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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錯。”

霍光此時也放鬆下來,知道剛剛江充隻是無心之言,看了一眼衛不疑說道:“若是讓你跟他互換,你願意嗎?”

衛不疑立刻說道:“當然願意了,國相沒看到他們騎的馬嗎?都是百裡挑一的好馬,這也就算了,馬具上懸掛著的武器大家應該也都看到了吧?”

江充有些疑惑:“那是什麼?看上去有些奇怪?”

衛不疑小聲說道:“聽說是殿下根據踏弩讓人改進的手弩。”

霍光也知道這件事情,但是這一次劉談跟以往都不太一樣,做出來的東西居然沒有拿出來炫耀,咳,是沒有拿出來廣而告之,之前他以為是失敗了,可現在看來,應該是成功了,要不然不會給精銳團配置上。

他想了想轉頭問衛不疑:“手弩不好用?”

衛不疑想了想說道:“我也不太清楚,阿登的嘴很嚴,不過,根據我的判斷,手弩可能殺傷力很大。”

江充有些奇怪:“那就怪了,以往有什麼新武器,殿下都會努力全軍推廣,這次怎麼沒有?”

霍光說道:“或許因為製作困難,而且我看全是青銅所製,真要推廣國庫也支撐不起。”

衛不疑說道:“也可能是這樣,還有一點就是可能射程不夠遠。”

不得不說衛不疑的確是對這些東西很了解,從大小上來就能判斷出一些。

江充點點頭,很快就反應過來一臉驚恐地看著霍光——霍光居然也跟他們一起八卦精銳團!

霍光迎著江充的目光麵不改色的走了,沒辦法,精銳團一直以來都太神秘了一些,從開始訓練到現在這是第一次出現在大家麵前。

就算是霍光經常去王宮都未曾見到過這些人,他也好奇啊。

劉談並不知道他的國之棟梁們在他走了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聚眾八卦,在車上擼著滾滾看著輿圖走了大半天之後,他抵達了這次行程的第一站,順便見了當地來迎接他的郡守。

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劉談就笑著說道:“桑郡守彆來無恙?”

第277章 [四更]277

桑遷如今看到劉談心境已經非常平和,老老實實給劉談行禮說道:“臣參見殿下。”

劉談認真看了看他,發現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桑遷更當初剛來的時候可以說已經完全不一樣。

原本桑遷在長安的時候也是唇紅齒白的貴公子一個,如今皮膚變成了小麥色,之前的紈絝習氣儘去,整個人看上去踏實了很多,而且那雙眼睛也比之前明亮。

劉談看了看西安陽郡的郡城,不得不說,這座城池比朔方之前的要好很多。

他仔細看了看發現街道上乾淨整潔,來往行人狀態看著也還行,這些人應該是認得桑遷的,一個個看上去像是要上來打招呼,但看到走在他身前的劉談又不太敢。

也虧了劉談把精銳團留在外麵,就帶了十來個人入城,否則這些百姓怕是要被嚇跑。

劉談問道:“來這裡時間也不短了吧?什麼感想?”

桑遷感慨說道:“以前臣以為臣出身官宦世家,又在長安長大,眼界非常人可及,到了這裡才知曉,臣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劉談微笑:“是不是覺得反差特彆大?長安繁華,很容易讓人以為天下間的城池和人都是如此,就算知道也想象不到,當過郡守,你以後的路就廣闊多了。”

在漢朝沒有強行規定,但是漢朝之後哪怕到了大唐中期就開始想要進入中樞,必須去地方任職,甚至有的要從縣令一點點的做起來。

桑遷剛開始也不太服氣,現在也覺得不是什麼壞事,隻是問道:“殿下此次急忙出行又是何故?”

劉談說道:“你這裡有輿圖嗎?不需要詳細輿圖,隻要有水係和灌溉網就行。”

桑遷愣了一下:“灌溉網?”

劉談挑眉:“我聽國相說今年雨水少,恐怕要歉收。”

桑遷的表情立刻變得憂心忡忡:“原來不止西安陽這樣嗎?”

劉談問道:“比之去年如何?”

桑遷說道:“比去年要少一點。”

劉談皺眉:“怎麼不早報上來?”

桑遷一懵:“這……殿下莫非是想要求雨?”

劉談:????

桑遷對上麵色不善的劉談立刻噤聲,說來也奇怪,他在長安的時候雖然算不上一霸,但脾氣也不是很好,在家裡甚至連他爹的話有的時候都不聽。

結果到了北境國之後卻對兩個人十分畏懼,第一是國相霍光,第二就是北境王殿下。

其實仔細想想北境王很少發脾氣,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害怕,歸根結底大概是因為那次劉談捅原郡守捅的太利索給他留下心裡陰影,生怕什麼時候自己也被捅了吧。

劉談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當然是想辦法解決,守著黃河還能缺水,你們就沒想過怎麼引水嗎?”

桑遷苦笑說道:“當然是想過的,但是……黃河實在太難,就算開鑿了引水渠,也用不長時間,今年用了明年可能就引不來水,更甚至黃河直接改道這裡,將原本的農田衝毀,久而久之……”

劉談點頭:“明白了。”

跟霍光說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老百姓其實也想過辦法,隻是黃河的脾氣不好智商也挺高,大家想出一個辦法就能被對方毀掉一個辦法。

到了郡府之後,桑遷將輿圖拿過來,這份輿圖基本上已經是用新方法重新測繪的,雖然也不是那麼詳細,但也還能看。

劉談看著境內遍布的牛軛湖說道:“這些湖水最好利用起來,其次就是黃河本身,頻繁改道一定有緣由,找到了才能解決。”

桑遷在一旁站著大氣都不敢出,劉談這話可太大氣了,上來就要解決黃河的問題,這種事情彆說是桑遷就算下遊那邊也不敢多說什麼啊。

劉談將輿圖一收抬頭看向桑遷問道:“怎麼樣?要不要跟我走一圈看看?”

