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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好不容易把這件事情忘得差不多了,現在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生氣,現在突然再跟他說這件事情,隻怕……這些人等著倒黴吧。”

竇思博頓時後背一涼,抬頭看向劉談問道:“殿下,這事兒也不大,都是一些邊緣人物,要不然咱們……”

劉談果斷說道:“想都彆想,我是不會欺瞞父皇的。”

開什麼玩笑,他能有現在都是因為他對劉徹坦坦蕩蕩,除了穿越的事情,其他皆可言,這樣一點一點換回了劉徹的信任才有今天。

否則就算他再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又怎麼樣?劉徹受用了,但就是不信你,也不會給你特權。

信任這個東西建立起來不容易,但是破壞起來卻容易的多。

真以為當初巫蠱事件從頭到尾他沒有受到傷害就是因為受寵?開什麼玩笑,還不是因為劉徹對於北境國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連他的王宮什麼情況也都清楚,知道真的跟他沒關係,否則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拔除就太難了。

劉談一邊給劉徹寫信一邊問道:“鹽鋪那邊怎麼樣?”

竇思博本來還在想巫蠱的事情,此時聽了立刻發愁說道:“老百姓還在搶鹽,雖然限量,但大家也都買了最多數目,甚至還有其他村鎮的過來買,為了排隊買鹽,好多人甚至晚上都開始排隊。”

劉談:????這畫麵怎麼這麼熟悉?

第618章 [二更]618

當然熟悉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黃牛票嗎?

後世的時候但凡搶手的東西,比如說醫院的專家號、知名歌手的演唱會一類的,可劉談萬萬沒想到在如今這個時代竟然也出現了這樣的場景。

他突然反應過來忍不住問道:“不對啊,宵禁呢?你們這都公開違反宵禁的嗎?”

竇思博縮了縮脖子說道:“在薊城……這個……宵禁的確是……名存實亡。”

劉談皺眉:“這又是為什麼?”

雖然劉談覺得宵禁不太好,北境國正在一步一步的發展,爭取以後到了合適的時機再取消宵禁。

但這個政令必須要從長安那裡發出,也就是說必須得到劉徹的同意才可以。

現在連北境國那邊都不敢怎麼搞,長安也還在施行宵禁,憑什麼薊城就敢公然違背法令?

以及……竇思博明顯是早就知道這些事情的,但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上報,他是故意的還是……

劉談表情逐漸變得嚴肅,竇思博一看他這個樣子連忙解釋道:“臣……臣也是無奈,薊城很多百姓都是靠著做工生存的,隻有白天晚上都做工,他們才能維持生存,若是晚上全麵施行宵禁,隻怕過不了多久就得餓死一批人。”

竇思博也是憐憫這些人,這些人的生活都已經被劉旦跟前任燕國國相毀了,一時半會都回不到正軌上來,他之所以沒上報就是想拖一天是一天,若是北境王殿下知道了不高興要施行宵禁,至少也能晚一些日子。

之前劉談也的確沒心思去管這些瑣事,結果沒想到賣個鹽就將這件事情給暴露了出來。

劉談一想就知道竇思博的想法,他冷冷說道:“以後少自作主張,事情該如何解決本王自有辦法,記住了你跟其他諸侯國的國相並不一樣,不需要你做決定。”

竇思博這次是真的冷汗流了下來,劉談這幾句話就猶如當頭棒喝,讓他突然從飄飄然的狀態中回歸了現實,想到了當初他來之前,曾經被無數人叮囑一定要聽話,不需要他做事情多麼厲害,但一定要聽北境王的話。

既然要聽話就自然不能隱瞞不。

然而最近這段日子,北境王殿下需要忙的事情太多,很多事情都放手讓他去做,讓他有了一種掌控薊城的感覺,就仿佛這個城池大小事務都歸他管,他說話也算數。

一來二去,他就竟然敢瞞報了。

竇思博之前是真的飄,但他這個人慫的時候也是真的慫。

在清醒過來之後就立刻下跪磕頭請罪:“臣知罪。”

劉談說道:“罰你三個月的俸祿長長記性。”

竇思博頓時鬆了口氣,隻是三個月的俸祿而已,沒有最多也就是過的拮據一些,比起這個更可怕的是惹北境王殿下生氣。

他立刻歡喜說道:“多謝殿下開恩。”

劉談說道:“起來吧。”

這也不是什麼特彆大的事情,劉談隻是想借這個事情給竇思博敲個警鐘。

竇思博站起來之後小心翼翼問道:“殿下,那這件事情。”

劉談說道:“先放著吧,這話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善的。”

反正等以後他們能夠做的事情多了,賺的錢多了,自然就能推行宵禁製度。

要知道,隻要能夠活得下去,誰願意一天到晚做工呢?那是逼不得已啊。

竇思博頓時鬆了口氣:“殿下仁慈。”

劉談說道:“先把鹽鋪的事情查清楚吧,不是已經說了以後都一直這樣賣,他們為什麼還排隊?”

之前在北境國也沒鬨出這麼多幺蛾子啊,怎麼到了燕國這麼多麻煩事情?

燕國的朝廷到底是多沒有公信力啊?

