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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仙山外的護山大陣攔住,辛焱被護山大陣的巨大威力轟出去,吐出一口血來,這一次青衣修士連麵都沒有露。

眾人大驚?八境也進不去?

又有幾名修士不死心地去嘗試,無一不被打落回來。那青衣修士除了第一次出現,後麵再未出現,僅憑護山大陣就將一眾七境八境修士攔在山門外。這到底是誰人的傳承之地,竟然這般強?

眾人大駭,看著那仙山雲霧繚繞,猶如掌上明珠一般靜靜地懸在靈山和煞山之間。

聞道山人見狀,眯眼,掐指一算,隨即大吃一驚:“此山還未真正出世,仙緣未到,我等還是速速離去。”

乾癟的小老頭說完坐在一枚銅錢上,消失在東海,生怕走晚了仙山裡麵的修士出來將他九境的臉麵打得全無。聞道山人一走,百花宗的天青長老看了一眼下麵的姑射神女和瀲灩仙子,和蘭陵老人一前一後離開。

至於潛龍尊者早就偷偷地消失了。

九境聖賢一離開,修士們瞬間炸開了。此地竟然如此可怕,逼退了四位九境聖賢?有不死心的繼續衝向仙山,結果全都被打落下來,半天不能動彈,這一下大家才意識到這看起來袖珍可愛的仙山是塊難啃的骨頭。

“潛龍尊者等人一定潛伏在東洲海域附近。”月璃掐著發了一道月光錦囊給在杏黃城主持大局的蘭瑨,“白天不適宜進入仙山,等天黑了,阿肆,你試著看能不能進入東籬山。”

其他人紛紛點頭。

墨棄眯眼,啞聲說道:“我先去探路。”

黑衣孤寂的少年說完,就化成一道黑色的利劍衝向了山體中央的東籬山,在護山法陣顯現的一瞬間人如飛箭後退,落到薑娰身邊,身子踉蹌連退了好幾步。

永暗之地的暗主進山都失敗,瞬間就引得靈山那邊一陣嘩然。

薑娰連連扶住他,急急說道:“二師兄,你怎麼能這樣魯莽,要是傷到了怎麼辦?每次有事你都是第一個衝在前麵,真的以為你孤家寡人,無人擔心嗎?”

墨棄見她繃著小臉訓斥的模樣,唇角的弧度一閃而過,茶色的瞳孔微深,啞聲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

所以他不能讓阿肆出事。

他以身去試東籬山的護山大陣,比阿肆親自去試好,畢竟目前誰也摸不清東籬山的情況。

“老二,我們好歹也做了二十年的師兄弟,雖然前十九年是塑料兄弟情,最後一年可是實打實有著養小師妹的情誼在的。”赫連縝見他臉色蒼白如紙,拍著%e8%83%b8膛叫道,“你那病弱身子本來就要養焚天之劍,以後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

墨棄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實力太差。”

赫連縝:“……”

再也沒有兄弟愛了!

重華眯眼懶洋洋地問道:“老二,看出護山大陣的端倪了嗎?”

墨棄點頭:“此陣十分的詭譎,不像是法陣,更像是天道規則。隻有將這些天道感悟透徹,才能找到進山的辦法。”

墨棄說完看向薑娰:“阿肆,小畫筆是東籬山主的法器,它知道進山的辦法嗎?”

薑娰搖頭:“我已經問過它了,小畫筆說,當年師父感應到隕落危機之後,立刻就將它封印了起來,此後的事情它一無所知,就連山頂的宮殿廢墟也不知曉是怎麼回事。”

月璃聞言,濃密如鴉羽的睫毛落下,形成一道深色暗影:“那宮殿廢墟並非東籬山之物,東籬山主染墨存活的時期不祥,極有可能是諸神時代和諸仙時代交替的混亂時期,有關那段時期的記載極少,我父親提過,那是一個黑暗混亂的時期。

琅嬛秘境裡出現的都是玉殿,東籬山的建築風格不可能是石殿,石殿可能更高於銅殿,是更久遠時期的存在。”

月璃說完,薑娰等人被這個大膽的猜測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石殿荒涼破舊,如同廢墟一般,還有那神秘的天井院子以及倒影出的天空一角,一切都充滿了不可言說。

難道銅殿之上真的還有至高的存在?

