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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報了上去,劉談心裡正在想著新年要給劉徹送點什麼新鮮玩意,漫不經心說道:“那就帶上來吧。”

捧著盒子的那個奴隸剛踏進大殿就被李陵攔在外麵,李陵麵色凝重說道:“殿下,這盒子有一股血腥味。”

劉談微微蹙眉:“讓他在外麵打開。”

李陵直接拔出腰間長劍,將盒子直接挑開。

盒蓋打開之後,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飄散出來,李陵看去發現那裡麵赫然裝著一顆人頭。

第619章 [三更]619

李陵當場麵色一變,直接將劍橫在那個奴隸的脖子上厲喝道:“放肆!”

竇思博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眼看著那顆人頭眼睛還睜著直直看過來的樣子,不由得麵色發白,話都快不會說了。

劉談麵沉如水,倒沒覺得有什麼,感謝當初陸懸當著他的麵砍彆人頭,現在他麵對這樣的場景已經能麵不改色心不跳了。

他聽著李陵逼問那個奴隸,奴隸卻一臉茫然便說道:“行了,這人就是派來送死的,拖下去殺了吧。”

既然烏桓人都不在乎這個奴隸的死活,劉談自然也不會在乎。

李陵立刻讓人將奴隸拖下去,至於那個裝著人頭的匣子……他有些猶豫地看向劉談。

劉談說道:“這人看起來像是漢人,烏桓人不會無緣無故送來一個不相乾之人的人頭的,派人去問問,有沒有人認識這個人。”

李陵應了一聲,捧起那個匣子就走了出去。

劉談看了一眼竇思博平淡說道:“回去喝碗安神湯吧,記住你是燕國國相,這種事情必須習慣,以後彆這樣了。”

竇思博看著一臉平靜的劉談,簡直都快哭了:你們北境國到底都過的什麼日子啊?動不動就被人送人頭嗎?

過不多時李陵回來說道:“殿下,剛剛已經有人認出來,那個人是遼東郡郡守。”

劉談聽後也不意外,之前他就已經心有所感,能被烏桓專程送來惡心他的人頭肯定不是什麼寂寂無名之人。

他深深歎了口氣說道:“想必屍體已經被糟蹋了,給他雕一個木神,好好葬了吧。”

李陵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然後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竇思博回想了一下有關北境王的傳聞,也有些擔憂問道:“殿下,我們……接下來如何?”

劉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什麼如何?我該走了啊,再不走就趕不上正旦了。”

竇思博:???

回去過正旦?等等,這一點也不北境王啊,難道不應該衝過去捅了薄奚氏的首領嗎?

北境王殿下在傳說中可從來都不會忍氣吞聲啊。

劉談當然不是忍氣吞聲,他現在表現的越是平靜,將來要收的利息就越高。

當初他快意恩仇最後也隻是捅了烏師廬一個人,但是現在……他要薄奚氏滅族!

迎著竇思博不可置信的目光,劉談還是解釋說道:“李息將軍都已經安排好了,若是我現在做些什麼,很可能就會打亂李息將軍的布置,到時候若是遼東郡沒打下來,反而因小失大。”

竇思博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是這個道理,沒有再問什麼,下去繼續準備把重要事情給劉談整理出來,爭取在讓他離開之前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完。

等他們都走了之後,劉談才放開了剛剛緊緊握在手裡的毛筆。

苗瑞立刻安安靜靜地幫他換上了一根新的毛筆,劉談歎了口氣說道:“燕國這個地方是不是風水不好啊,我來這裡之後已經斷了好幾根筆了。”

苗瑞這才小心說道:“殿下,消消氣,氣大傷身。”

劉談深吸口氣,平複了一下心緒說道:“這些人一天到晚再挑戰我的忍耐度,薄奚氏最好彆再做其他什麼事情,否則我可真不想忍他們了。”

薄奚氏似乎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沒有再送什麼東西過來。

劉談一邊鬆了口氣一邊也有些可惜,若是薄奚氏在做點彆的什麼,這樣他就可以直接帶人殺過去了,誰說他都有理。

然而薄奚氏似乎隻是在見到北境王不僅沒有做什麼舉動,反而傳出要回北境國的消息就散播謠言稱北境王也畏懼了他們烏桓人,已經被嚇的要跑回北境國了。

這樣的謠言對於劉談而言其實不痛不癢,有的時候戰功就是最好的反擊,反正也用不了多久。

倒是李陵和衛登兩個人氣的不行,跑去找李息讓他立刻出兵。

這兩個人算是李息的晚輩,所以他也沒給麵子,直接一瞪眼:“胡鬨什麼?冬日裡天寒地凍,哪裡是出兵的好時機?”

李陵氣憤說道:“難道就任由他們誣蔑殿下嗎?”

衛登也跟著說道:“若是在北境國我們早打過去了,哪裡讓殿下受過這個委屈?”

李息簡直拿這兩個兔崽子沒辦法,最主要的是這兩個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一個個身上都有軍功,級彆在這個年紀已經算是不低的了,李息也沒辦法像是以前一樣不順眼就拽過來揍一頓。

武將家的孩子嘛,都是皮糙肉厚耐揍型的。

李息隻好說道:“那你們去問殿下啊,看殿下同不同意,若是殿下同意也沒什麼。”

之前他們都在顧慮遼東郡的百姓,確切說是劉談一個人顧慮,在李息眼裡那些人就算是死了也是必要的犧牲,但他們家殿下好像有些心軟,想儘量不死人。

那他就隻能等一等,若是劉談生氣不想等了,他們手裡有黑火藥那麼一個大殺器,還怕什麼?

