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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其中一個因素,往往刮沙塵暴的時候很容易讓指南針失靈。

隻是一般而言打仗也沒人深入沙漠腹地,就算是匈奴人對沙漠腹地的熟悉程度可能也就那樣。

大家要的是贏下戰爭又不是跟對方同歸於儘,何必找這種地方?

而且沙漠對於匈奴人的騎兵來說也十分不友好,就隻能說……大概這個世界上是真的有玄學的,李陵他們家大概是被詛咒了,看來一個指南針的確不夠用,必須給他配備向導。

劉談又詳細詢問了一下具體情況,如今呴犁湖已經帶著人退了回去,不過這一仗陸懸他們應對太過倉促,也沒得到太多好處,而且匈奴似乎也沒有完全放棄的意思,時不時還會跟大漢這邊起一些摩攃。

劉談有些感慨說道:“我原本還想讓霍光今年回京過年的,看來是沒機會了。”

在這種時候哪怕劉談讓霍光過來霍光都未必肯。

陸懸安慰他說道:“以後總有機會的。”

說完這句話他有些不安地又補充了句:“阿談,你有什麼想法先跟我說一聲好不好?你知道我總是站在你這邊的。”

劉談的反應太平淡了,陸懸心裡十分不安,按照劉談的脾氣應該恨不得立刻打回去找呴犁湖報仇。

可現在他隻字不提,那麼按照他以往的事跡,恐怕就是在憋個大的。

劉談看了他一眼說道:“這件事情不急,現在就算我想走也走不了,總要等開春回去之後再說。”

陸懸聽後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劉談又補充了句:“而且現在最主要的不是思考怎麼收拾匈奴,而是等回去之後怎麼讓我父皇消氣。”

陸懸:……

第581章 [一更]581

陸懸此時的心情簡直就跟過山車一樣,本來他就因為傷勢和舟車勞頓而有些扛不住,現在聽了劉談的精彩事跡之後他甚至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

不過,無論是他還是劉談其實都沒太擔心,最多……也不過就是劉談被禁足幾天。

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而且嚴格算起來也不算什麼太大的事情。

當年就算劉談一言不合把朝廷命官給捅了劉徹都沒說什麼,甚至還給兒子站台,現在這麼點小事兒自然也不值得他大動乾戈的罰。

劉徹很知道下麵人那些德行,一天到晚隻會燒熱灶,劉談現在得寵,那麼他的府邸那就是鮮花錦簇,就算他不常回去也經常有人送禮物過來。

可一旦那些人覺得皇帝對北境王沒那麼喜歡了,變臉也是很快的。

所以無論是陸懸還是劉談兩個人都沒太擔心。

他們兩個討論的也不過就是進京之後陸懸要不要立刻去見劉徹。

陸懸的意思是想要直接去見的,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這樣都能表現出他的誠意。

就算不提他跟劉談的關係,作為諸侯王,對皇帝也應該保持應有的尊敬這才能讓大漢對烏孫更加信任。

之前那些驛丞對烏孫王的態度不是特彆好,陸懸多少也能理解,很多漢人其實分不清什麼西域諸國和匈奴。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之內西域諸國都是受匈奴驅使的,所以在很多人眼裡西域諸國跟匈奴基本上就是一夥。

所以烏孫王在他們眼裡大概也就是匈奴人的另一個頭頭,哪怕現在說歸化了……可當初匈奴也曾經要跟大漢保持友好呢,甚至還常年和親,結果呢?還不是一有機會就會揮兵南下。

陸懸知道烏孫投靠大漢的時間還短,總是要通過各種事跡來證明的。

這一次他主動去攔截匈奴人一方麵是為了劉談,另外一方麵也是為了自己。

更何況這一路都已經走來了,未央宮的環境怎麼都比路上好,隻是去見個皇帝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去表達一個態度,劉徹知道他身上有傷也不會讓太過為難他的。

劉談想了想覺得也是這樣,劉徹就算再生氣,他的腦海中還是有一根理智的弦,在遇到國家大事的時候,他會瞬間切換到皇帝狀態。

於是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跟陸懸爭執,隻不過是派苗瑞和阿加牧兩個人先行快速回京稟報一聲。

劉徹本來在京裡十分擔心,而劉據派出去的騎士似乎也沒有找到劉談的蹤跡,兩個人都在思索要不要廣撒網派更多的人去找的時候,劉徹接到了消息。

在知道劉談已經跟陸懸彙合之後,劉徹這才是放下心來,聽苗瑞說了前因後果之後,他輕輕哼了一聲:“算他乖覺。”

這個他自然是指的陸懸。

雖然生氣陸懸拐跑了他兒子,但正如劉談所想,劉徹還是關心了一下陸懸的傷勢。

在聽說陸懸身上傷勢頗重並且到了需要縫合的地步之後,他果斷轉頭對阿加牧說道:“回去告訴烏孫王,讓他進京之後先暫住北境王府休養,等傷好之後再來見朕也不遲。”

阿加牧撓了撓頭憨憨說道:“可是昆彌說入京之後先來陛見是大漢的規矩,我們既然已經歸化,就該守規矩。”

劉徹擺手:“此乃朕特許,讓他不要多想。”

阿加牧當然希望自家主人不用奔波,剛剛也不過就是替主人賣一次乖。

他看上去傻憨憨的,實際上有的時候心眼也不少,要不然也不可能留在陸懸身邊這麼多年。

阿加牧開開心心的感謝了皇帝陛下對烏孫王的關心,順便用質樸的語言吹捧了好幾句。

雖然他來來回回說的都是那麼幾句,也有太過直白之嫌,可劉徹卻覺得越是這樣直白才表現出對方是真的高興。

劉徹之前也沒有懷疑過陸懸的歸化之心,此時見到阿加牧這個表現,越發覺得陸懸平日裡給他的子民傳達的思想應該不錯,心氣也稍微順了一些。

劉談跟陸懸兩個人在快進城門之前遇到了阿加牧,聽了這個消息之後,陸懸略有些擔心地握住劉談的手說道:“這……雖然陛下這麼說,但我還是……”

劉談說道:“彆折騰,我父皇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陸懸低聲說道:“可我擔心你一個人回去會被罵。”

在劉徹心裡應該還是覺得他是個外人,所以就算想要罵劉談也會收斂一點,若是他們兩個再表現得好一些,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劉談失笑:“你就彆擔心了,那是我爹,還能怎麼我?”