重華鳳目眯眼,懶洋洋地說道:“等小阿肆進入東籬山,見到她師父的殘魂,自然就明白東籬山發生的事情,我們還是先好好調息吧,我總感覺潛龍那狗賊還會卷土重來,到時候可能是一場硬仗。”

那青衣修士既然是東籬山主染墨的殘魂,阻擋得了九境聖賢一次,不可能阻擋得了無數次,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小阿肆最好今晚就進山。

眾人臉色都微微凝重,看向高懸在半空的仙山,一切等到晚上便知曉了。

因薑娰晚上要進東籬山,而月光獨角獸帶他們進了一趟宮殿廢墟之後,也不能長時間行走在煞氣之中,眾人索性不再探索煞山,直接下山,回到了兩山中央的穀地地帶,結下法陣休息。

月璃和墨棄吃八品凝珠調息養傷,重華和赫連縝打坐護法,薑娰揪著小畫筆拚命地回憶封印之前的事情,將小畫筆的筆毛都險些揪禿,見它真的一無所知,這才歎氣地去找獨角獸玩耍。

月光獨角獸趴在月璃的月桂樹下,純淨溫和的目光靜靜地看著在爬樹的小麒麟獸。

小麒麟獸在月桂樹上調皮地爬來爬去,時不時地擼一把淡金色的月桂花,看的薑娰小心肝一顫一顫的,連忙去看大師兄。

月璃閉目打坐,絲毫不知道他的月桂樹要被小麒麟獸擼禿了。

“團子,下來。”薑娰朝著小狗子招手,小狗子歡快地搖著雪白的小尾巴跳進薑娰的懷裡,將自己擼來的月桂花全都塞進了薑娰的月牙臂環內。

薑娰月牙眼彎了彎,覺得有個狗女兒真的太快樂了。如今她已經極少想到前世的事情,那些年被困行宮的遺憾,枉死的怨氣都漸漸消散的差不多,心境越來越平和,更願意感受這身邊微小的感動和快樂。

“以後莫要擼大師兄的月桂花了,會被揍的。”薑娰敲著它的小腦袋,教訓著,“自己人的東西不能擼。”

小麒麟獸伸出兩個雪白的小爪子捂住小腦袋,一副立馬認錯的可憐模樣,看的薑娰心都萌化了。

“它正是天真活潑的年齡,讓它儘情玩耍,無礙的。”月璃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低低地開口,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

早在小狗子爬月桂樹的時候,他就知曉了,隻是不曾阻攔罷了,這月桂花禿了可以再用靈力催開,阿肆和小狗子開心,他也開心。

“大師兄,你好些了嗎?”薑娰見月璃睜眼,笑盈盈地問道,見他不怪罪小狗子,連忙將雪白的小麒麟獸抱起來,又擼了擼它的小狗頭。

小麒麟獸歡快地在薑娰懷裡蹭了蹭。

月璃點了點頭,一連兩天連吃兩顆八品凝珠,也隻有小師妹能這般奢侈地對待傷者了。

“月桂新開,今年的月桂花又可以釀造一些清釀,等我釀好,再送與你。”月璃看著滿樹的月桂花,淡淡說道。

“謝謝大師兄。”薑娰按捺住內心的喜悅,那月桂清釀喝了滿身都是香氣,睡得極好,口感也極好,目前仍然是她心目中第一的佳釀。

月璃淡金色的瞳孔看向薑娰,聲音微微暗啞:“我知曉一種禁術,可以以魂魄寄生在死物上,小師妹,我陪你進山吧。”

“月璃,我是鳳凰之體,我可以以本體帶著阿肆進東籬山,你還是跟墨棄等人留在此地吧。”重華笑眯眯地搖著美人扇,走到月桂樹下,打斷兩人的對話,就連看月光獨角獸和小麒麟獸玩的親昵都十分的礙眼。

薑娰愣住:“三師兄,你要陪我進山嗎?”

