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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咧咧地說道,然後一拍大腿,“糟了,也不知道墨棄追出了幾座城……”

蘭瑨挑眉,掐了個道術傳訊給墨棄。

等到夜幕降臨,不僅墨棄趕回了煙雨城,就連重華等等紛紛趕到,這還是眾人時隔百年第一次這般齊齊整整,加上月璃跟薑娰的事情,隻有赫連縝、蘭瑨和墨棄三人知道,旁人並不知曉。

重華等人內心酸溜溜的,一方麵慶幸月璃醒了,以後小師妹不會傷心難過了,另一方麵月璃醒了,日後換他們傷心難過了。

於是一晚上重華、秋作塵等人便冷眼想灌醉月璃,也不知道為何,平日裡滴酒不沾的月璃這一次醒來,竟然變化極大,雖然一邊喝酒,一邊用靈氣散去酒勁,不過到底還是喝了酒,隻是跟小師妹好像沒有撒狗糧?

十幾壇子酒下去之後,重華等人都品出了一絲的異常來。

“阿肆什麼時候跟姑射交情好起來了?”重華見薑娰跟姑射早早就上樓去喝茶吃果子,不禁眯眼。

“可能就是今日吧。”赫連縝喝爽了,齜牙笑道,“管他呢,我們喝我們的。”

秋作塵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老七是不是傻,他們可是青霧山九峰,隻寵阿肆一人,現在多了一個外人,不舒服,不舒服!

蘭瑨淡淡說道:“我讓姑射山主留下來的,阿肆也該結交一些玩得好的女修,總不能跟著我們九個男修玩吧。”

“我們男修怎麼了?從小到大我們就是這樣將她拉扯大的呀,你彆搞性彆歧視,男媽媽好的很。”蔚衡風流笑道,“隻是女兒長大了,想到日後她要出嫁,我就十分的不舒服。”

赫連縝一口酒嗆住,蘭瑨和墨棄手上動作也微微一僵,場麵頓時僵住了。

“怎麼回事?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重華似笑非笑地拎住赫連縝的後領,“老七,你來說。”

“我不說,我說了,人就沒了。”赫連縝小雞啄米一樣地搖頭,“你讓老二說。”

迦南和秋作塵見狀不禁挑眉,赫,還真有事瞞著他們。

墨棄臉色冷峻,抱肩看向月璃。

眾人頓時齊刷刷地看向月璃。月璃英挺的眉頭皺起,散去院子裡的酒味,冷淡說道:“今日也放縱過了,散了吧。”

“我還沒喝好呢。”赫連縝嘀咕道,雙眼一亮,“要不我們去老二租的洞天福地喝吧。”

“不去。”蕭跡幽冷冷開口,一針見血地說道,“月璃,你跟小師妹是怎麼回事?”

真當他們眼瞎?蘭瑨留下姑射是怕小師妹不聲不響地離開吧,至於月璃,一晚上壓根就沒有提過阿肆,擺明了出問題了。

赫連縝暗暗地朝老九豎了大拇指,老九,真男人,敢當麵問月璃,月璃現在可是半神境,他跟墨棄試過聯手,結果實力差距太大了。果然一個境界就是天和地的差距。

“無事發生,隻是有些誤會。”月璃起身,月色袖擺拂過木墩子,眉眼冷淡地說道,“夜深了,散了吧。”

“彆呀,一晚上的,你攆我們兩回了,是擔心我們留下來去找小師妹嗎?”重華慵懶笑道,“日後誰攆誰還說不定呢。”

月璃臉色微冷,一言不發地進了屋子,走進去才意識到今晚有女修留宿,他不方便繼續住在這裡,頓時俊臉一黑,指尖彈出一絲月華,將整個小院籠罩,然後人消失在屋內。

赫連縝探頭:“走了?”