陸懸想一想也是,就他所知劉徹從來沒對劉談沉過臉,就算太子都挨過罵,但劉談卻沒有過。

王府那邊劉談早就讓人收拾了出來,他將陸懸送過去,親自安置好之後才在陸懸的依依不舍之下回到了宮裡。

不過,哪怕他麵對陸懸的時候非常淡定,但實際上回到宮裡的一瞬間他還是忍不住繃緊了身上的皮——他爹雖然沒揍過他但又不代表他爹不會揍他。

劉談回去之後直奔未央宮,在得知劉徹正在宣室跟丞相等人議政之後,他想了想轉頭就直奔禦膳房。

禦膳房對於他的到來簡直是喜出望外,北境王弄出來的菜色一直都比較合皇帝的口味,甚至皇帝每一餐都必須有北境王發明的菜色。

隻不過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會膩,最近皇帝就對那些菜色好像吃的有點膩了。

雖然聽說北境王在交趾國期間也給皇帝陛下弄了新的菜色,可是那個食譜傳到禦膳房之後真的是讓所有人都頭禿——那些菜色用了大量的交趾國當地菜品,基本上每一道菜都有椰子,這年頭運輸事業不夠發達,椰子雖然能夠保存的比較久,但等運到長安的時候已經不怎麼新鮮了。

哪怕沒壞做出來的菜品味道也跟劉徹在交趾國吃到的完全不一樣,結果就是哪怕他們照著方子做了,劉徹也十分不滿意,甚至還為此罰過膳房。@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膳房的禦廚們這幾天一個個都過的十分煎熬,他們也在琢磨新菜色,但無論他們怎麼創新怎麼搞,好像都比不上北境王殿下。

至少皇帝陛下很少吃一口就覺得不錯。

總管禦廚的宦官顛顛走過來賠笑說道:“殿下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劉談此時剛從外麵回來,一臉的風塵仆仆,讓這名宦官十分詫異。

劉談當然不會跟他解釋過來是想要做道菜安撫一下他爹的,隻是說道:“這些時日懶散了點,未曾再給父皇添置新的菜色,我觀父皇這兩日食欲似有些不振,便想弄點新的東西給父皇嘗一嘗。”

宦官之前問話的時候,那些正在做準備工作的禦廚雖然一個個手上沒停,但實際上耳朵都豎起來了,此時聽到北境王這句話,真是恨不得當場開心地跳起來。

他們總算是有救了!

感覺再沒有讓皇帝陛下滿意的新菜色,他們這一波隻怕要被趕出去。

禦廚總管立刻說道:“殿下要什麼材料儘管說,就算這裡暫時沒有也還來得及去買。”

劉談猶豫了一下,其實他剛剛也沒有什麼方案,隻是覺得最簡單省事兒的就是做一道菜然後跟劉徹道歉,至於做什麼他還沒想好。

隻是如今時間比較緊迫,大菜是彆想了,很多菜品處理食材的步驟都可能需要一兩天,所以他隻能挑選比較簡單的菜色。

他隨口說道:“隻有一點頭緒,我先看看都有什麼材料吧,也不要出去采買了,萬一時間不夠也不好讓父皇等。”

這樣當然是最好的,剛剛禦廚總管也不過就是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場,告訴劉談他肯定全力支持。

劉談繞著禦廚走了一圈,彆說,如今宮中的廚房衛生是搞的不錯了——這還是當初劉徹的人從他那裡學來的。

要知道之前哪怕是皇宮裡的廚房因為是下人呆的地方,實際上衛生條件也比較堪憂。

劉談繞著廚房轉了一圈看到了%e4%b9%b3豬和筍,心中一動說道:“還有鹹肉嗎?”

禦廚總管微微一愣立刻說道:“有!”

醃製的肉類在這年頭基本上是不缺的,小康以上水平的家庭基本上家家都有,宮裡的許多菜色也會用到這個食材,當然是常年配備的。

劉談直接說道:“%e4%b9%b3豬的肋條肉給我剔出來一些,然後準備一些筍和鹹肉,剩下就是蔥、黃酒和鹽。”

他一邊說禦廚總管一邊讓學徒開始迅速準備,等準備好之後數一數,不算調料一共才三樣食材忍不住小心翼翼問道:“殿下……就這些……夠嗎?”

劉談一揮手說道:“夠,都說了時間緊,來不及做太複雜的菜色,不過,你們倒是可以提前幫我弄一直鴨子出來,洗乾淨之後用各種香料醃製上,等明天的時候我有用。”

劉談這是做著兩手準備,萬一今天的菜色劉徹不是那麼喜歡,那麼明天他就要上大殺器了。

而今天他要做的菜色就是非常簡單的醃篤鮮。

醃篤鮮這道菜應該是後世徽州地區的菜色,口感偏鹹鮮。

原本這道菜色更多用的是春筍,不過,到了這時候春筍肯定是沒有了,隻能用冬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