了那麼多,卻沒一樣成的。

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