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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對比一下長江跟黃河的區彆,這樣說不定也能解決。”

眾人一懵,桑遷看著劉談茫然說道:“可是……長江所經之地跟黃河所經之地完全不同,這……這怎麼對比?”

地理形態不同,氣候不同,怎麼可能照搬長江的情況?

劉談直接說道:“也不是不能對比,首先是河道問題,為什麼長江不那麼頻繁的改河道?首先就是缺少天然水道,如果仔細分析的話就能看出來,黃河流經的地方都是比較缺水,或者說是降水很少的地方,植被稀疏,尤其是我們這邊沙漠化眼中,導致泥沙淤積,能聽明白嗎?”

劉談在這個過程中已經儘量用不那麼專業的名詞來解釋,但很多詞語可能還是第一次出現在這個時代,所以他隻能一邊解釋一邊問。

一旁的五原郡郡守若有所思說道:“這個……我好像聽人說過噻。”

劉談一驚:“是誰?此人身在何處?”

能把這件事情看透徹的人,說明對黃河很了解,說不定也研究過治水!

第278章 [一更]278

五原郡郡守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已經被臣趕走遼。”

劉談滿頭問號:“什麼?為什麼趕走?”

五原郡郡守十分緊張:“他長滴怪眉日眼,又怪頭怪腦嗦了好多,我以為他似鬼扯,就……”

劉談聽著他一口方言聽得腦仁疼,忍不住問道:“你是益州人嗎?”

嗯,在他穿過來的前一年,巴蜀地帶被劃分到了益州,這一口川味可太益州了。

五原郡郡守一臉驚訝:“殿下啷個曉得?”

劉談心很累地衝他擺手說道:“把那個人找回來。”

巴蜀人民也是太倔強了,到了北邊當官,不說你學會當地的方言,至少也要被同化一下吧?

劉談記得這位五原郡郡守已經在五原郡當了近二十年的郡守了,到現在口音愣是一點也沒變!

桑遷見五原郡郡守還要說話,忍不住輕咳一聲說道:“那……殿下,我們繼續嗎?”

劉談懵了一下:“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原本他的思路是很連貫的,結果被這一打斷,整個人都迷糊了甚至忘記自己之前說了啥。

桑遷小聲提醒說道:“殿下說我們這邊降水少,沙漠化嚴重,所以沒有天然河道。”

劉談這才想起來,繼續說道:“哦,對,長江改道次數……”

劉談卡了一下,他原本想說長江改道次數少,結果忽然想起來他忘記長江改道都是什麼時候了,也不確定現在到底有沒有發生長江改道的事情。

於是他迅速改口說道:“是黃河改道次數就比長江多,這其中的關聯其實很好理解。”

眾人:?????

他們聽得雲裡霧裡,其實從剛剛開始他們就已經覺得很吃力了,在劉談的“恐嚇”之下,他們對於自己轄區範圍內的地理知道了不少,但是對於這種宏觀上麵的聯係卻根本聽不懂。

劉談看著這些郡守麵麵相覷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忍不住心累:“聽不懂?”

郡守們瘋狂搖頭,劉談更心累:“聽不懂就直說,你們現在不搞明白,回頭我讓你們去治水你們想不出辦法怎麼辦?是等我收拾你們嗎?”

五原郡郡守小聲說道:“殿下讓我們做啥子,我們就做啥子嘛。”

劉談緩緩轉頭看向他,麵色不善問道:“你們是不是吃飯都要讓我喂到你們嘴裡?”

桑遷終於是看不下去說道:“殿下,治理黃河這種事情並不容易,我們之前也未曾了解太多,不若殿下給我們一點時間……”

劉談深吸口氣:“我可以給你們時間,百姓怎麼給你們時間,今年歉收,父皇開恩免了北境國的稅,明年還要免嗎?後年是不是也要免?所有諸侯國裡隻有北境國一直在被免稅,我不要麵子的嗎?”

說實話,劉談要是說為了百姓吃飽穿暖,這些郡守第一個就不信,但是他如果說為了麵子,大家就很理解了。

不過一想也是,尤其是桑遷,一開始他來北境國是想要鍍金,後來被扔到西安陽郡的時候還頗有一段時間覺得人生灰暗。

可沒辦法,他乾不過北境王,彆說他,他爹都不一定是北境王的對手,所以桑遷為了能夠早日回去,他也是努力想要在西安陽郡做出一點成績的。

在他的努力下西安陽郡一點一點的在變化,這種努力就有回報的感覺真的讓他覺得很好,所以他也漸漸得了些樂趣,起了爭強好勝之心,想要讓西安陽郡在北境國成為最好的郡,哦,除了王都之外的。

結果現在被劉談當頭棒喝——在北境國好有什麼用?等有時間回京了,他的老父親一問起來他帶領的郡年年歉收免稅,他也麵上無光啊。

不僅是沒辦法跟他爹交代,回頭之前一起胡混的狐朋狗友問起來……讓他麵子往哪兒擺?

這一刻,桑遷跟劉談的心情高度重合,彆的郡守沒覺得有什麼,反正他們家就在這裡,麵子不麵子的也沒啥。

然後他們就聽到桑遷鏗鏘有力說道:“沒錯,一定要改變北境國的現狀,爭取明年成為大漢糧倉!”

劉談剛剛說完之後就端起茶盞喝水,畢竟從一開始到現在就他說話說得多。

此時聽到桑遷這句話,差點沒嗆死!