墨棄雙手抱%e8%83%b8,冷冷說道:“沒走,你抬頭就能看見他。”

“你是說這個?”赫連縝指了指屋頂上的冷月,見他點頭,渾身一激靈,可怕,太可怕了。難怪小師妹要跟他分手,有月光的地方就有月璃,那以後還怎麼玩耍嘛。

“都散了吧,我出去散步醒醒酒。”重華伸了個懶腰,朝赫連縝使了個眼神,然後出了院。

“我也去散步。”

“我去去就回來……”

沒一會兒院子裡的人就走了七七八八,隻餘下蘭瑨和墨棄。

蘭瑨無奈說道:“你不去?”

墨棄看向二樓的房間,見月光照進木質窗戶,俊美的麵容沒有一絲表情,許久,低啞說道:“我守著她。”

蘭瑨點頭,沒有說話,隻會心一笑,這些年無論世事如何變遷,阿肆就像是他們的同心圓,她在哪裡,青霧山九峰的人就在哪裡。

如此甚好。

“阿肆,找時間我們去雲夢十八洲看一看吧。”蘭瑨聲音清越,帶著一絲的笑意,九洲安好,眾人無恙,值得慶祝。

薑娰從窗前探出皎皎如明月的小臉,笑盈盈地說道:“好呀,等九洲盛宴結束。”

“好。”蘭瑨點頭。

夜色漸深,天上冷月漸漸被雲霧遮擋。清晨的曙光透過雲層照射下來,月璃猛然睜開眼睛,發現整個煙雨城還在沉睡中,小院內一片靜謐,他想也不想地出現在小樓內,隻見小樓內人去空空,不僅薑娰,就連姑射都消失了。

“大師兄?”蘭瑨被驚醒,驚訝地出聲,“我怎麼睡著了?”

月璃心裡一沉,聲音暗啞:“阿肆走了。”

蘭瑨和驚醒過來的墨棄渾身一僵,小師妹終究還是黯然神傷,遠走了嗎?

*

雲夢十八洲青州府

上界一日,下界一年。剛剛還是春雨綿綿的煙雨城,一眨眼就到了白雪皚皚的青州府,姑射站在青州府城外,看著遠處綿延的雪山霧凇,銀裝素裹的古城,感覺像是在做夢。

數分鐘之前,她被薑娰喊醒,就見她抱著小麒麟獸,帶著小畫筆,雙眼發亮地問道:“姑射,我要跟小畫筆去周遊諸界了。”

姑射覺得她怕不是瘋了,她跟黑暗邪神一戰,在死亡法則裡走了一圈,修為一直沒有恢複到巔峰,一個五境女修,而且還是長得如此美貌動人的女修,周遊諸界實在是太危險了。

於是她脫口而出:“太危險了,我與你一起。”

等她回過神來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雲夢十八洲的土地上。

她竟然被薑娰拐到了下界來,如此瘋狂的事情她竟然覺得有些刺激。

“青州府,我們回來了!”小畫筆興奮地叫道,“阿肆,快快快,我們去買金翼獅馬,去買清露,還要買酒,看看最近青州府有什麼大事發生,攢點善惡點做點好事!”

“嗷嗚,嗷嗚,快快快!”小麒麟獸也歡喜地在雪地裡蹦躂,她最喜歡下雪天了。

薑娰被他們感染,月牙眼彎起來,笑道:“買買買,天太冷了,我們先進城烤烤火。姑射,我請你喝青州府最有名的清露。”

姑射本還十分的拘束,見她笑容燦爛,整個人猶如小太陽一樣看不出一絲抑鬱,頓時怔怔點頭:“好。”

昨日她還十分的傷心,今日怎麼就好了?周遊諸界果真是治愈良藥嗎?

