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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敢坑當利長公主啊,更何況他也不忍心,當利長公主在婚姻上麵實在不順遂,雖然有個孩子,但是以公主對孩子的教育來看,這孩子將來不是第二個昭平君就謝天謝地了,指望不上,隻能讓公主自己多攢點錢傍身。

這一瞬間劉談想了很多,而竇思博這個直腸子卻隻想到以後百姓在買鹽這方麵能夠便宜很多了。

竇思博問道:“殿下,臣能將這個消息放出去嗎?”

劉談看了看手裡的文書說道:“放出去吧,對了,在城中最繁華的地方給我準備一間鋪子,用來賣鹽。”他轉頭對衛登說道:“派人先送一部分鹽過來,遼西郡那裡留一部分,讓遼西郡的郡守給我找一間鋪子,還有,大軍那裡也送去,這個不要錢。”

竇思博歡天喜地地就去了,衛登也立刻領命而去。

鹽這件事情,說實話,劉談都沒怎麼放在心上,他知道供給大軍需要消耗很多鹽,算下來都是錢,可這個錢他又不是花不起。

竇思博選擇張榜的方式將消息放了出去,一開始大家還不太相信這個消息。

說實話,燕國朝廷的公信力一直都不怎麼樣,有過很多次出爾反爾的事情,所以大家對朝廷的張榜一般都是將信將疑。

然而張榜過後沒幾天,大家就看到了從城外進來的運鹽車。

雖然那輛車是封閉的,但是一路過去隱隱能夠聞到鹽的味道,尤其是車後有水流下,那水都散發著海水的味道。

那一車車的鹽刺激了所有的人,也就是大家都看得出來押運鹽車的是北境王麾下精銳團,傳說中匈奴人都打不過的精銳團,所以大家才不敢一哄而上,但就算是這樣眼睛也都紅了。

他們不是想要劫財,而是真的缺鹽吃。

鹽運到之後,緊接著劉談的鹽鋪就開張了,正如之前說的一樣,劉談直接將燕國的鹽價跟北境國等同的價格。

這個價格幾乎是之前燕國普遍鹽價的五分之一。

在鹽鋪開售的當天,大家一開始還不太相信,等有人真的進去買到了之後,頓時大家都跟瘋了一樣的進去搶購,仿佛鹽不要錢一樣。

管理鹽鋪的老板是劉談從北境國臨時調過來的熟手,第一天他看這個架勢就果斷進宮去見了劉談。

一見到劉談,管事就直接跪在地上說道:“殿下,殿下您快想想辦法吧,那些百姓買鹽都十幾斤十幾斤的買,這樣下去,這些鹽都不夠賣兩天的啊,而且人太多了,臣擔心鋪子會被擠塌。”

劉談:?????

第617章 [一更]617

劉談之前想過平價賣鹽,老百姓可能會比較熱情,畢竟便宜了很多,劉談在穿越過來之前碰到超市降價也會買很多東西。

但是當初北境國就算熱情也隻不過就是排隊買鹽而已,怎麼到了燕國鋪子都要保不住了?

他一邊讓衛登帶著精銳團前去維持秩序,一邊問道:“怎麼個情況?他們買那麼多做什麼?”

燕國的老百姓沒多少錢啊,鹽價再便宜,目前來看也是比糧食貴的,他們買這麼多鹽是想以後餓了就吃鹽嗎?

管事擦了擦頭上的汗苦笑說道:“屬下……屬下也不清楚呀。”

他當了多少年的商人,一開始是來往於絲綢之路上走商,後來年紀大了,兒子又不願意繼承家業,就跑到了北境國這邊投資商鋪,因為做生意比較厚道,跟北境王殿下手上的產業有買賣來往這才被北境王注意到。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整個人都有點懵。

劉談聽後摸了摸下巴轉頭對竇思博說道:“派人去走訪一下,必須了解百姓們到底在搶什麼。”

竇思博立刻領命而去。

劉談轉頭對管事說道:“這樣,你現在先限量,每人不得超過兩斤,不得重複購買,買鹽要排隊,應該能夠遏製一下。”

至少能夠減少搶鹽的風波,先讓購買速度緩和下來,讓大家的情緒也平穩下來,這樣等竇思博那邊查出問題之後,他們對症下藥,這樣就能解決這個問題。

管事立刻領命而去,實際上按照他的想法也是這麼做,隻不過這麼大的事情他必須彙報上來,並且請示。

如果北境王殿下沒想到,他就會勸說,如今北境王殿下想到了,那他也不用做彆的,就直接按照殿下說的做就行了。

原本劉談正在看遼西郡那邊新城的建設情況,新城的房舍已經建設的差不多,至於其他公共設施還有城牆,這個就得慢慢來。

實際上城牆的建設比房舍要困難的多,畢竟要蓋很高,需要的鋼筋也要更粗更長。

結果因為這件事情搞得劉談都沒心思看這些文書了。

過不多時,竇思博迅速跑來頂著滿頭大汗說道:“殿下,已經初步查明,哄搶主要是因為民間有傳言這樣的低價鹽隻是一時的,過一段日子就會恢複原本的價格。”

劉談皺眉:“這消息是誰傳出去的,給我抓了。”

若是無意,那這人就太蠢了,但劉談一點也不覺得對方是無意,若是有意,那就是其心可誅。

竇思博小心看著劉談說道:“有幾個是城中有名的富戶……”

劉談看著他問道:“你知道當年朔方城那些富戶現在在哪兒嗎?”