他重重將茶盞放到案幾上,在其他幾個郡守惶恐的目光下說道:“彆說空話,實事求是一點!”

劉談環視一周,覺得他再繼續深入下去這些貨也未必能夠理解他說的話,最後隻好說道:“散了吧,都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對了,之前那個人,一定要找到!”

五原郡郡守此時也很想找到那個人,如果那個人真的對治水有一番心得的話,那肯定能跟北境王殿下有共同語言。

他倒是不指望真的能治水,坦白講河套平原這一帶水患壓力並不是很大,黃河縱然經常改道也很少會造成大量人力物力的損失。

他現在隻希望能有人把他們殿下的注意力轉移一下,好讓他們能夠解放出來。

郡守們一溜煙全都跑了,劉談輕輕歎了口氣,起身回到自己的帳篷走過去癱在了滾滾身邊。

苗瑞和畢高兩個人給他端點心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人一熊的姿勢無比相似,區彆大概就是劉談一邊躺著還一邊擼滾滾的肚皮。

一時之間他們兩個也說不好是劉談受滾滾影響,還是滾滾受劉談影響。

劉談問道:“王都那邊來信了嗎?有沒有什麼消息?”

苗瑞說道:“有兩封信,殿下現在要看嗎?”

劉談對著他招了招手,然後一眼就看到了陸懸給他寫的信,而另外一封則是霍光的。

雖然知道霍光給他寫信肯定是正事兒,但劉談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私心占據上風,將陸懸的信給拆開。

這一次陸懸的信難得簡短,卻讓劉談十分興奮:“阿懸回來了!”

畢高看了一眼苗瑞,忍住了沒說話,心說這裡又不是那小昆彌的家,怎麼算得上“回來”?

不過他家殿下把小昆彌當自己人,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陸懸的信簡短也是因為他已經回到了北境王宮,並且叮囑劉談出門在外要小心一些,還讓他彆著急。

最後在信的末尾還加了一句:等你回來。

要不是劉談還有那麼一點理智,真的是想一瞬間就竄起來吩咐回王都。

可惜不行,他總要拿出一個簡單的方案來,讓這些郡守回去先做著。

如果按照他的脾氣那是恨不得明年春耕之前就解決所有問題。

可他也知道,治水不是小事,以五年十年為期都正常,甚至這還算短的,中間耗費人力物力不說,最主要的是可能還沒有效果,這邊剛起個頭,那邊黃河改道了你說坑不坑爹。

隻是對陸懸的想念讓劉談歸心似箭,原本他還想著讓這些郡守也充分明白黃河的情況以及要怎麼治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沒人敢說能夠讓黃河徹底不改道,就算劉談真是神仙也該不行啊,更彆說他還不是。

所以治水這一方麵必須當地官員明白,並且能夠靈活調整。

然而現在……算了,回頭把這個當成作業布置下去,讓他們慢慢學吧,老子先自己上!

劉談也不指望這些人能夠給他出多少力,隻要能聽他的話就行了,幸好他出來走了一趟,否則隻是依靠下麵人的敘述他可能很難做出有效的方式。

首先是要種植植被,不得不說在河套這裡種植植被其實比在彆的地方要容易一些,畢竟有充足的水資源,隻要有耐心,有恒心,彆前腳種後腳砍了就行。

劉談寫下這一條之後開始思索要不要弄出保護區這個概念,派人日夜巡邏,但凡抓到違法砍伐之人就重罰。

這個方法其實不錯,但唯一的問題就在於需要大筆支出,無論是種植樹木還是派人巡邏。

到時候都需要國庫出錢,劉談想了想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待定項目上——總要回去跟霍光商議一下才行。

其次就是挖渠,最好挖出一片自灌溉水係,這樣能夠農田不再缺水,也能最大限度的減少黃河水量。

隻是自灌溉的水係網也要好好設計才行,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挖成了澤國豈不是壞了?

劉談為了早日回去見陸懸,兢兢業業地在自己的帳篷裡研究輿圖。

雖然他沒有召見郡守們,但是那幾個郡守有誰敢讓北境王乾活他們在一旁看著啊?

尤其是桑遷為了麵子也跟打了雞血一樣,他比其他郡守的文化水平是強了一點,但問題在於他接受的教育中也沒有關於治理黃河的課程,所以當劉談不再講解,開始悶頭搞自己的之後,桑遷就隻能一邊看一邊自己理解。

劉談忙了兩天之後,五原郡郡守興高采烈的來找他說道:“殿下,找到了,找到了!”

不得不說,在劉談的高壓之下,五原郡郡守的雅言好了許多,也是難為他過去二十年都沒改掉,結果短短幾天就改了不少,也不知道承受了什麼樣的壓力。

劉談抬頭有些茫然:“什麼找到了?”

五原郡郡守小心翼翼說道:“就是……殿下讓我們找的人,找到了。”

劉談仔細回想這才恍然:“人呢?帶過來吧,對了,他什麼來路?”

五原郡郡守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臣……也不曉得。”

劉談震驚:都不查一查身份就放過來見你了嗎?

等到那個人被帶過來的時候,劉談這才明白為什麼五原郡郡守沒有查對方的身份來曆,因為壓根就沒有必要,此人的危險係數實在是太低了一些。

第279章 [二更]279

那個人是坐在椅子裡被抬進來的,不僅如此他的雙眼上還蒙著一條白綢,隻露出流暢的下顎線。

那人被放在地上之後,抬手行禮說道:“草民不良於行,還請殿下恕罪。”

還沒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