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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也有小小的痕跡,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薑娰身上的無字天書自動浮現出來,發出土黃色的光芒,照亮祭台上的青銅符號,頓時六個不同的青銅符號浮現在半空,散發出淡淡的青光,隻停留數秒鐘,就被無字天書收了進去。

知道青銅符號的強大,重華等人紛紛將符號銘記在心裡,青銅符號被無字天書收進去的同時,整個天井院子突然地動山搖起來,好似要崩塌一般,眾人臉色微變,感受到一股無上的威壓襲來,要將他們推擠出去。

薑娰猛然心悸,下意識地抬頭看去,頓時猛然瞪大眼睛,隻見那四方院子的上空是一方破損的虛空一角,倒影出一個無比荒涼恢弘的角落,無數的黑色無字碑密密麻麻地倒插在黑色的土地上,猶如墓碑一般指向天空。

隻看了一眼,薑娰就被那無上的威壓壓得喘不過氣來,瞬間被推出了天井院子。

眾人站在四方漏風的空蕩蕩大殿廢墟裡,定睛看去,腳踩的是石塊,所見的是風化的石牆壁畫,哪裡有黑色祭台,哪裡有天井院子,一切像是幻覺一般。

赫連縝揉了揉眼睛:“難道剛才真的是幻覺?”

重華搖著扇子,眯眼沉思,那感覺太真實了,他們像是在某一瞬間進入了一個隱秘的空間,見到了不能被看見的東西,也許那就是月光獨角獸要帶他們去的地方,隻能由它指引,才會抵達。

月璃搖頭,狹長的眼眸微深:“我記下了六個青銅符號。”

薑娰連忙打開無字天書,看著無字天書裡多出來的六個青銅符號,手腳冰涼的說道:“不是幻覺,而且剛才我抬頭看到了院子裡的天空一角,裡麵倒影出了……”

後麵的話薑娰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心頭浮上一股可怕的心悸感,她臉色發白,拿起畫筆在無字天書上所見的一幕畫了出來。

無字天書散發出淡淡的土黃色光芒,靜靜地呈現出薑娰所畫的一幕,墨棄等人看著無字天書上詭異的畫麵,呼吸一窒,臉色凝重,全都沉默了起來。

是,諸神遺跡的一角嗎?所以阿肆無法說出來,隻能靠畫?隻是這無字天書又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為何能能畫出這樣可怕的一幕?

神跡從來不可描述,更不可畫!

月璃伸手將無字天書關上,目光深邃如九洲的星空:“小月光出去了,我們也出去吧。”

眾人看去,才見月光獨角獸背著雪白的小麒麟獸不知何時走到了宮殿廢墟的外麵,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潔白如玉的獸角靜靜地吸收著一縷月華,渾身都隱隱發光,美到極致。

小麒麟獸也歪著腦袋,懵懵懂懂地用自己稚嫩的小角輕輕地抵住月光獨角獸的獸角,分了一點月華過去。

薑娰看到這一幕,瞬間被治愈,哥哥帶妹妹一起修煉,可可愛愛,之前在天井院子上空看到的陰影也在心頭散去。

薑娰抬頭看著宮殿廢墟的天空,說道:“我們出去吧。”

眾人離開空蕩蕩的宮殿廢墟,走到廣場上,隻見不知何時夜幕降臨,整個東籬山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唯獨宮殿廢墟猶如積攢了萬年的月光,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照的猶如白晝一樣。

“今夜,我們就在此處休息吧。”月璃見獨角獸趴在廣場上閉目睡覺,走過去,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他能感受到它的疲倦,好似帶他們進天井院子那一趟耗儘了它體內無數的月華。