姑射將修為封到五境以下,與薑娰一起進了青州府,隻見下界的州府不僅有修士,還有凡人,縱然是雪天,州府內也熱鬨非凡。

西坊都是小而精的店鋪,東坊則是各種攤子,凡人和修士混在一起,相處融洽,還有帶著州府令牌的捕快和修士在清掃地上的積雪。

“今年的雪下的真大,瑞雪兆豐年,明年我們州府一定會多飛升幾個。”

“如今飛升不稀奇,要是我們師門的師祖像長喜道君和木蕭道君回來,那才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呢。”

“你小子就白日做夢吧,隻有修行至八境,才能穿過那恐怖的虛空風暴回來,這些年隻有長喜道君和木蕭道君修到了八境,其他人想回來都不行。”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可不止兩個,你忘記了東籬山主嗎?那可是從我們青霧山劍宗走出去的山主,長喜道君都將她的故事寫成了話本子,賣的可火爆了。”

“快,掃完雪,我們也去排隊碰個運氣,沒準今日青霧山小茶館開門……”

原本慢吞吞掃雪的修士猶如打了雞血一樣,飛快地將路上的積雪掃完,然後買了一份熱氣騰騰的雲吞,拎著去排隊了。

姑射聽著那兩個修士走遠的聲音,看著被掃的乾乾淨淨的青石板街道,以及熱鬨非凡的市井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煙火氣息。

這就是人間的煙火嗎?是她修行百年也不曾見過的風景。

“薑娰,這裡的修士為何要掃雪?”

薑娰一口氣買了二十筒清露,付了靈璧之後,見不少修士往前擠,笑道:“許是為了攢功德,我以前修行時也經常跟師兄們下山做些善事,修行修行,先修德行再修修為。咦,我們也去看看。”

姑射愣住,此界好特彆的修行方式,難怪雲夢十八洲近年來飛升的修士極多。

“阿肆,快看,前麵那小茶館竟然冠名青霧山小茶館。哼,好大的狗膽。”小畫筆眼尖地瞧見茶館名字,憤憤說道,“碰瓷我青霧山。我要打斷他的狗腿。”

“打斷狗腿。”小麒麟獸跟著興奮地揮舞著小爪子。

薑娰失笑,敲著它的腦袋,說道:“你彆帶壞了雪團子,難怪師父說你近來脾氣越來越大了。”

小畫筆無辜地說道:“我不是,我沒有,你彆汙蔑我。”

“你有,你昨夜還說要打斷月璃主人的狗腿!”小麒麟獸控訴道。

“月璃什麼時候成你的主人了?你這隻吃裡扒外的狗子。”

“阿娘,它罵我!”小麒麟獸氣鼓鼓地告狀,薑娰一陣頭疼,這隻幼稚的狗子也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不叫她主人,開始叫她阿娘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養靈獸怎麼像養了個狗女兒。

全程圍觀的姑射微笑,問道:“那誰是阿爹啊?”

“自然是月璃主人。”小麒麟獸驕傲地挺起了%e8%83%b8膛,“他給我好多好多的月光。”

小畫筆:“吃裡扒外的狗子。”

小麒麟獸:“我不是,我沒有……”

於是青霧山小茶館前麵,排隊碰運氣進茶館的修士們便發現一隻長得雪白的小狗子衝著一隻畫筆“汪汪汪”叫個不停,十分的萌蠢可愛,而養狗的兩位女修雖然相貌平平,但是莫名讓人眼前一亮,有種心曠神怡之感。

“兩位道友,請進。”青霧山小茶館的夥計眼尖地看到薑娰和姑射,將人拉進茶館,然後笑眯眯地喊道,“今日雅座客滿,旁聽的諸位還請保持安靜,空出一條道,長喜道君會繼續給大家講青霧山劍宗的故事。”

“好!”茶館外迸發熱烈的掌聲,修士和凡人都自覺讓出一條路,然後熟門熟路地取出小板凳,坐下來,各個都十分的激動。沒有想到今日長喜道君竟然開壇講話本子,幸好他們來排隊了。

長喜道君每月隻在固定的時間戲說話本子,展示精妙的道法,今日沒有提前通知,他們運氣實在是太好了,搶到了茶館前排的位置,再等一會兒,整條街都要擠得水泄不通了。至於所謂的雅座,那是看臉的。

那兩位女修真真是好運氣。

“青霧山劍宗的故事?”姑射看了一眼薑娰,悄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