劉談深深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禿了,覺得燕國這裡簡直是給他開啟各種挑戰的地方。

竇思博小聲說道:“臣……臣有個想法不知道對不對。”

劉談看了他一眼說道:“說。”

竇思博說道:“這個……殿下畢竟是北境王,如今燕王也來了,雖然年紀幼小,但是很多百姓是不知道的,所以可能覺得北境王在的時候才有便宜鹽,等北境王走了就沒有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多囤一些。”

劉談一想還真可能啊,在北境國的時候,他就是那裡的諸侯王,而且之前還有其他的事情讓老百姓對他有信心,所以這個政策出台之後,大家高興是真的,但也不至於去爭搶,但是在燕國……燕王年幼,長大了也不知道會不會變成劉旦那個樣子,還不趁著現在能搶趕緊搶,最好能囤個十來年的鹽。

他頗有些哭笑不得,這種事情隻能依靠宣傳,然後再加上百姓自己的觀察發現真的不缺鹽才可以。

其實如果燕國有個聲望高的名士或者官員做宣傳也可以,老百姓一般都會相信,然而最坑爹的就在於燕國沒有這樣的人,朝廷公信力也極其低。

劉談覺得自己就沒遇到過這樣的難題!

劉談讓竇思博趕緊去派人宣傳,然後摸著劉苦的小腦袋說道:“你以後一定要當個為國為民的好諸侯王啊。”

劉苦哪裡明白這個,還以為劉談在跟他玩,用腦袋蹭了蹭劉談的手,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

劉談沉思半晌,總覺得這個畫麵有點眼熟,認真想了想,忍不住一拍大腿,他穿越過來之前同學曾經養了一條狗,他逗狗的時候,狗子的反應就是這樣的。

劉談瞬間又有些操心,不知道陳阿嬌到底是怎麼養孩子的,隻能一臉嚴肅說道:“你是皇子,是諸侯王,一定要有威嚴知道嗎?”

劉苦的回答是笑著張開了手要抱抱。

劉談:……

算了,教育孩子這種事情他是搞不定了,趕緊寫信問問霍光。

至於他爹媽,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霍光收到劉談的信還有些詫異,難道燕國那邊又出了什麼事情,結果打開之後發現他家殿下在跟他要育兒心得。

霍光著實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納悶,當初教育他侄子的時候,他們家殿下不是說的頭頭是道嗎?怎麼現在又不會了?→思→兔→網→

劉談收到霍光的信,看到霍光直接給他出了一個主意——找個學問好的給燕王開蒙,然後找正人君子教導他為人處世,這就夠了。

作為諸侯王,不需要他有經天緯地之才,隻要不禍害百姓大家就已經謝天謝地。

然後劉談就看到了霍光的疑問,心說那可不是知道麼,他穿過來的時候雖然已經脫離中二期,但也沒過很久,自己中二期的那些行為言論還曆曆在目,當然知道這個時期的少年都在想什麼了。

可是嬰幼兒時期的記憶那麼模糊,他知道才怪。

至於穿過來之前的父母是怎麼教導他的,在他的記憶裡好像很小就被送去幼兒園了。

劉談想了想劉苦的年紀,過了年就兩歲多快三歲了,也是時候啟蒙,他之前把符漁跟岑幼派過去就是為了給劉苦啟蒙。

不過這兩位也沒嫁過人,生過孩子,自然也是不知道該怎麼給孩子啟蒙的。

劉談一挽袖子,反正現在他也沒什麼事情,遼西郡那邊有郡守和衛登兩個人看著,薊城有李陵帶隊,天氣又一天冷似一天,他輕易也不會出王宮,乾脆就給劉苦寫啟蒙教材好了。

順便再搞一些玩具,比如說七巧板啊,識字卡片啊,九連環之類的,小孩子應該喜歡吧?

劉談也不知道什麼是適合這個時期幼兒的玩具和教材,他也隻能一點點來,三字經是很好,但也要注意,因為裡麵很多字現在都還沒有,必須剔除,可一旦剔除就會出現缺字現象,整句話都要改,還不能亂改,要根據意思來。

劉談深深覺得這個冬天他可太忙了。

人一忙起來自然就會覺得時間流速快。

忙忙碌碌就到了快正旦的時候,北境國那邊過正旦已經形成了前例,不需要更改,至於燕國這邊,劉談本來覺得每個地區都有每個地區的特色,可以根據特色來製定正旦的過法。

隻不過真的開始忙開了之後,他發現哪兒時間和閒心搞那些啊,乾脆就依照北境國的例子來了。

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正旦的時候照例諸侯王是要開新年宴的,今年要怎麼搞?

北境國不能沒有諸侯王管,但是燕國這邊的諸侯王還是不頂事兒的小屁孩。

如果劉談留下的話,那麼北境國的官員們要不要過來?

如果劉談回去,那燕國的官員怎麼搞?

在距離正旦還有兩個月的時候,這些問題都擺在了劉談麵前,讓劉談深深覺得這些破事情比讓他給劉苦寫啟蒙教材都難。

最後劉談決定還是回北境國,至於燕國這邊,就將新年大宴交給竇思博去主辦,劉苦作為燕王是要留下的。

哪怕不放心,但他也知道肯定不會有人敢虧待劉苦。

劉苦哪怕現在隻是一個工具人,那也得必須活著才行,一旦劉苦死了,那就是無後國除,到時候無論是劉談還是竇思博兩個人都要停下手中的事情不能再插手這邊的事物。

當然燕國的郡守大概會很開心,但是竇思博一定能看守好劉苦,再加上劉談留下的幾百精銳團,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結果劉談剛準備離開燕國,還沒離開薊城的時候就聽人說烏桓那邊派人給他送來了新年禮物。

送禮物的人是個烏桓的奴隸,還是個啞巴,也聽不懂話,就送來個盒子再也無法交流。

竇思博不敢再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