“咦,小獨角獸睡覺了,那這裡應該是安全的。”赫連縝也鬆了一口氣,動了動僵硬的胳膊。

墨棄靜靜地抱劍,神識鋪散開來,沉默地守夜。

重華伸了個懶腰,取出自己的蓮花法座,躺在法座上養精蓄銳,此地詭譎,還未到真正的東籬山就這般傷筋動骨,他得好好養養精神,不能陰溝裡翻船。

“小師妹,我從蘭瑨那裡拿了花草屋子出來,你要不要休息?”赫連縝興衝衝地祭出出來時,蘭瑨給她的法器。

“好呀,我先去喂小月光。”薑娰見他竟然帶了花草屋子出來,十分高興,不過還是得先喂小月光獨角獸。

薑娰跑過去,見獨角獸吸收了月華之後,好似還是很疲倦,輕輕地摸著它的小角角,悄悄地問著月璃:“大師兄,它是累到了嗎?要不喂它喝點梨花露吧。我還有百花凝露。”

薑娰從月牙臂環裡取出一瓶七品的粉色百花凝露,月璃取出一瓶梨花露。

聞到清甜氣息的獨角獸睜開眼睛,聞了聞薑娰手裡的藥香濃鬱的百花凝露和月璃手裡清甜的梨花露,蹭了蹭梨花露的瓶子,喝完了梨花露,然後伸出雪白的蹄子,將吸飽了月華陷入沉睡的小狗子按到了懷裡來。

薑娰看著這樣可愛的一幕,忍不出露出笑容來,抬眼看向月璃,月璃眼底也閃過一絲笑意,見薑娰一臉發光地看著他,想伸手摸摸她的發絲,五指微微收住,低聲說道:“好好休息。”

喂完了小獨角獸,摸過了獸角,薑娰心滿意足地回了花草屋子,打坐清修,感悟著剛剛得到的六個青銅符號。

這六個青銅符號跟之前在西南洲哭山得到的不同,不像是防禦符,也不像是殺字符,倒像是困字符。

一夜很快過去,天剛亮,飽睡了一晚上的小麒麟獸歡喜地用小爪子撓開花草屋子的木門。

薑娰睜開眼睛,就見小麒麟獸噠噠噠地跑進來,蹭到了她懷裡。

薑娰笑眯眯地摸著它的腦袋,起來洗漱,然後收起花草屋子,見師兄們都結束了清修。

重華看向遠方,鳳目眯起:“仙風屏障完全破開了,應該很快就會有無數的修士進入東籬山。”

赫連縝不悅地說道:“這麼快?這裡是小師妹的東籬山,怎麼能平白無故便宜那些修士,尤其是神隱之地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在靈山上都搜羅到了多少天材地寶。”

墨棄突然開口:“九境聖賢之地的仙山,在九洲出世會默認為無主之地。東籬山主是九境第一人,阿肆東籬山傳人的身份暴露反而會危險。”

薑娰:“小畫筆說這裡隻是前山,並無東籬山真正的天材地寶,讓他們搜羅一番也好,日後也就不會再來了。好在師父封印了真正的東籬山。”

上界強者為尊,就算她是東籬師父的傳人,在晉升為九境山主之前,她都沒有足夠的實力護住東籬山,也無法成為東籬山真正的主人。

此地依舊會成為無主仙山,滿山的靈花靈草靈果都被九洲的修士瓜分。

好在月光獨角獸已經認大師兄為主,而真正的東籬山也沒有顯露出痕跡來。

薑娰微微皺眉,真正的東籬山到底被師父封印到了哪裡?

若是隻有他們還好說,隻是此地有四個九境聖賢,難保不會被人看出端倪來。

月璃目光微深,淡淡說道:“阿肆,九境聖賢們一定會將此山翻個底朝天,東籬山的封印一定會被找到的。”

月璃話音未落,隻見整個煞山猛然一震,眾人臉色驟變,隻見原本他們所在的煞山和對麵的靈山似是被人從中劈開一般,兩山猛然分開,像兩側移去,而兩山之中,一個仙氣繚繞的仙山漸漸顯露出輪廓來,那仙山半懸在空中,猶如空中樓閣一般顯露出天地間。

小畫筆失聲叫道:“是東籬山。”

薑娰心肝微顫,是師父的東籬山!