竇思博立刻聰明地沒有再說下去,原本他想說薊郡的稅收全靠著這些富戶頂著,雖然他們也偷稅漏稅不少,但如果沒有他們交上來的那些稅,薊郡的財政記錄會更難看一些。

不過北境王是誰啊,那可是錢童下凡,他擔心什麼都不應該擔心稅啊。

就看今天這鹽的銷量,稅收就有不少。

竇思博並沒有懷疑過劉談會不會偷稅漏稅,據說這位在北境國的時候交稅十分積極。

北境王的納稅額曾經一度支撐北境國稅收的半壁江山,這也就是這些年北境國整體發展起來了才不那麼明顯。

竇思博立刻讓人去抓人,不過既然是富戶,劉談就知道這些富戶的想法了,不外乎就是想要搗亂,搗亂的人裡麵應該有很多本來就是賣鹽的。

他們的鹽應該是高價進來,畢竟沒有新的曬鹽法,那麼鹽都是煮出來的,自然價格奇高。

結果現在劉談這邊的售價比他們的進價還低,這些人肯定是不甘心的。

隻是劉談也有些詫異,這些人竟然這麼大膽子,當初可是朝廷直接張榜公布的,有腦子的就該知道就算不是朝廷販賣也是他的手筆,竟然還不知死活?

竇思博將人抓了之後,立刻派人審問,都沒用上半天——這些富戶一個個本來就是軟骨頭,沒讀過書,大部分都是暴發戶,要不然就是暴發戶的後代,也就是在燕國這個被的行業稅收不太行的地方,他們還能有個地位,甚至能夠跟王宮比鄰而居,換到任何一個諸侯國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劉談這些年思想也逐漸被大漢同化,他雖然依舊不覺得富戶就該地位低,但也覺得該壓製一下這些人,真是有點錢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竇思博將口供送到了劉談的書案上,劉談擺手說道:“懶得看,你說說吧。”

竇思博苦笑道:“殿下,您有所不知,臣原以為這些富戶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時行差踏錯,結果沒想到他們的膽子比臣想得還要大,他們這些人在燕國,或者說是在薊城這個地方基本上是一手遮天,當年就算是庶人劉旦都吃過他們的虧。”

劉談有些詫異:“劉旦都吃過他們的虧?”

竇思博點頭:“當年他曾想要開個鋪子開源節流,結果愣是無論做什麼都被這些富戶擠兌到倒閉了事,甚至曾經高價盤下的鋪子最終也隻能低價賣給這些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劉談嘴角一抽:“劉旦這個諸侯王做得可真是……前任國相在這裡麵是個什麼角色?”

竇思博說道:“當時前任國祥就是他們的靠山,要不然他們怎麼敢這麼欺負皇子鳳孫?”

劉談了然,官商勾結嘛。

這些人在燕國跋扈慣了,之前燕國這些郡守在劉談手上吃過虧一個個老實了,但劉談卻沒有騰出手來收拾那些富戶,最主要的是這些人也不入他的眼,隻要不是犯了大事兒,他吃飽了撐得跟這些人一般見識,掉身價。

不過如今這些人既然犯在了他的手上,劉談就不打算放過他們了。

劉談笑了笑說道:“正好,豬養肥了就該宰了,你派人好好審問他們,看都做過什麼違法之事,還有沒有其他人參與,但凡參與之人都抓起來,以及在這件事情之前,不發放任何路引。”

竇思博聽後忍不住在心裡咋舌,心說北境王殿下做事情還真是大手筆。

他以前隱隱聽說過北境王殿下平日裡脾氣很好,也十分寬容,但真的惹他生氣了,那就等著挨收拾吧,不僅是自己,可能全家都逃不過。

現在這些富戶也是如此。

但是竇思博卻沒有意見,這些富戶違法是一定的,抄家也是一定的,而抄家之後的錢財都會入國庫,竇思博這些時日一直都在為錢發愁,若非如此也不至於聽到劉談搞出了鹽就那麼開心。

一方麵是開心百姓有平價鹽吃,一方麵則是因為鹽的稅收是非常高的,而銷售量又大,隻要有這個產業在,燕國的稅收就有一部分穩定來源。

竇思博讓人連夜審人抓人,同時還要派人安撫百姓,整個人都要累瘦了,但是成果斐然。

當他將那些人的罪證呈上來,並且彙報抓了多少人的時候,劉談看到都愣了。

他對照著名單想了一下,之前他曾經仔細看過薊城如今的輿圖,上麵將一些重要人家的所在位置都進行了標注。

竇思博這一波幾乎將城北給抓空了!

這一波不僅僅涉及到了富戶,還涉及到了一堆官員,甚至還查出了當年巫蠱之案的相關人員。

劉談在看到供詞上麵出現巫蠱兩個字的時候,頭皮都要炸了。

他自從穿過來遇到的大型血色案件都是拜巫蠱所賜,每一次跟巫蠱有關聯,那死的人都是難以想象之多,少的也有近萬人,多的話……甚至能夠影響數十萬。

而且彆的案子他能夠自己處理,但事關巫蠱,還是曾經詛咒過劉徹的巫蠱,他必須將事情上報。

劉談十分頭痛說道:“當初燕國不是已經清洗了一遍嗎?怎麼還有漏網之魚!”

竇思博說道:“當年燕王和國相都被抓入獄,燕國無人主持,據聞當時人心惶惶,誰都怕沾上這些事情,而這幾個人接觸的不深,可能隻是幫忙尋找一些原材料之類的,所以就讓他們遮掩逃脫了過去,這一次有些人就把他們給供了出來。”

至於為什麼供出來那就太容易解釋了,要麼就是想要脫逃罪責,要麼就是想要拉人下水,反正這一波是真的出乎了劉談的預料。

劉談十分頭痛地將那些供詞都給整理了一遍,歎了口氣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