桑遷有些意外:“殿下要帶臣出巡?”

劉談說道:“黃河又不是獨立的,就算要治理也要大家一起齊心協力,否則我出來乾嘛?上遊朔方城那裡解決了結果你們這裡鬨水患怎麼辦?”

桑遷一想也是,就算他不關心彆的郡,但大家都是北境國的一員,到時候誰要是隻顧著自己而惹惱了北境王……那可真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

桑遷老老實實的將事情交給下麵的人跟著劉談出巡。

實際上劉談去的地方也不多,也就是把地處黃河邊上的這幾個郡走一遍,除了西安陽郡就是五原郡、雲中郡、定襄郡,剩下的西河郡和上郡雖然也在黃河邊上,但情況並沒有很嚴重,甚至比起這幾個郡,收成算是不錯的。

劉談乾脆也不去那邊走,主要是因為西河郡和上郡已經距離長安很近了,他怕走的太遠會讓長安那邊得到消息,到時候劉徹直接來一道旨意讓他回長安他到底去還是不去啊?

對於劉談來說帶著四個郡守出巡是第一次,倒也算是新鮮。

隻可惜除了桑遷之外,其他三個郡守天天把自己的老心肝累的夠嗆,小心翼翼的伺候著劉談不說,還得伺候他身邊的食鐵獸。

伺候劉談是擔心對方一個不順心直接拔劍給他們來一個透心涼,伺候食鐵獸……那就跟劉談沒關係了,他們擔心的是食鐵獸不高興把他們給搞死。

要知道接上最邊上的定襄郡郡守出巡之後,他們曾在野外駐紮的時候眼睜睜看著食鐵獸衝著一隻狼就跑過去,然後三巴掌拍死了狼。思兔網

看得他們通體發涼,等食鐵獸回來的時候,除了桑遷剩下三個郡守都散發出了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氣息。

尤其是在看到劉談居然拍食鐵獸的腦袋教育他的時候,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他們終於明白之前為什麼有北境王乃仙神降世的傳言了,若不是仙神降世,怎麼可能降服的了如此猛獸!

劉談倒是沒有覺得滾滾不該殺狼,這年頭狼不是保護動物甚至有些泛濫成災的意思,他隻是不想讓滾滾吃狼而已,野生動物萬一帶什麼病菌呢?

滾滾聽話不吃,那就隨便它去玩吧。

桑遷看著劉談教育滾滾忍不住笑著說道:“殿下這是在教孩子呢?”

剩下三位郡守跟看勇士一樣看著他,但也沒覺得唐突,畢竟桑遷的身份擺在那裡,北境王又不是真的瘋子,隻要桑遷不觸及北境王的底線,是絕對沒有生命危險的。

劉談忍不住吐槽說道:“這比孩子還難。”

然而被他吐槽的滾滾兒子第二天就奉上了自己的孝心——劉談一醒來就聽苗瑞說他的營帳門口整整齊齊擺放著一隻大雁、一隻狐狸、一隻狼。

因為是滾滾拖過來的,他們也不敢動,隻能等劉談起來決定。

劉談起身之後走到營帳門口,一眼看去覺得滾滾大概是個強迫症,竟然還按照體型從小到大擺的!

劉談惆悵說道:“大雁……先拿下去吧,剩下的狐狸和狼把皮子留下就行,肉你們都隨便處理。”

吃是不會吃的,但好歹是他熊兒子一片孝心,他怕全扔了回頭滾滾蹲在他床邊嚶嚶嚶,日子就彆過了。

也正因為這樣,在滾滾過來對著他賣萌的時候,劉談違心的誇讚了它。

誇獎完他就帶著滾滾去了中帳,將幾位郡守都喊過來說道:“行了,這幾天咱們也算是把黃河都走了一遍,有什麼想法說說吧。”

劉談說這個幾位郡守瞬間正色,不得不說,跟著北境王走這一趟,他們對北境王改觀不少,至少在此之前他們從來沒想過一位諸侯王能夠如此吃苦。

哪怕他的條件是最好的,但有這個時間人家在王宮裡麵吃喝玩樂不好嗎?

何必非要跑出來風餐露宿?

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意識到劉談是認真要治水的。

此時大家也都很認真的思考,桑遷說道:“首先要解決的就是黃河改道的問題,若是黃河能夠跟長江一樣老老實實在一條河道內流過,那麼我們就可以放心引水灌溉,甚至很多原本根本不敢作為耕地的地方也能種糧食。”

五原郡郡守認真說道:“要得要得,那些地方都肥的很。”

五原郡距離黃河最近,能跟它比的也就一個朔方城,結果因為黃河大片土地不能用,五原郡郡守心疼很久了。

雲中郡郡守苦笑說道:“這個道理大家都明白,可問題是黃河要改道,那是老天的意思,誰能管?”

他剛說完話就被定襄郡郡守捅了一肘子,等他有些納悶的轉過頭去之後,就看到定襄郡郡守的眼睛往劉談身上飄了一下,雲中郡郡守頓時老老實實閉嘴——差點忘了還有這麼一位神仙了。

果不其然,他聽到劉談輕笑一聲說道:“有個詞叫人定勝天,我希望諸位能夠記住,既然說到長江,長江似乎很少改道,就算改道也不會太過暴力,那麼我們倒是可