李陵和衛登兩個人頓時消停了,他們若是能夠在劉談那裡得到肯定的答案還來鬨李息做什麼?

還不是因為劉談警告過他們?

無奈之下兩個人隻能怏怏的準備跟著劉談回到北境國。

劉談知道李陵和衛登兩個人肯定不服氣,但那也沒用,他沒在知道遼東郡陷落的第一時間打過去,那就不會現在衝動,畢竟忍了那麼久,不能功虧一簣,所以說要走就一定要走。

劉談現在唯一擔心的大概就是唯一擔心的大概就是劉苦,所以基本上是千叮嚀萬囑咐讓符漁和岑幼一定看好燕王。

符漁和岑幼兩個人眼含熱淚,雖然心裡有些不情願,更想跟著她們家殿下,但還是應了下來。

不過劉談再怎麼擔心劉苦也得回去主持北境國事務,而劉苦雖然已經經曆過許多次分彆,這一次卻還是哭成了個淚人,抱著劉談的脖子不撒手,嘴裡含含糊糊地喊著:“皇兄~”

劉談摸了摸他的頭,生在皇家,衣食無憂是真的,但早熟也是真的,劉苦這個年紀已經記事,他最先學習的就是分彆。

除了這件事情之外,劉談本來以為這個正旦應該會比較平靜,再加上陸懸已經到了北境國,更是讓他歸心似箭。

劉談找了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走的,不過哪怕陽光看上去很熱烈,但照在身上卻沒什麼溫度。

越是往北境國走,氣溫就越是回暖,搞的劉談也有些稀奇,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還有一天能夠覺得北境國的冬天氣候宜。

劉談回到朔方城的那天,基本上算是傾城而出來接他,陸懸更是帶著人往前奔馳了很遠從半路接了他往回走。

在見到劉談的時候,陸懸認真打量了他很久這才鬆了口氣一般說道:“還好,沒瘦。”

劉談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去什麼窮苦的地方。”

陸懸卻說道:“燕國也不富裕啊。”

從他們來往的信件之中,陸懸就能看出來燕國其實不怎麼樣,或者說是比之前的北境國還差一點。

當初北境國隻是深受匈奴之害所以不行,但是如今的燕國不僅有匈奴的威脅還要麵對烏桓的威脅,國內劉旦和他的國相又盤剝甚重,這些都加起來,燕國百姓簡直過的比北境國的百姓還要苦的多。

劉談隻好說道:“那邊窮也窮不到我身上。”

陸懸握住他的手笑道:“倒也是,已經定下了開春出征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劉談點點頭:“等過了正旦我就回去,你……”

陸懸立刻說道:“我那邊王宮已經建好,正在建設王城,也需要人主持事務。”

劉談抱著他的腰沒說話,心裡很清楚就算打完了,拿回了遼東郡,接下來的事情才更多,他需要讓燕國步上正軌,不說所有百姓安居樂業,至少也差不多一點,彆回頭八成百姓是貧民,然後就是富戶,沒有中間值啊。

這樣的社會結構是不穩定的,很容易出問題。

但燕國跟北境國不一樣,因為種種原因,陸懸能夠自由來往於北境國,卻不能這麼自由的去燕國。

劉徹對於陸懸來往北境國基本上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朝臣也是如此。

但是若他去燕國那就不對了,諸侯王本來就不能隨便走,他能自由去燕國,是不是將來也能自由來往於長安?

陸懸把玩著他的發梢,沒聽他說話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便低聲說道:“彆擔心,大不了我冒充你的護衛跟你一起去。”

陸懸原本隻是隨口一說,然而這麼一想又覺得有些刺激,至於冒充護衛會不會有辱身份這種事情他是不放心上的,若是可以他寧願當一個護衛,在劉談身邊寸步不離。

劉談聽後輕笑一聲:“那可不行,我哪兒敢讓烏孫王當我的護衛,這要是傳出去怕是要懷疑我造反。”

陸懸低聲說道:“那就不讓任何人知道,你不是送我了一個麵具嗎?我帶著它就好了。”

劉談想了想陸懸帶著三星堆青銅人那樣的麵具跟在他身邊,頓時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你可行了吧。”

陸懸也沒有強求,但心裡還在想辦法看能不能跟著劉談一起走。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還真讓他有了一個機會,而這個機會還是匈奴給他的。

第620章 [一更]620

事情還要從頭說起,劉談在北境國過正旦基本上就是走個過場,順便回來給大家發個年終獎,搞個活動。

雖然從第一年到這裡那些活動就已經定型,每年都是這麼過,但每年都很熱烈——大概沒人不喜歡發錢的感覺。

尤其是劉談經常是實用性的錢財和紀念意義的馬蹄金一類的一起發,裡子麵子都有了,再加上過年那個氛圍,氣氛自然更熱烈一些。

而劉談也收到了來自他爹媽和哥哥的“年終獎”,哦,其實還有當利長公主的。

不過當利長公主的原話是給劉談送點壓歲錢。

已經二十三歲的劉談:……

行吧,聽說有些地方的習俗就是沒結婚的人一直都能拿壓歲錢。

劉談拿著賬本對著陸懸笑道:“看來我能拿一輩子家裡人給的壓歲錢了。”

他這句話說得平常,但在陸懸聽來卻仿佛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一個激動之下就抱著還在算賬的劉談直接回了房間。

劉談本來正在扒拉算盤扒拉的開心,結果連人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