紫衣華美的肆意修士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自然,三師兄可是天地間最後一隻鳳凰,我可以和你建立一種契約關係,隻要你能進東籬山,我便也能進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契約關係?月璃臉色微冷,就連調息的墨棄都睜開了眼睛,茶色的瞳孔閃過一絲的厲光。

赫連縝笑容僵住,手裡的仙桃險些砸到了腳上,他怕不是聽錯了,老三要跟小阿肆結契?他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

“三師兄,結契可不是鬨的玩的。”一道溫潤的聲音響起,姍姍來遲的蘭瑨禦劍而來,青衣如素地落在薑娰身側,收起手中青芒,說道,“你乃是八境中期修士,如何跟阿肆結契?日後你是阿肆的靈獸還是阿肆是你的人寵?”

老三果真是妖界的翹楚,竟然如此奸詐,想騙阿肆跟他結契。

薑娰驚喜地喊道:“六師兄!”

下一秒,一個穿著紅色袈裟的俊美和尚坐在蒲團上,飛快地落下來,雙手合十,笑道:“阿彌陀佛,老三,你這話也就隻能哄哄小師妹。”

“五師兄!”薑娰聲音微微揚起,歡喜地拽住迦南的紅色袈裟,“你也來東洲啦?”

迦南將佛珠盤到手臂上,笑眯眯地說道:“小師妹,多年未見,你都長這般高了,當年你坐在我身邊彈琴,才這麼高。”

俊美和尚比了比自己膝蓋的高度,見她如今這般清靈動人,又聽蘭瑨說之前的煙雨城佛音降世,是她得到了後半卷的鎮魔曲,內心那個喜悅,笑道:“五師兄最近對明鏡台又有了新的感悟,我們什麼時候再共奏一曲?”

“你一個和尚不去念經,彈什麼琴?”重華見自己的好事被戳破,冷笑道,“如今那東籬山內情況未明,護山法陣又蘊含極難的天道規則,短期之內九境都不得進,你們放心阿肆一人進去?隻有我能陪她進去。”

“那也無需結契。”迦南微笑道,“老三,你給一滴鳳凰真血給小阿肆,你們心意短暫相通,也能一起進去。”

重華:“……”

“那就這樣說定了,重華陪阿肆進去,有任何意外傳訊於我們,我們在此地感悟那護山法陣內蘊含的天道規則。”月璃一錘定音。

眾人全票通過。

因蘭瑨和迦南抵達東籬山,薑娰十分高興,將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儘數說來,聽得兩人又驚又喜,喜的是月璃得到了月光獨角獸這樣的聖獸,驚得是山頂宮殿廢墟竟然無人勘破來曆。

再得知薑娰是東籬山主染墨的傳人,彆說迦南吃驚,蘭瑨都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如此算來,小師妹的身份地位比他們還要高。他們雖然是傳承自上古的修仙世家,隻是阿肆直接是九境第一人東籬山主的親弟子。

這身份說出去,會震驚九洲吧。

見蘭瑨和迦南抵達,眾人都圍繞著薑娰說個不停,頗有種久彆重逢的喜悅感,月璃走到月桂樹下,摸著自己的月光獨角獸,看向那懸在半空的東籬山。

不知為何他隱隱有一種感覺,那些年在雲夢十八洲,不是阿肆走到了他們這些天之驕子的麵前,而是命運一早就選定了阿肆,是他們走到了阿肆的麵前,陪她成長,走了那樣繁花滿路的一程。

這個念頭十分的荒謬,畢竟他們乃是上界最高高在上的修仙世家的繼承人,而多年前的薑娰隻是凡塵界的一個凡女,然而月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