與此同時,一道冷酷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仙山。”

四道九境聖賢的身影出現在東籬仙山前,神隱之地的潛龍尊者二話不說就要撕裂開仙山的護山法陣,進入仙山。

薑娰五指攥緊,臉色蒼白之際,一道強大的威壓從仙山內傳向東洲,一個清臒灑脫的青衣修士身影浮現,輕輕揮了揮袖擺,就將神隱之地的九境聖賢潛龍尊者打得吐口鮮血,跌下雲端。

滿山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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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從靈山和煞山被劈開,顯露出中間真正的仙山,再到九境聖賢潛龍尊者被打落雲端,前後發生在數秒之中。

眾人呆呆地看著那懸在半空中雲霧繚繞的仙山,仙山不大,甚至有些袖珍可愛,滿山靈氣中縈繞著勃勃的翠綠生機,而站在仙山前的青衣修士隻顯出一道淡淡的虛影,揮袖頓足間,頗有飲一壺清酒,仗劍紅塵的肆意灑脫。

莫說身處東籬山的年輕修士們,就連蘭陵老人、天青長老和聞道山人也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潛龍尊者是九境中期,實力吊打九境初期,然而在這道虛影麵前被人家一招打得吐血?天,這修士到底是什麼境界?諸神早已隕落,此人難道是九境巔峰嗎?

潛龍尊者被打下雲端,摔進煞山的黑泥裡,摔了個狗啃地,半天爬不起來,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傷的。

餘下的九境聖賢中蘭陵老人實力是九境中期,年歲最長,正要上前去拜見那道青衣修士,隻見對方取出一壺清酒,盤腿坐在仙山前,豪飲一口,大笑道:“不問仙緣不問道,竹林把酒說種田。”

那修士喝完酒,灑脫地甩袖進了仙山去,身影消失在雲霧間。

從頭到尾無人看清那人相貌,隻覺那通天豁達的氣質非普通人能比。

薑娰看的心潮澎湃,是師父,一生酷愛種田的東籬山主,於師父而言,所謂的成神機緣不如山前地裡長得翠綠的靈田。

“是東籬主人。”小畫筆激動地喊道,雪白的本體飛到半空,看著那道灑脫的身影。

“東籬山主?”重華等人猛然一驚,紛紛看向薑娰。東籬山主早已隕落,這難道是九境第一人留在仙山的一道神識?這也太強了。

“是師父的殘魂。”薑娰目光氤氳,帶著一絲的驚喜,她找了許久的殘魂,果真在東籬山。如果說是六師兄將她從凡塵界的黑暗泥沼裡拉了出來,諸位師兄們給了她溫暖和愛,那麼東籬師父就是她生命裡的那盞明燈,讓她活出了自己。

月璃等人見東籬山裡的殘魂守在此地,紛紛鬆了一口氣。否則以他們的實力隻怕要硬拚九境聖賢了。

潛龍尊者這些九境者活了數千年,半隻腳踩在棺材裡,對他們而言不成神就是死。

一旦他們進入了東籬仙山,那東籬山的傳承就守不住了。

“我們進東籬山吧,儘快幫阿肆找到傳承。”月璃視線幽深地看向懸在半空的仙山。

“等一下。”重華似笑非笑地搖著美人扇。

隻見潛龍尊者從泥裡爬起來,吐出一顆混血的牙,臉色陰沉地盯著東籬仙山,隻是這一次不敢再輕舉妄動,使了個眼色給神隱之地的辛焱。

辛焱見師祖被人打了臉,在九洲的修士大能麵前丟了如此大的麵子,連帶著他都臉上無光,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樣,隻是迫於老祖的威壓,隻能咬牙上前說道:“裝腔作勢,我且去探探路。”

辛焱禦劍而起,法器轟出九條火龍,直奔那袖珍可愛的仙山而去,然而九條火龍還未抵達,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